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念念這才高興的笑了。
高架上,顧景燁正加速行駛,這時手機響起。
「怎麼?」
「總裁,現在只有剩下經濟艙,明天最早的一般是八點半的航班。」容易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她已經將所有航空公司的班機都給查了一遍。
「經濟艙。」顧景燁好不遲疑。立刻給出了自己的選擇。
「是,總裁。」總裁意外的沒有訓斥自己,容易這才放心的掛掉電話,深舒了口氣。
轉念一想,警鐘再次敲響。堂堂顧氏總裁竟然會做經濟艙,這個讓別人看到,肯定不會相信。
看來這個趙舒舒在總裁心裡的地位是真的不一般啊,她以後一定要小心了……
顧景燁掛掉電話,接著打給趙舒舒,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陣機械式的女聲。
「該死的,居然關機了!」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趙舒舒應該已經結束工作回到酒店了,為什麼沒開機?
顧景燁眉心擰起,眼神變的異常緊張,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右腳用力踩下。
咻的一下,車仔黑夜中留下一道急速的光影。
a市中心醫院。
一樓急診室,一群人死死圍住一個角落,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人被圍在裡面,爭吵聲此起彼伏,場面十分混亂。
「大家聽我說,公司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現在大家要做的就是照顧好受傷的家人。」
已經喊了幾個小時,早已經口乾舌燥,趙舒舒的嗓子已經沙啞了。
「什麼交待,你們只會說,哪有人管我們的死活啊!」家屬一個個情緒特別激動,完全不聽趙舒舒的話。
趙舒舒再次清了清嗓子,提高分貝,大聲喊道:「公司會儘快調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在這幾天就會拿出相應的對策,大家要耐心等候,到時候你們每個人都會拿到相應賠償。」
「都多少天了,公司根本沒有給任何說話,我們要是真的聽你的話耐心等,估計我們早死了,我看你就是這個黑心公司派來的狗腿子!」
「不能相信她!」
「狗腿子!」
「不能讓她走!」
傷者家屬一個接著一個的附和著,圍著將趙舒舒的圈子慢慢縮小,步步逼近,直到她無路可退。
「這位小姐,你說公司會賠償我們的損失,我問你,我們的家毀了,公司要怎麼賠,要怎麼賠?」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奶奶老淚眾橫,雙手顫抖著攤開,慢慢伸向趙舒舒。
趙舒舒心裡一陣酸澀,她緊咬著下嘴唇,伸手剛想安慰。
突然,一個巴掌重重的落在趙舒舒的後背上,她的手背迅速顯現出一個紅腫的手掌印。
「我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可憐。」一個婦女扶著老人,怒瞪著趙舒舒,眼裡都是恨意。
趙舒舒收回手,再次努力試圖安慰他們,「冷靜,大家現在必須冷靜!聽我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傷者的安全,你們應該去照顧家人,其他的問題公司都會替大家解決的。」
可是任憑趙舒舒怎麼勸說,都沒有用,反而他們越來越激動,憤怒,甚至已經開始喪失理智。
「解決,拿什麼解決,都多少天了,也不見公司給一個明確的說法,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
「你倒是解決啊,你說了半天也沒有給出一個解決辦法,只是要我們不要鬧,如果我們不鬧,公司估計連人都不會派來,大家說是不是?」
「是啊,這些有錢人誰管我們死活啊?」
「有錢人的命就是命,我們窮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人群中不斷有些挑釁的話傳出,他們添油加醋,不斷激起員工家屬的憤怒,大家都爭的面紅耳赤,場面已經無法控制了。「的確,現在我還不能給大家一個具體的數額,我也是打工的,很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公司需要先控制傷亡,之後才能進行一步的動作。目前事故原因並沒有找到,公司也需要相應流程,等合適時機,
公司會根據你們的具體情況給出相應的對策。」
趙舒舒的後背緊緊地貼在牆上,冰冷的牆面,刺激得她不得不冷靜下來。
這次事件的發展,已經遠遠超過她的想象了。
「像你這樣畫餅,誰不會啊,關鍵是解決問題,不要跟我們說這些有的沒的,都是廢話。」
「今天你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你就別想離開這裡一步!」短髮男人一臉凶神惡煞,雙手緊握,手背的青筋暴露。
「不能走,絕對不能讓她走。」
「你們來幾個人,我們就揍幾個人!」
對面這一群人,趙舒舒深吸口氣,用最平靜的語氣講述著一個事實。
「各位,你們已經將我前面的同事打傷了,其他同事都不敢再過來調查,怕被打,如果今天我在這兒受傷,後面不會再有一個人過來調查。就算是勞動仲裁,也得知道個來龍去脈吧?」
她用手捂著嘴,輕輕咳嗽了一聲,喉嚨非常疼,現在她連咽口口水都難受。
「如果暴力能解決問題,那麼我們的法律就沒有絲毫作用了。我想,你們的權益也更得不到保障了。今天你們可以鬧,可以打傷幫你們爭取權益的人,但是之後,你們想誰來管你們呢?」
「好像有點道理。」
「是的。」
滿滿的,大家都安靜下來,然後,議論紛紛,竊竊私語,趙舒舒將微微顫抖的雙手緊緊握著,看著他們,保持鎮定。
「大家別聽她的,她肯定跟公司是一夥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是啊,大家別被她的話迷惑了!」
「騙子,騙子!」
剛平息的的眾怒,又被人挑起。
一個個面怒兇惡,緊握著拳頭,一步一步再次逼近,趙舒舒用手擋在胸前,與他們之間儘力隔出一定的空間。
「打!」
「打了她就老實了,就不會蠱惑大家了。」
「大家聽我說,你們不要錯信這些另有圖謀的人。」趙舒舒的聲音被十來個人的怒火淹沒。
「打死她!」場面已經完全失控,趙舒舒臉色變得蒼白。短短兩句煽動性的話語,就可以讓她幾個小時的努力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