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無法繼續吃了，大家都沒什麼情緒，但三個女人很統一，都把各自的目光投放在我身上。

「怎麼了？」我有點驚慌，以為自己有什麼不妥。

「你沒有什麼話要說？」馬小瑩她小姨先開口，「你看，為了你都弄成這樣了，到底要堅持還是要放棄，要和好還是要繼續對抗就在你了，你給個爽快話，告訴我們你心裡的想法。」

來了，還來的如此具有氣勢，我該怎麼回答？

「不說話？」馬小瑩她小姨稍微有點不滿，「有些事情口還是要開的。」

「我能不能……和小瑩談一下？」

馬小瑩她小姨點頭，她媽也點頭，然後對視一眼，準備離開包間。

「我們出去談。」馬小瑩說，拉起我就跑，往我的車跑。

開著車在路上，氣氛——沉默。

「對不起。」其實我心裡明白，馬小瑩在替我解圍。

「有些事情，對不起是沒用的。」

「我要怎麼做才有用？」

「都沒用，不是真心去做的一點用處都沒有。」馬小瑩別向窗外，流淚了，我不知道，我沒看見，感覺是。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馬小瑩已經知道了，她早就該知道，我很無奈，我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只是有些責任我負不起。我只是後悔，如果只是一個一般人，不是一個我愛的人或許我沒那麼難受，心一狠就過去了，但是偏偏這個人是我愛的。或許你覺得我很無恥，我沒有資格愛，我同時愛兩個，是的，我很無恥，我已經害了一個人，但就是因為我已經害了一個人我不希望再害第二個。

如果我和馬小瑩一起了，我害的是誰？是樊辣椒……現在，我還有勇氣離開馬小瑩，但是我沒有勇氣失去樊辣椒，我無法活。而馬小瑩……她沒有我，會無法活嗎？我不知道，就當我自私吧！

「載我回家吧。」馬小瑩說。

我把車開的很慢，竭力去想一些可以安慰馬小瑩的話，但是沒有，我忽然發現原來失戀是不可能得到安慰的，或者喝點酒會比較好，又或許找一個適合自己的發泄的方式。

到了，馬小瑩家……

「馬小瑩，你會恨我嗎？」馬小瑩下車，我說。

「不會。」馬小瑩背對著我，「我會等你。」

馬小瑩進了小區，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感覺，有痛苦、有無奈、有驚恐、有心酸……我被各種的不同的情緒折磨著，我不能鬧也不能哭，我要顧及的事情太多，首先一個就是做好藍貓，我不希望自己那麼多的煩惱，可是偏偏煩惱會自己找上門……

我抽了一根煙，抽完才離開，去樊辣椒家。

到了樊辣椒家，開了電腦，登陸QQ，煩躁的等待著樊辣椒。

兩個小時過去，樊辣椒沒有上線，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一件好事情，因為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樊辣椒一上線我就把一切告訴她。可是現在，我開始動搖了，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如果馬小瑩沒有對我說會等我，我真的不會告訴樊辣椒，但是馬小瑩說了等我，我是不是要向樊辣椒坦白？

一直等到十點多，樊辣椒都沒有上線，我放棄了。

我太煩躁了，我必須找些事情干，比如……喝點酒釋放一下。

可惜，打蔣亮電話他不接，連續打了幾個都沒接，我不知道找誰，找楊華……他開車到外地了，很遺憾，找別的嗎？我不知道找誰，最後……我莫名其妙找了張定軍，張定軍爽快答應。

說好了地點，我開始出發。

二十分鐘后，我到了，在門口等張定軍，一家咖啡廳。

抽著煙，想著事情。

其實我有事情想問張定軍，我需要知道樊辣椒與梁佳的協議，樊辣椒不說，梁佳肯定不會告訴我，唯一可能知道的只有張定軍。再一個就是……我準備真正與張定軍合作，我需要他給我提供幫助，我會適當告訴他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有可能的話合資做一些生意，把我們捆綁起來，這樣最保險。就算不保險，我現在確實需要資金，錢樊辣椒有，但是……她不願意給我，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她不肯說。

抽了兩根煙，張定軍到了！

「老弟，不先進去坐一下？」

「進去坐毛啊，裡面不讓抽煙。」是的，我就因為裡面不能抽煙所以在外面等，否則外面那麼冷，我有毛病喜歡吹冷風。

「你看你真單純，有包間嘛，包間能抽煙。」

「我單純個屁，我現在窮瘋了，剛被梁佳坑了幾百萬，我要能付起房費才行。」靠，我真不知道包間可以抽煙，丟人不？

「走，我請。」

「當然你請。」我不但要你請，我還得讓你挪些錢出來給我花。

進了包間，要了一壺……紅酒，到咖啡廳喝紅酒，靠。

「老弟啊，你也太不小心了，我已經告訴過你小王屬於梁佳，為什麼你還中圈套呢？給你個忠告……便宜莫貪。」張定軍支走服務員，自己調酒，調好了倒出兩杯，然後給我遞煙。

「張總，你剛剛說那個忠告，我貪也不可能貪到飛雅頭上吧？我現在不具備那種實力，否則我就把飛雅一口吃了，你看……我這麼笨都會這麼想，你們飛雅的懂事長比我聰明多了，她絕對也這麼想，她有實力一口把我吃了，所以……哎，幾百萬就那麼沒了！」

「當教訓吧！」

「這教訓夠大的，都讓我揭不開鍋了！」

「沒這麼誇張吧？」張定軍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老弟，做人要誠實。」

「我還不夠誠實？」我站起來，把自己所有物品掏出來，「看吧，一隻手機，三千塊；一串鑰匙，不值錢；一個錢包……三百塊買來的，現在裡面連三百塊都沒有了。」

張定軍苦笑，沒見過無賴成我這樣的吧！

「你別笑，我這都是真的，我自己的錢已經全部墊了下去。」我坐回去，露出王八蛋一樣的笑容，「要不這樣，張總你借我個一千幾百萬周轉周轉。」

「開完笑，我要有一千幾百萬現金我早退休了！」張定軍迂迴拒之。

「沒有現金而已，有別的吧？」我奸笑，我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奸笑，但是說到這句話我認為奸笑會比較帶氣勢，更容易糊弄張定軍。還有，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我本來是煩躁才找人喝酒，現在算什麼？我不煩惱了嗎？好像不是，我覺得煩惱可以隨時進行，而有些事情必須要儘快辦。明天梅功就會給我答覆，然後就看我的了，我現在缺錢。

「我有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就一把年紀。」張定軍有點不自然，大概是誤會了我掌握了他什麼秘密吧，呵呵……他這副表情提醒了我，我得去查一查，對自己的合作夥伴以及敵人就該如此，知己知彼，我想梁佳就是這麼查我的，肯定對我的舉動非常了解，否則不會我一出國她就對大華下手，我過去缺乏這方面的認識，我得學習。

「張總，我說真的，你看……我剛被梁佳坑了幾百萬，前幾天剛收購的大華也關閉了，都是梁佳背後搞的鬼。」

「不是吧？」張定軍不知道這件事。

「我不可能騙你，那都是擺在那的事實，我騙你會穿幫。」

「呵呵，梁佳厲害，可是……為什麼？」

「我出了一趟國。」

「這有關係。」

「有關係，我準備做國際生意，已經有點苗頭，但現在被梁佳破壞了，沒法弄了，有訂單沒貨你知道不知道？」我搖頭嘆息。

「什麼國際生意？」張定軍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把事情對張定軍說了一遍，除了沒把遇見樊辣椒那部份說出來，別的我都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我覺得嘛，你這個生意可以做，真做起來了……藍貓算什麼東西？」張定軍想了想，繼續道，「唯一不保險是那個什麼汽車公司，感覺有點虛無，我們國內很多人都做這種生意，應該對行業比較了解，比如歐洲那邊鋼鐵漲價之類的，別人沒搶到訂單，憑什麼你可以？」

「張總，這個不重要，訂單真實就可以。」廢話，我有樊辣椒幫忙。

「好吧，這個不重要，但是這很麻煩，你自己要註冊個貿易公司，還要弄出口權，否則……你讓別人的進出口公司干這個你肯定賺不到什麼錢，貿易公司吃太深了。」

「就是這個問題我才找你。」是的，就是貿易公司，我準備找張定軍投資，而且藉助他的關係去弄個出口權，這事情我自己沒法干，第一因為我沒有資本，第二因為梁佳會破壞。當然，這麼一來一去我賺少了不少錢，但是保險，賠了卻是張定軍的，呵呵。

「你什麼意思？」

「難道張總你沒有興趣？」

張定軍沒有給出明確的表示。

我認為張定軍會有興趣，我不是耍他的他知道，如果我能出到貨，我找別的貿易公司我可以賺少一些，但肯定能賺到，而如果自己有個貿易公司，我可以賺更多，這是把自己的貨賺到最大利潤的方式，每個商人都會考慮這一點，一條龍嘛，成本是你轉手的一半。就好比……你去髮廊洗頭，加十塊送洗臉，但是如果你單單去洗臉，則要二十塊，就是這個理，他不虧啊，洗個頭已經賺了，再隨便洗個臉，用的也是一個小時時間，等於是一個小時里賺了你兩次錢，張定軍他會想明白，我現在也是……把另一半錢給他賺。

況且，投資個貿易公司能花多少錢？隨便找個大的貿易公司掛他那裡就可以共享出口權，我覺得他有這個能耐，而一但有這個能耐，付出就不需要很多。

我不急，我慢慢舔紅酒，等張定軍想好了給我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