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是敢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這樣的話,其實自從我們來到龍華集團以後,龍王就不止一次地說過了。我們一開始並沒當回事,因為干我們這一行的,放狠話是常有的事,能不能幹得過倒是其次,先撂幾句狠話來漲自己志氣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怎麼樣呢,總不能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吧?
直到龍王把狙擊槍亮出來的時候,我們才知道他是要動真格的了!
槍這東西,無論放在國內哪個城市都是嚴令禁止的,除非真的不要命了,否則大家一般不會用的,這在道上也是潛規則了。大家不是沒有渠道去搞,只是誰都不會輕易和這東西沾邊。
就是之前的谷山大戰,大家也很默契的不去使用槍支,因為誰都知道這東西用了以後禍患無窮,事情就鬧大了,官方首先就不會放過。
馮天道那次也是逼急了,才會把這玩意兒拿出來威脅我爸,結果被我爸三下五除二地給揉成了一團廢鐵,連聲響都沒有發出來。現在,龍王直接組裝了支狙擊槍出來,足以說明這傢伙準備不惜一切代價要和那幾個人拼了。
裝完狙擊槍后,龍王便把窗戶打開,直接把槍架在窗口,通過瞄準鏡要盯那幾個人,連手都擱在了扳機上面。龍王的速度實在太快,我們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千鈞一髮之際,趙鐵手直接抓住了槍管,把槍往旁邊一挪,接著又把窗戶關上,厲聲說道:「你瘋了?!」
趙鐵手這麼一說,我和流星這才反應過來,紛紛伸手去奪龍王手裡的狙擊槍。剛才商量的好好的,暫時避一下那幾個神秘男子的鋒芒,一切等我舅舅聯繫到了再做打算,龍王可是旗幟鮮明地支持這個決定的,結果那幾個人一來,龍王自己倒先急了,連狙擊槍都用上了,這是不考慮後果了啊!
龍王著急地說:「他們都殺上門來了,你們說怎麼辦,難道坐以待斃?」
那幾個人的實力之強確實非常罕見,別的不說,就那個領頭的高大男子,至少和我舅舅是一個級別的。下面的上百龍家軍,似乎也不能抵擋他們,白白送命而已。
一旦真的開打,誰也不知道究竟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想到這裡,我便囑咐小閻王稍安勿躁,然後打開窗戶沖著外面高聲喊道:「各位,咱們能不能談談?」
此時此刻的龍華集團樓下,雙方已經形成劍拔弩張之勢,那幾個神秘男子正在一步步靠近,龍家軍也緊張地嚴陣以待,準備開戰。我的聲音突然響徹在上空以後,眾人紛紛抬頭朝著上面看來,那幾個神秘男子也站住了腳步。龍華集團同樣也有二十多樓,不過並不影響我們的正常交流,為首的那個高大男子冷笑一聲說道:「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你們幾個今天必須要死!」
狂妄,狂妄至極!
有實力的人說話果然很狂,這個高大男子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我們之間隔著二十多層的距離,門前還有上百名彪悍的龍家軍抵擋,然而他就好像完全不在乎似的,仍舊直言不諱地說要取我們的性命。
說真的,以我們幾個在省城的地位,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就是以前的李皇帝也不至於這麼張狂。我咬著牙,繼續沖著下面說道:「我們正在努力聯繫楊皇帝,這幾天應該就有消息了,你們有什麼話親自和他說,行吧?」
我這麼說,就是緩兵之計,希望在聯繫到我舅舅之前,不要和他們發生什麼衝突;聯繫到我舅舅以後,是和還是打,那就一切聽我舅舅指揮。結果對方完全不買這個帳,那個高大男子直接「呸」了一聲,罵道:「去你媽的楊皇帝,他已經不是什麼皇帝了,他是小閻王!我實話告訴你們,過幾天就會有一個新的皇帝到來接管省城的全部事宜,你們要是識相的就趕緊下來受死,爺爺高興了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屍!」
聽了高大男子的話,我們幾個都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對方的速度這麼快,竟然過幾天就要換皇帝了,難道他們有個皇帝流水線,隨隨便便就能造出一個新的?
而且人只要一來,就全面接管省城事務——嘿,把我們省城當什麼了,他說接管就接管的?有多少人會聽他的話?
不管怎樣,看來談判已經失敗,對方已經鐵了心要換皇帝,而且還要把我們給統統殺死,提前給未來的新任皇帝鋪路了。無論我舅舅的態度怎樣,今天晚上的這場惡戰恐怕是避免不了,即便我們想避其鋒芒也避不了了。
「那就別廢話了,跟他們干!」
旁邊的龍王低聲說著,然後迅速拎著狙擊槍奔向另外一個窗口,重新把槍架了起來瞄準下方。我對狙擊槍雖然不是太懂,但也知道這東西就是偷襲才用到的,而且這麼遠的距離,更是需要優秀的心理素質,以及一切良好的外部條件,方能萬無一失。於是我就繼續站在窗邊,假裝和他們說話,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究竟怎樣才肯放過我們,你隨便開個價!」
高大男子聽了我的話后,哈哈大笑起來:「開價?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接著猛喝一聲:「有槍,散!」
與此同時,他的身子也猛地往地上滾去,另外幾個人也抱頭朝著四周鼠竄。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槍響,龍王終於開槍,但卻沒有打中,高大男子身前的地上開了花,沙石飛濺。
「媽的!」
龍王罵了一聲,同時連開幾槍,砰砰砰砰砰!
但是,狙擊槍是一個十分講究精準的東西,因為距離太遠,受到的干擾也太多,就連第一槍都沒有射中,再往後怎麼可能射中?連續幾槍過後,當然一槍都沒打中,那個高大男子也順勢滾到了一株大樹後方,其他幾個男子也分別尋找好了掩體。
「媽的,媽的,媽的!」
龍王連續罵了幾聲,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那種瀟洒不羈的性格,還是頭一回看他表現這麼急躁。他一邊罵,一邊繼續用槍來回瞄著,只要哪個敢冒頭,必然一槍就過去了。
我們幾個也是非常吃驚,難以想象那個高大男子是怎麼發現蹤跡的,竟然能在龍王開槍之前就避開了。趙鐵手喃喃地說著:「這人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已經遠遠超過咱們的想像,閻王大哥也有類似的能力……」
聽著趙鐵手的話,我想起有次我舅舅正在打遊戲,李皇帝突然射過去一支飛刀,卻仍舊被我舅舅伸手接住的場景,這應該就是趙鐵手所說的所謂「感知危險」的能力吧。
這種能力其實我們練過功的都有,感應殺氣嘛誰都會,這也是身為動物的本能,只是肯定也分強弱而已。當初我在教室坐著,都能感應到馮天道提劍殺來,以至於渾身上下毛骨悚然,到我舅舅和高大男子這個級別,更是強到了一定程度,就連二十多層樓高上的狙擊槍也感應得到!
連狙擊槍都干不掉那個高大男子,那他豈不是無敵了嗎?
我們幾個都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龍王則一邊繼續用槍瞄著下方,一邊大大咧咧地說:「沒事,有這玩意兒在手,起碼他們也不敢現身。那咱們就這樣耗著,耗一天也行,耗三天也行,耗到閻王大哥來信兒,一切就都齊活兒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雖然我們也要吃飯睡覺拉屎,但對方也需要啊,就看誰耗得過誰。流星都有底氣了,也站在窗邊沖著外面大喊:「喂,你們剛不是挺囂張啊,再出來囂張一個給我們看看啊!」
樓下的龍家軍本來已經做好惡戰的準備,看這情況也都放鬆下來,嘻嘻哈哈地調侃著對方,說他們是縮頭烏龜。然而就在這時,那個高大男子隱藏的大樹後面,突然響起一聲清脆而響亮的長嘯。
這長嘯,如同暗夜裡的一支利箭,瞬間就把整個夜空都撕裂一般。聽到這個嘯聲,我們幾人的心中同時都是一緊,意識到一定有什麼更大的危險再度來襲。
果然,這嘯聲過後,馬路對面的陰影里,突然響起一大片的喊殺聲,接著至少上百名身穿暗黃色衣服的漢子從中殺出。他們手中同意提著一柄短刀,那短刀有點類似唐刀,但比唐刀要短,也比唐刀略彎。他們殺氣騰騰,猶如暗夜中的一群烈馬,毫無顧忌地卷了過來,不一會兒就殺到了龍華集團的大門前面,很快就和龍家軍廝殺起來。
頓時,龍華集團的樓下便充斥著喊殺聲和嘶吼聲,刀光舞動、鮮血飛濺,宛若一片人間地獄。
龍家軍的彪悍,在省城也是赫赫有名的,雖然只有區區百人,但也抵得上一個家族的戰鬥力了。然而現在,他們在那群漢子的攻擊下竟然節節敗退,完全不是對手,堪稱被碾壓了。
樓上的我們也是一片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原來那幾個神秘男子不是單獨來到這裡,他們竟然還有援軍!更加可怕的是,這麼一大批人潛入省城,我們竟然一點都不知情,由此可見對方早有準備,就是要取代我們接管省城,再怎麼談也是枉然!
「是,是錦衣衛……」旁邊的趙鐵手突然獃獃地說著。
「什麼?」
我們都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趙鐵手,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什麼錦衣衛?
趙鐵手指著樓下那群身穿暗黃色衣服的人,說道:「你們看,他們的衣服上有圖案……」
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二十多層的高度,又是晚上,其實很難看清楚。但我們都是練功夫的,眼力本就高於常人,所以勉強能夠看到。只見那群人的衣服上果然都有圖案,不過上面的畫像就讓人看不懂了,是龍頭、魚身,還有翅膀,從來沒見過這種動物。
「是飛魚服。」
趙鐵手繼續獃獃地說:「明朝的錦衣衛,穿得就是這種衣服,衣服上的圖案是飛魚。而他們手裡拿的武器,也是綉春刀,錦衣衛專用……」
但凡國人,對「錦衣衛」這三個字都挺熟悉,知道那是明朝皇帝身邊的一支近衛軍,權力很大、功夫也高,可以直接抓捕皇親國戚。平時看電影、電視劇,也沒少了解過這些東西,只是在大家的印象里,那都是古代的事了,這樣的一支隊伍,竟然出現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感覺實在有點格格不入,讓人覺得有點吃驚。
皇帝、錦衣衛、太後娘娘,這些古代才有的東西,竟然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實在讓人瞠目結舌。
對方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啊,明明都是現代人,幹嘛要搞成這樣?
這群「錦衣衛」的功夫確實很高,放眼整個省城,再沒有哪支隊伍比他們更厲害的了,無論我那名存實亡的尖刀隊,還是劉家已經消亡的血刀隊,恐怕也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轉眼之間,龍家軍已經節節敗退,完全抵抗不住了。
而那幾個神秘男子,也各自從掩體中鑽了出來,混入人群之中準備殺進龍華集團。現場人員繁雜,動作又多,狙擊槍已經起不到作用,眼看著他們就要衝入龍華集團,龍王惱火地把手裡的槍往地上一摔,吼道:「和他們拼了!」
說著,他便摸出尖刀,朝著門外奔去。
看著一手培養起來的龍家軍死的死、傷的傷,龍王當然怒火衝天,之前定下的決策也忘記了,殺氣騰騰地就要往外面沖。我們幾個也不說廢話,立刻跟著他一起往外面沖。
不沖也沒辦法,對方已經殺進來了,我們守在這裡也是坐以待斃,不如拚死殺出一條血路,或許還有生的可能。
但,我們剛剛衝出門口,奔在第一個的龍王就站住了腳步。
「不行,我們不能下去。」
龍王回過頭來,斬釘截鐵地說:「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下去也是死路一條,而且我們還沒等來閻王大哥的信兒,不能白白把命喪在這裡?」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我皺著眉頭問他。
我能理解龍王的想法,現在大敵當前,來勢洶洶的要接管省城,我們最該做的是在我舅舅回來之前,為他最大可能的保存力量;如果我們全都死了,我舅舅回來想要東山再起就難了!
「我們必須活著,苟且偷生也要活下去!」龍王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們幾人都是面面相覷,這種時候當然誰都想活,可到底要怎麼做呢?
「跟我來!」
龍王帶著我們衝進他的辦公室內;這辦公室我很熟悉,以前是龍玉華的辦公室,我和郝瑩瑩還被綁到這裡來過。衝進辦公室后,龍王順手一拉辦公桌后的屏風,一面潔白無瑕的牆壁出現在我們面前。
龍王又去轉動了一下窗台上的花盆,這面牆壁便「嘎吱嘎吱」左右分割開來,一處向下的暗道出現在了我們面前。暗道、暗室這類東西對我來說已經不稀奇了,各大家族、各大勢力,但凡有點條件的,都會弄個這種東西,以便跑路的時候使用。聽說現在官面上的領導也有弄這種東西的,不過他們是為了跟自己的女秘書私會。
龍華集團有這種東西就更不奇怪了,當初我和郝瑩瑩還被困在地下的暗室裡面。
「走!」
暗道出現以後,龍王第一個沖了下去,我們幾個也趕緊跟上。這條暗道真的很長,就感覺一直再往下走,跑了很久也沒到頭,因為我身上的傷勢仍舊很重,大部分時候都是流星和趙鐵手扶著我的。
大概六七分鐘以後,我們終於來到盡頭,龍王揭開頭頂的一個蓋子,率先鑽了出去。我們跟著出去以後,才發現已經到了龍華集團的大堂,我們正處在前台的桌子下面。
此時此刻,大堂里早就沒有人了,工作人員早就四散奔逃,那幾個神秘男子和他們的錦衣衛也上樓搜人去了。我們迅速穿過大堂,衝出門外,龍華集團的台階下面,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龍家軍的成員,當然也有身著黃色衣服的錦衣衛。
他們有的已經死了,有的因為傷重,還在發出凄慘的呻吟,現場血跡斑斑、慘不忍睹,堪稱人間地獄。我們在省城這麼久了,也沒膽子大到敢在公共場合殺人的地步,就是打架也不會鬧到殺人,就連以前的李皇帝和四大家族決戰都要約到谷山,而那幫傢伙竟然就能囂張到這種地步!
而這裡發生了如此大規模的混戰,警方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他們的背景也著實很大。
看到這種情景,一向玩世不恭的龍王,眼睛都紅了起來,畢竟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兄弟,現在傷亡慘重,他的心裡怎麼能不難受?
龍王一出現,四周也立刻起了一片「大哥」「大哥」的呼喚聲。
「我在,我在……」
龍王本來打算出來就逃走的,但是現在哪裡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立刻奔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兄弟。那個兄弟傷得不輕,一條胳膊被斬斷了,鮮血正往外面流著,照這情況就算現在送去醫院,也要在路上流血過多而死了。
那個兄弟的面色蒼白,渾身發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哆哆嗦嗦地叫著:「大哥……」
顯然在他眼裡,龍王就是一個值得信賴和依靠的人,龍王一到,感覺他的面容都輕鬆很多。
「好,好,我來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龍王一邊去抱那人,一邊回頭神色激動地沖著我們幾個喊道:「拜託,趕緊幫幫我的兄弟們!」
其實我們幾個都知道現在根本不是救人的時候,那幾個神秘男子和錦衣衛此刻就在龍華集團裡面,他們在樓上搜不到人以後,很快就會下來查看情況,到時候我們都得玩完。
況且就我們幾個,我自己還是個傷號,能救幾個人呢?
但是龍王神情激動,顯然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果然性情再瀟洒的人,碰到這種情況也淡定不起來了。我們也沒說廢話,默默地去幫龍王救人,就在這時,又一聲「大哥」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比較特殊,龍王立刻看了過去。
是假眼男,龍家軍的二號人物,當初就是他綁的我和郝瑩瑩。
現在的假眼男也挺慘的,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就連他的刀上也沾滿鮮血,顯然是戰到最後一刻才倒下的。龍王沖了過去,抓著假眼男的手,神色激動地說:「兄弟,你怎麼樣了?」
假眼男嘿嘿笑著:「大哥,我剛才砍了三個,沒有給您丟臉!」
接著又神色暗淡起來:「但是他們太強啦,強到超乎我的想像,兄弟們都扛不住,你別怪大伙兒啊……」
龍王搖著頭:「不,我怎麼會怪你呢,你們已經很厲害了。好了,你別說話了,我這就送你上醫院去。」
「不,大哥……」
假眼男抓住了龍王的手,吃力地說:「你趕緊走吧,他們馬上就出來了。」
「少廢話,我是不會拋下你們不管的!」
龍王抱起假眼男,朝著邊上的一輛車子走去。就在這時,龍華集團的大堂內突然傳來繁雜的腳步聲,接著有道聲音大叫起來:「他們在那!」
是一群身著飛魚服,手持綉春刀的錦衣衛,正殺氣騰騰地朝著大門外面奔來。
假眼男猛地掙扎,身子便摔到了地上。
「你……」龍王還要去扶。
「大哥,你快走吧,我求你了!」假眼男嘶嚎著:「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啊!」
「是啊大哥,你快走吧!」
「大哥,你一定要活著,為我們報仇啊!」
「大哥,你趕緊走啊,他們要出來了!」
各種聲音在四周此起彼伏,都在懇求龍王趕緊離開。趙鐵手也跟著說道:「是啊龍王,我們走吧,不然要來不及了!」
「你們一個也跑不了!」那群錦衣衛已經衝下台階,大概有十來個人,手持綉春刀快速衝來,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啊……」
龍王突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朝著那群穿著怪裡怪氣的傢伙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