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了？」馬小瑩說，我估計她是看見我露出淫dang的笑容所以才如此問。

「不動，我幹嘛動心？」這種事情不能承認，即便馬小瑩真的樂意……我估計她是真的樂意，但我不能去承認，否則能把一件原本很美好的事情活生生糟蹋掉，這叫不解風情，男人要解風情，否則肯定泡不到妞，要不就被個處男加鎖鎖個二三十年一槍不發，上戰場了頑抗到彈盡糧絕而死是大英雄，一槍不發死於非命那是窩囊廢。

「真的不動？」馬小瑩似笑非笑，「機會已經給你了，別後悔啊。」

「暫時不動，呵呵，你真那麼大方啊？」我進一步試探馬小瑩。

「我搶了人家的東西，理虧的是我。」馬小瑩又摸摸自己肚子，「現在，孩子也有了，已經這樣，我還能離開你嗎？我離不開了，如果跟你一世……我知道你對樊總的心意，畢竟你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患難，患難與共最難忘記，這是我無法相比的，但我沒有妒忌，因為你同樣愛我，一點都不少。我知道，你有時候跟我睡一起心裡想的都是樊總，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你一想樊總就會眼睜睜看著天花板，左手抓住自己心房位置的皮肉，你心痛對嗎？我想告訴你，看見你這樣我一樣心痛，與其看著你日夜牽挂一輩子不快樂，不如讓你隨心所欲活的快快樂樂……只要你仍然愛我就夠了！或許吧，一個女人不應該這麼想，這麼想很下賤，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很自然就那麼想，聽你說了你們之間的故事，看你每天假裝快樂，我就覺得我可以換一種方式愛你。」

「聽明白了，原來我是東西。」是不是覺得我很欠扁？馬小瑩對我說出一番那麼偉大的話，我卻蹦出一串噁心詞？對不起，我只是不想把氣氛搞到那麼傷感，馬小瑩說完這番話已經很傷感，我不把她弄笑她就能哭起來，這包間也快到了，還得見人呢，讓丁丁看見個淚汪汪的馬小瑩，估計丁丁會讓我吃最後一頓，吃完了給我執行私刑。

「你以為你多高貴？」馬小瑩果然笑了，「東西。」

「是是是，我是個東西。」

「明白最好。」馬小瑩舒了口氣，「有些話憋在心裡久了說出來舒服多了！」

「是啊是啊！」我附和道，「適當的減壓就是心裡別裝太多秘密。」

「就不知道是不是白說！」馬小瑩微笑看著我。

「不會白說，我明白。」

我真的明白，事實上我非常感動，而且從心裡感到震撼。

我沒有離棄馬小瑩是正確的，她是一個好到無以形容的女人，至少她對我好到無以形容，她居然能夠深入到傷害自己的程度為我未來的快樂與否著想，天啊，我聽著就想從心裡哭出來，就想從此斷了想樊辣椒的念頭，轉而鐵下心來好好對馬小瑩直至終老。

但我發現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做到，我也不想不願意去做，反而，無論任何情況，即便環境有多麼的惡劣我都不可以亦不會捨棄樊辣椒，哪怕她討厭我，驅逐我，罵我、打我，怎麼樣對我都好，我都不會動搖分毫。

雖然……或許樊辣椒現在已經不理我，但是我必須不能夠失去希望，我對此失去希望了就是對不起樊辣椒，我必須要保持我對她的愛。可能……我這個想法會遭到世人的無限異議、鄙視、詛咒，扔我香蕉皮、砸我臭雞蛋，甚至看不過眼要替天行道滅了我這個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無恥之徒。沒所謂，愛罵就罵、愛扔就扔、愛打就打，就當我貪心、就當我無恥、就當我沒良心沒人性違反常理，真的沒所謂，隨便吧，只要最後結果……於我所願，我下輩子即便當豬當狗我也心甘願意、無怨而無悔……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不能名留青史，遺臭萬年也不錯。

「一點都不正經。」馬小瑩說，「沒個明白樣。」

「我正經，我真的明白，我很感動，馬小瑩，謝謝你，我不會令你失望。」我橫起三根手指，「雖然都說男人發誓像吃白菜一樣簡單，發完就拋諸腦後想不起來，其實指的是絕情決義的人，我明顯不算沒良心，所以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發誓，我會用生命去愛你，直到我生命最後一刻，否則不得好死、孤獨終老，下輩子轉世投胎就是一人人唾罵的臭蟑螂。」

馬小瑩很感動，神情複雜看著我，欲語還休。

「你儘管感動，別哭就可以了！」我笑，我在引她笑，她不能哭啊。

「誰要哭，就幾句這麼爛的甜言密語就想哄哭人，想都別想，況且我懷著孩子……不能哭。」

「這關孩子什麼事？」我不理解，「懷了孩子就不能哭？有什麼後果？」

「哭多了會遺傳給孩子。」馬小瑩很認真的說道，「孩子會老是哭。」

「誰告訴你的？」

「我媽說的。」

「你媽？」我冷汗立刻冒了出來，「你媽知道啦？」

「哦，你搞大別人家女兒的肚子還不讓別人家老媽知道啊？」馬小瑩給我一個鄙視的目光，「沒良心。」

「嘿，我就覺得你今天說話方式變精彩了，你還不承認。」我笑呵呵道，「知道就知道吧，反正都是要知道的，遲跟早事實上沒區別。」有些事情，沒來臨的時候覺得很害怕，來了卻發現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可怕，矛盾。

「其實我媽還不知道，不過你已經這麼說，我決定明天告訴她。」靠，被耍了，如果我沒記錯這是馬小瑩第一次耍我，而且第一次說話那麼不正經，都說她今天不一樣了……

「你儘管說，我已經不害怕了！」是的，我不害怕了，任何事情都要去面對，我就因為猶豫不決所以惹下那麼多麻煩，那句話怎麼說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過，現在……我們先進包間，已經拖很久，估計大家都餓到詛咒我們了！」

「搞什麼啊這麼久？」進了包間，丁丁首先表示不滿，不過是玩笑，並非真正不耐煩，「想謀殺是不是？」

「碰到個老朋友多聊了幾句。」我把馬小瑩推到前面，「這位馬小瑩。」我指著莫家姐妹給馬小瑩介紹，「這個莫小煙，這個……莫小潔……對吧？」

「我不姓莫難道得跟你姓寧？」莫小潔說，「姓莫多好。」

「姓什麼都好。」馬小瑩說，「總之……大家好。」

「別介紹來介紹去了，趕緊讓部長上菜，餓死了！」丁丁指著我，「你讓大家餓的，罰你去，快點。」

「沒問題。」說著，我走了出去。

蔣亮要叫啤酒，被丁丁否決，最後啤酒換成可樂，一人一大杯，碰杯的時候莫小潔說了一大番慶詞，慶祝我們新公司什麼什麼之類，我順勢說讓她到我們公司找個職位工作，不要走，所有人贊同，包括她自己。到莫小煙，她不太會說話，說的祝福詞比較老套，不過還行，大家都笑。最鬱悶估計就馬小瑩了，她壓根不明白我們說什麼公司。

「我……要不要也祝福一下？」馬小瑩說，舉著可樂。

「隨便吧！」蔣亮奸笑，「你可以回家以後躺床上單獨祝福寧浩。」

馬小瑩臉紅，丁丁擰蔣亮耳朵，罵他流氓，蔣亮不敢反抗，說著好話，很快把丁丁哄好，然後蔣亮提議親一口，丁丁點頭。就這樣，這對極品男女眾目睽睽之下無忌憚親了一口，我習慣了沒所謂啊，馬小瑩也經歷過，莫小煙姐妹當場嚇著。

吃完飯，丁丁提議看電影，得到所有人贊同，行動開啟。

飯店距離戲院不是很遠，我們選擇了走路。

路上，丁丁說六個人一起去看電影特別壯觀，尤其看恐怖片。馬小瑩也是喜歡看恐怖片的主，頓時找到知音一樣和丁丁吱吱喳喳聊個沒完，不管我了，丁丁也不管蔣亮了。蔣亮轉而和莫小潔聊的起勁，莫小潔很精怪，很會說話，蔣亮則口花花，一片即合。

我和莫小煙比較安靜，莫小煙不太會說話，我是……我喜歡安靜。

「你……真打算讓小潔去你的公司？」莫小煙終於找到個話題，不過……這個好像已經說好了吧？難道我還哄她？我沒這麼無聊。

「有什麼問題？」我有苦難言，不能和莫小煙說太明白，除非我忍心放莫小潔回杭州繼續當小姐，以前沒親人沒人管沒辦法，現在不一樣了，「你不希望她留在你身邊？」

「我只是不想麻煩你，我欠你很多了！」

「不要說這種話，我也欠了你。」我笑了笑，「這也不麻煩，我恨不得有幫手呢，一個別人的新公司，都是舊臣子，別人的人，我剛好需要自己的人，永遠都是自己人最能信任。」我算看清楚了，不是自己人，誰都有可能出賣你，難怪那麼多任人唯親，恐怕都是經過教訓吸取而來的經驗。

「你已經還清了……」

「我們不說這種問題，你欠我我欠你聽著不舒服，就說現在，現在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六個人都一樣，我們算一家人吧？一家人是不是該齊心協力？」呵呵，發覺自己太會說話了，聽著雖然矯情，但我心裡確實那麼想，朋友很重要，能陪伴你度過每一個失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