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見到張漢飛來，萌萌有點小激動，站起身，大眼睛異常閃亮。

「來了。」

張漢遠遠地就大笑兩聲，過來后，坐在大黑的肩頭：「怎麼樣？在遺迹里好玩嗎？」

「哼！你讓陳叔偷偷的跟著我，我現在生你氣了。」

萌萌帶有弧度的嘴唇突然撇了下來，將身子轉向另一側。

每次出現這種情況，都是張漢過來哄，不一會兒萌萌也就好了。

這次也不例外。

「好姑娘，別生氣啊，爸爸這不是不放心你么，再說了，爸爸擔心你在遺迹里陷入什麼困難的地方，大黑它們萬一出不來，爸爸不得第一時間來找你？還有......」

「那我原諒你了。」

僅僅三兩句話，萌萌就轉回身子，抱住張漢的胳膊，笑呵呵的說道：

「我剛剛認識個大老虎，是個母老虎，她有三個寶寶，小老虎，陪我玩了好一會兒呢，後來我和大老虎去給它的寶寶抓吃的，結果那個地方被人闖過來，有好幾個壞人，差點把小老虎打死，還好有陳叔在，然後我剛剛特別生氣，我就叫大黑出來，大黑好厲害的，一腳就給他們都踩死了，他們說我懲惡揚善，行俠仗義，可是生完氣，我也沒覺得好開心呀。」

「因為我女兒心底善良，不想傷害別人。」

張漢輕嘆口氣，摸了摸萌萌的腦瓜：

「相信有人也和你說了吧，殺了他們，間接的拯救更多人，不過不管他們是好人壞人，這些都不用去看，好和壞沒有一個定義，比如說前幾天聽到的一個故事，兩伙人被固定在鐵軌上，一邊是一個人，一邊是五個人，只能救一方，很多答案都是救五個，那麼他對五個人，是好，對那一個人，是壞，比如說那些劫富濟貧之人，他們對於商人來說，是壞，對一些貧民來說，是好。」

一番話讓萌萌神色頓住了，眨眼的頻率都降低了好多，怔怔出神，在認真的思索話裡面的含義。

「好和壞的標準不同，所以我們的側重點要放在別的地方，只有兩個詞：敵人、非敵人。」

張漢眼睛微微眯了眯：

「對待敵人，要毫不留情，因為對敵人留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非敵人那就無所謂了，不用理會，可剛剛你遇到的那些人，就是敵人，武道界、修仙界都是如此，我們強，不肆意屠殺，只殺該殺人，我們弱，也無需阿諛奉承，只做自己想做的，內心堅定便好。」

這還是張漢第一次和萌萌說這些。

小丫頭聽的明白，但心裡就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了。

「爸爸，我以後不想殺人呢？」

「那就一人不殺。」

「那我以後要變成壞人呢？爸爸你會不會懲罰我？」萌萌抬頭看著張漢。

小丫頭突然想的是其他事情。

「懲罰？」張漢淡笑：「如果我女兒變成壞人，那爸就陪你踐踏整個世界。」

「咯咯咯，那不行。」

萌萌又開心了：「媽媽一定會打我們屁股的。」

可以看出來，萌萌的心裡有點小複雜，不過很快也就過去了。

和張漢聊了一會兒，到底是孩兒爹，很了解萌萌，跟講故事似的，說一些話，頓時讓萌萌的心情好了起來。

「爸爸，這裡的沙子為什麼是黑色的？」

來到黑沙之地，萌萌打量幾眼便好奇的問道。

「因為這是一種有毒的沙子。」張漢回答：「叫做渡魔沙。」

「哎呀！那大黑踩上去會不會中毒？」萌萌嚇了一跳。

「喔？」

大黑側過頭，看了眼，對自己豎起大拇指：「喔喔喔喔。」

俺大黑皮糙肉厚，才不怕這沙子。

「爸爸，這裡有什麼靈獸嗎？也看不到呢，好像全都是黑色沙子，我聽那個挺有趣的王觀止說黑沙地要比森林那邊危險。」萌萌眨巴著眼睛，瞅來瞅去，彷彿想要發現什麼怪物似的。

「他說的有點道理。」

張漢淡淡的笑了聲，目光突然綻放一絲光彩。

嗡！

無形的波動向四面八方席捲，方圓千米內，很多地方的沙子翻湧起來。

噗噗噗......

只見一個個靈獸破沙而出，彷彿從水底漂浮上來。

大多數是黑色的，有五米長的蠍子，有水桶粗的黑色蟒蛇，有十幾米長的蜥蜴，但更多的都是體積小的。

成千上萬的靈獸橫現眼前，很密集，讓人見之頭皮發麻。

萌萌小臉一縮：

「天呀，這麼多。」

「數量多並沒有用。」張漢笑道：「它們的實力，要比森林那邊高，也說明一點，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黑沙地比後方森林環境惡劣，不只是這些危機，你看前面，沙塵暴來了。」

張漢隨手一揮，這萬千靈獸像是踢足球一般，集體被扔向右側遠處。

萌萌沒有注意這些，目光全都放在了前方。

一開始還沒看清，兩分鐘后，才發現，天邊那一抹橫線的黑色，是遮天蔽日的沙塵暴。

距離越近、越能體會其中恐怖。

好像前方天地都變成一個怪獸，黑色沙塵暴則是那怪獸的血盆大口，要吞噬一切。

在大黑左邊數里地外，一行九人，身上狼狽，在這裡探索。

「糟了，沙塵暴！快走！」

看到沙塵暴，他們臉色大變。

毫無疑問，若是外界普通的沙塵暴，他們都不會在意，但是這黑沙地，沙塵暴會伴隨無數的靈獸，是真的會吞噬生物，因為他們剛剛遇到了一個小型的沙塵暴。

而現在呢，沙塵暴的面積綿延數里，何其恐怖？

「逃！」

「快快快！」

這些人嚇壞了。

之前經歷的沙塵暴，也就幾百米的小區域，很快就過去了，可眼前這個，跟黑壓壓一片烏雲似的，他們知道，如果身陷其中，只有一個死的下場。

「啊啊啊！」

可是他們無論怎麼跑，沙塵暴的距離依舊在逼近。

僅僅十個呼吸的時間，距離他們也就三十多米。

距離、依舊在拉近。

甚至他們都看到了，在漫天黑沙當中，有著目光冰冷，面露猙獰的凶物。

咯噔！

就在他們心臟彷彿停止跳動時，已經接受死亡，停留原地時。

咔嚓！

彷彿是一道驚雷聲，從右側遠處傳盪而來。

空氣似乎都被震顫了下。

嗡嗡嗡......

一股淡藍色的流光，將沙塵暴包圍。

時間宛如靜止般。

他們獃獃的看著沙塵暴，身體一動不動。

啥情況？

有些懷疑人生。

是要消散啊，還是在調戲他們？

都不是。

這一切源於張漢之手。

只見他右手向前按著，一股股流光將整個沙塵暴覆蓋。

「哇喔！」

萌萌的眼睛漸漸瞪大，有些不可思議。

這麼厲害？

「這個沙塵暴中，有很多靈獸，煉化之後，它們的能量會將風暴提升的更強。」張漢平靜的說道。

「更強？那我們會不會被沖走？爸爸，要不我抱著你吧。」萌萌有點不放心的說道。

「哪用得著？」張漢失笑：「爸要把這沙塵暴，給你煉化成一個攻擊寶物，不是增強它來攻擊我們自己的，而且這點東西，也根本傷不到我們。」

「唔，原來是煉製寶物呀。」萌萌吐了吐舌頭：「有些沒想到呢，爸爸，我都沒看到過你的實力，他們都說你厲害，都看到過，反而我這個親生的沒見過。」

「你想看啊？」張漢愣了下，略微沉吟：「等有機會的吧，關鍵這世界的武者連你爸一招都擋不住，等崑崙仙界通道開，爸帶你上去玩玩，而且你才接觸修行幾個月，看看可以，別想太多，修行不要好高騖遠。」

「嗯呢，知道啦。」萌萌乖巧的點頭。

「煉！」

張漢雙目青芒閃爍，一股股超凡氣息瀰漫，方圓數里的沙塵暴突然縮小。

十里、七里、三里、五百米、一百米、十厘米、五厘米！

整整一個沙塵暴，竟然變成五厘米的黑色珠子。

變化沒有停止，張漢拿出一個海螺，將黑色珠子溶於其中，刻印一套法陣，完工！

「這個就是剛剛的沙塵暴，強化了一些威力，宗師後期以下無法抵擋。」

張漢將海螺遞給萌萌：「至於寶物，要看什麼情況再用，比如你現在的實力來了B級遺迹，就要依靠那些寶物，要是去一個D級遺迹，只用三兩種防禦寶物便是，自身實力才是硬道理。」

「嗯呢。」

萌萌清脆的答應一聲，接過海螺，擺弄兩分鐘，才放入空間手鐲里。

「那這個黑沙地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了？」

再次前行十分鐘，萌萌嘟囔：「不想在這玩了，也不好看，我們去大山上看星空好不好？」

「嗯。」

張漢微微一笑。

萌萌的要求，張漢向來言聽計從。

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一個小時后，穿過黑黝黝的雲層，來到上方。

夜色依舊那麼美。

萬千星星都在眼前，還能看到那些星系的輪廓。

「好漂亮唔。」

萌萌也喜歡景色迷人的地方，此時有些陶醉，兩人坐在大黑的肩膀上，萌萌靠在張漢胸膛，抬頭望天，半響才問：

「爸爸，宇宙里真的有那麼多種族？浩瀚星空，萬族爭輝？」

這句話是張漢曾經說過的，萌萌一直都記得。

「萬族只是一個代名詞，若是細分，會有數萬，數十萬，浩瀚星空當中，也有很多地方，未曾被修仙者探索，就像是地球，人類也有太多不知道的秘密。」

「那星空深處真的有雪人嗎？也真的有矮人國王嗎？精靈王，還有巨龍？」

「有的，爸答應過你，以後抓一隻雪人陪你玩，還要在月亮上寫下你的名字，帶你和媽媽遨遊虛空。」

「咿！遨遊虛空，我喜歡！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出......發？咳，這個得等幾年。」

「為什麼？」

「因為爸爸實力還不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