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被子一扯,蓋過自己的身子以後,夕顏企圖自我催眠,繼續睡覺。
誰知卻是翻來覆去,怎麼樣也睡不著了。
真是鬱悶。
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的又是睡了過去。
幸好來M國的拍攝任務已經完成了,否則今天非得一天都無精打采不可。
一直到了快中午,夕顏才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誰知一開門,就見歐爵正雙手環臂,一身霸氣的坐在那。
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夕顏的卧室門。
夕顏整個人朝後退了一步,被小小的嚇到了一跳,「你在幹什麼。」
歐爵目光灼灼的看著夕顏,低緩的吐出三個字,「守著你。」
他擔心她真的會像千澤說的那樣,因為情緒沒有爆發出來,因為壓抑,所以會選擇一聲不響的離開。
因為太擔心,所以就這麼一直守著。
不再給她離開自己視線的機會。
眼看著男人幽清深邃的眼底隱隱布上了紅血絲,夕顏的唇又是抿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對望了好幾秒。
最後,夕顏將視線移開,「你實在不需要這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自從安娜徹底的闖入到自己和歐爵的世界里以後。
她的心,早就因為一次又一次的事件,被一點點摔得粉碎。
破鏡又如何能重圓?
歐爵站直了身子,嗓音沙啞的厲害,「你之所以這麼說,是在關心我?」
「我沒有。」夕顏的眼底平靜無波,「我只是不想讓你做無用功,反正我現在已經死心了,所以不想再次被你打擾。」
「如果真的死心……」歐爵微微俯身,視線與她齊平,伸出手揉了揉夕顏的小腦袋,「你的這顆心,又怎麼會被我再次打擾到。」
夕顏微微一怔。
「我還記得你對我說過。」歐爵的嗓音像是上了百年的紅酒一般醇厚,幽雅又磁性,「你生氣的時候,嘴上說著讓我離你遠一點,其實內心卻在吶喊,讓我抱你緊一些,再緊一些。」
說完,他伸開手臂,緊緊的抱住了她,「這樣夠不夠?」
夕顏深吸了一口氣,移開了視線,「放開我。」
「不放。」有些霸道,卻又像是小孩子般,在守護心愛之物的語氣。
「你這樣,只會越發不想見到你。」
歐爵的手一頓,向來頂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卻真的被這句話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威脅到了。
他鬆開了手。
夕顏繞開了他,面無表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歐爵順著小姑娘的身影扭頭望去。
這個女孩,從他找到她后的第一眼開始,就一直木著一張表情。
不會哭,不會笑。
整個人像是一個失去了所有情緒的牽線木偶。
雖然才短短兩天。
可從前那個會開朗的大笑,會賣萌,會撒嬌的她,遙遠的像是上個世紀發生的事。
尹千澤從走廊的拐角處走了進來,見到歐爵正失魂落魄的靠在牆面上。
他走了上去,表情略微有些嚴肅,「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那個女孩,表面上平靜無波,其實全部都壓抑在心裡。
哭也好,笑也好,一定要讓她發泄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