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吾清再看向冷豐,“冷豐副院長,謝薑亦也受了不輕的傷,需要回家靜養,勞煩您將他送至校門口。”
冷豐不無意外,“謝薑亦隨後便到。”
謝吾清滿意點頭,又揚起了那四面玲瓏的笑容,朝冷豐和武華各行一禮就要轉身離開。
武華晃悠一下飽含殺意的拂塵。
他笑容清淺,笑看著謝洪略帶煩躁地跟上謝吾清往外走。
一行人中,最煩悶的當屬溫愚。
他擰著眉憋了一肚子氣,離開的每一步都邁得極重。
一父一子,就在這場驚天的笑話中,平靜離開,直至徹底看不見影子。
眾人盯著他們的背影,嘴裡怒罵不休。
剛開始他們還想著壓抑自己的聲音,直到後面壓不住了完全放開,一句一句冷嘲謾罵,毫不掩飾。
諶燃打了個哈切。
這些不絕於耳的罵聲聽起來是如此的熟悉,也是如此的可笑,但多多少少挺解恨。
他心情舒爽的很。
北堂錯幾人在一旁隔空擊掌歡呼,別提有多開心。
謝長明配合著淺笑。
他微微垂著眸,就沒人看到他眸中那抹緩慢流動、紅得嗜血的顏色。
見謝長明垂眸不語,諶燃還以為他有些傷神,舉起大手在他頭上用力揉了一圈,然後再用力揉回來。
揉得謝長明眸中那抹醞釀陣法的紅色,瞬間消失不見。
謝長明目露無奈,有些生疏地往後仰了仰頭,試圖擺脫諶燃那幾根作惡的手指。
諶燃笑眯眯地停下手上動作。
然後在謝長明半是不願、半是妥協中,強行給他重新束好了發。
北堂錯在一旁幸災樂禍:“這就是行動不便的下場,長明你趕緊恢復好,就能反抗回去了。”
謝長明:……
諶燃抬手就要削北堂錯一個大腦瓜子。
然後北堂錯快速躲到谷寒身後,隻探出一個頭朝諶燃呲牙,最後換得谷寒罕見的大白眼。
大家都知道謝長明這失明、殘疾是因何原因,現在謝吾清真面目暴露,北堂錯幾人也不再害怕瞎開玩笑戳傷謝長明。
諶燃瞧著謝長明在輪椅上的乖巧坐姿。
雖然小孩現在這模樣很養眼,但不能站起來還挺遺憾的,他搖搖頭道:“剛剛沒機會,不然該詐一詐謝吾清,把你的武器拿回來。”
北堂錯、谷寒、谷卿、音慎思四人認同地重重點頭。
“謝吾清不好騙,來日方長。”
謝長明輕聲道,然後伸手拆了自己的發冠,重新束發。
他終於是沒能忍受住諶燃折騰出來的雞窩頭了。
諶燃望著重歸風度翩翩的少年,再瞅瞅那黑長直的標準古風少年長發,還是有些手癢癢。
他咳了聲:“好了,謝家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本命塔估摸著就要重開,慎思、長明,你們做好入塔的準備。”
提到本命塔,鬧騰的幾人立刻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陳景明的聲音從執法堂門口傳來:“諶燃,來執法堂!”
諶燃瞧一眼已經依次進入執法堂的院長等人,回頭朝一星班幾人擺手:“你們先回去,等我通知。”
幾人應聲,北堂錯走上前來接過謝長明的輪椅。
目送著他們離開,諶燃開始在來來往往重歸平靜的眾人盯視下,整理發冠、整理衣領、整理衣袖、整理衣擺……
路人導師、學生的視線越發古怪。
系統忍無可忍:“你再不進去,你們那院長就要先衝出來了!”
諶燃嘀咕一句:“我倒寧願他自己衝出來。”
諶燃終於轉過身,往裡走的時候還不忘給自己胸/前畫一個十字架。
阿門!
這才是真·鴻門宴啊!
入了執法堂,諶燃捏起拳頭踮著步子,小心翼翼地往裡走。
武華一人坐在主位。
冷豐、陳景明、白離、謝行白、龍池依次站在下方。
陳景明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後往回看,奇怪地瞧諶燃:“你慢吞吞地在那幹嘛呢?腿傷了?”
諶燃剛邁出了一個蓮花步,聞言猶猶豫豫的,兩腿多張開了個三十度。
武華已經瞧見了他,微微挑眉:“之前見你,你只是膽小得不敢抬頭瞧我,現在見你,怎麽走路都變得貓一樣?”
他說著還問冷豐:“諶燃導師一直都這樣?”
冷豐思考著點頭:“大概,前幾年是這樣的,現在還好,性情開朗了些。”
武漢“哦”了聲,白眸微眯,“看來是我比較可怕了。”
諶燃乾笑一聲,“沒,只是我個人走路習慣輕一些而已。”
他立刻加快了步子,三下並兩下竄到陳景明身後,然後開始低頭數地板縫。
武華仔細瞧著他,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才緩慢收回視線,瞧向龍池。
“龍池,說說你的發現吧。”
龍池繃緊小臉,“是!”
諶燃在一旁詫異:好家夥,平時沒見你這麽恭敬過!
龍池快聲道:“謝長歸的武器第三式叫噬魂花,能夠吸取人修、妖修的祈禱,積累了足夠的能量後,花就會盛開。但那花的具體效果估計全天下就謝長歸清楚,我敢肯定,這十幾年來,他一直沒摘下過花朵。”
冷豐皺眉:“從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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