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哥譚人的日常

  冰山賭場，辦公室。

  「很高興您的到來，布萊克斯先生。」

  科波特揮舞著手中的雨傘，語氣輕巧愉快地說道。

  「美女們，還不快去給尊貴的客人倒酒？」

  穿著女僕裝和兔女郎裝的美女們立刻分頭去了。有人接過了剛進門的西裝男人手中的雨傘和公文包，有人拉來了椅子安排他坐下。

  「很高興你終於還是想通了。」

  科波特開心地說著，大手一揮，將辦公桌上那一大摞被他生啃剩下的魚骨頭魚刺通通掃到了桌下。兩名兔女郎侍者急忙俯身下去收拾。

  「正如我說的，冰山賭場代表的是哥譚未來的方向。這一份投資絕對值得，您的公司在我手裡必定會發展得更好。」

  說著他伸出了油膩膩的肥手，滿臉堆笑。

  被稱作布萊克斯的男人坐下了，溫和地說：「您可能誤會了，科波特先生。我這趟過來其實想說的不是合作。

  昨晚我和老婆仔細商量了，我們都想通了這件事。我的公司不僅僅是個企業而已。我家祖祖輩輩都經營這家公司。也許只是不賠不賺，我也沒有什麼才能把它做大做好，但對我來說公司這個企業就像家一樣。

  所以我不能賣給您，科波特先生。感謝您的好意。」

  科波特笑容頓時消失，收回了手掌。

  「哦，這麼說你們討論過了？」

  「是的。您的興趣讓我們受寵若驚，但我們真的不適合」

  「好，很好。」科波特似笑非笑，晃了晃手中的雨傘，「告訴我，布萊克斯，你了解哥譚嗎？」

  「不，我是芝加哥人。我家祖祖輩輩都是」

  「好，很好。我猜到了，你完全不了解哥譚這個地方對吧？你生來就是特權階級，你沒見識過這樣的地方。不像我，我自幼長在哥譚。

  從我記事開始，身邊就每天都有人會死。毒品，槍擊，搶劫，或者只是走個夜路就在街頭被活生生毆打致死我打賭你肯定覺得這些離你很遠，是嗎？因為你從不曾在這座城市真正生活過。」

  布萊克斯面露茫然之色：「我我不是很理解您的意思」

  「重點就在於，意外總是發生。在哥譚這樣的地方，沒有人是不可或缺的。隨便什麼人在什麼地方，哪天失蹤了暴斃了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布萊克斯臉色微變：「您是在威脅我？」

  「威脅你？哈，說什麼呢？請別誤會，我是在威脅你全家。」科波特咧嘴一笑，「想想看，你死了以後你的女兒，你的妻子會怎麼樣？

  也許會染上毒癮？也許會遇到一些不該遇的人，一次錯誤的投資敗光家產外加巨大的負債。她們將別無選擇，尤其是你女兒，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沒法在這座城市活下去，唯一的選擇只有出賣身體」

  「你」布萊克斯瞪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還有你的公司。想想看，如果你死後，大家發現你其實是個偽君子。你生前出軌背叛了你的妻子，你走私的證據在公司里被找到。稅務局發現你還有長期逃稅的證據」

  「我沒有，你不能」布萊克斯聲音開始顫抖。

  「我能，我當然能。」科波特咧嘴陰沉地道，「看來你還沒明白，在這座城市到底是誰說了算。我說有你就有，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都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而已。我勸你最好仔細再想想」

  啪。

  話說到此處，燈光驟然熄滅。

  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面前的布萊克斯和房間裡外的眾女僕打手都還在一臉茫然，但科波特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但他沒有下令沒有抵抗，只長長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副放棄抵抗的鹹魚臉，對著頭頂的一片黑暗說道：「不是吧，又來？

  打個商量，稍微等我一分鐘行不行？我這邊談事情呢，是工作上的事很重要」

  但話都沒說完，他便覺一隻強有力的手提起了他的後領，將他整個人身子不由分說離地拽起。企鵝人身在半空小短腿亂蹬，嘴裡喊道：「輕點！輕點！手工定製的西裝很貴的」

  燈光亮起，企鵝人已憑空消失。布萊克斯一臉懵逼，看著眼前那張突然就空了的桌子不知所措。

  結果旁邊的侍女也好打手也好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居然完全都不慌張。一名兔女郎甚至仍盡職盡責地來到布萊克斯身邊，淡定地往他的酒杯里倒酒。

  布萊克斯一臉奇怪：「你們你們怎麼這麼淡定的？」

  「哦，每周都會發生一兩回。您可以坐在這稍等片刻，科波特先生應該很快就回來。」兔女郎沖他甜甜一笑，跟著壓低聲音小聲道，「偷偷告訴你，你這算是撞大運了。

  每次類似這樣談話到中途科波特先生正好被『請』走的話，回來後他一般都會變得很好說話」

  布萊克斯：「？？？」

  來自芝加哥的商人今天之內三觀第二次被震碎了一地。

  你們哥譚人的日常生活都這麼刺激的嗎？

  某大廈頂層，科波特被提著小短腿倒提在半空，迎著狂風，腦袋下面是百米高空。

  「好了好了，你說了算！這座城市是你說了算！我剛剛那不只是在談判桌上吹牛嘛」

  科波特在風中凌亂，扯著嗓子大喊。

  沈游一鬆手，科波特慘叫著向下墜落，活像一隻胖得飛不起來的小胖鳥。自由落體了上百米，眼看著腦門幾乎要砸上地面，突然眼前一晃，耳邊一陣風馳電掣，眨眼功夫里他已詭異地瞬移回了屋頂，重新被倒提在了手裡。

  「好吧好吧，我是不該威脅那個人！但我只是嚇唬他的！我不買他的公司了，不買了還不行嘛！」科波特大喊。

  沈游不理會，再度鬆手。小胖鳥尖叫著再次自由落體，臨落地前又是眼前畫面一閃，倏地一下瞬間移動回了屋頂。

  「不是，你特麼到底想哪樣？想知道啥你特麼倒是問啊！？」科波特幾乎哭出來了。

  一句話不問，就擱這反覆自由落體這傻逼蝙蝠該不會最近生活不順拿自己撒氣吧？

  還有沒有王法了？

  要問什麼沈游還真沒想好。

  但他自然也不是隨便抓科波特撒氣。雖然感覺是挺好玩的，但他可是個大忙人，沒空專程來玩這麼無聊的遊戲。

  之所以這麼幹，是因為他在找類魔。

  正義聯盟電影開場橋段里蝙蝠俠給他的啟發。當時蝙蝠俠也是在哥譚搜尋類魔的蹤跡，當時他就用了這樣類似的手段來勾引類魔現身。

  類魔，天啟星量產型雜兵，是天啟星的炮灰主力部隊。它們是以各種文明被俘的生物改造而成，智力低下沒有感情，以恐懼為食。就像嗅到血腥味便會聞血而動的鯊魚一樣，類魔只要嗅到恐懼的氣息就會本能地靠近。

  電影裡，蝙蝠俠將一個罪犯吊在屋頂邊緣，用其恐懼勾引出了類魔現身。

  而現在沈游則效仿了這個手法。他找到了戈登給的文件里類魔出沒過的區域附近，借用科波特的恐懼來吊類魔上鉤。

  果然，那東西來了。

  像一隻蝙蝠般的輪廓，在黑夜的掩護下，展開雙翅，帶著尖銳的怪叫從夜幕的彼端飛撲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