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來,他當然是一個深情款款的男人。
趙舒舒雖然有些猶豫,但是,自從她知道楚寧睿的身份之後,她對他的戒備心,也就沒那麼重了。
顧景燁之所以提醒他要遠離楚寧睿,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楚寧睿就是他哥哥吧。
如果他知道了,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算了……趙舒舒現在也沒有心情去考慮那麼多問題。
她現在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
她到底有沒有懷顧景燁的孩子。
想到這裡,趙舒舒點了點頭,與楚寧睿道過謝之後,便回到了房間躺著。
楚寧睿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旁,放著一個厚厚的信封。
看起來,裡面裝了不少錢。
那是等著,那個私人醫生上門之後,要轉交給他的。
不過只是讓醫生謊報一個結果而已,對於他們來說,這只是一句話的問題。
一句話就能換來十萬,很值。
對於楚寧睿來說,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問題,都是可以用錢來解決的問題。
沒過多久,楚寧睿的門鈴就響起來了。
楚寧睿起身,開門的那一剎那,卻愣住了。
趙舒舒叫來的私人醫生,竟然是杜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楚總……」杜帆詫異開口,沒想到,楚寧睿竟然還有另外一個家。
楚寧睿眉頭一皺,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將杜帆帶進來,回頭看了看,確認趙舒舒的房門緊閉之後,才小聲在杜帆耳邊說道:「趙舒舒懷孕了,但是,別讓她知道。」
杜帆聽完,很快明白楚寧睿的意思。
笑了笑,淡淡說道:「我明白了,楚總。」
「趙小姐,你最近就是壓力太大了,導致的焦慮。沒什麼太嚴重的問題,平時注意飲食,好好休息就好了。」
經過一系列的器械檢查,杜帆最後,給了她這樣一個結論。
可是女人對自己的身體一向都是敏感的,如果不是因為懷孕了,那麼為什麼會發生頻繁的嘔吐現象?
最主要的是,如果嘔吐可以解釋為焦慮症的話,那麼,例假也沒有來,該怎麼解釋?
「可是……」趙舒舒有些疑惑,問道,「杜醫生,要不,你把我送去醫院吧,我覺得我可能是懷……」
剛說完,趙舒舒便感覺到腹下趟過一陣溫暖的濕意。
不好!
趙舒舒掀開杯子一看,果然,雙腿之間,竟漫出了一陣血,並且伴隨著一陣腹痛。
難道……
她的例假來了?
她每個月初來例假時,都會伴隨著劇烈腹痛,更有時候,她會直接疼暈過去。
然而,趙舒舒卻並沒有將自己往流產方面想去……
腹中的疼痛感越來越強,趙舒舒不敢動彈,咬緊牙關,臉色發白。
杜帆意識到趙舒舒有些不對勁,警惕問道:「趙小姐,你怎麼了?」
「我……」趙舒舒想要開口,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在一片疼痛里,趙舒舒終於抵不過去,再次暈了過去。
杜帆皺了皺眉,猶豫片刻,伸出手,一把掀開被子。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抹血紅。
趙舒舒的身下,潔白的床單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做醫生多年,他一眼就能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難怪他剛剛在為趙舒舒檢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腹中有胎兒的跡象。
他還覺得有些奇怪,明明楚總說她是懷孕了的。
原來是,流產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杜帆有些緊張,走到門外叫住楚寧睿。
「楚總……」他的神色有些嚴肅。
楚寧睿也意識到事情不太好,沒等他再說什麼,便推開他,徑直來到趙舒舒的房間里。
剛走進去,他的視線也被那一抹血紅吸引。
「這是怎麼了!」楚寧睿大聲問道。
杜帆走過來,在楚寧睿耳旁輕聲說道:「楚總,趙小姐流產了。」
流產了……
為什麼會出這麼大的血?
「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楚寧睿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知道,當他看到趙舒舒身後那一抹血紅時,他腦子裡緊繃的那一根弦,似乎是斷掉了。
她流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
這本來是一件值得他高興的事情才對。
但是現在的楚寧睿,心裡只有無限的擔心。
「這個,目前我無法保證。」杜帆低頭,又來到趙舒舒身邊,檢測了一下她的心跳和血壓,說道,「趙小姐目前數據都在穩定值,腹下流血也停止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流產引起的反應而已。」
聽到杜帆這樣說,楚寧睿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竟然如此在意趙舒舒這個人了。
不是在意她能不能成功幫她報復到顧景燁,不是在意她是顧景燁的女人,只是單純的在意她這個人。
難道……
他愛上她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楚寧睿面色一沉。
不可能!
他這輩子,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愛對於他來說,只會牽制住他復仇的腳步而已。
他是為仇恨而生的人。
想到這裡,楚寧睿眼眸的擔憂又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漠。
他冷冷對著杜帆說道:「你先離開吧。」
「是。」
杜帆對於楚寧睿的命令,一貫是言聽計從的。
只因為,他和楚寧睿有著共同的敵人。只不過,他的實習不足夠與顧景燁抗衡,只有攀扶著顧景燁這顆大樹,才有勝算。
等杜帆走後,楚寧睿凝視著趙舒舒身後那一抹血紅,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一想到趙舒舒曾經在顧景燁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楚寧睿眼中的光芒,就從仇恨,變成了嫉妒,變成了憤怒,變成了無可奈何。
趙舒舒,他一定要從身心上都完完整整的得到她!
想到這裡,楚寧睿打電話,叫來了楊夢兒,幫趙舒舒處理她的身體。
他雖然想得到,但是在趙舒舒徹底接納她之前,他要保持絕對的尊重。
至少,現在要對她保持絕對尊重。
楊夢兒很快便趕到,替趙舒舒收拾好之後,便坐在一旁,等待著她醒過來。趙舒舒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