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什麼歌？」沙宣頭問我，有點囂張。

「不知道，隨便都行。」我會的多了，只是具體到那一首比較熟練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似乎都差不多吧，如果是幾年前的舊歌的話。太新的歌則不怎麼會，現在太少去玩，甚至連聽歌的時間都沒有，每天都被工作煩著。

「我點一首了吧！」

我點頭。

「那就……」沙宣頭想了想道，「相思風雨中怎麼樣？」

「沒問題。」

「等等，這首我會，我來。」周主任搶了我的麥，「這首我最厲害了！」

果然是最厲害，聽的我雞皮疙瘩大起，粵語歌真不適合周主任唱，簡直丟人，最鬱悶的是唱完了我還得假惺惺的給他鼓掌，虧他還覺得感覺良好。後面，我沒機會唱了，周主任接著和那幾個小姐唱，摟著唱十八摸，絕對是邊唱邊摸上下其手一點都不客氣，那些小姐更不客氣，你愛摸摸個夠。不過她們唱歌真不敢恭維，除了沙宣頭其餘的都是胡來的，要麼就是臨時的聲音，要麼就尖到讓人耳膜受不了……

鬧了三四個小時，大家都有點累了，酒沒人喝了，還有兩瓶沒開。我喝的不多，還可以，就是有點頭痛，黃科長倒是沒什麼問題，周主任看著不行了，他被幾個小姐灌。

「我到外面打個電話。」我離開包間，去買單，反正不用別的什麼消費了。

買完單回到包間，醉昏昏的周主任提議走人，不過說完他卻坐著沒行動，然後王律師把我拉出了走廊。

「怎麼了？」我一頭霧水。

「沒怎麼。」王律師奸笑，「想讓你到樓上開幾個房間，順帶把出台費付了！」

「什麼？」吃完喝完我還得包他們搞女人？最主要是……搞這種女人？他們不覺得臟？

「一條龍服務嘛。」王律師笑，邪惡的笑容，「往下的事情我會替你辦好，細節性的就不用你煩了！」

「廢話，還用我煩我付個屁啊？」我有點火氣。

「寧總，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就看開點吧！」

「行，我看開點。」我轉身就走，不過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要開幾個？」

「你如果不要……三個吧，小姐……六個。」

「六個……你們一人兩個？」王八蛋，貪得無厭，累死你們。

「周主任……」

王律師沒說下去，但那個淫dang神情已經表達的很清晰，估計周主任自己就要好幾個，這個王八蛋還不待見我，我還得給他找妞，還好不用我直接和他交流，否則要噁心死。我不太明白的是，今晚這個事情王律師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幹嘛非得拉上我？這就是尊重？我直接付賬難道不是尊重？

小姐的出台費我不知道具體怎麼交易，我以為在前台一併買單，可是人家說這不關他們的事，讓我自己和小姐溝通，或者找媽咪。沒辦法，我只能回頭找王律師，讓他自己搞定，明天我給他報銷，說完了我到樓上開房間，開了三個，開完了立刻返回。

「可以了！」我把三張房卡交給王律師。

王律師呵呵笑著。

「走吧！」周主任說，並站了起來，人有點晃。

黃科長也站了起來。

經過我的身邊，周主任拍了拍我肩膀，摟著兩個小姐離開包間，後面還跟著一個，王律師拉住她，把其中一個房卡交給她，然後又把另一個房卡交給那個沙宣頭。最後沙宣頭和黃科長也走了，黃科長走之前示意剛剛和我坐那個小姐，留給我一個曖昧的笑容。

「寧總，你沒開房間？」走最後的王律師問我。

我搖頭，這種事我沒打算干。

「那……」王律師瞄了瞄剛剛和我坐那個小姐，「別浪費了啊！」

「你愛幹嘛幹嘛去。」我坐回沙發里。

「呵呵，謝了，明天聯繫。」王律師摟著兩個小姐走了！

這叫什麼事情？王八蛋，腐敗到這種程度。我坐著抽完一口煙，把兩支沒開過的洋酒抱在懷裡，鬱悶地離開夜總會。

第二天大早，上線居然看見樊辣椒在，並第一時間給我發來信息。

「等你很久，我想到做什麼了！」

「做什麼？」我很期待，因為我自己是在想不到，加上時間很緊。

「網吧，我搜集過資料，附近工廠加在一起至少有四千人，晚班的也比較多，人員流動很大，最主要是附近沒有一家網吧，這四千多人的日常娛樂可以說非常枯燥，要不就是吃吃東西、聊聊天。我們可以開個四百台電腦左右的中型網吧，收市價三塊錢一個小時，一天每台機器平均登陸十五個小時，一台一天就可以創造四十五塊，四百台就是一萬八千，成本大概在百分之四十到四十五左右，一個月可以賺二十多萬，夠孤兒院花了，問題是前期投入會比較大，大概要兩三百萬，不過這個沒關係，可以賺回來。」

「辣椒，你太聰明了，一年可以賺兩百多萬。」靠，我怎麼想不到？

「別高興那麼早，這個事情不容易辦，首先拿個牌就非常困難，還好我們在郊區，市區發牌更難，就算髮下來……怎麼跟你說呢，辦網吧涉及到的部門比我們辦企業還要多，還要複雜，公安科技科、文化局、消防、特種行業……等等等等，需要很多亂七八糟的證件。你最好找一下王律師，他應該有辦法幫你弄好這個事情，同時我建議你給他一點股份，因為涉及到的部門多，我們需要一個安全保障。」

「我知道，我找他談談！」

「那，我去睡覺了！」

「什麼？你還沒有睡覺？」我不免有點怪責樊辣椒，「你熬了一個通宵？」

「不算通宵，我這邊還沒天亮呢，況且你以為做資料收集那麼容易？要精準，不是看，而是自己想，分析，隨便亂來賺不了錢。」

「就你最聰明，趕緊去吧！」

樊辣椒去睡了，我打開她傳給我的資料看起來，果然和她說的差不多，連風險評估都做了出來。而且……一些瑣碎的，比如如何設計，有網址，讓我參考別人的，還有需要辦些什麼證件，要打通些什麼關係，事無巨細一一道清說楚，這簡直就是神級人物，短短一天時間就可以完成我花一星期也未必能想到，更別說可以完成的任務。

「王律師，睡醒沒有？」下午，我給王律師打電話。

「寧總，你不用這麼急吧？我明天給你消息，明天一定幫你辦妥。」

「我不急那個事情，反正你明天給我結果就行。」我笑了笑，接著道，「我現在有另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急嗎？我在忙。」王律師的確在忙，我以為他還在睡覺，其實不是，他那邊特別吵，彷彿是在馬路上。

「急，非常急，而且……有你好處。」我以利誘之，這傢伙很容易受誘惑，不過他很有職業道德，我並不擔心他會出賣我。

「我馬上過來。」這個貪心的傢伙。

一小時后，王律師出現在我的辦公室，我把列印好的資料遞給他看，他看完了我開始講解，說我的計劃。其實王律師就知道我賣地皮，不知道原來孤兒院要搬遷到大華，同時大華與藍貓合併，我一併告訴他。而孤兒院不需要大華整個面積，一半就差不多了，臨馬路那一排我打算用來蓋成商鋪，一部份用來開網吧，另一部份租出去，別人願意幹什麼我不管，我就要人集中，整條馬路都熱鬧起來。

「哇，這個計劃絕了！」王律師看著我，「寧總，你腦袋到底什麼構造？」

「別扯這個，說正事，這個網吧計劃我準備給你一份……」

「我沒錢投資啊。」

「假了吧？」我奸笑。

「我確實沒錢。」

「好吧，不需要你投資，你只要幫我弄好證照以及理順各部門關係就可以。另外……你要當網吧的總經理，法人代表也是你，管理則承包給互聯公司，財務我自己從藍貓派人過去。你覺得怎麼樣？」

「給我多少股份？」王律師暗喜，我留意到了！

「職位不發工資，百份之十，不講價，你同意就給個爽快話，不同意我馬上去找別人，我相信這個事情很多人會有興趣干。」如果單單是弄好各方面關係就有百份之十股份，絕對很多人願意，不過這樣我覺得太吃虧，所以我給王律師弄個總經理職務，我自己不用煩惱，就等分錢，反正投入三百萬，百分之十也就三十萬，有時候三十萬未必就能弄好關係。

「我回去想想！」

「你還想個毛，一年可以賺二十多萬啊，你關係不是很好嗎？你妹夫還什麼附近分局的，你還有別的什麼同學之類，你就掛個總經理職務，別的事情不用你干，你名氣在就可以，誰敢動你？」

「是就是，但是……」

「別跟我說什麼法人代表不安全之類，這簡直就是狗屁，你自己就搞法律。」

「那行吧。」王律師一咬牙，「我幹了！」

「這才對嘛，我不會虧待你的，還有合併那方面的手續，你要跟緊，不過目前最主要是把地皮弄好，整個計劃都按照地皮這一塊進行，地皮這塊沒弄好別的都是白費勁。」

「明白！」

王律師離開了，去辦地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