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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舊事 - 第32章字體大小: A+
     

    大宅門裡的事,總是過於複雜,人多事多,矛盾也多,林芷嵐默默地跟著豐氏向老夫人的院子走去,但心裡的想法卻不似她這幾日表現出來的那般穩重大方。

    她不爭,不怒,不是因為她軟弱,而是為了顧全大局。人死為大,她不能在王子硯大喪之時鬧事,這是對王子硯的不尊重,而且,她代表了王子墨,她要讓王家人看看,他們眼中低賤的王子墨,娶了一個怎樣出色的媳婦。

    無疑,她做到了。後世的她,受過良好的教育,無論舉止言行,還是為人處事,在後世都數拔尖,到了這裡,自然更為出色。

    王子硯的那些堂兄弟堂弟媳,出身大宅門,但為人尖酸刻薄,心胸狹窄,絲毫沒有半點世家大族的寬厚氣質,王子硯剛閉眼,他們就開始上躥下跳,明爭暗鬥,別說王家的僕人看不過眼,就是那些前來參加葬禮的客人,也都覺得王家一代不如一代。

    難怪王家長房會被二房壓制,三房沒有半點作為,這樣的子嗣,怎能繼承家業。林芷嵐懶得與這些人理論,而她這樣的行為,在外人眼中便是為人厚道,心胸寬廣。

    王家在鹽官縣很有些臉面,前來弔唁的客人之中,多是縣中貴人,就連常仁志,也派了心腹幕僚到場。這個幕僚,便是跟隨常仁志去楊家請林芷嵐幫忙的那個人,他是常仁志最信任的下屬,明白常仁志對林芷嵐的內疚。這不,見王家那些小輩欺負林芷嵐,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繪聲繪色地說出了林芷嵐智斗鮑二爺,為全清白甘願自毀容貌的舊事。

    在場的人,多是自幼熟讀聖賢書,聽到幕僚代表常仁志說出這樣的事,無一不對林芷嵐刮目相看,敬她是貞潔烈女,自然也順帶讚揚縣太爺不畏強權,為民除害的壯舉。

    風向的轉變,突如其來,打得王家措手不及,有些與王家特別親厚的家族,不禁開始懷疑王家去年嚴懲王子墨的真相,他們更信幕僚的話,因為他與王家沒有利益牽扯,而且代表的是縣太爺的官方態度。

    去年,莫不是王家出了什麼貓膩,王子墨這個私生子成了替罪羊?

    風光的葬禮背後,暗流涌動,客人們對王家的態度也隨之諱莫如深,王啟年得到消息,冷笑著,吩咐下面人不必動作,任由流言四起,雖然這樣損了王家臉面,但對於二房來說更為有利。

    王啟年越發地欣賞林芷嵐,他在暗中關注著林芷嵐的一言一行,覺得這個女子外柔內剛,審時度勢,明辨是非,有勇有謀,真真是大家族所渴求的掌事媳婦,就算王子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有林芷嵐從旁相助,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而王子墨,真是個軟弱無能的人么?

    知子莫若父,雖然王啟年看似對王子墨毫不關心,但沒有他的安排,王子墨怎能跟著刑榮學本事,刑榮的才華,為王啟年所欽佩,不然當年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請刑榮進王家,王子墨跟著刑榮學了五六分,會是個無能之人么?

    王啟年在痛喪長子之後,終於看到了希望。

    這些事,林芷嵐聽聞一些,推斷一些,但她不在乎王家對她與王子墨是什麼態度,她甚至後悔應了刑榮的要求前來王家弔唁,她無法想象以後自己與王子墨若是真的回到王家,會過上怎樣的生活,而王子墨那樣無欲無求,一心想過安穩日子的人,也不會喜歡跳進王家這個大染缸。

    心思百轉千回,但下定決心的林芷嵐,不是一個容易動搖的人,不管後面會發生怎樣的事,她都堅定自己的立場,這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王子墨,就算與王子墨賣一輩子的餛飩,那又怎樣。

    老夫人的內室里,坐滿了王家的媳婦,王家老大王啟慎的媳婦跟著在任上,家裡只留了獨子王子文與他的妻子,三房的人來的極整齊,因為王子硯的喪事已了,二房子嗣的問題便提上日程,長房獨子,不可能過繼,那唯有三房的小輩,才有機會。

    三房的每個人,臉上都有著隱藏不住的笑意,如今王啟年幾乎把持了王家大權,三房若能成功過繼,那他們便有了繼承王家家業的機會,他們怎能不高興。

    豐氏領了胡氏與林芷嵐進屋,對著老夫人福了福身,說道:「娘,這便是小二的媳婦,林氏,她懷裡抱著的,是小二的大閨女,小名寶兒。」

    老夫人眯著老眼,仔細打量著林芷嵐。這個女子,在王家的名聲極差,搞得王家滿城風雨,受人詆毀,老夫人對林芷嵐的印象很不好,雖然在葬禮上遠遠見過,但並沒有讓林芷嵐前來拜見。

    從容,大方,不卑不亢,嫻靜優雅,端得是世家大族氣派,容顏甚佳,堪為風華,即使臉上留了疤,也不掩那一身絕代姿容,老夫人頭一次近瞧林芷嵐,著實大出所料。她是王家的家主夫人,又活了一大把年紀,一輩子看過多少女子,眼睛可毒了,這樣的林芷嵐,讓得她很疑惑。

    這個女子就是勾引小二,未婚先孕的無恥賤人?

    「奴家林氏,見過老夫人。」林芷嵐行禮道。

    「起身罷。」老夫人淡淡說道。

    「你是哪戶人家的閨女?」

    「奴家不知。」

    「幾歲了?」

    「奴家不知。」

    林芷嵐淡然的回答,不由讓在座的眾人愣了。老夫人深深看了林芷嵐一眼,問道:「你與小二,是如何相識的?」

    「回老夫人的話,去年夏天,子墨在田邊救起奴家,以前的事,奴家不記得了。」林芷嵐答道,穿越的事,她連王子墨都沒說,更不可能與王家人明言。

    老夫人聞言,這回可真是呆了,以她對林芷嵐的猜測,該不會是哪個官家的小娘子流落在王家莊,被王子墨撞了狗屎運吧。

    「把孩子抱來我瞧瞧。」

    老夫人讓身邊的丫鬟把寶兒抱過去,她見寶兒長得精緻乖巧,心下喜歡,居然伸手捏捏寶兒的小手,問道:「多大了?孩子隨你,沒半點小二的影子。」

    「八個月了。」林芷嵐聽到老夫人抱怨寶兒不像王子墨,不由心裡一緊。

    「像你,挺好,往後也是個小美人,若是隨了小二,可是愁嫁了。」老夫人明擺著說反話,王子墨像王啟年,王啟年像自己,這話酸的,老人家就是喜歡長得像自己的子孫。

    林芷嵐默不作聲,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寶兒的身世,和王子墨的身份一樣,不為外人道也。

    拉完家常,也該說正事了,三房蠢蠢欲動,豐氏也想搶先表明立場,但老夫人卻不給她們開口的機會,淡淡地說道:「家族大事,自有老爺定奪,咱們婦道人家,只需相夫教子,謹守婦道,若是牝雞司晨,只恐家宅難寧。」

    一句話,便把眾人的嘴堵住了。老夫人的態度,不偏不倚,似乎這事全憑老太爺作主,三房極為失望,畢竟平日老夫人偏愛三房,如今到了緊要關頭,怎麼就沒聲響了。而豐氏,卻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是讓男人作主,那他們二房還有機會。

    確實,王啟年的實力夠強,在老太爺的書房裡,王家嫡支男丁全部出席,王家宗族的幾個長老也在列,王啟年跪在老太爺面前,痛哭流涕道:「爹,硯兒去了,如今我二房無人了,求爹免了我家族主事的差事!」

    「老二,你這話可使不得,硯兒去了,尚有文兒書兒等人,我王家那麼大的家業,你怎能撂下不管?」老太爺皺眉道。

    「爹,我都快五十的人了,只有硯兒一子,硯兒也沒留個后,我如今還有什麼臉面做王家的主事。」確實,二房這一支,在明面上已經斷了。

    「硯兒去了,你心痛,我這個老頭子難道不心痛,可是你別忘記了,你也是王家子弟,王家需要你,你怎能因私廢公!」這些年,王家在王啟年的掌舵下,不斷壯大,整個家族都得了好處,老太爺掃了書房裡的其他人,就沒找出代替王啟年的能人。

    如今不是二房無人,是王家無人啊!

    三個兒子,老大出仕,卻不是做官的料,經營了二十年,居然連個州府都未當上,若非家族不斷供其銀兩打通關節,就老大那塊料,早被革職了。老三更不用說,文不成武不就,爛泥扶不上牆,還無自知之明,總想要分權奪勢,可是他擔得起么!

    三子之中,唯王啟年能力出眾,老太爺近年,總後悔當年留王啟年在家,若是王啟年出仕,王家如今怕早就成了鹽官縣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了。

    王啟年聽著老太爺的重話,心中憤怒之極,憋了二十年的心裡話,一鼓腦兒說了出來:「爹,兒子不孝,可是兒子作為王家人,這二十多年為王家做的,也盡夠了!當年我與大哥一同中舉,為侍奉爹娘,我聽從爹的安排,留在家中。這二十多年,家裡供著大哥的銀子花了多少,我為王家置了多少產業,王家從上到下,有哪個沒得到分利!」

    「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老來喪子,我還有什麼念想!爹,您就不能成全兒子,讓兒子清清凈凈地過完下輩子么!」王啟年聲淚俱下,痛訴心事,這確實是他的心裡話,只是,更是以退為進的手段。

    沒有兒子,他沒念想,有兒子,就不同了!

    果然,老太爺聽著這樣的話,不由皺眉。他是王家家主,大風大浪一輩子,什麼事沒經歷過,對於王啟年的陽謀,他心知肚明,只是,他沒辦法破解。

    沒人能替代王啟年啊!

    宗族禮法,嫡長子繼承,亘古不變,老太爺既想讓長房繼承家業,又想讓二房為家族出力,哪有那麼好的事,況且,如今王啟年羽翼已豐,自己對家族的控制力不斷減弱,老太爺也不敢讓王啟年真的冷了心。

    一時間,書房裡靜的令人發慌,眾人各自盤算著心思。

    一個長老見事情鬧僵了,只得硬著頭皮出面打圓場:「啟年,你為王家所做的一切,大伙兒都看在眼裡,現如今,家族裡哪個人不信服你,你喪子之痛,我們理解,但家族需要你,你可得振作起來。」

    「是啊,這些年,若沒有啟年撐著,我們王家怕是要沒落了。」另一個長老,與王啟年親厚,自然要適時為他說話:「族長,啟年不易啊,他外頭不是還有個兒子么,不若接回家,認祖歸宗,啟年老來也有依靠。」

    「這怎麼能行,讓那個孽種進我們王家,還不得把我們家的臉給丟盡了!」老三王啟連聞言,急著跳出來反對。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王家的子孫,若是啟年有后,自是不必理會,如今啟年斷後,接她回來奉養盡孝也當得。」

    「難道為了二房,要讓我們整個家族都蒙羞!」

    一屋子人,吵吵嚷嚷,涇渭分明分成兩派,不過王啟年這麼多年拉攏的人可不少,那些人早得了王啟年的話,一力要促成王子墨認祖歸宗,這是利益問題,他們心裡極清楚自己的立場。

    「我的硯兒啊,你怎麼這麼早就去了,我的墨兒啊,從小沒依仗,如今怕是連命都保不住,我這個做爹的,連自己兒子都護不住,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王啟年突然發作,起身就要碰牆自盡,而他的貼身小廝,心急手快,一把死死抱住他,只是王啟年似乎尋死心切,前衝力極大,連帶著小廝一起撞在牆上。

    表演很逼真,很感人,很有張力,但凡看到這一幕的,都震驚於一向謀略過人,冷靜嚴肅的王家主事像個婦人一般尋死覓活,若非到了情之深處,怎能逼得一個舉止頗有涵養的人做出這般驚人之舉。

    騙過了所有人,但騙不過老太爺,只是,事已至此,老太爺必須做出選擇,要麼讓王子墨回宗,王啟年繼續掌權,威脅長房,但家族得以光大,要麼棄了王啟年,守著所剩無幾的尊嚴,眼睜睜看著家族衰落。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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