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陸笙快衝出馬路攔車時——
安靜才追上了他,拉住了他的手臂,冷聲說,「還沒冷靜下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陸笙?」
聽罷,陸笙轉過頭,眼睛猩紅,「你懂什麼?你知道被愛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拒絕的痛苦嗎?」
「我只知道你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是女人都不會喜歡你這樣不成熟的男人,只在意自己的痛苦,難道君晚說錯了嗎?你在意過她的痛苦嗎?」安靜緩緩放開了手,漠然說,「你想走可以,但你留下來你們的感情的錯,全部都是你的女人在陸老爺子面前一力承當了,你就繼續去逃避。你走了,陸君晚這次永遠都不會去找你了。」
話音剛落,陸笙捏緊了拳頭,憤怒地吼道:「那你要我怎麼辦?我要她跟我走,她不走,非得留下來受那老頭子的氣!」
「你們有血緣關係,永遠也逃避不了,不是走就可以解決問題的。」安靜冷靜下來語氣跟他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還會回到寧園?」
陸笙不再說話了,默然站在那裡,筆挺的身影那麼僵硬,那麼痛苦。
彷彿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也是,他才二十來歲。
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孩子,雖然和她年紀差不多,但她如果沒有經歷過安御天的死,失去一切,她或許還是和他一樣。
同樣不顧一切反叛的只顧自己的愛情,那麼執著的愛著時暮,無論毀天滅地都不退縮。
直到現在看來,那算的了什麼?
不過是人生當中的一個小插曲。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陸笙像個迷路的孩子,望著她,彷彿她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安靜盯著他半響,只是反問了一句,「你真的愛君晚愛到什麼都肯為她做嗎?」
「當然。」陸笙這次回答地極快,唯有這件事他無比確定。
「那就跟我回去。」安靜見他不樂意,繼續說,「我知道你跟陸老爺子鬧翻了,但你如果不想看到陸老爺子把對你們犯錯的氣撒在她一個人身上,就回去像個男子漢一樣替她承擔下來。」
「如果我回去后,他一直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呢?」陸笙還沒回去就產生了怯意。
「你有一輩子的時間說服他,怕什麼?」安靜抬眸輕語,「你該怕的不該是不能和陸君晚在一起嗎?」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陸笙被她說的漸漸消了氣,目光微微不自在的閃動,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
不過,這女人為什麼這麼幫他和陸君晚?
……
當安靜帶著陸笙回來的時候,陸君晚一點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看到陸笙回來,顯然愣了愣,低頭不再看他,遮蓋了眼底的喜悅。
她以為他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而陸老爺子被她扶回了房間,顯然還沒消氣,可是吃了葯累得睡著了,沒力氣再對自己發脾氣了。
這時,白清清等陸老爺子發完脾氣后,才若無其事慢悠悠地從樓梯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