第296章 住手!!!
晨曦微露。
銀白的曙光漸漸顯出緋紅。
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照進屋內。
陳鹿思醒了過來。
而醒來的第一時間,他立刻低頭看了眼。
林鶯蜷縮在他懷裡,睡顏恬靜,猶如小貓一般。溫熱的吐息打在他的胸膛上,帶著些許刺癢感,而她圓潤飽滿的胸脯,正隨著她呼吸起起伏伏。
「……」
陳鹿思看到林鶯的睡顏,瞬間放鬆了下來,動作輕柔地將她抱緊,同時輕輕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
不過。
雖然他動作很輕,但林鶯似乎格外敏感,精巧的五官立刻皺了起來,有些怕冷地往前,用力抱住陳鹿思,調整了一下躺姿。
但不調整還好……一調整。
她秀眉立刻便皺了起來,接著眼帘下長長的睫毛開始輕輕抖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直接醒了過來。
陳鹿思看向她那雙還帶著些許迷濛之意的桃花眸子。
兩人對視一眼。
林鶯秀美的眸子倒映出陳鹿思的臉,接著下意識道:「早上好。」
「早上好。」
陳鹿思再次低頭,直接吻住了她微啟的誘人紅唇。
「……」
林鶯感受到陳鹿思灼熱的氣息,僅存的睡意立刻煙消雲散,徹底清醒了過來。
同時,昨天的記憶開始一股腦的湧入腦海。
她俏臉一紅,立刻想重新躲回陳鹿思懷裡。
但剛有所動作……她精巧的五官便再次皺了起來,美艷動人的俏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
「……」
林鶯強撐著,伸手攬住陳鹿思寬厚的背脊,下巴抵著他的肩膀,精緻漂亮的鵝蛋臉滿是緋紅:「混蛋……」
「抱歉。」
陳鹿思攬著她柔軟的嬌軀,輕聲道歉一聲。
「你這樣……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林鶯面如桃花,伸手輕輕掐了一下他。
陳鹿思表情僵硬,只能更加用力抱緊她。
「不過算了……」
林鶯罵歸罵,但很快就放過了陳鹿思,小手輕輕摩擦著陳鹿思的背部,柔聲道:「誰讓你是我男朋友。」
「嗯。」
陳鹿思聽到她的話語,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
「等會打算去幹什麼?」
林鶯聞著陳鹿思身上傳來的味道,有些眷戀地蹭了蹭他,一點都不想起來。
陳鹿思搖了搖頭:「什麼都不干。」
「嗯?」林鶯似乎有些疑惑。
「陪你。」
陳鹿思解釋道:「伱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
「真的?」
林鶯微微抬頭,美眸立刻一亮。
「嗯。」
陳鹿思點了點頭。
「哦——」
林鶯拉長音調,美艷動人的臉蛋上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揶揄道:「那你穿我衣服,然後跳個舞吧。」
陳鹿思聞言一僵,立刻瞪了她一眼,接著忽然用力,直接抱住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啊——」
林鶯突然發出一聲短促可愛的驚呼。
陳鹿思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能不能換個條件……」
話說到一半。
他就注意到了林鶯俏臉上的一絲痛苦之色,話語一頓,有些心疼和後悔。
「笨蛋,你以為我們昨天在幹什麼啊,你昨天……」
林鶯趴在陳鹿思身上,回過神來,有些羞怯地埋怨起來,但埋怨到一半,她就意識到了什麼,臉蛋通紅地止住話語,輕輕拍了一下陳鹿思的肩膀。
「抱歉。」
陳鹿思攬著她的腰肢,不敢再動彈了。
「條件不能換了。」
林鶯將雪白下巴擱在陳鹿思的胸膛上,一副不接受道歉的表情:「你等會舞跳定了。」
陳鹿思:「……」
他沉默著,面露難色地開始思考林鶯哪件衣服羞恥度最低。
林鶯看著陳鹿思稜角分明的臉,看到他面露難色,似乎真的在考慮,俏臉忍不住浮現出笑意。
陳鹿思心有靈犀,低下頭去。
林鶯和陳鹿思對視一眼,接著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媚動人道:「笨蛋,開玩笑啦,而且……」
她往前挪了挪,輕輕咬了一口陳鹿思的下巴,雪白的肌膚再次呈現出粉嫩櫻花色光彩,小聲道:「我哪有衣服給你換了啊,你個混蛋……」
陳鹿思:「……」
「要賠哦。」
林鶯發現陳鹿思不說話,抬起白皙胳膊,捏了捏陳鹿思的臉:「黑絲,裙子,T恤,高跟鞋,加上被你亂丟的其他衣物,都要賠,你要陪我逛多一次街。
嗯……快,說答應我。」
「……好。」
陳鹿思應了一聲。
「這還差不多,我原諒你了。」
林鶯趴在他身上,聞言開心地笑了笑,下意識抬起優美玉潤的白皙小腿。
但剛有所動作。
她眉頭緊皺,臉蛋上又出現了難受的表情。
陳鹿思抱緊她:「難受就別亂動。」
「嗯……好麻煩。」
林鶯臉蛋通紅,不敢再亂動了,趴在陳鹿思的胸膛上,一邊傾聽著他的心跳,一邊忍不住輕聲抱怨了起來。
「……」
陳鹿思輕輕撫摸著林鶯的秀髮以及光滑的玉背,沒有說話。
他確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長久的慣性,讓他很多時候都習慣成為傾聽者,而不是述說者。
特別是和兩姐妹相處的時候。
因為兩姐妹總有很多話想跟他說。
比如這時候。
現在如此。
估計以後也是如此。
以後……
陳鹿思想到了什麼,忽然有些出神。
很多之前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的事,不斷冒了出來。
那些曾經他覺得不重要的東西,現在卻一下子成為了他最關心的事。
陳鹿思花了好一會,才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大概是因為……責任吧。
「對了。」
林鶯抱怨著抱怨著,想到了什麼,忽然抬起頭來,再次用下巴抵著陳鹿思的胸膛。
「嗯?」
陳鹿思回過神來,看向了林鶯帶著紅暈,漂亮動人的臉蛋。
林鶯歪了歪腦袋,問道:「你這動作總讓我想起不好的東西,我問你……你現在最喜歡的電影還是《消失的愛人》嗎?」
「……」
陳鹿思撫摸她秀髮的動作一頓,然後搖了搖頭:「不是了。」
林鶯有些好奇:「那是什麼?」
「怦然心動。」
「……哦。」
林鶯聞言微微一怔,接著俏麗鵝蛋臉上露出了仿佛能治癒人心的動人笑容。
……
天策府總部。
或許對於陳鹿思來說,昨晚很特別。
但對於大部分參與處理入侵事件的天策府成員來說,昨晚並不特別。
羅馬公教,伊勢神宮,木槿新教三方『聯軍』被成功收押,而黑市那邊也順利達成了目標,吹陀沙灘上的具體細節也沒有泄露。
唯一稱得上不完美的……大概就是陳鹿思目前處於自我封印階段,不能動武了。
但他僅僅也只是自我封印而已,對於此刻的天策府來說,已經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了。
畢竟主動的自我封印和被動的被封印是兩回事,零傷亡將三方『聯軍』俘虜,夏鉞又正在處理相關的事宜,怎麼想都不虧,怎麼想都不是什麼大事。
雖然最後階段那天雷確實誇張……夏鉞的猜測也足夠嚇人。
但大多人都會下意識慕強,對於當時在場的大多數普通成員來說,無論猜測聽起來有多嚇人,天策府人才濟濟,總會有個高的頂樑柱將這些問題解決掉的。
因為就算讓他們解決,他們也力不從心……
而一旦事情有值得信任的人去處理,那對於大部普通成員來說,一切大問題就都會變成小問題。
除非……頂樑柱轟然倒塌。
這是人之常情。
夏鉞的存在,讓絕大多數入侵事件的親身經歷者都睡得很好。
至於姬莘,倒是沒有這麼想,她清楚的知道這件事的嚴重後果,但她目前確實抽不出時間來,因為可分配的戰力資源是有限的,而問題是無限多了。
所以哪怕她知道陳鹿思面臨的情況很嚴峻,也不可能只專注於這一件事中。
她昨天階段性的處理完羅馬公教的問題。
第二天,才有時間去聯繫四大道教名山的道長。
「……門形態的縮地符!?為了轉移走那些『巡遊』的神明!?陳鹿思修改符篆,讓符篆重新生效,繼而讓傳聞中祖天師的結石流轉變得緩慢,讓整座『人造天門』失效!?」
張秀峰隔著電話,聽到姬莘用十分冷靜的語氣,說出了駭人聽聞的話。
目瞪口呆。
「有沒有這個可能?」
姬莘平靜問道:「我現在在詢問你的意見。」
「……」
張秀峰依舊很懵。
許久後,他才回過神來,遲疑著回道:「其實我們道教內部……也曾猜測崑崙之上的『人造天門』是門形態的轉移符。」
「所以有可能?」姬莘挑了挑眉。
「不……這件事太大了,你說的猜測也太過於駭人聽聞了,我們曾經的猜測,並不能證明什麼。」
張秀峰聞言,立刻苦笑一聲:「畢竟當時我們雖然有此猜測,但無論我們在門前怎麼實驗,無論是符篆還是祈禳亦或者是齋醮法事都沒有任何反應,根本無法求證,我們很快就放棄了。
你現在突然跟我說,那就是祖天師的結石,還承擔著轉移『巡遊』神明的職責,我怎麼敢下定論。
而且這還跟陳鹿思讓符篆重新生效有關……不瞞你說,我現在很混亂。」
「那你現在就去現場看一眼。」
姬莘聞言沉默片刻,然後道:「你,還有其他三大道教名山的負責人一起前往崑崙,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搞清楚那個到底是不是你們祖天師的結石,同時搞清楚陳鹿思重新讓符篆生效,重新讓你們找回道士能力的代價。」
張秀峰愣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
現在?
姬莘:「回答我。」
張秀峰猛地回過神來,遲疑了不到一秒,立刻便答應了下來:「……好。」
無論如何。
這件事和他們戚戚相關。
就先不說陳鹿思目前對於道教的意義。
就單單說陳鹿思讓符篆重新生效這恩情……就足以讓他行動起來了。
更何況。
目前還不清楚陳鹿思是因為什麼遭受那雷劫一般的待遇。
也沒人敢保證,那待遇會不會降臨到他們頭上……
畢竟,萬一是因為符篆呢?
「請儘快出發。」
姬莘頓了頓,繼續道:「另外,請記住一件事。」
「……什麼?」
「無論那是不是你祖天師的結石,你都要明白一件事,那是一個已經死去了將近兩千年的人,哪怕那是你的祖宗,那也是死了兩千年的祖宗,你跟他除了那點微乎其微,不知道還有沒有的血脈聯繫,幾乎沒有任何關聯,而連神明都要給活人讓路,就更別說你的祖宗了,你應分得清輕重。」
姬莘冷漠道:「本來,這件事夏鉞和我的意思是,讓陳鹿思跟你們提,只要你們表現出抗拒,那就當場剝奪你們所有人使用符篆的能力——我知道你們下意識避開這個話題,陳鹿思也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所以我也就不為難他了,我來當這個惡人,羅馬公教的事你聽說了吧?你們道教的符篆和陳鹿思,在面對羅馬公教時,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或者更準確地說,陳鹿思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
所以我的態度很明確,我不可能讓這麼一個優秀的戰力為死了將近兩千年的天師付出什麼,所以我不管你們接下來查探到了什麼,都請以活人為重,或者說明白點。
請以陳鹿思為重,屬於張天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
張秀峰聞言沉默了許久,這才回道:「明白了。」
……
中午。
崑崙山下。
高聳入雲的山峰矗立在不遠處。
崎嶇的山路蜿蜒向上,山路兩旁零星長著小花。
白色小花隨風飄蕩,花瓣苞片偶爾脫落,隨風遠去。
張秀峰突兀地出現,落地後,立刻環視了一圈周圍。
緊接著。
另外三位道長落地,出現在了張秀峰身旁,但臉色都不算太好看,神色嚴峻。
「這事……你覺得有可能嗎?」
武當山遇真宮張雲仲看了眼崑崙山頂,接著看向張秀峰的背影,皺眉問道。
「我不確定。」
張秀峰轉過頭來,看向張雲仲、李逢、陳清三人,輕輕搖了搖頭:「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搞清楚這件事。」
「那如果陳鹿思真的是取而代之。」
青城山的陳清眯起眼睛,看著相對四人來說,更為年輕的張秀峰:「……你確定自己能接受嗎?」
在場四人,只有他最適合問這個問題。
因為青城山歷史上經歷過多個不同的道教流派的演變。
相對來說,受到來自正一派天師的影響最小。
其他兩座道山就不一定了。
「姬莘跟我說了,神明都要給活人讓路。」
張秀峰沉默片刻:「羅馬公教的事你們也聽說了……先上去看看吧。」
「行。」
陳清仔細看了眼張秀峰的表情,接著輕輕點了點頭,倒是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開始陪同張秀峰登山。
崑崙腹地是無法飛行的,至少到了他們這個位階,依舊無法飛行。
只能徒步登山。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天策府那邊的猜測是真的,那這事真的無解,我們的祖天師無法幫助我們找回道統。
陳鹿思倒是能幫我們找回道統,讓我們重新成為道士,代價卻是取而代之,某種程度上擠掉張天師的位置……兩難啊。」
陳清看著滿天飛舞的白色花瓣,似乎有些感慨。
「是啊……希望真相不是這個,不然我們就要陷入兩難境地了。」
齊雲山太素宮李逢輕輕嘆了口氣,苦笑道:「到底是要放棄成為道士,停止使用一切符篆,優先保證『人造天門』的運行,還是徹底放任……直接讓陳鹿思取而代之,就會成為問題。」
「……」
張秀峰一直沒有說話,任由剩下三人交談,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說話間。
幾位道長已經來到了路的盡頭,山頂隘口處。
當看清楚山頂隘口的景象。
張秀峰覺得有些不對,腳步一頓。
其他三位道長腳步也停了。
「噫……『守衛』呢?」
武當山遇真宮張雲仲看著兩旁空蕩蕩的隘口,眉頭緊蹙,接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記得很清楚。
這裡是有兩尊石像的。
其他幾人也終於注意到了異常的地方。
張秀峰左右看了眼,然後臉色變了變,驟然加速,往山頂方向急掠而去。
其他三人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很快。
三人就追上了張秀峰。
張秀峰站在原地。
一動不動。
三人剛開始還有些奇怪……但當他們看清楚仿佛被什麼東西犁了一遍,一片狼藉的山頂平台,瞬間就明白張秀峰為什麼會這樣了,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有入侵者嗎?」
陳清微微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喃喃道:「但誰敢入侵崑崙……」
「門的上面!」
話還沒說完。
張雲仲忽然大喝了一句。
其他幾人立刻抬頭,然後再次猛地一怔。
『人造天門』之上。
那枚碩大的,堪稱神跡的結石前。
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小姑娘漂浮著,伸出白皙小手,似乎正打算觸摸那枚結石。
而隨著她伸手。
咔擦咔嚓——
裂痕正不斷在結石表面迸現。
「住手!!!!!」
張秀峰看到這一幕,呼吸一滯,肝膽欲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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