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術燈滅下來,安靜才猛然起身,眼前頓時一陣黑,半響才站穩連忙走了過去,急切詢問推著病床走出來的醫生,「醫生,我爸的手術成功了嗎?脫離了危險沒有?」
醫生摘下口罩看了她一眼,「你是病人家屬?」
「我是他女兒。」安靜連忙應道,邊看著手術后靠著呼吸器維持微弱呼吸的安御天,邊回答,雖然看起來是搶救成功了,但不知道有沒有脫離危險。
「那你就要通知你家人24小時輪流照看著病人,這樣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幸好再次搶救過來了,但不是每次疏忽都能彌補,都有這麼好的運氣,度過危險期還要看24小時后觀察。」
說罷,醫生和護士就推著進了重症監護室。
留下安靜一個人無力地站在那兒,似乎整個人虛脫了一樣,緩緩跌落在冰冷的地上,她即有些放鬆了一直壓著她喘不過氣來的重石,畢竟安御天搶救過來了,但又擔心接下來的24小時危險期。
這樣的壓力,幾乎把她整個人壓垮弄奔潰。
她捂住了微濕的臉龐,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還要照看安御天,她不能這麼快就奔潰了。
不斷的心理暗示,不僅沒有效果,反而讓她越加難忍難熬。
這時,一個強而有力的臂彎將她從冰冷的地上,抱到了長椅上,安靜軟著無力的身子,神智昏然間以為是時暮過來了,也就沒反抗地任由他抱著自己。
甚至,彷彿找到了依靠一樣,緩緩地靠到了他溫暖寬厚的懷裡。
西裝輕輕磨蹭著她的臉頰,有些癢。
安靜的呼吸漸漸平靜了下來,那股難受勁好像因為這個值得依靠的男人,而漸漸消失了。
她想她應該堅強一些,不能總是依靠別人,雖然她一下子失去了安御天的依靠,無所適從,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安御天。
這麼想著,她剛想推開那男人,就聽到頭頂傳來的出乎意料卻不是時暮的聲音,低地有些沉而性感,「很累,還是想哭?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這裡我會讓人留下照看,要是想哭,反正這裡沒人。」
這個聲音是……
陸瑾嚴?!
安靜抬起了眸子,出神地看進他深幽瀲灧的眼底,一時忘了問他怎麼會在這裡,只是啞著聲音說,「我要留下來照顧他,我也不累……」
話音剛落,安靜已經被猛然拉入到了他的懷中,強勢有力的臂彎,過於滾燙的男性胸膛,她下意識想推開這個陌生的氣息,可是被禁錮地紋絲不動。
這個男人,為什麼突然這麼對她?
下一刻,陸瑾嚴眸子很深,更鎮定自若,彷彿做這樣的動作根本沒有什麼不妥,他緩緩附在她耳邊,「要是哭一次能讓你振作起來也好,就怕你不知道該怎麼發泄自己的情緒,憋得累倒,到時候除了你還有誰能照顧你父親?」
安靜只覺得耳邊一陣酥麻,她僵硬著身子,第一次被他強硬抱在懷裡,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