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的有些發燙。

赫連薇薇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全天下也只有這麼一個人會用一臉冷淡的表情來說這種話。

「怎麼？你沒感覺出來？「少年手指撫上了她的腰，嘴角勾著，有些冷，更多的卻是誘人：「也對，就是因為你這樣沒有戒心，才會用這樣的姿勢坐在本殿身上。」

百里迦爵如果不說，赫連薇薇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此時的動作有多曖昧。

腰桿被他握著，就像是她在那什麼他一樣……

等一下，她一開始這樣做明明只是為了要讓他冷靜，怎麼被他這麼一說，什麼都變了！

「你還想聽什麼？嗯？」少年握著她的手用了力氣，薄唇劃過她的耳後，滾燙抵在她最柔軟的地方。

赫連薇薇心臟跳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樣：「什麼都不想聽了。」她現在只想掀起被子來，把自己蒙在裡面！

明明什麼經驗都沒有，真是……真是！

「那換本殿來問，你為什麼在意。「百里迦爵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俊美的容顏逼近：」不許含糊不清。「

赫連薇薇頓了一下，道：「我當然會在意，你應該清楚，如果你這個人不全是我的，那我寧願不要。「

「那如果本殿讓你留來呢？「少年的眸比任何時候都要亮，像是屏住了所有的呼吸，在等一個答案。

赫連薇薇看著他，僵硬的搖了搖頭。

少年笑了，所有的暖意都在頃刻間燃燒殆盡。

他以為對他的吻在意，就是喜歡了他。

可實際上，他錯了。

她的在意，始終都是因為他是那個人的碎片。

只有那個人，才是她心尖上的存在。

為了那個人，她可以冒著死的危險，到處尋找靈魂碎片。

為了那個人，她可以放棄戳手可得的一切，他又不是不能給她榮華富貴，她連看都不看一眼。

他以前以為，她只是喜歡成熟的，脾氣好的，溫潤玉如的。

所以他努力讓自己變得不那麼毒舌。

雖然他的努力並沒有什麼用。

他看見她依舊想要諷刺。

不過，現在他才明白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她都不會在乎。

因為她心裡想的永遠都只有那個人。

多麼的痴心。

這樣的痴心估計任誰看了都會感動吧。

可百里迦爵的胸膛卻像是塞滿了沉重地鉛水，沉甸甸，壓得人無法呼吸。

當初，她連一句話都不給他，說走就走。

他以為她是個沒有心的女人，其實她並不是沒有心，而是將自己的一顆心全都給了另外一個人……

從來都沒有嘗過這樣的滋味。

求而不得，狼狽極致，卻又拚命的想要對方的眼裡……看到自己。

「哪怕是我回去之後，恨上你，你也要讓我跟你回去？」百里迦爵的嗓音很冷，冷的就像是冬夜裡的空氣。

再加上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脖子上，這讓赫連薇薇在一瞬間覺得整個人都涼透了。

狠這個字，就像是刺刀一樣，抑制住了她的喉嚨，連說話的都時候都是疼的：「就算你恨我，你也必須跟我回去，不回去你就會永遠消失的。」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火麒麟不在我的身邊，那是因為就算我不回去，我也不會消失，我有足夠的獨立人格，只是時間的問題，我早晚有一天能長成你想要的樣子。」百里迦爵手指用里力氣：「這樣的話，你也要走是嗎？」

赫連薇薇頭上驟然一疼。

就聽到火麒麟虛弱的嗓音從另一邊響了起來：「這邊出了問題，你那邊怎麼樣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我怎麼聽到殿下說，他已經有了獨立的人格，讓你留下？」

「先別說我這邊的事，你那邊怎麼回事？「赫連薇薇著急了：「你的聲音聽上去不太對。」

火麒麟忍著疼痛：「皇宮裡一直都在死人，怨氣已經瀰漫到了整個京城，平常人是察覺不到，但是作為神獸卻十分的受影響，尤其是沒有了玄冰鐵鏈鎮壓的青龍，它已經開始有了暴走的傾向，這背後一定有人在計劃什麼，想要趁著殿下不在，將青龍收服，然後趁機毀了殿下的肉身。「

「麒麟。」赫連薇薇攥著雙手：「一會把我手上的紅繩燒斷吧。」她必須回去，回去去阻止這一切，如果百里迦爵的肉身消失了，那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火麒麟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如果對方這樣說的話，那碎片回來的幾率就會很小了……

……

「你在和誰對話？」百里迦爵是何其的聰明，再加上他現在的年紀，某些方面已經開始覺醒了，尤其是火麒麟還是他的神獸，對方的心不在焉，這一切都讓少年眯起了雙眸：「是通過你手上的那根紅繩？」

赫連薇薇一驚，沒想到他會注意到這些東西。

「從剛才開始，你的視線就一直在你的左手上。」百里迦爵雙眸里散發出了寒光：「你又在打算離開我了，對嗎？「

赫連薇薇頓了一下，而後迎上他的雙眸，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肯定過：「我並沒有要離開你，我只是想帶你回去，百里迦爵，你要知道，不管是以前的你，還是以後的你，對我來說，那都是你，你不能連自己的以後都否定。「

少年冷笑了一聲，像是想通了，突然之間鬆了手，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個碎片。

而她的離開，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從一來是，他什麼都阻止不了。

「你走吧。」百里迦爵的嗓音里沒有一點的波瀾，近乎到了平靜，他的那雙眼睛本來是最漂亮的，可此刻卻空空的，淺淺的，如同沒有聚焦的鏡頭，只剩下了虛無的茫然和空洞的狠：「希望在將來，你能承受住我的恨意……」

赫連薇薇還想再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她看著眼前的少年越來越模糊，腦子裡一片發黑，跟著就是熟悉的眩暈感，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最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