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水煙』兩個字，沈冒的身體劇烈的抖了一下。

「不認識！」沈冒矢口反駁。

季紫瞳微挑了下眉。

「沈先生不認識？可是……」季紫瞳看向沈冒掛在脖子上的手機：「你手機的鎖屏卻是水煙小姐。」

沈冒下意識的握住了掛在胸前的手機，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惶來。

「我……我說我不認識，那便不認識，我手機上的鎖屏照片，也只是隨便從網上下載下來的而已。」

「是嗎？」季紫瞳不慌不忙的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那這張照片沈先生認識嗎？」

照片里，是沈冒的房間，在沈冒的房間里掛滿了水煙的照片。

看到那張照片，沈冒的身體驟然僵硬了幾分。

「你……你這照片是從哪裡來的？」

「你的朋友去過你家，拍完照片之後發到了微博上我搜到的！」季紫瞳將其中兩張照片放大：「可是，這裡有幾張照片並不是正面拍攝，而是偷拍的，上面的日期顯示是一年前的六月七日。」

季紫瞳把照片關掉，又翻出了一張截圖：「我這裡有一條微博上水煙的截圖，日期也是六月七日，她發表了微博說是自己回家的時候被人跟蹤。」

被季紫瞳戳穿了真相，沈冒只得咬牙承認：「對，我是跟蹤過水煙，那又怎麼樣？這也只是證明我跟蹤過她，我沒有做過任何對她有傷害的事，如果你想起訴我跟蹤她，我無話可說。」

「你應當不是第一次跟蹤她吧，在其他媒體水煙發表的話中，多次提到過有人跟蹤她。」

「angel季，你說這些必須要有證據。」沈冒淡定的說道。

季紫瞳微笑的繼續說：「你跟蹤她之後，發現她跟杜少在一起，而她跟杜少在一起，是因為貪圖杜少的錢。」

一聽到這話，沈冒頓時火冒三丈。

「你少胡說八道，水煙怎麼可能會貪圖他的錢，是姓杜的花言巧語騙她說想跟她在一起一輩子，否則她怎麼可能會為了他……」沈冒激動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驚的連忙住嘴。

「angel季，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再和你閑談，如果你想喝酒，儘管找調酒師，我只管送酒。」

說罷，沈冒轉身便離開。

季紫瞳眯眼盯著沈冒離開的背影。

從剛剛沈冒的反應來看，杜少的死十有八、九跟他有關，他會對杜少下手，應當是因為水煙的關係，水煙當年自殺很有可能與杜少有關，水煙死了之後，沈冒便因愛生恨，因此殺掉了杜少，為水煙報仇。

不過，此時她並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沈冒就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與沈冒說完話，季紫瞳轉身便準備出酒吧。

剛轉過身，酒吧老闆突然出現在季紫瞳的身後，他的臉上掛著友好的笑容。

「這位律師小姐，你又來了，怎麼不喝酒就走？是我們酒吧的酒不好喝？」

季紫瞳面上略露出幾分尷尬來。

「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律師小姐你便坐下來吧，喝一杯酒再走，我請客！」酒吧老闆大方的道。

「真的不必了，我不喝酒，多謝老闆的款待。」

「那就喝一杯果汁吧！」酒吧老闆朝吧台裡面的調酒師招了招手：「給這位小姐來一杯果汁，橙汁怎麼樣？」

酒吧老闆對季紫瞳問道。

季紫瞳：「……」

盛情難卻之下，季紫瞳只得點頭同意：「可以！」

「橙汁！」酒吧老闆對調酒師囑咐。

不一會兒，調酒師將一杯橙汁放到了季紫瞳的面前，季紫瞳接了過來：「謝謝！」

「律師小姐，我們酒吧的橙汁都是現榨的，你嘗嘗看，合不合你的味口。」

季紫瞳端過杯子，假裝抿了一口，便把杯子又放回了原處。

在外面待了這麼多年，季紫瞳始終堅信一點：防人之心不可無。

特別是在酒吧這種地方，不相熟的人給的飲料，絕對不能喝。

季紫瞳笑道：「味道不錯。」

「律師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老闆請問。」

「在律師小姐你的眼裡，正義到底是什麼？」

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季紫瞳不假思索的便答：「我所認知的正義，則是指公平。」「什麼是公平？」酒吧老闆略帶諷刺的道：「很多律師眼中的公平，只是幫助他的當事人打贏一場官司，替當事人脫罪，取得當事人給予的報酬，而不管這個當事人的行為、作風如何，律師小姐認為這樣的公

平是正義嗎？現在的律師是不是在違抗正義？」

季紫瞳皺眉。

「老闆，從你的話聽來，你對我們律師這個行業有很多意見。」

酒吧老闆勾唇一笑：「我只是與律師小姐你探討一下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季紫瞳正色的道：「我所認識的律師都有自己的職業道德，但是，律師並沒有超能力，無法辨別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不可避免的會出現老闆您口中的偏差正義，律師讓懲罰壞人變得艱難，但是，同樣

的，律師也讓懲罰好人變得艱難，不知我這樣說，老闆您滿意嗎？」

酒吧老闆輕笑出聲。

「律師小姐果然如傳言中般的能言善辯，在下佩服，心服口服！」

季紫瞳笑著站起身：「老闆，我還有事，就先不跟老闆您多說了。」

「那律師小姐慢走，我就不送了。」

季紫瞳轉身離開了酒吧，離開時，她亦感覺到了早上離開酒吧時的那種異樣感覺，她皺眉回頭，身後依然是酒吧老闆的溫和笑容。

季紫瞳皺眉繼續離開。

確定季紫瞳離開了酒吧，酒吧老闆的臉上浮現出陰鷙的笑容，隨後，將吧台上放著的那杯果汁端了起來，杯子稍稍傾斜果汁便沿著吧台流淌到地上，然後，他直接將手裡的杯子丟到了吧台內的垃圾桶中。不一會兒，一名客人帶來的泰迪跑到了櫃檯邊上，聞到了地上香甜的氣味，便趴在地上將流淌在地上的果汁全部舔了去，片刻后，那條泰迪身子搖晃不穩，然後昏倒在了櫃檯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