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池城回到家以後,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最近這段時間,池父一直在醫院照顧著安媽媽。公司里的事情,一下子都落在了池城的肩膀上。
自他從國外留學回來以後,池父就有意讓他接手公司。
然而池城沒過多久,就硬是跑去了聖斯亞學院教書。
池父之前一直沒有管他,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卻是由不得池城再按照自己的心性來了。
夜色下,一身標準的商務西服襯托的池城輪廓分明。
終於忙完了公務,他一邊走進了別墅一邊扯著領帶,目光在一樓掃視了一圈。
並沒有看到那個女孩。
這個時間,她睡了嗎?
「少爺,安然小姐回家以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卧室里,晚飯也沒有吃。」
池城靜靜的聽完傭人的話,沒有回應,直接走到了二樓。
安然正趴在書桌上無精打採的做著習題。
老是走神,一晚上了,連一夜習題都沒有做完……
叩叩。
門被人敲響了。
安然保持著趴在手背上的姿勢,無力道,「阿姨,我不餓。」
「是我,開門。」
清潤的嗓音,好聽的像是泉水在山間流淌而過。
池城!
安然下一子就坐直了身子,抿著唇沒有再搭腔。
見裡面瞬間沒有了聲音,池城又是開口道,「安小然,把門打開。」
我才不想見你。
安然低下了頭,「我已經睡了。」
門外沒有了聲音。
安然的眸色更加暗淡了,剛才還勉強能做進去習題,這會兒連題目都看不進去了。
倏地,門口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池城命傭人找來了備用鑰匙,把安然的房門打開,道貌盎然的走了進來。
他,他怎麼可以……
安然驚愕的呆在原地,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池城走進了安然的房間,身上甚至連家居服都還沒有換,依然穿著商務西服。
環著手臂倚在安然的書桌上,垂眸看著她,「這就叫已經睡了?」
安然攥緊了手中的筆。
「我的然然現在學會撒謊了,嗯?」
他的身上,隱隱還有一些女人的香水味道。
是林宛晴的香水吧,自從中午分開以後,他就一直和林宛晴在一起。
安然咬緊了下唇,低頭用力的寫著字,「管你什麼事。這裡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池城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輕笑了一聲,撩起了安然鬢角的髮絲,「你在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安然抬起了視線,聲音卻不自覺的有些提高,「我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你愛去招惹誰就去招惹誰。」
這個女孩啊……怎麼就一點都沒有心機呢?
情緒全都寫在臉上了。
池城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這樣啊。」
「我要做題了,請你離我遠點。」安然再次低下了頭。
他身上的香水味道,難聞死了。
池城想要去揉她的小腦袋,卻被小姑娘很是厭惡的躲開了。
他的手停頓在半空中,看著安然這麼彆扭的模樣,池城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說話。
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