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是我比較好控制，如果非得在三個人之中找一個合作夥伴，葉家成太過於深藏不露，不利於控制。火炭則是背景不好，坐過牢，人有點神經質，不計後果。我背景沒那麼厲害，我沒幹過什麼壞事，而且我性格弱點比較多，容易控制。當時龍駿天給我那個眼神我就明白了他心裡所想，他會再找我，很顯然的，換了我是他我都會做出同樣的一個選擇。

「怎麼，寧先生不贊同我的話？」

「我贊同，我贊同實話，除非你說的不是實話。」我微笑看著龍駿天，「你說的是實話嗎？」

「我們很有誠意。」龍駿天一邊給我倒茶，一邊說，「我們由上面派下來處理這個城市的問題，我們需要政績，更需要效率，唯一方法是與賊合作，最快平息問題。或者你覺得兵與賊之間不可能有愉快的……合作關係。又或者你會覺得兵永遠都不會給賊好處，只會利用他們，如果你這麼想你就錯了，我們在任何時候都需要賊的存在。」

「哦，原來我是賊。」

「怎麼都好，我們會暗中支持合作的對象，只要合作的對象能夠按照我們的規劃，用最短時間恢復這個城市的跌序，一切好商量。」

「聽著還不錯，但我還是想問，為什麼是我？你真認為我是賊？」

「好吧，你不是賊，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是賊。」龍駿天有點鬱悶，「相反你背景清白，你自己也說過你是個奉公守法的人。現在上面找你合作，你一個奉公守法的人，你有義務對嗎？」

「對，不過我想聽些實話。」我思考著說道，「我不是笨蛋，我們合作，然後你們暗中支持我，這代表什麼？坦白說我很害怕，我不是黑社會，我只是一個商人，我只想好好做生意，我對黑社會經營完全沒有興趣，簡單來說我不能讓自己犯法。」

「什麼是法，多少人每天都在犯法？寧先生，我想不出你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你竟然給我這個理由，哈哈，如果我們找葉家成，他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如此一來用不了幾天你就會失去立足之地。」

「你可以去找他，我完全沒意見。」

龍駿天看著我，目不轉睛看著，他的目光在掙扎，在思考。我也一樣，與他對視，沒有恐懼，什麼都沒有，我們彷彿在進行心理博弈，最後雙方都笑了出來……

「寧先生，我還是覺得我們能合作，有什麼條件你不妨說出來。」

「我肯定不做犯法事，我只想好好乾我的事業，當然我很樂意和你們合作，所以我可以給你們找合作的人。至於條件，你們盡量輕判馬若雲，留一條能夠弄出來的後路，僅此而已！」讓我直接去干黑社會我肯定不行，我也不願意。但我可以扶丁少陽上位，這樣我不需要控制黑社會，我就控制丁少陽。我不要他賺的一分錢，只要他給我一個保護足夠。最主要的是，幫我打擊葉家成，把他徹底打沉，無法翻身。

「做幕後？你給我找個什麼樣的人？你的人？這個要考慮考慮，馬若雲方面我倒可以立即答應你。」

「我再說一遍，我不做任何犯法的事情。」我多害怕他對我說愛莫能助，那樣馬若雲真沒救了……

「說說你的人。」龍駿天同意了！

龍駿天會同意，他說出來了，覺得我做幕後，控制我給他推薦的人，這樣對他來說等同於和我合作。他們是上面派下來處理問題的，需要政績而已，以後的問題他才不管那麼許多。我也不管，他覺得我做幕後，其實我不做。我不做犯法事，賺夠錢我到國外去，他利用我、忽悠我，我一樣利用他、忽悠他。

「丁少陽，這是個前途無限的人啊！」

「我知道這個人，是你的人，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可以合作，不過……」龍駿天笑了笑，是那種貪婪的笑容，「你的好處有了，對我來說我有什麼好處？」

「你需要的好處我可以給你。」

「爽快。」龍駿天很滿意，「我們今晚再談，還在這個房間，來個正式的，你帶上丁少陽，我們說說具體事宜。你知道，我們需要工作效率，上面給了我們處理的期限。」

離開包間，我鬆了口氣。

與這些所謂的大人物、政客說話，挺可怕的。我不懂政治，不知道他們要怎麼利用我。不過現在這種情況算不上利用，我什麼都不幹，關我屁事？慢慢的我就脫身了！至於他說的好處，這傢伙想向我要錢，無所謂，我給他，一兩千萬都行。

後來我才知道，龍駿天找我合作遠遠不止我以為的、以及他說的那幾個原因。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近期的行蹤，他知道我去了軍區，更知道我和張舒兒的老爸有來往。我去溫州見陳剛他也知道，並且查明了陳剛的身份，他甚至連我抓了軍方的一個人都知道。就那次他手下收了我的手機，他們偷偷安裝了一些高科技東西進去，能隨時掌握我的行蹤。如果不是我去溫州見陳剛，接著又見了張舒兒他爸，他們不會如此堅定要找我合作。葉家成與某些人關係更好，在他們內部研究的時候其實選擇的是葉家成，後來因為我的行蹤才選擇了我。

鬆了口氣的還有黃瓊，近來跟著我做的都是危險事，被人用槍指著腦袋已經兩次。這傢伙特別鬱悶，覺得自己保護不了我吧，一次次被威脅，幸好一次次化險為夷。

這下終於可以回家睡大覺了，回去前我給了丁少陽一個電話，讓他晚上五點到黃小淑家樓下。在去談之前我得先和丁少陽談一談，這是必須的，否則他越過我和他們合作了我怎麼辦？我不能不先為自己打算。

黃小淑在家，我回到去的時候她在發獃，一臉煩惱神色。

「黃小淑你幹嘛呢？」我坐在她傍邊。

「沒幹嘛，我們說說話吧！」黃小淑笑了笑，「你眼睛怎麼那麼紅？昨晚醉得很厲害？」

「沒怎麼睡，所以我要去睡了，有什麼事睡醒再說吧！」我進了房間。其實我應該陪黃小淑說說話，她神色不好，肯定有什麼事，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沒給機會她說而已。後來，我後悔了，如果我陪她了，下面就不會發生那麼糟糕的事情，以致黃小淑要坐牢。

一覺睡到下午五點，丁少陽給我電話。

我起床沒看見黃小淑，她出去了！我立刻下樓，找到丁少陽，上了他的車。

「寧總，找我幹什麼？」丁少陽問。

「丁少陽，你會不會背叛我？會不會出賣我？我憑什麼相信你？還有，我怎樣才能確定你說的都是真話？」我一連問出幾個問題，我很認真看著丁少陽，讓他感受到我的嚴肅。

「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會，畢竟我們同坐一條船。」丁少陽很很嚴肅的回答，「我就覺得跟你混成就會更高，你不需要確定我說的是不是真話，我可以給你簽任何東西，可以讓你抓住我的犯罪證據，一些對你非常有用，你可以對付我的東西，這樣你滿意嗎？」

「你能給我什麼？」

「任何。」丁少陽很堅決的口吻。

「好吧！」其實我已經想好，我要抓住他的一些重要的證據，殺人證據，「現在，我要跟你說些事情，我不逼你，你自己選擇做或者不做。我已經找到機會，之前我對你說過要把你捧上去，你還願意嗎？當然，我有條件，之前不是抓了三個內奸嗎？去見最後一個，你載我去，一路去我一路跟你說。」

丁少陽開車，我坐在後座，告訴他我們要和上面下來的人合作，我還告訴他我和軍方的關係，誇大了說，我就想從心裡震懾他，以便控制。我不需要他害怕我多少年，我覺得我始終要離開這個城市，至少要離開這個圈子，這個圈子不適合我，危險性過高。所以，我只要控制他幾年就好了，我想他應該會把握這個機會。

「你跟軍方都有關係？」丁少陽很驚奇。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跟許多人都有關係。」我把蘇格蘭的道拉公主也說了出來，「要人，我可以給你。要錢，我也可以給你。但我不做違法的事，你違法賺回來的錢我一分都不要。我不需要你幫我什麼忙，只要保證別人不找我麻煩，其它的你怎麼弄是你的事。」

「一定成功嗎？」丁少陽看我的目光不一樣了，他咽了咽口水，很緊張的模樣，「我行嗎？」

「你覺得自己行不行？」

「不太確定，我盡量。說真的寧總，還好我沒跟你斗，其實葉家成找過我。」

「我知道，你是應該慶幸，否則丁少陽，你早就死了！」我瞎扯的，我知道個屁，我就順著他的話說，裝也要裝強大，繼續震懾他。葉家成也太陰險了，想勾yin我的人。可惜找錯了對象，丁少陽不會，他現在的實力都是通過我的幫助得來的，背叛我，暫時來說他還不會。

「我知道。」

「丁少陽我再提醒你一句，我能夠弄你上去，也能夠弄你下來。我不會幹涉你，和你沒有利益衝突，我希望你可以信守我們之間的承諾。」

丁少陽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好了，現在你告訴我，你要往前還是回頭？」

「往前。」丁少陽用充滿期待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