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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之廢物 - 第333章字體大小: A+
     
    333、建立基地(3)

     院子裡倒著幾具屍體,有的是剛才殺的,有的則是以前留下來的。李慕然和寧武走在後面,寧武在進了院子走出幾步後,突然掙脫李慕然的手,跑回去將院門栓上,又拿東西緊緊抵住。

     李慕然靜靜地看著他的舉動,寧武回身時注意到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撓了撓後胸勺,訥訥地解釋:“這樣……安全點……”顯然他已經學會了怎麼保護自己。

     原本因為他的動作在簷下站定的宋硯又繼續往前走,先一步進了屋。李慕然等寧武走過來之後,才拉著他再次前行。

     “就你一個人嗎?媽和秀秀玲玲呢?還有沒有別的人活著?”一邊走,她一邊詢問。

     “死了。”寧武回答,頓了下,又重複一遍:“全部都死了……爸爸,媽媽……二姐,三姐……還有好多人都死了,變成喪屍。”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上並沒有傷心之類的情緒,而是一片麻木。

     李慕然心口一緊,下意識地說:“只有你一個人……”

     寧武點頭,“就只剩下我了。”

     說話間,兩人也進了屋。屋裡不算太亂,顯然是先一步進來的宋硯已經略微收拾過了,沙發在沙發該在的位置上,桌椅板凳也歸置得整齊,只是灰塵鋪得很厚。

     “你們在這裡說話,我去給他燒水洗個澡。”宋硯將一張椅子往旁邊挪了挪,對李慕然說。對於有潔癖的他來說,實在很難忍受跟一個全身髒臭的人共處一室,更何況是聊天說話。哪怕末世的不便已經讓他改變了很多,但寧武實在臟得太厲害了,也臭得太厲害,長時間跟其呆在一塊,鼻子都會失靈。也就是李慕然能忍受得了。

     “好……好啊。”李慕然有點心不在焉,如果換成平時,她肯定不敢讓宋硯給她弟弟燒水,但這時因為心思還在別的事上,竟然糊里糊塗地答應了。

     寧武身上臟到了一定的境界,比末世之初的李慕然猶有過之,所以對於滿室的灰塵也沒什麼好嫌棄的,李慕然拉著他坐到了沙發上,再開口問的卻是他餓不餓冷不冷。

     “姐,我不餓,這裡……還有好多吃的。”寧武說話漸漸順暢了起來,聲音也沒那麼啞了。“也不冷,有棉衣穿的哩。”說到這,他頓了一下,偷偷往廚房的方向張望了一下,才又小聲地求李慕然:“姐,你幫我跟那位叔叔說……說一下吧,我不……洗澡,洗了澡會……會被喪屍發現。”看樣子,對宋硯他似乎有些害怕。

     聽到叔叔兩個字,李慕然頭皮麻了下,下意識地往廚房看去。不想宋硯正拎著個大桶出來,應該是準備去裝雪化水。兩人目光對上,她立即露出討好的笑,暗忖他應該沒聽到吧。

     宋硯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腳也不停地走了出去。

     “不要叫他叔叔。”李慕然有點拿不准他有沒有生氣,只能提心吊膽地跟寧武悄聲說。

     “那要叫什麼?”寧武也不堅持,只是問。

     “叫……叫……”李慕然被難倒了,總不好讓寧武叫宋硯哥哥吧,她倒是相信寧武會叫得毫無心理障礙,但總是有點奇怪,年紀相差太大了。可是跟著她叫宋主任,宋先生?宋硯肯定會生氣。

     “他是你男朋友嗎?”寧武突然說。

     李慕然被問了個措手不及,在自己的弟弟面前竟莫名的有些羞澀,但還是點了點頭,努力僵硬了面部表情,讓自己臉不要發熱。

     寧武倒是沒發覺她的不好意思,理所當然地接話:“那我就叫他姐夫唄。”

     李慕然的臉這一回是真控制不住唰地紅了,慌忙擺手說:“那……那個不……”現在就叫姐夫是不是太早了?雖說兩人的關係頗為親近,但似乎還沒到那一步,眼下就這樣喊人家,也未免太顯得急切了一些。

     哪知她否定的話還沒說出來,就听到門口傳來宋硯的咳嗽聲,登時大窘地望過去,沒想到竟然看到那張多時都是嚴肅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笑意。一般越嚴厲的人笑起來越會讓人覺得溫暖愉快,於是她一下子忘記了自己想說的話,只是愣愣看著他的笑容,不由自主也上揚了唇角,心情松緩了很多。

     “姐夫!”寧武更是爽快,直接喊了出來。

     “嗯,乖。”宋硯臉上的笑容加深,竟然應了,然後就這樣提著壓得又實又尖的一桶雪進了廚房。

     聽到兩人的一喊一答,李慕然不由抬起手按在了額頭上,掌心半遮著眼睛,有一種深深的無奈感,又有些好笑,但似乎隱隱還有些歡喜。

     “姐,你快跟姐夫說我不洗澡。”這時,寧武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將她有點尷尬的心情分散了。

     李慕然咳嗽一聲,放下手,安撫說:“沒事,洗乾淨也沒事,咱們還有好多人,不怕喪屍。”回到隊伍,太臭也不行啊,畢竟要坐在同一個車廂內。她受得了,別人不見得能忍受,就像宋硯。

     寧武想了想,最終選擇相信姐姐。“那好吧。”當然,這樣容易妥協,也跟他在暗處偷偷看到了宋硯的戰力有關。

     然後,李慕然才問起當初這裡發生的事,寧武老老實實地答了。

     原來末世之初他們一家子竟然都活了下來,寧武和兩個姐姐被父母從學校接出來,成功逃出了城,回到這裡。這其實是一件很罕見的事,哪怕李慕然現在聽到,都覺得太幸運了。因為自她開始逃亡,直到現在,就沒看見過一家完完整整都活著的。當然,韓苓不算,當初相識時,並沒見到韓苓的父母,如今亦然。

     寧武的爸爸覺醒了金系異能,媽媽和姐弟仨雖然沒變成喪屍,但也沒有覺醒。回到鄉下後,家裡的老人卻是變成了喪屍。他爸爸也是個心狠的,直接動手將寧武爺奶變成的喪屍殺了。農村人家大都會儲存著一些糧食,菜乾,何況剛收了夏糧,還沒賣,真是一點吃的都不缺。

     這五岔坪自從失去了交通要道的位置之後,便十分冷清,留在這裡的大都是老人孩子,青壯年多外出打工,所以人口十分少。哪怕全部變成喪屍,也沒多少,而且戰鬥力還不強。最重要的是,這裡冷僻,並沒有多少車輛經過,自然也就沒多少喪屍湧入。

     寧武的爸爸在惶惶不安了兩天之後,便冷靜了下來,居安思危,開始聯絡倖存下來的人,清理村子裡的喪屍,並建立圍牆防禦。那時候村子里活下來的總共也就二三十人,喪屍是這個數目的十倍。就是這,也比其他很多地方好了,更有地方整村整村地死,能活下來的不過一兩人,最後也因為逃不出來而死亡。當然,這個數字比起三家村來說又差得遠了。但三家村的人從小到老全都修習武術,身強體健,自然不是普通的老弱婦幼能比的。

     那時候二三十人要清理掉兩三百個喪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無論是心理上的畏懼還是屍毒的威脅,都是橫亙在倖存者面前的一道障礙,何況人們還沒有什麼對戰的經驗和勇氣。但好在並不是所有的喪屍都在外面,不,應該說只有極少數的喪屍在街上,還有一部分被關在院子里屋子裡,更多的喪屍則在地裡晃蕩。因為分得比較散,所以才讓他們提得起勇氣去清剿。後來又有在外面安家的三岔坪人陸陸續續歸來,帶著一些非本地的親戚朋友,最後人口竟然達到了三百多,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因為寧武爸爸是最開始號召眾人殺喪屍建圍牆的人,後來又展現了很強的實力,於是自然而然便成了村子的頭領。

     為了偶爾經過的不敢走高速的大貨車,村子裡有小賣部,有小飯店,所以鹽糖等物並不缺。至於糧食干菜,除了才收的小麥土豆外,還有穀子玉米苕干菜乾等等東西,收羅在一起,足夠三百來人吃上兩三年的。可以說,末世之初,這個小小的村子要比絕大多數的地方都要安穩,而這裡的人也比那些被喪屍困在家里為食物和水傷透腦筋以及在路上逃亡不知該去往何方的倖存者要幸福很多。

     至少,在前十幾天是幸福的,在一群從城裡逃出來的倖存者到來之前。

     這一群倖存者數量並不多,只有十幾個,實力也很普通。但是在這一群人中有個女人。

     “打扮得跟個老妖婆一樣,難看死了。”寧武這樣形容那個女人,也許是出自小孩與大人不同的審美,也許是出於心中的恨意。

     按照成年男人的眼光來看,那個女人也許不是特別美麗,卻魅力十足,比許多青澀漂亮的小姑娘更能讓他們心動。這個女人不是覺醒者。

     在末世,一個不是覺醒者的女人想要生存想要過得更好,最省力的辦法就是依附強者。這個女人比任何人都更早明白到這一點。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來到五岔坪之後,她便將目光放在了寧武爸爸的身上。

     寧武的爸爸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這邊一撩撥,那邊立即跟狗似的覥著臉纏了上來,於是兩人**般攪在了一起。因為末世的原因,根本是連遮掩都不用遮掩了。

     這個年代的小孩什麼不知道,寧武小歸小,卻也知道自家爸媽間有了第三者,會破壞他們幸福的家庭。為此,被養得驕縱的他沒少鬧騰,結果卻是一向將他當成眼珠子寵的爸爸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將他狠狠揍了一頓。為此,他恨透了那個女人,直到現在說起都忍不住污言穢語罵了一通。直到廚房里傳來宋硯警告的咳嗽聲,他才停住咒罵,繼續往下說。

     自己家的小弟是會罵人的,這個李慕然一直知道。她帶他到五歲,上大學後住校沒顧上,等再回去時小孩就變了個大樣,不止滿口髒話,還蠻橫霸道,對她這個原本十分親近的姐姐更是當成傭人保姆一樣看待。那時李慕然有點失望,但也不是十分失望,因為她的兩個妹妹也差不多是這樣轉變的。

     大抵是她母親都不曾將她當成一回事,說不定還因為那個男人的心思很討厭她,日常中不加掩飾地表現了出來,才會間接地影響到三個人生觀價值觀都還沒成形的孩子。至於那個男人,不提也罷。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對那個“家”實在沒什麼可留戀的,對三個弟妹的感情更是矛盾。畢竟是一手帶過來的,怎麼可能沒感情,所以才會對他們的態度更為介意,她知道不能全怪他們,但又忍不住心寒,所以乾脆眼不見為淨。

     這些都是過往,當世界都毀了,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乾淨之後,也就沒什麼好再耿耿於懷的了。只是聽到弟弟的惡罵,讓李慕然有些感慨終於找回了一些熟悉感,倒是沒有太討厭。

     “媽不得瘋?”她問。以母親對那個男人的在乎勁,也許會忍下吧,就如以往每次那個男人出去找別的女人時那樣,然後再私底下沒人時通過砸東西撕衣服來發洩,也許還跟街坊鄰居吵架打架,又或者將火發在她的頭上。她不在,興許不會發作在弟妹身上,要知道母親對她的三個小兒女還是很好的。

     本是隨口說的一句話,誰知道寧武聽到後竟然怔愣了下,臉太髒看不清表情變化,但是那雙眼裡卻閃過了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完全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能擁有的。

     “是,她瘋了。”他點了下頭,然後又重重地點了兩下,足以見他在聽到這個問題時心中的情緒起伏有多強烈。

     別說寧武的媽媽對那個男人十分著緊,連親身女兒都可以雙手奉上,就是普通人家的夫妻,遇上這樣的事也會受不了。剛開始她還忍著,覺得男人會像以前那樣,偷著了腥自然會回來,畢竟家中還有兒女。誰知道這次遇上的竟是個厲害的女人,直接把她的男人迷得神魂顛倒,一對狗男女整天勾勾纏纏,像是被膠水粘在了一起似的,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親熱,完全當她不存在。她終於忍耐不住滿腔的嫉妒和憤怒,跟男人抱怨了幾句,結果卻換來一頓胖揍。

     原本只是這樣的話,寧武的媽媽還會想著苦苦哀求男人回心轉意,誰知道自那以後,兩人在她面前愈加肆無忌憚,那個女人索性搬進了他們家,儼然以女主人自居。

     事情發生那一天,兩個女人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再次爆發戰爭,想當然的,寧武的爸爸依舊偏向新歡,不僅將寧武媽打得遍體鱗傷,還將人給趕出了房子。那時村中空屋不少,天又熱,倒是不用擔心沒地方住,只是很丟臉。

     一年前的寧武真是什麼事也不懂,並不是太擔心媽媽,又或者說是這樣的爭吵打鬧次數太多,他已經習以為常。倒是兩個姐姐跟著媽媽走了。他也沒什麼感覺,因為都是在村子裡,想見隨時都能見到,而且心裡是覺得過兩天她們還會搬回來。

     “那天因為他們三個打架,沒吃成晚飯,半夜我餓醒了,於是悄悄爬起來去找吃的。”寧武說。

     因為有圍牆圍著,又有人守夜,再加上天熱,好多人家都開著院子門,涼椅涼床有的直接擺到了大街上,所以寧武一點也不害怕。

     當時整個村子三百多個倖存者吃的是大鍋飯,食物和水都是每天統一分配,私人是不開火的。做飯的地方在村頭的那家小飯館,末世前開了上百年的館子,有幾個大灶,燒煤燒柴都可以,也有大鍋,可以一次做很多人的飯。當然,這些東西都很老舊,是當初五岔坪還有集的時候的配備。後來沒有了集,也就荒置了。路過的司機不會太多,吃飯炒菜用家常小鍋就能解決。不想末世後,那些用了幾十年修修補補過的老物件竟然又派上了用場。

     寧武去的就是這個地方。他希望能在裡面找到點吃的。

     然而當他好不容易繞過擺在路上的涼床涼椅摸黑找到地方的時候,才發現那里門窗緊閉。全村搜羅在一起的各種糧食菜乾有三分之一放在這裡,所以晚上是有人看守的。當然,不像在村口圍牆大門處值夜的人要整晚睜著眼注意外面的動靜,看守這裡的人可以睡覺。

     寧武在老飯館外面摳摸了半天,愣是沒找到進去的辦法,大半夜的又不敢敲門,只能揉著餓得直叫喚的肚子在門口蹲下。他也不打算回去了,反正天熱得很,村子裡又足夠安全,就算睡在外面也沒什麼。他準備就守在這裡,天亮開門第一個衝進去。也許都用不著等到開門,只要裡面的人起身,他就能叫對方先給他弄口吃的。

     那知就在他蹲坐在那裡昏昏欲睡的時候,竟然聽到有人走過來。他開始嚇一跳,以為是什麼鬼東西,屏著氣不敢出聲,後來才想到這裡有圍牆圍著,外面的喪屍進不來,於是又以為對方是跟他一樣餓醒來找吃的,心裡生起竊喜,甚至是期待。如果對方叫門,他就能跟著沾光了。

     然而那人在經過飯館時卻並沒有停頓,而是繼續向村口方向走去。那人走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被其他人發現。

     寧武直到現在也說不清楚,自己當時耳朵為什麼會那麼好。大概是餓的吧,他想。總之,雖然天黑得伸出手都看不見指頭,但他還是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那個人正要去的方向,以及其小心的樣子。

     也許是出於好奇,也許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醒著的人,想求其幫著弄點吃的,他竟然爬起身,悄悄地跟在了那個人的後面。

     為了看清外面的動靜,村口高高掛著兩盞不算太明亮的風燈,每盞燈裡罩著根蠟燭。當那個人走進光線能照著的範圍中時,寧武赫然發現那個人竟然是他媽媽。

     他還挺高興,本來想跑上去,卻一下子看到他媽媽手裡拿著的斧頭,被嚇住了。大半夜的,任誰拿著斧頭在外面亂晃,都挺嚇人的。

     他沒敢再跟,反而還往黑暗處縮了縮,躲在了附近的一家屋簷下的矮牆後面。

     “媽媽的樣子太嚇人了,我害怕。”說到這裡,寧武下意識地抓緊了李慕然的袖子,往她身邊靠了靠。由此可以看出當時他心裡的恐懼。

     李慕然也不嫌髒,安撫地摸摸他的頭,疑惑地問:“那麼晚,她幹什麼去?”還拿著斧頭。就算是要找那對狗男女的麻煩,也應該是往家的方向去啊。難道想離開村子?想到此,她搖搖頭,覺得她母親似乎沒有那個勇氣。

     可能是因為這句話想起了什麼可怕的畫面,寧武臉色劇變,瘦小的身體控制不住打擺子一樣顫抖起來,好一會兒才喘口氣,繼續說下去,“她殺人了,還把門打開,把喪屍都放了進來。”

     那時候還沒出現變異喪屍,有了高大結實的圍牆,普通喪屍根本攻不進來。何況村子周圍還挖了一圈很深的溝,進出都用吊橋,喪屍還沒到牆下,就先摔到溝裡了。每隔一兩天,村子裡就會派人將掉溝裡的喪屍弄死,然後打撈起來焚燒乾淨,以免溝被填滿。可以說,這個村子確實是很安全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值夜的人說是整夜不能睡,而且有兩人輪著班來,一個守上夜,一個守下夜。但真正值守的人還是會忍不住打瞌睡,畢竟天又熱,夜又黑,還沒人說話,實在太難熬了。

     於是寧武媽媽走過去時,守夜的人正靠牆蜷坐在那裡打著小呼嚕。當她高高舉起斧頭準備落下時,他才警覺地睜開眼。

     只是晚了。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沉悶不甘更不解的吼聲,便被砍掉了脖子。那聲音太短了,還帶著睡意的含糊,與牆外喪屍的吼聲混在一起,根本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寧武說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媽媽拿著斧子砍人,在這之前連喪屍她都沒殺過,所以能砍得那麼乾淨利落,真是很難說是運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饒是如此,她還擔心那人不死,又連著砍了幾下,才罷休。寧武至今記得當時燭光照耀下,鮮血噴射的場景,記得他媽媽抬起頭往街道這邊看過來時,白天被打得腫脹變形的臉沾滿鮮紅血液後猙獰如鬼的可怕樣子。

     他被嚇得尿了一身,更是動都不敢動一下,哪怕是獨自生活以及面對喪屍了這麼久,再想起那時媽媽的樣子,還是很害怕。然後他眼睜睜看著她打開大門,斬斷綁著吊橋的繩子,讓整個村子再無遮攔地敞開在喪屍面前。

     村子周圍是有喪屍的,而且數量不少。這些喪屍並不是本村的人,而是一些人回村,還有那些逃難的人來到村子時帶過來的。村子裡的人很怕喪屍,除了將村子裡的喪屍清理乾淨以外,對於村子周圍的喪屍幾乎沒有去管,只是等著它們自己落到坑中後再收拾,並指望依靠這種辦法解決所有喪屍。

     不能說他們這種做法不對,畢竟他們不缺吃的,不需要外出搜羅物資,自然也沒必要再冒險去清理牆外的那些喪屍。於是在這個深黑悶熱的暗夜中,這些喪屍被放進來了,並成為了他們覆滅的原因。

     “姐,你說,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媽媽為什麼要那麼做?”寧武緊緊地抓住李慕然的手,迷惑不解聲音嘶啞地詢問,見面以來臉上首次露出欲哭的表情。已經一年了,他還是想不明白。

     李慕然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任她怎麼想,也想不到事情是這樣發展的,要知道村子裡還有三個小孩,還有很多無辜的人,寧武的媽媽怎麼忍心,又怎麼敢這麼做?哪怕她恨毒了那對狗男女,拎著斧頭直接砍上門都能夠讓人理解,她怎麼會恨得讓整個村子包括自己的兒女都陪葬。

     沒有從姐姐嘴裡得到答案,寧武也並沒有太失望,只是哽咽了兩聲,將眼淚忍了下去,又繼續說。

     寧武的媽媽是整個村子第一個葬送在喪屍嘴裡的人,第二個是聽到吊橋落下聲音被驚醒出來察看情況的另一個值夜的人。慘叫聲終於將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喚醒了過來,卻已經晚了。

     寧武費了好大勁才讓被嚇得僵硬的身體動起來,在喪屍追上來之前逃進了不遠處老飯館的窗子。看守老飯館的人也是聽到聲音打開窗子看情況,正好順手拉了他一把,在發現是喪屍衝進村子後,立即將窗子又關上,同時推了很多東西堵在門窗後面。

     街上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咒罵聲,哭喊聲,一大一小則縮在飯館裡拿著菜刀瑟瑟發抖。但終究他們活了下來,活到了天亮。

     天亮後,村子的街上到處都是喪屍,飯館的門被撞得碰碰的響,似乎隨時都會散架。村子裡還有其他活下來的人,但是不多了,其中大部分還是因為晚上睡覺時將院子門關上才逃過一劫。可是這些人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只能想辦法到飯館這邊來。最終活著抵達的只有十個人,其他人都倒在了路上。

     這十個人中,還有三個受了傷,這三個最後變成了喪屍。因此最後聚集在飯館中的人,算上寧武,以及那個看守飯館的人,一共只有九個。至於還有沒有別的活人,他們不知道。

     至於寧武的爸爸,以及那個女人,據說死在了那夜。可以說,寧武媽媽的目的達到了,只不過陪上的還有她的兩個女兒以及她自己的命,更多無辜者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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