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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常難搞 - 第63章字體大小: A+
     
    攤開來說

    進了十月,京城已經很冷了。我來找王琅的時候,本來還以為沒有多久,我們就能爬上溫暖的大炕,可能還會做一點更溫暖的事,所以並沒有妥善地包裹著自己。在這一刻,我就感到了涼氣透過冰涼徹骨的金磚地,穿過了如若無物的鞋底,直往我的腳心鑽,似乎在一瞬間,已經鑽進了我的五臟六腑,向著我的心一路冰封而來。

    兩兄弟都喜歡我,並沒有令我受寵若驚,相反,不知為何,我竟有了一種被欺騙、被傷害的感覺。好像從前那些天真無邪,笑笑鬧鬧的日子,忽然間一下就變了味,原來在我一個人沒心沒肺開開心心的時候,在我身邊居然有這樣多的潛流激盪,我居然一無所覺!

    我、是、有、多、笨?

    而王琅又為什麼一直保持沉默,為什麼執意要將原本可以很清楚,原本可以很爽快的事,拖延得這樣混沌?

    我一直在給他找藉口,試圖去瞭解他的不容易,試圖去理解他的用意,試著想要成長為一個能讓王琅放心揭開謎題,與我共享他的所有秘密的,合格的太子妃。

    可是這一刻,伴隨著他的沉默,似乎伴隨著一聲巨響,我覺得我的自我克制,已經破碎。

    「你說,」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我真佩服我還能這樣冷靜。「你給我的第一份功課,就是讓我讀懂你的心思……」

    王琅試著要來抱我,被我閃開了。

    我在他跟前,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頭有幾分低。從小到大,我一直明白王琅比我厲害,比我努力,比我優秀,我其實應該仰視他,我也一直在仰視他,我知道我的任性,我的驕傲,我的放縱其實沒有來由,我本人並不特別,只是因為我有很多人的寵愛,我的高傲,來路不正。而他卻的確是有資本站在高處,俯視我這個芸芸眾生的。

    而到了現在,我也可以坦然地承認,是的,在我誤以為他和萬穗是兩情相悅的那幾年裡。我對他的壞,其實只是因為心虛,只是因為我的愧疚,我以為我一直一廂情願,以為他是喜愛我的,這一點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很大的困擾,甚至讓他和萬穗無法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想他有理由討厭我,恨我,而我甚至一句話都不能為自己辯解。所以我雖然和他作對,但從根本上來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他,我在他跟前,是應該低下頭的。

    可現在我不覺得我比他低了。

    並不是因為我已經足夠好,而是忽然之間,我覺得他也有很多缺點,這些缺點,並不是那些我帶著愛意,帶著甜蜜埋怨出來的小事情。是真真切切,將我矇騙,將我傷害的大紕漏。

    我看著王琅,看著那寒星一樣的雙眼,試圖捉摸他現在的心情,但我依然一如既往的看不透。王琅又掛上了他的面具,留給我的只有一派平靜。

    該死的平靜。

    「你說讓我讀懂你的心思。」我的話聲,已經有了幾分破碎。「那我現在讀給你聽,好不好?我很笨,王琅,我讀懂的不多,我說對了,你點點頭,行嗎?」

    王琅慢慢地點了點頭,他上前一步,不顧我的反對和掙扎,為我披了一件外袍。

    他的語調很輕,「你穿的少,加一件衣服再說。」

    我眨了眨眼,忽然間又有點想哭,剛才湧上的,潮水一樣的憤怒,又好像潮水一樣,席捲得無影無蹤。

    無論如何,王琅畢竟是喜歡我的。

    「你很早就知道王瓏對我有浮念,是嗎?」我握住他的衣襟,不讓他離開,在他的衣襟間發問。「是不是就在你發覺你對我的喜歡之後?」

    王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甚至還在那之前?」我不禁吃驚地喘了一口氣。

    「要比你想的更早得多。」王琅低聲說,「但這一切,不應該我告訴你。世暖,那是王瓏的事。」

    我抬起眼看他,將我的不滿和迷惑,全都展示給王琅看,我輕聲央求。「告訴我是什麼時候,告訴我你們背著我都做了什麼,告訴我你和嫂嫂在謀劃什麼。王琅,你要求我長大,首先就要將我當成一個已經長大的人。」

    王琅卻又立刻閉上了嘴,他的手指滑過我的臉頰,慢慢地,留戀地,帶了他的低溫,似乎要將我的臉頰,綿延上凍。

    他說,「小暖,你要以自己的眼睛看明白。這天下到底是什麼樣子,任何一個人的言語,都不能將天下真實的樣子,帶到你眼裡來。」

    我只好閉上眼,努力地去看,去想,想著王瓏,想著王琅,試著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去看待,試著將我自己抽離出來,冷漠地想著這兩個天潢貴胄。

    漸漸地,我有一點明白了王琅的意思。

    「你不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也會害怕。」我慢慢地問王琅,靠在他的肩頭,用最親暱的姿勢與最疏離的語氣問他。「你害怕我一旦知道了這件事,會將凝聚在你身上的眼光,轉移到王瓏身上。會將對你使用的心思,分給王瓏一份。」

    王琅依然一片沉默。

    我甚至也真的能明白他的顧慮。

    年輕的少女,心思總是浮動善變,前一刻還對他眷戀無比,下一刻可能就會對王瓏生死相許。他不願將這件事告訴我,是不想亂了我的心思。

    就好像我從來未曾能把握過王琅的心思一樣,原來王琅曾經也有讀不懂我的時候。他不懂,王琅不是一個旖念,一份輕飄飄的幻想,旋來旋去的浮念,我這一生也再不可能像喜歡他一樣,去喜歡別人。他不懂我甚至無須一點啟發,不像他尚且需要太液池畔那濕漉漉的衝擊,才能明白他對我的心思,從我情竇初開的那天起,我的心海裡就只有一個名字。

    在我心底,王瓏又怎能和他相較?他就是再好,那也是別人的夫君,而王琅卻是我的王琅,我獨一無二的王琅。

    「你要我讀懂你的心思。」我把玩著王琅的衣襟,「可我不要你來讀我的,王琅,我大聲告訴你,這一生一世,能讓我用情如此至深的人,就只有你。」

    我抬起眼看著王琅,由得他來審視。

    而在這一刻,他終於心動,那張他最常使用的面具片片碎落,王琅眼底漸漸發紅,他將我抱進懷裡,啞聲道,「我知道,你一直是我的。」

    他親吻上我的指節,我的臉頰,甚至是我的眼瞼,最後,才將冰冷的吻落到了我的唇上。他低聲說,「你是我的,小暖。」

    「這是我的。」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帶著冰冷的火花,跳躍到了我胸前,一路擰捻。

    他的力道很大,透著難言的索求與佔有,我咬著下唇發出痛呼,然而在疼痛之下,歡愉卻還是不可避免地盛放開來。

    這一次歡好,王琅的動作甚至一直很輕緩,他吻著我的身體,吻著我的手臂,我的腿股,他輕聲說,「我的。」

    我只能在他的吻下輾轉反側,難耐地輕聲呻吟應和,「你的。」

    他終於滿意,強勁地推進了我的身體裡,而我早已經泥濘不堪,早已經準備得不能再好,只能鎖著他的腰肢,隨著他的韻律喘息。

    他進到最深處,卻又停下來,咬著我的下唇,輕聲說,「我的。」

    我在一片昏沉中渾渾噩噩地肯定,「你的。」

    接下來的回憶,便沉浮在一片蒸騰的迷霧中,我品嚐得到王琅的味道,他清爽的汗味,他濃郁的麝香味,甚至在他動作之後,他帶了擔心,帶了不確定的酸味。

    在一切都結束之後,我翻過身來,趴在他胸前,把玩著他的頭髮。

    「我漸漸地讀懂你的心思了。」我宣佈。「王琅,你以為你不明說,對我是最好的保護,對你也是最好的保護。你還是把我當成一個小孩,你希望在我已經徹底屬於你之後,再來長大。這樣即使我想離開,也已經離不開。」

    「可你不明白。」我說。「王琅,即使什麼都不曾明說,即使你以為這樣能將你的心保護得很好,當我離開你的時候,你也一樣會心痛。」

    我輕撫著他的眉眼,問他,「那一晚在太液池邊上,我離開的時候,你心痛了嗎?」

    王琅垂下眼,專注地看著我。

    這一面的王琅,從前我只能在床笫之間偶爾瞥見,他是凶狠的、佔有的,好像一頭來自蠻荒的獸,索求近乎無窮無盡,雙眼是他攝食的通道,為他注視的獵物只能顫慄,只能臣服。

    但現在,他將這一面展現在我跟前,我看見了他的佔有,他的算計,甚至是對我,他也以這樣掂量的眼神,這樣冷酷而近乎無情的眼神來看。

    然後他輕聲說,「不,其實萬穗一直只是個幌子,父皇早已經打定主意,將你許配給我。你本人意願如何,並不重要。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你是我的。」

    我皺起眉,油然而生一種反抗的衝動,「當時還有很多的手段,可以避免嫁你……」

    「但每一個手段,都會損傷到蘇家。」王琅的眼睛就好像兩個小水潭,暗幽幽的,凝聚了無數說不出的算計。但他的語氣,甚至有一點悲哀。「世陽是支持你嫁進東宮的,小暖,你不會冒著損傷到你哥哥嫂嫂的危險,你逃不出父皇的手心。」

    我忽然明白,他幾乎是已經看透了我,他摸透了我的性子,讀懂了我大部分的心思,而他所沒有信心的恰恰只有一點:他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他。

    這一點和如今的我卻剛好相反,我還摸不透他的性子,讀不懂他的心思,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確喜歡著我。

    他所做的所有矇蔽,所有隱瞞,所有沉默,也都是因為他的不確定,他的沒信心。他以為不說出來就不會受傷,甚至是現在,他也不肯正面承認,他是喜歡我的,他是懼怕我離開他的。

    而這是何等自私!

    在這一刻,我明白了我的憤怒意味著什麼。

    它意味著我心中那個完美無瑕的王琅,已經如陳淑妃,如養娘一樣,轟然破碎。

    我沉默了很久,才又問他,「既然當時你已經知道婚事的結果,又為什麼要告訴我,你並不想我做你的太子妃?」

    王琅的聲音裡罕見地帶了一絲無奈。

    「小暖,」他輕聲細語地說。「你身邊的人都很寵愛你,包括我,也想儘量維護你的天真與純潔。如果你不是太子妃,現在的日子,你該有多麼開心?你不需要低頭,你永遠不會受挫,你不需要學懂聰明……」

    「可我。」我啞著聲音打斷了他,「我寧願受挫,寧願低頭,寧願學懂聰明。王琅,你想要我開心,可你為什麼不明白,不和你在一起,我又怎麼會開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進了十月,京城已經很冷了。我來找王琅的時候,本來還以為沒有多久,我們就能爬上溫暖的大炕,可能還會做一點更溫暖的事,所以並沒有妥善地包裹著自己。在這一刻,我就感到了涼氣透過冰涼徹骨的金磚地,穿過了如若無物的鞋底,直往我的腳心鑽,似乎在一瞬間,已經鑽進了我的五臟六腑,向著我的心一路冰封而來。

    王琅到底還是沒有將他和劉翡的謀劃告訴我。我想,這裡面可能有些事,他覺得還是不適合我知道。

      「我不是孩子了。」我只好怏怏地和柳昭訓抱怨,抱著她做給我未來螞蟻侄兒侄女的小百衲襖,憤憤地捶打著花花綠綠的布料,「我真不是小孩了,柳葉兒,你說嫂嫂拿我當孩子,我沒話說,誰叫我最不聽話幾年是她管我。太子爺還拿我當個孩子看……我恨不得拿個布條把他綁起來,不把論壇什麼事兒都告訴我,我就首發不讓他,不讓他……」

      話說到最後,柳葉兒犀利地看了我一眼,她警告我,「越禮的話,娘娘還是慎言為上。」

      敏感!

      要不是知道了柳葉兒家的那一位平安無事,現在搞不好已經陞官發財,我也的確不敢冒犯她的淫威,當著她的面提到男女之間的事情。

      我就怏怏地沉默下來,望著柳葉兒靈巧的雙手發呆。——柳葉兒和我不一樣,她的女紅雖然說不上京中一絕,但也是極好的。只是她人懶,平時讓她給我縫個肚兜,都得三催四請的,螞蟻社區首發要不是劉翡懷孕,恐怕也驚動不了她來出面繡小件兒。

      柳葉兒也不說話,她又走了幾針,我忍不住了。

      「我說,您倒是說幾句啊!」也分不清是抱怨還是催請,「我覺得你一直很向著王琅的嘛,這一次倒好,連你都不幫著他來罵我了。」

      柳葉兒咬斷了線頭,呸地一聲,將紅紅綠綠的絨線給唾到了地上,她頭也不抬。「您忘了,我是早就說過了,您和太子爺之間的事,我是一句話都不說的。」

      似乎打從一開始,柳昭訓就抱定了這個態度,我和王琅鬧得最厲害的時候,螞蟻社區首發兩個人對著要掐死對方——當然,大部分時候是我要去掐王琅,柳昭訓也都不勸我,只有在實在鬧得不像話時,才會出來呵斥一番。

      「我說柳葉兒,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抱著螞蟻百衲襖,不禁就又撒起嬌來。「從小到大,我看不清的事,你指點著我看清,我鬧不懂論壇的彎彎繞繞,也都是你來給我指路。怎麼到了我和王琅的事情上,你就一句話都不肯說了?就是首發指我條明路走,也礙不著你什麼事嘛!」

      從小到大,柳葉兒也就吃我這個軟軟糯糯的撒嬌語氣,她放下針線,使勁地頂了頂我的腦門。「您啊您,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就又埋下頭去做針線,不輕不重地道,「說吧,您又怎麼折騰太子爺——還是太子爺又怎麼折騰您了?」

      我就把我和王琅之間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柳昭訓。

      這裡面有一些事,雖然就在東宮內發生,但柳昭訓還是第一次聽聞,她非但沒有生氣,還露出了欣慰的笑。

      「娘娘心裡到底是可以裝得下事兒了。」她拍著我的手背,語氣和她娘我養娘很有幾分相似。「君太醫的事,您處理得挺好。」

      口徑倒是和王琅如出一轍。

      「我沒和你商量,螞蟻社區首發你沒生氣呀?」我小心翼翼地說。

      柳昭訓笑了,「您要是哪天什麼事都不和我商量了,我才開心了。那我離宮的日子,也就不遠啦!」

      這顆大包子又笑出了三十多個褶子,似乎一想到不需要和我朝夕相伴,她就很是開心。我擰起眉頭,悶悶地道,「那可不也快了,等到你們家那位回來以後,就是我不想放,你自己也呆不住了吧。」

      柳昭訓沒有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她又問,「這麼說,太子爺總算是對您滿意了一些——將軍太太說得沒錯,您人還是聰明的,就是小時候被大家寵過勁了,現在開始學,雖然慢,但勝在一步一步,也走得踏實。君太醫的處理,雖然您還是有些鑽牛角尖,但進步也是大家都見得著的。」

      頓了頓,又失笑道,「甚至和屈貴人修好,這都處處顯示了您的胸襟和眼力。螞蟻社區首發您現在受她一點氣,就是把太子爺的心,往我們蘇家這裡拉一點,娘娘,這伏脈千里水滴石穿的工夫,我是萬萬沒想到您也都學會了。」

      我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屈貴人的事,和心術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就是可憐王琅,親娘在身邊也沒法親近,將心比心,過去的事,也懶得計較那麼多了……柳葉兒,你還是看高我了。」

      柳昭訓手上的動作,又頓了頓,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低聲道,「也就是您這個性子,最不會算計的,才能將太子爺的心綁得這麼緊了。」

      連柳葉兒都知道王琅對我情根深種,愛得不行!

      我想到從前我鬧騰著不願意嫁王琅的日子,只覺得實在是丟臉:我怎麼就會以為王琅喜歡萬穗呢?恐怕除了我自己之外,都沒有多少人會以為,王琅和萬穗之間有過一點情愫吧!

      「哎,也不怨螞蟻王琅璫我是個孩子。」我不禁和柳葉兒嘆息。「我實在是太遲鈍了……王琅喜歡我,我以為我看出來了,又被他三言兩語給說得不能肯定。可論壇瑞王喜歡我,我是真沒有一點感覺,我從來都首發以為他就當我是個小妹妹。這麼多年來,我是從沒有往深裡想。」

      柳昭訓這一下反應就大了,她立刻放下了針線,又跑到屋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來,在眼前放了一個瓜果盤,抓了一把玫瑰瓜子剝著,興致盎然地道,「您給我仔細講講!」

      ……我這是上趕著白給柳昭訓說書啊?

      話雖如此,但柳昭訓難得願意指點我這一團亂麻一樣的感情世界,就算她只是想聽說書,那我也得說啊。我就一長一短地將我和王琅之間的口角,告訴給了柳昭訓。

      柳昭訓一邊聽,一邊噼裡啪啦地嗑瓜子。「這事我看您怪太子爺,可不大地道。螞蟻社區首發太子爺和瑞王殿下是一個性子,看中了什麼,坑蒙拐騙都要到手。您小時候那心思雖然昭然若揭,但畢竟人還沒定性兒,他不想節外生枝,也是人之常情。」

      在這件事上,柳昭訓會站在王琅這邊,我一點都不意外。事實上我想皇上、陳淑妃、瑞王也都會贊同王琅的邏輯,他們這些人,天生精於算計,很多事看得比常人更遠,做法,也就更加的殺伐果斷,甚至有了不近人情的意思。

      我就小小聲地抱怨。「小玲瓏自己不說,我可以理解,他畢竟是那個什麼話都往心裡咽的性子,再說,還有一條腿在那擱著。可王琅要是點我一句,我就不會強著小玲瓏做那些事兒,那些傷他心的事……」

      說來說去,還是怪我自己遲鈍。

      一邊說,一邊又忍不住自怨自艾。「我真是納悶啊,柳葉兒,我是從沒有覺得小玲瓏對我有過那樣的心思。就是現在想著這件事,我都有點雲裡霧裡的。」

      又覺得話題扯開了,趕緊和柳葉兒抱怨王琅。「再說,王琅這樣做,雖然本意還是愛我……但,我還是覺得他留這一手,讓我心裡說不出的不得勁兒。」

      柳葉兒晃蕩著腿,乾淨利落地將瓜子皮倒進了紙簍,又灌了一杯茶下去,嗯哼了半天,嗯哼出一句話。

      「娘娘,我覺得您和太子爺的這段故事,就是編作戲文兒都夠格了。嘿,年少輕狂拒婚天家,螞蟻社區首發兄弟鬩牆為一紅顏。您這不當心就傾國傾城了,可謂是天生麗質難——」

      後兩個字,她還是沒能往下說,因為我已經忍不住抄起一個大柚子,虎視眈眈地看向了她。

      大包子雖然喜歡損我,但到底是我身邊最親近的姐妹,風涼話說了幾句,她還是認真地開解。

      「太子爺從小活得不易,心思要比常人更深。我生平唯獨最服螞蟻先皇后一人,可先皇后去世前的那段日子,也和我嘆息過瞧不懂太子爺的心思。這人呢,精到了這個地步,論壇什麼陰謀詭計,什麼委屈心思,瞞得過他的也就不多了。您這樣光風霽月寬和仁厚的性子,是最對太子爺脾氣的,從小兒他就喜歡您,雖然這份心思埋藏得深,但先皇后是首發瞧出來了。我想著,皇上心裡也是有數兒的。」

      「可瑞王殿下,在福王出世之前,就數他身份最高。天分高,心氣高,一輩子卻栽在腿上。您覺得這樣一個人物,他的心思能淺了去嗎?又是和太子爺一起長大的,太子爺的心事,他就是讀不出十分,七八分也是猜得出來的。您說,他會和太子爺來爭您嗎?就衝著您的身份,他要是露出一分想爭的意思,那就是和太子爺作對,那就是最親的弟弟,想分太子爺的權。螞蟻社區首發就是看在太子爺的份上,他都不會把他的心思,給表露出一分半點。」

      我不禁默然。

      還是柳葉兒爽快,幾句話就把王瓏王琅之間的關係,剖析得無比到位。

      或者在她,在王琅王瓏的世界裡,所謂的感情也就只能佔上這麼一兩句話,剩餘的一切,都是權力與人情的博弈。

      柳葉兒看我不說話,她又嘆了口氣,「這些話我本來也不想說給您聽,其實我們的心思也都一樣,我們都嫌您直,也都很羨慕您……都想著您一輩子平平安安的,用不著和人鬥心眼子使壞。從前就是說給您聽,螞蟻社區首發您也聽不進去。要不,您能鬧著不嫁太子爺?您的身份,蘇家的身份,太子爺的身份,這都是明擺著的……嗐,您也不是不明白,我知道,您還是不把這些個算計當回事。心裡還是將情擺在了第一位,要不是這樣,太子爺也不會這麼喜歡您。」

      「王、王琅真喜歡我到了這個地步?」明知道柳葉兒的重點,根本就不在這裡,我還是忍不住喜翻了心兒,又追問了一句。

      柳葉兒翻了個白眼,又選了個橘子,細細地剝開了上頭的經絡。

      「太子爺對您,那還有什麼說的?您表姑疼您,那是在面上,太子爺疼您,是疼到了心底。您那段日子,因為君太醫的一番話鬧了心事,我看太子爺是吃飯都不香,比您還難受!才幾天,看著就憔悴起來。我就奇怪,他也就耐得住一句話都不說,陪您耗著——唉,太子爺的心思,我是真瞧不明白!」

      我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柳昭訓的這一番話,就像是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此女的謀算眼光,都要比我強上很多。螞蟻社區首發她說王琅的那幾句話,簡直是說到了我的心坎裡,說得我都有點飄飄欲仙了。

      然後她的下一句話,就又把我給鎚到了地底。

      你說連柳昭訓都讀不懂王琅的心思,那還有我什麼事啊?我……我和柳昭訓比,簡直就像個剛入學的童生,王琅和皇上,可都早就進士及第了!

      「那王瓏呢?」我又不死心地問柳昭訓,「說起來,小玲瓏你也是熟悉的,你真覺得……他……他喜歡我呀?」

      柳昭訓就犯起了沉吟,又過了一會,她才慢慢地說。

      「這話也就是我和娘娘之間了。就算瑞王殿下有過什麼心思,一來礙著太子是自小長大,母系又沾親帶故的親哥,二來礙著一心安穩的淑妃娘娘。」

      柳昭訓的話,就放得很慢,甚至很輕,好像說得重一點,都會驚著我。

      「但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能,就越是想,瑞王殿下再精也就是個人。您別忘了,他是淑妃娘娘的兒子,也是皇上的兒子,要說心眼子,他可不會比誰少。」

      我一下就不說話了。

      在這之前,我可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光去看王瓏。

      我的前半輩子是不是都活到了狗身上,才會這樣理所當然地以為王瓏就是王瓏,不會有任何自己的欲求,自己的心結與自己的想望。

      「可有這雙腿礙著……」我也慢慢地說,「他就是有想頭,那也只是想頭罷了,再說,螞蟻社區首發就是他的腿好了,要借淑妃娘娘的力,也沒那麼簡單。他這心思,實在太虛無縹緲,恐怕就是他自己,也都沒有當真吧。」

      柳昭訓笑了,不過我看得出,這笑裡沒有多少真心,甚至反而還有一點說不出的悲哀。

      她說,「娘娘,我就說您聰明,您看,您學得多快。」

      我沒有說話,柳昭訓又叮囑我。「這件事大家糊塗了,是大家好。您可千萬別挑頭明說,捅破了窗戶紙,將來就不好見面了。」

      為了體現我不是一個一意孤行的孩子,我乖乖地點了點頭,柳昭訓就又低頭做起了針線。

      「我還是覺得,我不應該都感覺不到王瓏對我的喜歡。」又過了一會,我還是開了口。

      柳昭訓送給我兩個大大的白眼球,她幾乎要把自己悶死在針線裡。「娘娘!您這根本還是沒聽懂——」

      「我聽懂了。」我告訴柳昭訓,「只是我和你們不一樣,在我這裡,情字擺得很高……哎,柳葉兒,是我沒出息!」

      柳葉兒搖了搖頭,低聲道,「這也不是這麼說,只是……」

      這只是什麼,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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