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池城的聲音有些虛,「只是過敏而已。」
池父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你吃魚了?」
「老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媽媽也嚇到了,「池城的臉色好蒼白,趕緊送醫院吧。」
「沒事。」池城解開了領口的紐扣,「我剛才已經去買了葯吃下了,這些癥狀,待會就消了。」
過敏……
不會是因為吃魚肉過敏吧?
安然震驚極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池城。
哥哥吃魚肉過敏,剛才為什麼還要吃呢?!
為什麼不直接把情況說明呢?
她又氣又急,礙於媽媽和池叔叔在,只能生生的將自己這種情緒給努力隱藏。
也顧不上吃飯了,安媽媽和池父立馬就帶著兩個孩子回B市。
池城現在這幅樣子,自然是不能開車的,只能將他的車留在這,明天再安排人過來開回去。
池父開著他自己的車子,安媽媽坐在副駕駛座。
安然和池城坐在後排。
邁巴赫穩穩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好點了嗎?」安媽媽扭頭看了過來。
高速上沒有路燈,車內如果不開燈的話,完全是一片漆黑的狀態。
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輪框。
池城:「還好,安阿姨不用太擔心。」
池父忍不住開口,「你這孩子,明明小時候檢查出來對魚肉過敏,怎麼還吃?明知故犯嗎這不是?」
池城輕笑,「見到了好幾個老朋友,大家玩的很盡興,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安然咬著下唇,一直扭頭看著池城。
安媽媽語氣擔憂:「如果太難受的話,就靠著一點你妹妹。」
池城應了一聲,倒是好不客氣,調試了一下身子,直接就靠在了安然肩膀上。
炙熱的呼吸輕灑在安然的耳邊,瞬間將安然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給激了起來。
她有些做賊心虛。
可這是媽媽主動提出來的,更何況,她真的很心疼哥哥。
任由他枕著,安然小聲道,「真的沒事嗎?」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很低,就伏在她耳邊,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氣音道,「很擔心我?」
當然……當然擔心了!
哥哥真的是……
安然好氣,卻怕被坐在前面的家長聽到,只能也壓低了聲音,「過敏的話,為什麼還要吃!」
她才不相信哥哥是因為忘了。
他就是故意吃的。
「不這樣做的話……」池城輕輕的笑著,鼻尖蹭了蹭安然的脖子,「我的小兔子又吃醋了怎麼辦呢?」
哪怕四周的光線很暗很暗,池城也能看到這雙烏黑明亮的眸子充滿震驚的模樣,「是張天美對你說了什麼吧?」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車裡放著輕柔的音樂。
可池城卻用著比音樂更輕、更柔的聲音低低道,「小傻瓜,我只想想讓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麼的在乎你。」
安然驚愕在了原地,只覺得大腦一熱,就連耳邊也全都是嗡嗡的那種消音。
回B市,要駛過一段跨海大橋。
黑暗中,池城拽過她的小手,細細碎碎的親吻著,嗓音因為壓得很低而有些嘶啞,像是呢喃一般,「這種在乎,比海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