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柏頭疼,又來這種很容易讓他得罪老闆的話題,「有嗎,我覺得您挺好的」。
「你的眼神里分明不是那個意思」,利徹遠認識他那麼久還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實話實說」。
「實話,您對嫂子確實是好,在忙都擠著時間回家陪老婆孩子,不過作為一個億萬大亨…」,肖柏歪頭想了想,「反正我接觸過您這樣的有錢人,基本上老婆不用說,每個月里所有的歐洲奢侈品新款都會直接從國外訂回來,買戒指那可不是一枚一枚的送,直接買一堆回來讓老婆選,還有您看看那些五十多歲的太太保養的跟三十多歲一樣,那保養品每個月可是幾十萬…」。
「好啦好啦,打住」,利徹遠揉揉眉心,「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對於他的老婆,如今每個月的花費能上萬就是不錯的了,簡汀平時少花錢,可他作為一個男人還是得捨得為自己老婆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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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他晚上參加完一場喜宴回去,累了一天,洗完澡穿著夫妻倆的法蘭絨情侶睡衣,他一套灰色,她一套淺珊瑚色。
兩人坐在一塊的時候,利徹遠瞅著特別喜歡身上的睡衣,也喜歡挨著她坐,也顯得兩人身上的顏色般配。
「你抱栗子,不然她又要眼紅妹妹了」,簡汀懷裡抱著一個,躺邊上搖籃里的那個大眼睛看著他們倆,淚水都要落下來了恧。
利徹遠看了看簡汀手裡那個,又看看搖籃那個,皺眉,「老婆,你搞錯了吧,你手裡抱得是栗子,沒抱的是荔枝」。
簡汀怔了怔,「不會啊,我這個是荔枝」。
利徹遠抱起搖籃的寶寶,撥開她頸間的被褥,「你看,脖子上有痣的是荔枝,自己孩子都能總是搞錯」。
簡汀尷尬,「誰讓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啊,我又總不能看她們脖子上的痣來研究」。
「那之前也跟你說過手上掛了鈴鐺的是荔枝啊」,利徹遠無語。
「你不是說掛鈴鐺的是栗子嗎」?簡汀眨眼。
「你真是越來越糊塗了,一孕傻三年嗎」?利徹遠搖頭。
「你才傻」,簡汀瞪他,嘴上不服,心裡也確實覺得自己老犯糊塗。
「你啊,一定要分清楚,不然以後孩子漸漸大了,有意識了,你總叫錯,她們自己都會搞糊塗去」,利徹遠逗著栗子的小臉蛋,「寶貝,怎麼辦,你媽媽連你都認不出來了」。
栗子被他逗了兩下立即就咧開嘴傻笑。
他看的心裡越發不舍,「怎麼辦,明天要出差去法國,好捨不得這兩個小傢伙」。
「就只有捨不得這倆傢伙」?簡汀裝作不悅的挑眉。
「當然,更捨不得我老婆」,利徹遠立即低頭寵愛的吻她,「你第一次生完孩子我出差,說實話,還挺不放心的」。
「沒事,你這都好幾個月沒出差了,再不去歐洲那邊的超市還不知道被人弄成什麼樣了,你不是說銷售量降了一個點嗎」。
「是啊」,利徹遠皺眉,「我要不管的嚴點,那些人逮著空子就自個兒謀利」。
「要是我不要帶孩子就好了,法國還挺好玩的」,簡汀雖然知道他是去有事,不過還是升出幾分艷羨,以前當導遊天天往國外跑,去的多,也會煩,但現在成日悶家裡,倒懷念起以前的生活了。
「再過些日子帶你去」,利徹遠心疼的騰出一隻胳膊摟她,「老婆,最近這一年多真的太辛苦你了」。
「嗯…」,簡汀想想這將近一年裡成天懷著身孕在家,好不容易生完后又要餵奶,雖然大部分看著孩子是甜蜜的、欣喜的,但有時候難免會悶得抑鬱,「老公,我想好了,孩子斷奶后我要出去工作」。
利徹遠一愣,指腹在她法蘭絨的睡衣打著圈兒,「還是開店子」?
「我不是那塊料」,簡汀臉紅,「還是想去做翻譯,但是不想進你的公司」。
利徹遠皺眉,摸下巴,「進我公司有什麼不好嗎」?
「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你老婆,我不想受到優待,做的不好的還是要責罰」,簡汀瞄了他眼,「而且你這個人老是假公濟私,以前就是那樣,說是工作,每天就是故意找著時間把我叫進去,因私忘公」。
「我那叫合理利用時間,公事、戀愛兩不耽擱」,利徹遠溫柔的說:「說實話,讓你去別的公司上班我還真捨不得」。
「可是我想去適應一個新的環境」,簡汀由衷的說:「這兩年我換了幾次工作,導遊、翻譯,開畫館,畫館自從懷孕后我很少管,每個月總要虧點本,而且每天坐在店子里也確實無聊,我沒那方面經驗,我想去做翻譯,可以重新認識新的朋友,建立新的圈子,現在的生活雖然有你和孩子陪伴,但我還是覺得精神疲倦,枯燥」。
「竟然讓你覺得枯燥,那我實在是太失敗了,親愛的老婆,只要你開心,你有什麼樣的想法我都答應」,利徹遠心疼的摟緊她,也聽說過很多孕婦產後容易得抑鬱症的,可沒想到簡汀也會有抑鬱的想法,「也不要不開心,想想我們兩個寶貝女兒,她們非常的需要你」。
簡汀低頭,看著兩個女兒,心情這才舒暢點。
……。
晚上簡汀先睡著,利徹遠找到她手機開機然後去陽台上查找她的電話記錄,看了之後心裡倒酸了酸,她老婆真心的朋友真的不多,大約玩的最好的就是蕭采涵和韓語,蕭采涵又不在康城,她平時聊得最多的朋友也就只有一個韓語了。
他心疼,撥了個電話給韓語。
「簡,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啊」,韓語那邊有些吵,大約也是晚上孩子太鬧,還沒睡著。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是我,利徹遠」。
「利總」?韓語吃了一驚,「利總,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明天要去法國出差,大約一個星期,我怕簡汀會無聊,麻煩你可以多抽點時間過來陪陪她嗎,我知道你也要帶孩子,可以一起約著孩子出去,聊聊天,晒晒太陽也好」。
「噢,好的」,大概沒想到他會專程打電話過來說這些,韓語倒是受寵若驚。
「辛苦你了,如果以後雜誌社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聯繫我,再見」,利徹遠非常禮貌的結束通話,然後不動聲色的刪掉去電記錄,把她手機放回了原處。
……。
翌日上午簡汀送他上車,天氣還冷,兩個小嬰兒呆暖和的客廳里,簡汀牽著安安站門口,小孩子到兩歲后長得飛快,雖然身體還是很虛弱,但走、跑也已經不是問題,只是他大部分的時候都很安靜、乖巧,送利徹遠走時,也是用小小的聲音說:「爸爸,再見」。
「再見」,利徹遠很窩心,彎腰摸摸他腦袋,雖然他不是自己親生的,但卻是第一個親口叫自己「爸爸」的孩子,他還記得安安第一次叫自己爸爸的時候,他竟是興奮了很久,「爸爸從法國給你帶巧克力回來」。
「嗯」,安安點點小腦瓜子,露出兩顆乾淨的白牙齒。
利徹遠站起身,對簡汀說:「我走了,你要無聊也可以叫朋友來家裡玩或者出去走走」。
「知道,早上韓語打電話給我說下午來別墅玩」,簡汀笑說。
「那就好」,利徹遠放下心才離去。
……。
下午,韓語帶著她孩子過來,她兒子如今八個多月大,特別愛爬,安安也特別喜歡她孩子,也不用韓語管,就帶著孩子到一邊去玩了。
「你不是上班挺辛苦的嗎,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了」,簡汀看著和栗子、荔枝玩的韓語問。
「昨晚利徹遠打電話給我,讓我多陪陪你,怕你無聊」,韓語笑說,「他倒是還蠻關心你的」。
「他什麼時候打了你電話」?簡汀錯愕。
「晚上十點半左右,拿你手機打的」。
簡汀算是明白了,他肯定是趁她睡著后打的,心裡一股暖意和甜意湧上來,特別的感動,其實剛生完孩子那一個月,每天都幾乎不能出門,心裡不是不難受的,但現在想想,孩子有孩子的可愛,老天爺還眷顧,一次賜給了她兩個,利徹遠也對她細心呵護,似乎她真的沒有壓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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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法國后,簡汀或許要帶孩子,每日里忙的很,倒也不似之前那樣想念,反倒是利徹遠挂念著家裡,總是有空就打電話過來,若不是時差問題,恐怕半夜也會打過來。
他離開的第四天,荔枝奶水也不喝,不哭,身體也燙的很。
簡汀給她量了下體溫,燒到了三十八度。
她還是第一次遇著這樣的事,嚇得腿軟,倒是兩個有經驗的保姆給孩子貼了退熱貼,用溫水擦乾淨孩子身體,到晚上,體溫終於降下來。
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去摸荔枝額頭時,卻比昨日更燙了,而且皮膚上長了一片片的紅疹。
簡汀嚇得腿軟,立即送去醫院,醫生說是急疹,開了些葯,主要還是要注意降溫,過兩三天就好。
回家后,簡汀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以前喂完奶后,她大都是交給了保姆或者利母,可現在還沒好,她就是放不下心交給別人,看到孩子有時候難受的連奶水都不喝了,她心裡跟針扎似得,晚上孩子睡不好,她也睡不好,才幾天,寶寶哭了幾回,她也哭了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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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利徹遠下午三點從法國回來,利母指了指樓上,「在睡午覺」。
他頷首,輕輕上樓,簡汀側著身子躺在白色的真皮雙人床上,白凈的臉色比之前他離開時削瘦了些,眼皮下一圈深黑的黑眼圈,白皙的耳朵從柔順的黑髮中露出來,小巧迷人的令人心疼。
她旁邊還睡著一個小嬰孩,皮膚上有些逐漸快淡去的紅疹。
從他角度望過去,兩母女都是挺翹的鼻子,長長的睫毛,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得。
利徹遠坐床邊上撫了下簡汀的秀髮,又摸了摸孩子的臉蛋,但也只是稍微摸了摸,怕手上的病菌傳到孩子身上。
四點,旁邊的荔枝哼唧了幾聲,簡汀條件反射的醒了過來,第一時間就是去檢查孩子。
荔枝朝她吐著舌頭,大約是餓了,她趕緊掀起衣服餵奶,以前總掀起孩子吃得多,現在才體會到孩子能吃她才感到欣慰,能吃是福。
「簡,你瘦了」,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簡汀下意識的一凜,回頭一瞧,竟發現利徹遠不知何時睡在她身後。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吃了一驚。
「大約一個小時前」,利徹遠眉頭心疼的說:「看你睡的香,就沒打攪,媽說這幾天荔枝長急疹,你怎麼沒跟我說,還讓媽也不跟我說,我回家才知道這事」。
「我是怕分你的心」,簡汀眼神疲乏,雖然下午睡了會兒,不過連續幾晚是沒怎麼休息的,「你去法國也是辦正事,我也不想你因為荔枝的事急急忙忙趕回來」。
「媽說你哭了幾次…」,利徹遠能想象的出她這幾天無助的樣子,心都幾乎要碎了。
簡汀眼眶微微濕潤,勉強笑:「第一次遇著那樣的事,沒經驗,又害怕,不過媽和保姆一直勸我不要擔心,她們都是有經驗的,就是看到荔枝那個樣子心裡難受,都說女兒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以前沒覺著,現在真的感覺到了」。
「別哭了」,利徹遠輕輕從後面摟住她,「咱們的女兒平平安安的,不會有事,我媽還說我以前長過黃疸呢,臉上又紅又黃的,一個月才褪了下去,那一個月里,有親戚朋友來家裡看我都說我長得可難看了」。
簡汀「撲哧」一笑,眼角的淚晶瑩欲滴的。
利徹遠幫她吻掉,「我決定了,孩子不滿周歲,我以後都不出差了」。
「多大的人了,別說義氣話」,簡汀抿嘴一笑,「這一個星期里有外國美女跟你搭訕沒」。
「好多,不過看了幾眼,沒我老婆好看就沒搭理了」,利徹遠邊說邊趁機吻了下她唇,出門在外,別提有多想她這個人。
「你膽子好大啊,竟然還看了幾眼」,簡汀故作生氣的瞪他。
利徹遠笑了笑,「對了,我今天回來你是不是給忘了啊,瞧你剛才看到我吃驚的樣子」。
簡汀有點心虛,「我這幾天一直照顧栗子去了,又累又乏的…」。
「所以就忘了…」?利徹遠挑眉為她接了下去。
簡汀低頭。
「你再這樣我估計也快要吃孩子的醋了」,利徹遠一臉難受的模樣。
「好啦,別生氣啦,多大人了」,簡汀說完就感覺胸前一松,她低頭,荔枝已經吃完了。
利徹遠看著她拉下衣服,腦袋往她臉頰上蹭,他沒刮鬍子,刺得她嬌嫩的臉頰也又癢又麻。
「老公…」。
「老婆,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利徹遠認真又苦惱的望著她。
「再一個星期好嗎」?簡汀是心疼他的。
「…好」,利徹遠一咬牙忍了,伸手,「我來抱荔枝」。
「等會兒你也去抱抱栗子吧,最近我都沒怎麼抱她,她好像都有點吃醋了」,簡汀笑說。
---題外話---
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