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快掏出手機給她。

她打了電話了，告訴對方大概的位置，什麼顏色的車子，讓對方拿她的衣服以及手機出來。片刻之後，剛剛坐在我左邊的那個模特送了一件外衣出來，還有手機，送完她就回去了……

「對不起！」我對烏雀說。

「沒關係。」她打開車門，一隻腳踏了出去，然後停住了，猶豫了一下才對我說，「能不能別告訴陳總？」

「什麼？」我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別告訴她……我們什麼都沒幹，拜託了！」

我點頭。

「謝謝！」她開門走了出去。

我幾乎又犯錯了，我怎麼老是這樣啊？

我找我的煙，給自己點上一根，抽完下車，到車尾箱找礦泉水，我拿了兩瓶出來，一瓶一口氣喝了一大半，剩下一半低下頭全部倒在自己的腦頂，然後第二瓶也倒了，我腦袋濕漉漉的，人清醒了許多，可能是解酒丸產生作用了吧，不過有點冷，外面有點冷，還下著毛毛細雨。

我返回車裡，坐在駕駛座，給自己點了根煙。

我腦袋越來越清醒了，我覺得我可以開車走了，所以我啟動了車子。

我不敢開太快，所以用了比我來的時候多一倍的時間才回到樊辣椒家裡，我想回我自己的家，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原本想好了才開車，離開酒吧的時候轉右是回家的路，我卻轉了左。

我悄悄進房間，樊辣椒沒有關燈，側身睡，眉頭皺著，她不開心。

我在衣櫃里找了睡衣，找了內褲，進浴室。

我把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我覺得自己完全乾凈了我才回去房間，躺在樊辣椒身邊。

「辣椒，對不起！」我說，為我的小心眼，更為剛剛的事情，剛剛我幾乎又背叛了樊辣椒……不，或許我已經背叛了，至少是一半的背叛，雖然我最後懸崖勒馬。

「你應該說對不起。」樊辣椒居然醒了，轉過身看著我，「我也有錯，我不該趕你走。」

「是我小心眼，對不起。」

「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叫你滾了，不趕你走了！」樊辣椒移動過來，抱住我，緊緊的抱住，「你走了我睡不著，老是想打你電話，按了又不敢撥出去。」

我摸了摸樊辣椒的秀髮，沒說話。

「你去什麼地方了？」樊辣椒用力在我身上嗅了一下，「你去喝酒了？」

「對不起，我以後盡量不喝。」我想，我真的不適宜喝酒，至少必須控制……無論開心與不開心都要有個限度，不能喝醉，否則很容易犯錯，我已經試過一次，和假菩薩，不能讓悲劇重演。

「看場合吧，去應酬你還是要喝的，不要喝醉就可以。」

「辣椒，你真好。」我反抱樊辣椒，抱的很緊很緊，我想哭，樊辣椒那麼好，我剛剛卻懷疑她，我還幾乎犯了錯，幾乎又傷害她，我真是個混蛋啊！

「你才知道啊？」

樊辣椒吻我，掙開我的擁抱，拿我的手放在她胸脯之上，用力壓。

「我想愛愛怎麼辦？」

「不了！」我想起剛才的事情就覺得自己臟，「你明天還要坐飛機呢，幾點的飛機？我送你去機場。」

「真的？」樊辣椒很高興，「中午十二點半。」

「當然是真的，睡吧！」

「嗯！」

樊辣椒踏實了，很快就在我懷裡睡著，我卻睡不著，我非常不踏實，想起剛剛的事情我就想抽自己耳光。事實上我抽了，在浴室的時候……我抽了自己五個耳光，很痛，可是我覺得不夠痛，不夠讓我記住，我不知道我的控制力為什麼越來越糟糕，尤其喝了酒的時候，我記得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是天亮才睡著的，我醒來樊辣椒已經收拾好東西，放進旅行包里。

「你醒了？」樊辣椒坐在床邊，撫摸我的臉，「趕緊起床，我們提前吃個中午飯，然後去機場。」

「幾點了？」

「快十一點。」

「怎麼不早點叫我？」

「我叫過了！」樊辣椒湊下來親了我一下，「你沒反應。」

我飛快爬起床，衝進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嗽完畢。

十一點零五分，我和樊辣椒出門了，在附近的一個餐廳吃了點東西后往機場趕。

其實樊辣椒可以在飛機上吃飛機餐，不過她想跟我一起吃，所以……沒辦法，唯有吃了，還好最後趕到機場並沒有遲到。鬱悶的是……也沒多少分鐘了，廣播已經反覆在提醒登機，連個道別的過程都沒有給我和樊辣椒。

「辣椒，照顧好自己，回來的時候你要是敢瘦了或者缺了點什麼我抽死你！」我知道在機場里大吼大叫很沒素質，但我吼了，因為樊辣椒已經走進登機通道，我卻不能進去，我不吼她聽不見。

樊辣椒回過頭，看著我，然後她提著行李包那隻手鬆了，人沖了出來，用很快的速度沖，通道口站著兩個人的，保安吧，不是安檢，安檢還在裡面，其中一個想攔樊辣椒，不過由於樊辣椒沖太快，他不敢攔，怕傷著樊辣椒，最後樊辣椒順利沖了出來，撲進我懷抱。

立刻的，我吻住了樊辣椒，吻的幾乎喘不過氣，最後樊辣椒推開我。

「不行，沒時間了！」樊辣椒說，不過說完她又吻住了我。

「真的沒時間了！」這次是我推開樊辣椒，雖然我不非常不願意她離開我的身邊，哪怕只是短短的幾天，但是我不能那麼自私，我應該理智，如果錯過了這班飛機，坐下一班更麻煩，浪費大家時間，我倒沒什麼，影響了樊辣椒的工作就不好了！

「等我回來。」樊辣椒衝進登機通道，拿起自己的旅行包就往裡面跑。

這個辣椒，跑起來那麼性感。

一直看到樊辣椒的背影消失了我才轉身離開機場。

剛上了車，啟動，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時陳才的來電，我就知道這個傢伙會給我電話，不過沒想到這麼晚，估計他才剛剛睡醒，昨晚摟著兩個模特夠銷魂的，靠。

「兄弟，昨晚……玩的高興吧？」陳才在電話另一端淫笑道。

「忘記了！」我昨晚很窩火，幾乎做錯事了，我高興個屁，當然我不能說我不高興，我答應了烏雀，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答應了！

「不是吧？忘記了？」陳才沉默了一下，不過很快又笑起來，「沒關係，你隨時可以找烏雀。」

「有別的事沒有？沒有我掛了，在開車啊！」

「沒有……等等，你找她啊，要記住找啊，不然我虧死了！」

「知道了！」我掛斷電話。

陳才確實很虧，他給了烏雀二十萬……讓烏雀伺候我，三個月內隨傳隨到。後來是烏雀告訴我的，烏雀……她用這二十萬塊開了一個服裝店，生意火的不行。而這個服裝店最後救了我一命，當然這是后話。至於陳才……為什麼那麼大手筆？二十萬……剛好是我要支付給他的廣告製作的費用以及模特宣傳的費用，他開始的時候說不收我錢，我不同意他才用這麼方式返還給我吧？我覺得有點變態，二十萬給了一個女人，鬱悶死我。

回到市區，我去了商業廣場，我答應賠樊辣椒護膚品，一直沒買，今天有空……去買了吧，鑽戒我暫時買不起，護膚品還是買得起的。

我逛了半天才找到樊辣椒用那個牌子的專櫃，問售貨員一套賣多少錢，售貨員告訴我五千多。我靠啊，五千多？我以為五百多左右，鬱悶……女人都這麼浪費錢？我到底買是不買？不買……我答應了樊辣椒，買……我卡里好像真的只有幾千塊了……

我買了，忍痛買的，買的時候售貨員笑著，我則想哭。

回樊辣椒家的路上，我又接到電話，蔣亮的電話，後來是丁丁搶過來跟我說話，丁丁告訴我今天是黃小淑的生日，我們要去藍貓，讓我趕緊回家集合。

今天是黃小淑生日？她昨晚幹嘛不告訴我？

反正我沒地方去，去藍貓吧，我倒是很想去看看。

我立刻調轉車頭往家裡駛，回到小區，丁丁他們已經在等，丁丁和蔣亮一輛車，莫小煙姐妹坐我的車，我們兵發藍貓。哦……還有袁琳，她開自己的車，我們要到出城口等她。

「寧總，你買沒買禮物？」在車裡，莫小潔說，「我聽丁丁說黃小淑當了你的秘書很久，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現在人家生日……你怎麼也得有所表示吧？」

「你呢？」我反問她，「你有什麼表示？」

「我當然有表示。」莫小潔拿出一個小盒子，揭開，是一對白金耳環，「我跟我姐送的。」

「我也買了！」我從車頭的夾層拿出那套化妝品，「我跟辣椒送的。」鬱悶啊，便宜黃小淑了，我本來是買給樊辣椒的，現在……我也沒有別的禮物，看來……我往下還得多花五千塊。

到了藍貓，黃小淑在公司，在開會，我鬱悶……周六都得工作，什麼玩兒？有這麼忙嗎？

我看會議室，裡面十多個人，都不太認識，估計不是公司內部的員工，要麼是客戶……要麼就是代理商。除了一個，別的我都不認識，而我認識的這個是……丁少月。小王被藍貓收購了，梁佳跟樊辣椒合作，丁少月是梁佳的人，樊辣椒沒有解僱她，甚至……小王的管理層都保留著，只是直屬變了，管理的方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