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累么？」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五點多鐘。

「剛剛好累，現在不怎麼累了，就是……那裡有點痛。」

我有點自責，我知道……樊辣椒的狀況並不適應太大動作，更不適合梅開二度，可是我當時很興奮，樊辣椒自己也非常興奮。兩個興奮的人碰撞在一起把握上肯定比較差，過一段時間吧，習慣了對方之後所有事情都會比較順暢。

「辣椒，我們繼續聊天吧！」

「聊什麼？」樊辣椒問。

「聊我想知道的而你沒有告訴我的。」我想，這應該有許多，樊辣椒背後存在那麼多秘密，反正所有關於她的我此刻都想知道。

「我不知道說什麼，你問吧！」

「好。」我拉了拉樊辣椒，讓原本已經無限貼近我的她更貼近我，「你曾經有沒有戀愛過？」

「沒有。」樊辣椒斬釘截鐵的回答。

「真的？」

「你不是說好像我這樣的女人沒人敢要嗎？我怎麼戀愛？我可以告訴你有很多人喜歡我，追我，他們甚至第一眼看見我就喜歡我，但久了之後……第二眼，知道我的身份，與我交流過，很大一部份都開始退縮，沒退縮的都進入了猶豫不決，偶爾有一個半個能堅持下去，我卻看不上，很悲哀對吧？」

「不悲哀，你現在不是有我嗎？」我死皮賴臉繼續道，「我給你補回來。」

「我說過去，你怎麼補，那是青春。」樊辣椒打掉我無意的她認為我準備不老實的手，「管好你的狗爪。」

「人生還很漫長，七十歲別人還不一樣手牽牽去海灘漫步？」這是記在我腦海里最幸福的畫面，幾十年，能相愛幾十年不容易，現在這個社會，生活壓力那麼大，而且煙酒、睡不定時，七十歲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七十歲。

「對，別人。」

「我們也可以。」我堅持說，「至少我認為可以，在於你而已。」

「我？」樊辣椒冷哼，「你準備牽幾個？」

「你什麼意思。」

「寧大爺風liu啊，到處留情，跑路都能遇艷。」

「我現在只愛你一個。」我吻了樊辣椒一下，「真的，只愛你一個，我也沒怎麼愛過別人，只有一個，你是第二個。」

「明白了，你是讓我覺得榮幸是不是？」樊辣椒瞪著我，「是么？」

「不是，是我榮幸。」

「小樣。」

「好了，轉回來，我想知道那偶爾……能堅持下去的包括不包括葉家成？」

「你看出來了？」樊辣椒一點都不奇怪的表情，「你應該看出來。」

「他那麼盡心儘力幫你，瞎子都能看出來。」

「我怎麼感覺一股醋意在亂飛？」

「我這都能吃醋我就活不下去了！」坦白說，其實我心裡是不爽的，葉家成太強大了，對著他我會自卑，而且……他還幫過我，這才是最邪惡的地方。當然，我只是輕微吃醋而已，畢竟那是過去的事情，我現在才和樊辣椒開始，而樊辣椒肯和我開始那代表……即使這不能代表，樊辣椒剛剛自己不是說了嗎？偶爾有一個半個能堅持的她卻看不上眼，葉家成是失敗者啊。

樊辣椒笑的很邪惡，彷彿看穿我一樣。

「別這種表情，我承認我有點吃醋。」我咳嗽了一聲，非常嚴肅的說道，「辣椒，你以後要和他保持距離知道不知道？」

「我可以接受你這個要求，你呢？你拿什麼和我交換？你又和誰保持距離？」

「辣椒，相愛不是做生意，愛不是讓你拿來交換利用的。」

「我很吃虧。」

「吃點虧不好嗎？」

「好嗎？」

「不好嗎？」

樊辣椒瞪眼睛。

「行，你對，不好，但是……很多不好的事情我們都要去做啊，互相遷就才是一份真實的甜蜜的愛，你性子比較冷漠，你得學一學這些東西，而且……你是女人，你記住你的身份。」

樊辣椒居然很認真的點頭，沒反擊，出乎意料啊。

「辣椒，你好像一整晚都沒和我說過飛雅的事情，跟我說說，現在飛雅怎麼一個情況？」

「沒什麼可說的，那些爭鬥不適合說給你聽。」

「你都當懂事長了，還需要爭鬥？」

「你傻啊，當總統了還得爭鬥，爭鬥與生命共存，你活在那種圈子你就無法避免。」

「有道理，但是……我至少要知道，畢竟我被逼到那麼慘，如喪家之犬跑路，多少辛酸，好幾次都幾乎把命丟了，我不甘心啊，死至少得死個明白吧？當然，我很慶幸自己活了下來，無論如何我都覺得自己應該知道，你可以不說，但我一定要知道。」

「這很難想明白嗎？」

「不難，但我需要有一個知道更多的人去證實。」我伸手拿煙，想了想又縮回來，「辣椒，我知道是梁正華，你和我說過他帶黑道背景，張定軍也曾經提過，但是黑到這種程度我真的無法接受，這是法制社會，我居然在街頭被追殺，從一個城市追到了另一個城市，我感覺很恐怖，雖然這是真的，我卻無法相信。」我說的真話，我真的感覺很恐怖，法制社會居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最離奇就是我進了派出所，一出來立刻就被追殺，我的行蹤是如何泄露出去的？難道他們對我下了江湖追殺令？可這也太扯了吧？有那麼龐大的勢力為什麼不直接把樊辣椒滅了？我想不通，我需要一個答案，我需要知道整個過程的來龍去脈。

「法制社會，法是什麼法？我告訴你……所有成功的商人都做過違法的事情，法律是保障老百姓的也是捆綁老百姓的，有權有勢怕什麼法律？只有無權無勢才害怕。」

我無語，樊辣椒說的是事實，很不公平，但的確是事實，平常就沒少報道那些高官親系如何如何橫行霸道，撞死人、打死人，人家都不用負太大的法律責任，賠點錢就可以了事。

「梁正華……傻了。」樊辣椒忽然道。

「啊？傻了？什麼意思？救回來了？」

「人醒了，智商沒了。」

我不知道什麼感覺，鬆了口氣，但卻又有點……很奇怪的、不好的……預感。

「別亂想。」樊辣椒發現我的異樣，摸了摸我的臉，「他咎由自取。」

我笑了笑，沒說話，其實我想問問梁佳的情況，可是我問不出口，一是我問的人是樊辣椒，二來……我覺得梁佳給了我一份屈辱，我恨她，我以為會很恨，原來……時間久了，卻並非很恨。

「在想什麼？」

「沒有，我在想你這個懂事長怎麼處理我曾經的盟友，張定軍。」

「沒處理，我只是削弱了他的權力。」

「為什麼不幹脆趕他出去？」

「狗急尚且跳牆。」樊辣椒坐了起來，靠著枕頭，「趕固然要趕，但並非是現在趕，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先鞏固自己的地位，而非迫不及待勉強為之剷除異己，有些事情去太盡了只會適得其反，有弊無利，反而……控制在一定範圍會對自己有意想不到的幫助。」

「很複雜啊，聽到我頭都痛了！」

「這些東西你需要學習，未必要用於算計別人，你要有自保能力。」

「有辣椒在身邊，誰算計我誰活不長久，誰有你會算計？」我呵呵笑道。

「我說的是你，不是我，我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

「什麼意思？準備離開？」我掐樊辣椒很有彈性的大腿，恐嚇道，「死辣椒我嚴重的警告你，你最好想都不要往那方面想一下，因為我會讓你叫的很凄慘。」

「啊……別掐，我說正經的，你要學習，你生活在這個複雜的大社會你必須要有魄力面對一切有可能發生在身邊的問題，並且有能力處理好。別人的智商就好像別人家的存款，很難借來用，即便用了你也會付出一定的代價，這就是你所不喜歡的交易，金錢交易，甚至身體交易，況且遠水救不了近火，永遠都是自己擁有力量最為直接、實際。」

「辣椒，求你別對我說這些了，我頭痛。」我明白樊辣椒的意思，我也可以接受，但是我不想在如此浪漫的夜晚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太費心神了。

「好，不說，我也困了，想睡覺。」樊辣椒重新躺了下來。

「我也是。」

「睡吧！」

「親一個。」

樊辣椒很快睡著了，在我懷裡，睡的很甜，而我……在她睡著不久后也睡著了！

睡到第二天下午，一摸隔壁，摸不到樊辣椒，往遠處摸，依然沒有，我心慌，迅速跳起來。房間里沒有，浴室也沒有，辣椒不見了，連張紙條都沒有，我下意識想打她手機，可是我沒有手機。我手指都在顫抖，立刻穿上衣服，衝進浴室隨便洗了把臉，衝出房間，衝進電梯……

電梯里，我很焦急，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腦海一片空白，出電梯的時候還與剛剛要進電梯的一對男女撞了一撞，那個男的罵我，我連連道歉，跌跌碰碰衝到服務台。

「先生，你沒事吧？」服務台人員問我。

「沒事，我是506號房的客人，請問看見跟我一起的女的嗎？」

「不在房間？」

「在房間我用來問你？」

「先生，你別緊張，可能……」

「我緊張個屁，到底看沒看見？」我急的控制不住情緒了。

「先生，確實說，沒留意，每天那麼多人……我們沒可能人人都記住啊！」

「你什麼破酒店？問個人都說沒看見。」我描繪了一遍樊辣椒的相貌形態以及衣著，「看沒看見？」

服務台的工作人員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