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自己一個人回會議室，感覺那樣不太禮貌，而且我不知道樊辣椒談完沒有。我在等妮卡，妮卡過了三四分鐘才從廁所走出來。她好像並沒有生氣，她臉上的表情……帶著笑容。

很快的，妮卡走到了我的面前。

「寧，你好壞，不過我喜歡好像你這樣的男人。」妮卡說。

「謝謝！」我起雞皮疙瘩，但我還是很禮貌的給了她一個微笑。

我必須承認，我估計失誤了，妮卡居然在大辦公廳里都敢進行剛剛在廁所裡面的行為，在沒有什麼防備的情況下我被她偷襲成功，我愣了幾秒吧，那個吻也維持了好幾秒。等到我反應過來快速推開妮卡的時候，我看見了樊辣椒和史加比，他們站在會議室門口，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

「寧總，你不打算向我解釋一下剛剛的精彩瞬間？」離開史加比的公司，走在大街上，樊辣椒皮笑肉不笑對我說。

「這還用解釋？你認為我會主動去占那個外國妞的便宜？我品味這麼差？」我自己也冷汗，噁心死了，妮卡太開放，我應該在大辦公廳也防著她。

「你以為你品味很好？」

「哇，你看你這話多不負責任，人人都可以認為我品味不好，你不行。你看你那麼出色，我選擇了你，這就證明我品味高對不對？」我又厚顏無恥了！

「小樣。」樊辣椒臉上笑，暗下掐我，「你猜史加比對我說了一句什麼？他說希望你對待我們工作好像你對待妮卡那麼熱情。」

「這個當然，啊……？什麼意思？談成了？」

「你說呢？」

「辣椒你真是太強大了，我還以為被我弄糟糕了呢！」我準備抱樊辣椒，她用手裡的文件袋拍我，「你不用這樣吧？」我有意見了！

「沒看見滿大街都是人，規矩點！」

「我抱自己老婆我怕什麼？不是說法國是個浪漫的國度么？既然是個浪漫的國度，我抱抱自己老婆有何不可？」

「誰是你老婆？你老婆不在法國！」

樊辣椒撇開我往前走，我追上去硬是抱了抱她，結果被她踩一腳。

晚上，我和樊辣椒沒出門，在家陽台外面聊天，喝昨天喝剩的啤酒。明天我們就要離開巴黎回國了，這一趟收穫很大，簽了一個一千萬的大單，與史加比的合作加大了五倍。當然這一切都是樊辣椒一個人的功勞，和我半毛錢關係沒有，反而我幾乎給她添麻煩了，她不帶我是正確選擇。

「辣椒，你想不想回去？」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很好，樊辣椒開心，如果可以，我寧願多呆一段時間。

「不想，但要面對，逃避不是我的風格。」

「不是逃避，是調節，你把自己蹦太緊了，你不是說過要把麻煩都留給我解決嗎？」

「真要等你解決，就你那辦事效率，呵。」

「辣椒，大家風格不一樣而已！」

「我承認你有進步，思想也成熟了許多，不過你有些方面還是很混亂，你不打算跟我說說？」樊辣椒若有所指道，「比如……你知道的。」

我冷汗，不是發現什麼了吧？

「不說？不說算，我睡覺去！」樊辣椒站起來，回房間。

第二天，和樊辣椒離開了她的這個家，坐計程車到機場。

冰姑姑果然沒騙我，我確實看見她了，美麗的她，穿著一套灰色連衣裙，秀髮盤了一個髮髻，看上去端莊、高貴，引入注目。她在機場門口站著，腳邊放著一隻旅行袋，我的第一個念頭是……冰姑姑要回國。我真笨，我怎麼沒想到呢？樊辣椒就是來求冰姑姑回去的，或許說求並不貼切，樊辣椒總是有辦法搞定我搞不定的事情。

樊辣椒不是個喜歡坐享其成的人，霸佔冰姑姑的公司她覺得不舒服，所以才要去溫州發展我們自己的事業。另一個原因會不會是不想我欠冰姑姑太多？冰姑姑居然答應樊辣椒，真夠奇怪的，我跟冰姑姑說沒幾句冰姑姑就扯開話題，樊辣椒到底用什麼辦法搞定冰姑姑？

「意外嗎？」走近了，冰姑姑問我。

「意外，而且我很高興。」

冰姑姑要提起自己的行李袋，我說我幫她提，然後我們一起進入機場大廳。

買了機票，飛機卻延遲到，期間樊辣椒上廁所，我趁機問冰姑姑到底樊辣椒和她說了什麼。樊辣椒不肯告訴我，冰姑姑比較心軟、比較好說話，應該能問出來。果然不出所料，我最終問了出來，也不算問了出來吧，冰姑姑給我拿出一個本應在我手裡的物品，這個物品是……冰姑姑那套比基尼泳衣。

「放好了，不要再弄丟。」

雖然機場里的冷氣系統十分強大，但我後背還是冒出了冷汗。

樊辣椒一定看了那些照片，否則不會知道泳衣屬於冰姑姑，更不會還回給冰姑姑，而且樊辣椒一定是先找到泳衣才翻的手機。我還奇怪呢，樊辣椒怎麼會翻我手機呢？從來沒見過她有這種行為。

「冰姑姑……」

「問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問相同一個問題。」冰姑姑一句把我堵了！

「好吧，我不問同一個問題。」我想了想道，「你回答我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我讓你回去你不肯，辣椒……讓你回去你卻肯？你跟她熟一些？」

「其實我很想回答你，不過。」冰姑姑指了指我身後。

靠，樊辣椒竟然在此時回來了，破壞的還真夠及時。

延遲的飛機終於到了，登機。我們是同時買的機票，位置就就中間同一排，我坐中間，樊辣椒在我右邊，冰姑姑在我左邊，這是一個比較尷尬的局面。由於這是飛北京的一班飛機，坐的大多都是中國人，我們位置又比較靠前，後來登機的機客一上來就可以看見我傍邊的兩位絕色美女，我至少看見十幾個男同胞在我們前面停留過好幾秒。

大概，他們覺得我特別幸福吧，左右傍邊坐的都是美女。苦楚只有我自己知道，這是一個尷尬局面，登機到起飛我都不敢和冰姑姑說一句話。樊辣椒在傍邊，我感覺非常彆扭，不知道說什麼，用什麼語氣口吻，更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做賊心虛吧，如果是過往，我和冰姑姑並沒有實質性關係，我能夠坦然處之。現在，貌似……我們……我也不肯定我們有沒有實質性關係，但是有一點非常肯定……我和冰姑姑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肌膚之親。

最糟糕的是，樊辣椒知道這些事情，因為她見過照片。那些照片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非常親密，拿去給不認識的人看，肯定覺得我和冰姑姑是一對情侶。這給我的感覺就是，我和冰姑姑同時在樊辣椒面前光了，出醜了！總之怪難受的，我一句話也不敢說，導致的一種結果是——大家都不說話。我在想一個問題，我不適宜和冰姑姑說話而已，我幹嘛不能和樊辣椒說話？不知道，這問題我無法回答，如果非要回答，我還是感覺彆扭吧，不知道對樊辣椒用什麼語氣口吻。

終於，在飛機飛行了四個小時以後，冰姑姑上廁所，樊辣椒開口說話了！

「寧總。」樊辣椒帶點諷刺的口吻，「沒看出來你還挺能忍！」

「一般吧，沒有范總你厲害。」我呵呵笑著，我在掩飾自己，也在放鬆，冰姑姑剛離開了上廁所我就莫名其妙緊張起來。

「我是不是礙你們眼了？買票的時候我就應該坐後面。」

「哪有，你不和我坐一起我不想死你？」

「是嗎？你們不是好幾個月沒見了嗎？沒什麼話說？陌生了？」樊辣椒說這話語氣酸酸的，她知道我們見過，她真的看過照片。

「辣椒我們開門見山吧，你知道，你就在裝。」我解釋道，「其實那天很意外，導遊帶我去博物館，無意中就碰到了冰姑姑，然後我們一起吃午飯……結果……你說我倒霉吧？我竟然碰上歹徒，還好走的夠快，否則你得帶著我的骨灰盒回國了！」

「然後呢？說下去，立即。」樊辣椒轉向我，她剛剛在看雜誌，我說那麼多話其實她都沒看我一眼，直到現在她才放下雜誌，給我露出一個……不太友善的笑容。

「佛祖庇佑吧，跑掉了，換了一個地方吃東西，下午去海灘曬了一個下午太陽，中間沒什麼特別就不細說了！至於冰姑姑的泳衣……」說到這裡我想撒謊，打算隨便編個理由，比如冰姑姑把泳衣先放我那後來忘拿了之類，不過我覺得騙樊辣椒不明智，因為她比我聰明，所以我說了實話，「你看，別人送自己東西自己拒絕很無理對不對？比如冰姑姑的公司，我連公司都要了，何況一件泳衣？」

「行啊，很會說話。」樊辣椒掐了我一下，「公司送回去，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要。」

「這個當然，我本來就沒想要！」

「是嗎？」樊辣椒冷笑，「我看不像啊！」樊辣椒說完，指了指我褲袋。

我靠啊，是那件泳衣的一個衣角。

我很鬱悶，塞進去的時候我明明已經塞好，為什麼又莫名其妙露了出來？還剛好給樊辣椒看見？老天爺，你還讓不讓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