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府門前。
今天在萬三千身後,又多出了兩個黑衣人。
在昨天晚上被白修竹給嚇到之後,他將原本派去保護上官海棠的保鏢也叫了回來。
“主上,當真要把錢退給他?”
昨日跟著萬三千的黑衣人似乎仍有些不滿。
一來是白修竹讓他們等了兩個時辰結果自己想教訓對方還失敗了。
二來嘛......
高掌櫃那裡給的幾千兩銀票現在可還揣在他懷裡!
萬三千瞥了他一眼。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不喜歡帶這家夥過來。
本事沒多大,脾氣倒不小。
關鍵還總喜歡多嘴!
萬三千還是更喜歡湘西四鬼那種人狠話不多的保鏢。
平時一句話不說,一出手那就是要有所收獲。
這才是保鏢該有的水平嘛!
可惜被鐵膽神侯借過去了......
萬三千搖了搖頭,沒有再看他,只是淡淡問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讓我出爾反爾?”
“我......屬下不敢......”
黑衣人被這句話嚇得一身冷汗。
萬三千是什麽人?
大明首富!
同時他也是個生意人。
而生意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誠信!
至今為此,萬三千從未有過任何的不信記錄。
在他尚未成為首富之前,甚至放出過話來。
任何人只要找出他言而無信證據便可以從他那裡獲得黃金萬兩!
那可是萬兩黃金!
換算成銀子的話,就是百萬兩雪花銀!
這麽多錢,哪怕是用來買個三品官員的命都會令許多人心動不已。
更何況是找出他言而無信的證據?
因而當時不少人都興致勃勃的開始尋找,可到最後也空無一物。
反倒是使得萬三千的名聲更上層樓,為其成為首富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走了,在想什麽?”
被另一個保鏢拍了拍肩膀,這個黑衣人才發現。
萬三千已經朝著白府走去。
..................
“哈哈哈哈,萬老板,等你很久了。”
白修竹看到萬三千展露出了不同於昨日的熱情。
萬三千心中也送了口氣。
他怕就怕這個少年被昨天那一下給激怒,現在看來似乎還好。
從懷中掏出銀票遞給白修竹。
“這是昨天答應白公子的賠禮,還請白公子收下。”
萬三千態度很好。
做到他這個地步,面子固然重要,但和命比起來,又有那麽一些微不足道了。
如果湘西四鬼在身邊萬三千是斷然不會這麽客氣的。
但有時候嘛......
形勢比人強!
已經把白修竹當成起碼宗師高手的萬三千,不會去賭對方敢不敢殺自己。
更不會輕易去得罪這麽年輕的宗師高手。
不然你以為他在江湖上樂善好施,仗義疏財的名聲怎麽來的?
也不去打聽打聽。
他萬三千做過什麽虧本的生意嗎?
白修竹好歹是商人之家出生,從萬三千手上接過銀票之時便已經明白。
這可不僅僅是自己買秘籍的三萬兩,似乎還多了一些......
他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
“萬老板說得哪裡話,
來,喝茶。” 白修竹示意身後的福伯為萬三千遞上一杯熱茶。
萬三千也是含笑接過,就兩人此時的模樣,誰也不會想到,昨天在這會客廳,兩方差點動起手來。
萬三千輕輕迎了一口茶,便是將茶杯放在桌上。
“白公子客氣了,之前聽聞白公子有事要與我相商,不知是何事?”
白修竹看了一眼萬三千身後三個黑衣人:“福伯,這三位保護萬老板想必也很累了,不妨先帶他們去休息一下。”
“是,少爺。”
福伯走到三人面前,做出請的手勢。
“請吧,三位。”
三人對視一眼。
累?
這天才剛亮不久,三個人離上班打卡都沒過去一個時辰。
累個錘子!
收了高掌櫃錢的黑衣人心中一喜。
白修竹的舉動很明顯是要與萬三千說什麽。
可他讓福伯將他們三個保鏢帶走,哪怕是萬三千心中也會有所不悅吧?
終於讓他找到機會了。
“你......”
話才剛出口他便是難以發聲,仿佛有一隻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這是?
他渾身寒毛瞬間立起。
好恐怖的殺意!
黑衣人的一雙眼睛四處張望。
是誰?
到底是誰?
在這人的殺意面前,自己好像一個隨時會被捏死的小螞蟻。
身體的應激反應讓他剛才根本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仿佛再多說一句,他的命就沒了。
看了一眼身旁毫無反應的兩個同伴。
黑衣人心中拔涼拔涼的。
我被人威脅了啊!
你們難道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環顧了整個房間。
黑衣人的目光最後才鎖定在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白修竹身上。
難道是他?
想起昨天不知為何失手的摧心掌。
黑衣人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麽,整個人如墜冰窟,他的手腳發冷,身體開始僵硬。
莫非自己一直都在死門關徘徊?
萬三千盯著白修竹看了許久。
才對身後的黑衣人開口。
“你們先下去吧。”
他倒是很不想自己的保鏢離開,可不離開能怎麽辦?
這幾個保鏢的水平他心中清楚。
先天罷了。
在宗師面前最多最多也就能抵擋那麽一小會兒。
而且就白修竹昨日展現出的那鬼魅輕功,他真要殺自己,這幾個人能不能反應過來都是回事。
索性不如做的大氣一些,讓這個少年多點好感。
“是!主上。”
除了昨天和萬三千一起的黑衣人。
另外兩個保鏢立馬應聲。
隨即便是準備跟著福伯離開會客廳。
可走出幾步才發現哪裡不太對?
自己的同伴怎麽還站在原地?
“走了!”
其中一個保鏢趕緊阻回身扯了扯黑衣人的衣服,讓他跟上自己兩人。
這家夥不會是還沒睡醒吧?
說起來這保定的天確實也比較冷,還是被窩裡暖和......
緊了緊身上的衣衫,這保鏢又是看向黑衣人。
這家夥也真是的,明明都已經先天級別的武者了,怎麽今天老是走神?
難道昨天偷偷出去鬼混了?
他又怎會知道此刻黑衣人心中所想。
對黑衣人來說。
此時的他隻感覺懷裡高掌櫃那幾張輕飄飄的銀票變得重若千鈞。
原本準備用來買酒作樂的錢。
現在看起來怎麽好像更像要買自己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