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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嫡女之藥妃天下 - 第173章 太后做主,拿回嫁妝字體大小: A+
     
      第173章 太后做主,拿回嫁妝

      “太后,臣女年歲不小,自己的東西,可以自己打理,就不勞別人費心了,而且父親本就勞累,臣女也實在不忍心他再為我的東西操勞,臣女這裡有一樣東西,可以助其解決煩惱。”

      蘇梁淺聲音誠懇,讓人覺得極是誠懇,但在場的眾人,卻總覺得其陳述的口氣,滿是對蘇克明等人的嘲諷。

      蘇傾楣盯著蘇梁淺的眼眸眨了眨,眼睛裡面的波光劇烈晃了晃,心頭也開始狂跳了起來,生出了極其不祥的預感。

      蘇梁淺話落,轉身,秋靈已經面帶著笑意,從懷裡面取出了一本鎏金的頗有些厚度的冊子,她伸手摸了摸封面,衝著和蘇梁淺一同回頭的蘇傾楣,咧嘴笑了笑。

      燃燒著的暖橘色夕陽下,那嫁妝清單四個燙金的字,刺的蘇傾楣,喉嚨仿佛被人扼住了般,那種缺氧的感覺,讓她喉嚨都是發緊的。

      蘇梁淺接過,拿著東西,在蘇傾楣面前經過,然後畢恭畢敬的遞到太后手上。

      “這是我母親當年的嫁妝清單,請太后過目。”

      “怎麽會?”

      蘇傾楣看著蘇梁淺遞給太子的東西,不堪打擊,一失神,這樣的話,就脫口而出。

      她的聲音很輕,但就跪在她身側的蘇梁淺,還有面前的太后安明珠,以及蘇傾楣身後站著的夜傅銘夜向禹等卻是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太后已經接過了蘇梁淺手上的東西,在蘇傾楣這樣的話脫口而出後,和蘇梁淺的目光一起,落在蘇傾楣身上,蘇傾楣很快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臉色越發的難看,青白交加。

      除了恐懼,蘇傾楣更加的意外。

      這些年來,在沈清嫁妝的事情上,蘇傾楣一直被灌輸的就是,沈清的嫁妝清單不可能會有,雖然她之前在蘇梁淺提起的時候,有過懷疑擔心,但這樣的觀念,依舊是根深蒂固的。

      蘇梁淺在這樣的場合,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拿出她認為不可能出現的東西,即將發生她最不願意發生的事,蘇傾楣的震驚驚懼,無以複加。

      “怎麽會?”

      沈安氏冷笑了聲,身子往前傾了傾,譏誚越發的濃,“母親的嫁妝清單,出現在女兒手上,這不是很正常嗎?怎麽不知情的蘇二小姐好像很意外很不願意接受的樣子?”

      蘇傾楣渾身發軟,無力的,仿佛連張口說話都不能。

      在眾人矚目的神色中,太后緩緩將嫁妝清單打開,長長厚厚的紙,裡面密密麻麻的都寫了東西,根本就不能完全展開。

      安陽郡主坐的離太后的距離很近,她最先看到蘇梁淺隨身的丫鬟拿出嫁妝清單那一本厚厚的冊子時,還以為裡面的紙會很厚,但見太后打開,那紙卻是薄如蟬翼,在夕陽下,幾乎透明,裡面密密麻麻的都寫了東西,從第一頁到最後一夜,好像並沒有空白。

      那得是多少東西啊?而且從蘇傾楣身上的東西來看,裡面的應該都是極其珍貴的好東西。

      安陽郡主內心生出驚歎,嫉妒的眼睛都發紅。

      長公主也沒好到哪裡去,當年沈清嫁人時那前無古人至今無來者的十裡紅妝的場面,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經歷過當年那場婚事的人,哪怕只是圍觀,聽到葉安陽的話,估計都會覺得她無知。

      皇后注視著太后手中的東西,商賈之家的她,那雙鳳眸,雖極力掩飾,但還是能看出貪婪算計。

      蘇傾楣目視著太后,心情是任誰都能看出的緊張。

      她覺得,蘇梁淺給太后的嫁妝清單是假的,她很想將這樣的話說出口,但她知道,自己不能。

      太后隨意看了眼裡面的內容,遞給了一旁的沈安氏,“當年那場婚事,是你一手操勞的,清兒的嫁妝清單,也是你擬的,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當年,沈清說要嫁給蘇克明,蘇老夫人極力反對,後來因這事還不舒服在床上躺了幾天,這門婚事的一應事務,幾乎都是當時做長嫂的安明珠操辦的,包括嫁妝清單。

      雖然時間久遠,但一些東西,安明珠還是記得的。

      因為沈清嫁妝的事,最近這幾年,沈府也鬧出了不少風波。

      安明珠雙手接過太后遞給她的東西,一頁頁打開,比起太后來說,她看的極是認真,那目光竟是說不出的懷戀,眼圈也一點點變紅,她猛地將嫁妝清單合上,點了點頭,聲音哽咽,“是,這就是清妹的嫁妝清單,當年還是我寫的呢,那個時候,夫君和謙兒都還在。”

      太后聽沈安氏提起已經過世的夫君和孩子,握住了她的手。

      長公主見此,本來就沉的眼底冷了冷,瞪了沈安氏一眼。

      “若是公爹,父親和謙兒還在的話,肯定不會讓淺兒受這樣的委屈。”

      蘇梁淺看向太后,腰背挺直,“求太后做主。”

      “好孩子。”

      太后點點頭,“這是你的東西,理應由你自己來管,等朝春宴結束,就讓你舅母拿嫁妝清單,去蘇府替你將東西要回來,若有人違抗命令,那就是不尊哀家的懿旨。”

      蘇傾楣聽著太后的話,隻覺得自己像是被雷擊中,炸的她整個人都是傻的,耳朵裡面都是嗡嗡嗡的聲響,她一直強撐著的力氣,也在一瞬間從身體抽離,癱坐在了地上,那臉色,就和白雪似的,沒有一點血色。

      完了,完蛋了!

      太子見她這樣子,心疼的皺起了眉頭,“身為長姐,有你這樣逼妹妹的嗎?”

      蘇梁淺心情大好,扭著脖子,看向太子,他正看向蘇傾楣,一副心疼到不行的樣子,“臣女知道太子憐香惜玉,這並沒有錯,但還是得分清對象,不然的話,若是壞了我大妹妹的名聲,太子縱是自責後悔,也來不及,還傷了兄弟間的感情。”

      蘇梁淺一副提醒的口氣,溫和且誠摯,她上輩子和太子接觸的也並不很多,就只有幾次,不過太子那些光輝的事跡,外人知道的,外人不知道的,她都從夜傅銘的口中得知了,她那時候還屢屢為夜傅銘不平,同時也相信他爭奪皇位是為了北齊百姓好的話。

      夜傅銘渣這是毋庸置疑的,太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睡的那些女人,有為了他身份想要榮華富貴心甘情願的,也有不願意但被他強迫的,說憐香惜玉是好聽的,他分明就是色欲熏心。

      他幫蘇傾楣說話,就是不安好心,嫁給他的女人,真是到了八輩子的霉。

      蘇梁淺這樣想著的時候,眼角瞟向了婁嫣然,見她低垂著腦袋,咬著嘴唇,似乎是在下某個決定。

      當然,蘇梁淺將這樣的事實挑明,也沒什麽好心,她就是故意讓太子,夜傅銘,還有蘇傾楣三個人難堪,再就是,讓太子更加討厭她。

      太子本就看蘇梁淺不順眼,這會更惱她傷了他心儀的美人心,他自然不會接受蘇梁淺這樣的提醒,冷著臉呵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憑你也敢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本宮的事情,容不到你置喙。”

      太子冷哼了聲,指了指蘇傾楣身上的衣裳,目光柔和了許多,“這衣裳,穿在你妹妹身上是相得益彰,你一個鄉巴佬穿著,也成不了鳳凰!”

      蘇梁淺看著惱怒的夜向禹,眨了眨眼,覺得這就是個奇葩,難怪上輩子自己不知道怎麽死的就算了,還把王家和婁家都害的那麽慘。

      太后冷著臉,用眼神警告太子,但太子根本就不為所動,太后一把奪過沈安氏手上的嫁妝清單,直接對這太子的臉砸了過去,皇后惶恐,起身跪在地上。

      太后砸了人,心情好了許多,被皇后拽著跪在地上的太子,卻意識到了問題存在,不敢再說話,呼吸都不敢大聲。

      “忠言逆耳,但太子該聽的還是要聽,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別人家的家事就不要管了。好了,大家都餓了,去太清宮開宴。”

      太后在下了太子的臉後,見好就收,並沒有一直揪著不放。

      她隨後看向蘇梁淺,示意她起身,“你過來扶哀家。”

      蘇梁淺道了聲是,緩緩站了起來,她並沒有直接走向太后,而是走到太子的身前,蹲下將嫁妝清單撿了起來,然後遞給沈安氏,這才將自己的一隻手遞給太后。

      “太后,臣女有個小小的請求。”

      太后看她美目流轉,溫和笑道:“你說。”

      “母親的嫁妝豐厚,又和父親的私產混在一起多年,想必需要時間整理,請太后給父親寬限幾日,也能節省大舅母不少時間。”

      若是明兒個沈安氏就帶嫁妝清單去蘇家要東西,蘇克明有許多東西,定然是拿不出來的,這事傳出去,對蘇家蘇克明的名聲定然不利,但若事情搞成那樣,蘇克明他們必定直接就耍賴。

      他畢竟是她的父親,若是耍賴,她還能揍他一頓或者要他的命不成?這事就只能這麽揭過去了,那可不是蘇梁淺想要的結果。

      她想要的,是她母親嫁妝裡面的東西完完整整,一件都不少。

      太后一眼就洞悉了蘇梁淺心中所想,道了聲好,隨後對沈安氏道:“明珠,你讓人將嫁妝清單謄寫一份,交給蘇大人,過五日再上門。”

      “太后,我最近剛好沒什麽事,不如讓我也來湊個熱鬧。”

      季夫人願意幫忙,蘇梁淺自然是求之不得,沈安氏也是一樣的想法,在季夫人後便道:“清妹的嫁妝豐厚,珠寶書畫鑒定,還有算帳的師傅,到時候必定需要許多人,季夫人願意幫忙,那是最好的。”

      當事的幾個人都沒意見,向著蘇梁淺的太后,自然不會反對。

      這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蘇梁淺看著在地上坐著,一副如臨大敵仿佛天都塌陷下來般的蘇傾楣,挑眉看向夜傅銘。

      夜傅銘看著地上坐著的蘇傾楣,臉上的擔憂關切,恰到好處,又有些欲言又止。

      他這個樣子,任誰看來,都覺得是深情的。

      “妹妹這是被嚇壞了吧?”

      蘇梁淺也是一臉關切的說道,抬眸看向將目光同時移向她的七皇子,“七皇子,我妹妹看著好像真的被嚇得不輕,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她。”

      蘇梁淺話落,扶著太后,從蘇傾楣的身側經過離開,太后始終沒開口說讓地上的皇后起身,皇后知道,太后是動怒了。

      太清池的晚宴,是需要皇后主持的,皇后自己站了起來,瞪了眼不成器的太子,“你就等著你父皇罵你吧!”

      皇后憤憤的說了句,往婁嫣然的方向看了眼,婁嫣然將皇后看她,隨即就移開了目光。

      皇后察覺出她態度的轉變,心哇涼哇涼的,不由看向惠貴妃,見她也看著自己,那樣子怎麽看都像是嘲笑,對太子越發的惱火。

      她跟上太后,對太子惱著惱著就怨上了蘇梁淺。

      往年蘇梁淺沒回來,一切都好好的,她一回來,一切就都亂套了。

      不但太子出了錯,她估計也淪為了后宮那些女人的笑柄。

      蘇梁淺就是她的克星。

      皇后想要退婚,但一想到沈清那些豐厚的嫁妝,她頓時又變的遲疑起來。

      這婚,肯定還是得退,但蘇梁淺這樣落她的臉,皇后覺得自己怎麽都得拿點報酬。

      皇后擔心太子留在這裡,還會惹出事端,起身的時候,拽著太子,一並跟上了太后,其他的人在皇后身後,也有序離開。

      “能自己起來嗎?”

      惜嬪走在一眾妃嬪的身後,往後看了眼,正看到在一眾人離開的時候緩緩蹲下的夜傅銘,他微歪著腦袋,和蘇傾楣面對面的,兩人的距離極近,看的惜嬪那張冷若冰霜仿佛沒有表情的臉,竟有了嫉恨。

      聽到聲音的蘇傾楣,木然的抬頭,她動作緩慢,還有淚流出,那樣子不但惹人憐愛,而且美感十足。

      “七皇子。”

      她咬著嘴唇,很緊很緊,叫了聲夜傅銘後,嘴唇微松,眼淚流的更快,有哭聲溢了出來,顫抖的厲害,委屈又害怕。

      夜傅銘看著蘇傾楣吧嗒往下掉的眼淚,不知怎的,眼前浮現出的卻是蘇梁淺那張含笑譏誚似笑非笑的臉,眼中關切的情緒雖還在,但卻沒有什麽溫度,甚至有些冷冷的。

      “太后她們還在等著呢,你若是要去,就不要讓她們等久了,若是不適不想去,我讓人送你回去。”

      夜傅銘的話並無任何不對,蘇傾楣也不能從他的話中洞悉出他情緒的異常,但蘇傾楣就是覺得不對。

      她不覺得這是安慰,她剛剛那個樣子,想要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話。

      蘇傾楣看著距離自己就只有咫尺的夜傅銘,一下就收住了眼淚,她抬手擦了擦臉上還有眼角的淚痕,“我沒事。”

      夜傅銘嗯了聲,站了起來,蘇傾楣總覺得他這樣子,是有幾分冷淡的,心裡更加委屈難受,她很快想到太子,覺得夜傅銘是因為這個事情生氣了。

      蘇傾楣站了起來,有些著急的解釋道:“我和太子,今日是第一次見面,我——”

      “我知道,皇兄他就是這個樣子的,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夜傅銘走在距離蘇傾楣只有兩步遠的前面,似真的不介懷,還幫著太子說話。

      “我今日,是不是讓七皇子丟臉了?”

      蘇傾楣跟在夜傅銘的身後,小聲問道。

      夜傅銘轉過身來,搖頭,“這是你父母的事,你並不知情。”

      夜傅銘的臉色,在漸漸暗沉下來的夜色下,鄭重的像是在提醒著些什麽。

      蘇傾楣和夜傅銘到太清宮的時候,不少人都已經落座了。

      夜風吹人醒,不堪打擊的蘇傾楣和夜傅銘一路過來,人已經冷靜了許多。

      歸還嫁妝一事,有太后做主,她現在是不能改變什麽了,接下來的宮宴,她必不能丟臉,讓人看了她的笑話。

      蘇傾楣打定主意,要像個沒事人似的,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和太后等人坐在一起的蘇梁淺。

      太清宮中,燃著的宮燈明亮,她白淨的臉上帶笑,和太后等人有說有笑的,仿佛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蘇傾楣不禁晃了晃神。

      “我先過去,你自己找位置坐下。”

      夜傅銘指了指自己所在位置的方向,叮囑蘇傾楣。

      蘇傾楣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神色羞怯,點點頭。

      夜傅銘剛走,已經坐下的蕭意珍便朝著蘇傾楣的方向招了招手,滿殿的女子,做她這樣動作的就只有一個,蘇傾楣很快就看到了蕭意珍,朝她走去。

      因為是在燈下,再加上走動,她身上的衣裳光華流轉,顏色越發的好看吸引人,蘇傾楣明顯能感覺到,場中有不少人的目光,是在她身上的,只是現在,蘇傾楣卻實在高興不起來。

      “你坐這裡。”

      蕭意珍指了指自己的身側,蘇傾楣拒絕,“這不是我的位置。”

      “我知道,我博長侯孫女的位置,你來之前,我和她說,讓她和你換個位置,她同意了。”

      蕭意珍一臉的急色,拽著蘇傾楣,讓她坐下,然後貼到她的身側小聲問道:“那些東西,真的要還給蘇梁淺嗎?姑姑她——”

      蕭意珍想說,蕭燕這些年已經用了不少了,有些根本就不可能還上,被蘇傾楣捂住了嘴巴。

      蘇傾楣瞪著蕭意珍,眼神極其的嚴厲,小聲警告道:“不要亂說。”

      蕭意珍有些被蘇傾楣這樣子駭到,點了點頭,蘇傾楣松開她的嘴巴,蕭意珍心裡有話沒說完,哪裡憋得住,湊到蘇傾楣的耳邊,用更小聲的聲音道:“那之前姑母送我的那些東西——”

      這才是蕭意珍最關心的,之前蕭燕送她的那些東西,她最最喜歡的那幾樣,據說都是沈清的嫁妝,蕭意珍不想拿出來還回去。

      蘇傾楣見她還說,繼續拿眼瞪她。

      蘇傾楣這樣子看著有幾分像蕭鎮海,蕭意珍看著心裡竟覺得怕怕的,訕訕的閉了嘴,蘇傾楣這才道:“一切等回去再說。”

      蘇傾楣皺眉,有些鬱悶蕭鎮海這時候沒在京城。

      蕭意珍見嫁妝的事情不能提,便不再說,但和蘇傾楣在一起,她嘴巴向來是停不下來的,“表妹,你沒看到,剛剛你跳舞的時候,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你,我過來的時候,許多人都在議論,說太子和七皇子都為了你爭風吃醋呢。”

      蘇傾楣不用問,也能想得到,那些人對她的議論,絕對沒什麽好話。

      “她們就是在嫉妒,心裡肯定羨慕壞了。”

      蕭意珍說這話的時候,頗為自得,更又說不出的歆羨。

      對蘇傾楣,她一直都是羨慕的,羨慕她的才貌,羨慕她受人歡迎,尤其是蕭鎮海對她的好。

      “謝謝表姐。”

      蘇傾楣扯著嘴角道謝,笑容僵硬。

      若她沒指婚給夜傅銘,蘇梁淺也不是內定的太子妃,太子和夜傅銘為她爭風吃醋,她或許也會沾沾自喜,但現在這種情況,她實在高興不起來。

      蕭意珍見自己說的這些,蘇傾楣情緒都不高,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也看到了蘇梁淺,臉一下變的陰沉,眼睛裡面迸射出的也是嫉恨的火焰,“她的運氣真好。”

      提起蘇梁淺,蕭意珍就是一肚子火,向蘇傾楣小聲說了她許多壞話發泄。

      前來的諸位小姐和公子,同坐在太清宮中的大殿,但男女是分開坐的。

      人差不多都落座後,皇后身邊的嬤嬤宣布開席。

      “今年朝春宴的頭三甲,母后可有賞賜?”

      開口的,是在事情上,幾乎隱形的慧貴妃。

      “我看母后和蘇大小姐投緣的緊,她又是頭籌,不若就由母后親自來賞,如何?”

      在朝春宴上,表現出色的前三甲,除了能得一個才名,還會有賞賜。

      往年太后沒參加,身份最高的就是皇后,頭籌的賞賜之物,一般都是皇后定的,第二名絕大多數都是慧貴妃,第三名,往往是由皇后指定,要麽是宮中受皇帝敬重的老人,要麽就是罪當寵的新人。

      賞賜的東西,多是發簪,手鐲之類的首飾。

      后宮的女人,多愛較勁,所以這首飾,都是大有來路,而且價值不菲,也有許一個承諾的。

      皇后看向慧貴妃,眼神中帶著蔑視,仿佛是在說她耍討巧的一套把戲。

      蘇梁淺看著就差沒翻白眼的皇后,心中冷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后宮中,皇后不討皇上的歡心,朝堂上,太子亦是如此,難怪那麽多人都投向四皇子的陣營,王老夫人讓自己最疼愛的孫子裝成紈絝。

      太后沒有說話,而是取下了頭上展翅的鳳凰金簪,遞給了蘇梁淺。

      “這枚金簪,是先皇送給哀家的定情之物,跟了哀家數十年,現在哀家把他送給你,你拿著這支金簪,就可以在宮中暢通無阻。”

      今日的事情後,太后將先皇相送的禦賜金簪賞給蘇梁淺一事,必然會傳出去,蘇梁淺持金簪入宮,自然無人會攔敢攔。

      葉安陽眼紅的,用筷子泄憤似的戳著碗裡的食物,長公主心裡也不舒服的很,看向太后那邊,都沒有阻攔葉安陽的失態。

      蘇梁淺並沒有推諉,跪在太后所在的位置前,雙手接過。

      太后並沒有將東西放在她攤開的手心,而是插在了她盤著的發髻上,她這番舉動,讓那些本就各種動心思的人,對蘇梁淺,更有了衡量,心思更加活躍,看著她的目光,都是帶了深色的。

      太后給蘇梁淺將東西插好後,還端詳了一番,目光帶著讚賞,“真好看。”

      “謝太后賞賜誇讚,太后娘娘福壽綿延,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滿意的笑笑,將蘇梁淺拉了起來,重新讓她在自己的身側坐下。

      蘇傾楣看著言笑晏晏的蘇梁淺,忍不住想到荊國公等沈家的男兒還在,蘇梁淺偶爾回去,說起她在荊國公府還有皇宮的事情,以前那樣的場面,她需要聯想,而現在,她親眼見到了。

      蘇傾楣含淚的眼眸都是紅的,隻覺得太清宮中的空氣都是壓抑的,讓人透不過來氣,要不是馬上就要輪到她,蘇傾楣都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蘇梁淺落座後,皇后將第二名的蘇傾楣和第三名的婁嫣然也都叫了出來。

      皇后怨怪蘇梁淺,但太子為了蘇傾楣當眾讓人覺得失德,皇后對她的印象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看著從位置上起身,然後緩緩走到大殿正中的蘇傾楣,她身上的衣裳,顏色一層層的,隨著她的走動還會晃動,如水波紋一樣,美到了極點,作為女人的皇后,半晌才將自己的目光,從她的衣裳轉移到她的臉上。

      蘇傾楣長得並不妖媚,可以算是端莊的,燈光下,皇后看她的臉,卻覺得就像狐狸精似的,討厭的緊。

      蘇傾楣和婁嫣然兩人走到正中跪下。

      蘇傾楣作為第二名,自然是由皇后來賞。

      皇后臉上帶笑,眼神透著的卻是冰冷的厭惡,對身邊隨行的女官道:“就將前幾日皇上賞給本宮的雲錦,賜給蘇二小姐吧。”

      蘇傾楣抿著的嘴唇抖了抖,臉色也跟著白了白,身子微微一顫,她甚至聽到有人在低笑,心裡是說不出的難堪,這種難堪,讓她想哭。

      “蘇二小姐是對本宮的賞賜不滿?”

      皇后色厲內荏,想要借機發作。

      蘇傾楣回過神來,忙俯首謝恩,“謝娘娘賞賜。”

      蘇傾楣頭貼地,那雙幾乎也貼著地面的眼眸,黑沉沉的,滿是怨恨,對蘇梁淺的怨,對太后皇后,對在場所有笑話她讓她難堪的人,而這種怨,讓她那顆想要出人頭地坐上高位的心,更加蠢蠢欲動的堅決。

      這些個笑話過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賞賜婁嫣然的是惠妃,是一支上等的血玉簪子,兩人謝了恩,各自回到原來的位置。

      “你怎麽了?”

      蕭意珍倒是不能從蘇傾楣的臉上看出什麽,只是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的手冰涼的,把她都嚇了一跳。

      蘇傾楣恍然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我有點不舒服,想一個人出去透透風。”

      蕭意珍也沒有多問多想,隻道:“那讓抱琴跟著,你早點回來。”

      蘇傾楣點頭,離開。

      她知道,就自己今天這樣的處境,有不少人一直都關注著她,她要離開的話,肯定是會有人看到,這並不好,但這個地方,蘇傾楣真的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蘇梁淺的風光無限,她的落魄難堪,蘇傾楣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

      蘇傾楣一起身,蘇梁淺就看到了,不過也僅僅只是看了眼,並沒有反應。

      蘇梁淺在收回目光的時候,在底下掃了圈,臉色突變,剛剛還在位置上的沈琦善,突然不見了。

      今天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太多,蘇梁淺自然不能關注著沈琦善,但她偶爾視線掃過去,見她都看向蕭憑望那邊,那樣子看著就很不對勁,只是多年來,她一直都呆在沈府,和隱形人並無差別,這種場合,大家更不會注意到她。

      蘇梁淺見沈琦善不在,心中莫名就不安的很,沈安氏看出她的異常,用眼神詢問她怎麽了。

      蘇梁淺借故起身,去找秋靈,吩咐道:“你去看看,蕭家二公子,有沒有在位置上,如果沒有,你去太清宮附近找找表小姐,把她帶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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