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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綜] - 295飲食男女(53)三合一字體大小: A+
     

    飲食男女(53)

    「……老大家當時那幾個孩子……那都是誰照看的……我辛辛苦苦的為了誰呀?」

    「……東邊那位更麻煩的吧……那邊的孩子叫跟咱們住……我這心都提溜著……想了多少次想叫搬遠算了,要不是因為你我幹啥忍著……」

    「老三看著最省心,可那兩口子是輕不得重不得……為了你的名聲,對年長的我哪次不是小心謹慎……說句話都前思後想好幾回……」

    是是是!娘娘您辛苦。叫您當皇后真是苦了您了。

    四爺端了洗腳水倒去了,林雨桐跟在後面亦步亦趨的,「……還有宮裡那麼些個,這個說老四家怎麼怎麼著了……那個說老四家的……巴拉巴拉的……」

    胡說,後來你是主子娘娘,誰敢叫你老四家的。

    但四爺沒犟嘴,倒了水放了盆,從有客廳的儲納箱子里拿了指甲刀出來,「腳指甲得我給你剪吧……」

    嗯呢!大著肚子剪指甲費勁。

    她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四爺搬了墩子放在邊上坐下,她把腳搭在他的膝蓋上,「……還有那些小老婆……我的不惜的說……」

    是是是!沒守身如玉等著您來,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可我這錯的冤呀!

    沒事我招你幹嘛呀。

    然後樓上窗戶開著一條縫隙通風了,時不時的聽見自家閨女那高一聲低一聲的,一會子說是『我這辛苦是為了誰』,一會子又說啥『要不是因為你……』怎麼怎麼了。

    小四還偶爾聽見一句『老四家的』,這會子心說,自己怎麼就小四變老四呢,就算變成了老四,可我也沒給家裡找一個被叫『老四家的』男人,也沒有生下屬於『老四家的』孩子。她開了窗探頭朝下看了看,一臉納悶的回頭問林忍讓和齊芬芳,「我二姐這是跟我姐夫吵起來了吧?」

    聽不太真,只知道聲挺大的。

    齊芬芳抓了鑰匙就下樓,兩口子在家閑的呀,吵吵啥呢。到了樓下開了門,裡面立馬銷聲了。

    能拿鑰匙直接開門的只有樓上的,因此林雨桐和四爺都沒動地方,林雨桐還問說,「媽,是你媽?」

    不是我是誰?

    後面緊跟著林忍讓,兩人一叫踏進玄關,就見自家老二坐在沙發上,挺著肚子跟地主婆子似的,腳擱在姑爺的腿上,姑爺還拿著指甲刀保持著給她剪指甲的姿勢。

    齊芬芳就問說,「在家吵吵啥呢?」

    四爺趕緊道:「沒有!」桐桐說話,就是說到興緻上了,那該避諱的字眼不僅是說的隱晦,就是聲音也不自覺的小了。這都養成習慣了,要是聽見那肯定也沒聽到什麼要緊的……其實不要緊的,聽了有什麼關係。他一臉淡定,「爸,媽,進來坐呀。我這也沒法招待你們……」

    兩口子還能說啥,人家姑爺手裡還捧著你家姑娘的臭腳呢。

    這還要問嗎?肯定是這死丫頭在家罵姑爺了,啥叫你辛苦為了誰?

    呵呵!就你掙錢了是不是?你掙錢了,人家大振也不是吃軟飯的,也沒要你養呀。

    啥叫要不是因為你……

    因為人家什麼了?你倆是兩口子,你不為了他還能為了誰的。你咋不說人家的委屈了,人家要不是為了你,人家這會子年前不知道回家過年陪爹媽呀。人家現在也是要啥有啥,那叫衣錦歸鄉好嗎?

    懷個孩子你就膨脹了你!

    等四爺洗了手跟老丈人去陽台上坐著喝茶去了,在客廳里齊芬芳就這麼說閨女,「……膨脹的沒邊了?我告訴你,兩人再好,生氣的時候不能說過火的話……人家大振多好的……對咱家的事哪一件不上心?你們姐妹四個加起來,都沒有大振貼心……」

    這麼說就過分了啊!

    也就是他現在上學,周末就真的是周末,在家的時間多。你買菜他都開車帶著你,跟你在菜市場里三斤豆角兩斤西紅柿的陪了幾回,這就是最好了?

    林雨桐張口想說,齊芬芳火力全開,直接往回噴,「你就是自我感覺良好。你都三十多了,比人家老那麼多……你不說讓著人家……」

    噯噯噯!說話歸說話,咱不帶人身攻擊的。

    什麼叫我老那麼多?

    林雨桐才要說呢,四爺從陽台進來,「媽,您消氣。我們倆沒吵吵……說笑呢……」

    齊芬芳就道:「孩子,這死丫頭現在這脾氣有點臭,她要再這麼著,你就上樓找我跟你爸,現在懷著孩子先饒了她……等生了之後再這麼著我扇她……」

    「真沒吵,她的脾氣一直都好……」

    瞧這姑爺,這會子還得替你打掩護,還要怎麼著。四爺一轉身,齊芬芳眉毛一豎,瞪眼道,「聽見了沒。」

    「我真沒罵他……」林雨桐指著四爺,「他都說了……」

    哼!

    人家替你掩護,你還當你沒錯了?

    臉呢!

    嘿!我這還說不清了是吧。行!我認了!

    八輩子都不帶翻老賬的,好容易翻一回,還被人半路插進來,原先要說什麼早忘了。

    等把老兩口子打發走了,四爺往她腿上一枕,「耳朵痒痒……」

    哦!

    林雨桐拿了耳朵勺,「我看看……」

    「還是你掏耳朵最舒服……」

    那是!

    林雨桐給人家掏耳朵掏的挺高興,完了還意猶未盡,「腳指甲要不要剪?」

    要!

    然後四爺翻個,頭去那邊腳放過來。

    樓上林忍讓還說齊芬芳呢,「以後你常敲打著老二……她那性子上來……再好脾氣的人時間長了都受不了……」

    知道!那死丫頭現在就屬於有前科的。有前科的,你就得常在耳邊念叨著,得常提醒著,緊緊皮才能好。

    老三今兒不在,跟蘇南回蘇家吃飯去了。小四是愛打聽的,不好意思摻和姐姐跟姐夫吵架,爹媽回來她就打聽呢,「咋了?到底咋了?我二姐現在的脾氣可以呀……訓的我姐夫都沒冒泡……」

    去去去!

    齊芬芳看小四就來氣,「你二姐好歹能找一個心甘情願聽訓的人……你呢?找個靠譜的回來行不行?」

    小四就不樂意了,「咱能不提這一茬嗎?我這不是失戀嗎?失戀了還不能叫人療傷呀?」

    你那失戀叫失戀?!

    人家你姐夫為了能配得上你二姐拚命掙錢,都買了房子裝修了,才上咱們家的門的。

    老三為了蘇南那是硬是往瘦的餓的。

    別管誰為了誰吧,你遇上的這個人得叫你能下的了一些狠心才成。

    小四驚訝的看她媽,「您還懂的挺多呀。」

    齊芬芳輕哼一聲,「小看人了不是!就連你大姐在內……她是笨,腦子也不清楚,但她不管怎麼說,心裡還是對你大姐夫有感情的……要不然不會離婚之後一直不找,那邊一招她,她立馬答應復婚,不管家裡怎麼反對都堅持……你聽她說了那一串的借口,但說到底……那都是在有感情的基礎上,別管嘴上再怎麼硬……她要是心裡有了別人,你再看她願意不願意跟周安民結婚……我跟你爸是過來人,要不是明白這個……她想復婚也沒那麼容易……你看這周安民這裡不好那裡不好,但有感情跟這人有多少好多少不好沒多少關係……」

    小四這孩子,入社會早,渾了點,但看事還算是明白。但理智大於情感,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不知道!

    小四被說的渾身不自在,「我這都不會談戀愛了……」

    你當你會談?雖然不樂意那個叫許山的,那孩子缺點也確實是多,但單輪這段感情里,人家用了十分的力,但小四,五分都沒用到。

    所以,齊芬芳就說,「你學不來你二姐……」砂礫里陶金的本事你沒有,「那你學學你三姐……找個靠譜的……」只要人靠譜,不管你用了幾分感情,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太壞。

    小四被說的好冤枉,「……我是不找靠譜的嗎?我也想找靠譜的。可我上哪能碰一靠譜的?」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齊芬芳趕緊道:「小區里好些人問呢,問你有對象沒……給介紹呢,介紹了幾個,我都說放假了再見……都很靠譜……」

    小四隻覺得瞬間從高大上掉入了鄉里巴,才還大談愛情呢,這會子就瞬間掉落到了相親,您這個節奏是怎麼掌握的,切換也忒的自如了。

    怎麼辦?

    被人拿住了話頭了,「見……見!肯定見,靠譜的我一準就應下了。」說著,眼珠子一轉,「那過年要相親嘍?」

    嗯呢!「你不是答應了嗎?」怎麼?轉眼就想反悔呀?

    小四不反悔,答應相親跟相成親是兩碼事,她這會子手一伸,「那得置辦幾身像樣的行頭……我還想去做做頭髮……」

    這一年你凈買衣服了,還要啥衣服呀?

    「當時我腦子抽,那衣服都不適合我。」小四伸手,「到底給不給?到時候沒相成,反而給把你的乘龍快婿給放走了,您可別怪我。」

    嘿!在這裡等著呢。

    死丫頭!

    林忍讓指了指掛著的手提包,「裡面還有一萬多,拿去吧。」

    一萬多哪裡夠呀!

    就那些了。不要算了。

    好吧!見好就收。

    錢一拿,她就顛了,這兩天這丫頭一準就屬於那種早出晚歸的。

    年前了,得趕緊置辦年貨了,年前這炸丸子啥的都要做了。林雨桐跟四爺也不出去採購,都是叫清江飯店那邊送一份過來,四爺去小區門口一拿就行。

    這會子林雨桐正列單子呢,什麼東西需要多少,要的多點,其實算起來,今年是一大家子在一塊過年呢。

    然後林雨苗打了電話來,「……我買了三隻母雞,三隻烏雞……豬肉買了十斤,排骨買了十斤……都帶到媽那邊做去……」

    「那新鮮的菜和水果我安排。」林雨桐就道,「還有啥缺的?」

    「沒別的了,調料我也買齊了……」說著想起什麼似的,「對了……那個上次你弄的那個無骨鳳爪……是送來的就是無骨的,還是買回來自己剔骨頭……」

    「自己剔的。」她一提,林雨桐還真想吃了,「那你別管了,雞爪我叫多送點,回來自己做。」

    酸麻的麻辣的都超好吃。

    然後今年齊芬芳還比較滿意,倆出嫁的閨女把家裡需要的都備齊了,醫院那些福利,什麼乾果之類的,根本就吃不完。林雨桐一人拿很多份,還有各種的飲料,家裡再不用另外買了。

    雖然弄來都得自己做吧,但心裡是高興的。

    一做吃的,四爺和林雨桐就來樓上了。四爺幫著把東西給弄回來,齊芬芳就不叫四爺插手了,「你要是忙,就只管去樓下工作去。要是不忙,陪你爸下棋看新聞去。」

    四爺就去陪著下棋去了。

    一屋子女人也不要孕婦插手呀,林雨桐這裡轉轉那裡看看,不時的給林忍讓支招。那邊姐三個在餐廳坐在餐桌上,削蘿蔔皮的削蘿蔔皮,剝蔥的剝蔥,消停的很。

    林雨苗就問林陽,「……結婚真住過來?你婆婆真答應呀?」

    林陽點頭,「她還沒退呢,男人的退休年齡比女人還大,李叔那邊不退,她都閑不下來。」

    是說蘇南的繼父只要還在領導崗位上。

    林雨苗似懂非懂的,「那這還有成十年的時間呢。」

    是啊!

    林陽就道,「等兩人退了,估計去干休所的時候多。我們跟著住那邊肯定不方便。這邊有蘇南,李叔那邊也有兒女,他們跟哪邊的兒女都不好。還不如兩人住干休所,我們一周去看一次也就是了。」

    也是!

    林雨苗就覺得挺好,「等將來……那就特別遠的事了。誰走到誰前頭還不一定……」

    是啊!

    林雨苗又問,「那蘇南那邊的房子租出去了嗎?你們那邊的租金是多少?」

    「還沒租,一直空著呢。過了年再說。」林陽就道,「怎麼了?你那套拆遷房不是不租嗎?而且裝修的時間也太短了,不適合往外租,過半年再說……」

    知道!

    「就是問問。」林雨苗心裡嘆氣,租金這點錢貼補在家裡連個水花都泛不起。人還是得干點啥營生。她就看小四,「你跟你二姐那鋪子租的便宜了,不行退租換一家……」

    小四知道家裡收著周安民的錢的事,因此心裡警醒著呢,「幹嘛?人家租的好好的。」

    「可你那租金是一季度一給吧。現在至少都是一年一給的。」林雨桐低聲道,「我那邊的鋪子我一下子租出去三年……」

    意思是不好反悔,想叫自己這邊跟租戶退租。

    小四就皺眉,大姐這是想自己干點啥了吧,你要是不給把鋪子騰出來,她才有點這個苗頭給縮回去怎麼辦?可要是叫人家騰房子,人家好歹把裡面粉白了一遍了……她一下子沒把話給說死,「那你……你再等等……過了年……」

    「過了年人家再想找鋪子都不好找了,年前有些人就不幹了,你現在跟人家說,人家才好找下一家……」

    這不是這麼算的。

    人家那邊三個月一給租金,但是從來沒差過。

    當時也說好了,至少租三年的。

    林雨苗就道,「你去說說,我就對咱們那一片的人熟……在那邊做生意我心裡踏實……」

    你看這話說的……

    小四就擦了手,「那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心裡卻想著話怎麼說委婉,最好他能誓死抵抗一下,也好叫自己這邊好拒絕大姐。

    林雨苗點頭,見電視新聞的聲音還挺大,就推小四往裡面去。

    兩人走了,林陽給林雨桐使了眼色,「還是想干藥店吧?」

    林雨桐沒言語,只點了點頭。

    齊芬芳輕哼一聲,「現在想起來弄了,晚了。我上周還路過了那邊一回,那麼大的小區,藥店開了四五家。沒戲,開了就砸。」

    林雨桐就道:「您別上火呀!那鋪子不是還有我一半嗎?」

    但其實不用林雨桐攔,因為小四干不過那邊的租戶,她打了電話過去,才一試探,想要暗示的話還沒說出口呢,人家就說了:「……您不知道,我現在這邊多少貨呀!這年前快遞有多大的量您來瞧瞧就知道了。我要是敢延遲送……您知道這送遲了,被投訴了我這得被總公司扣多少錢!這半年我掙的都不夠賠的。您要是真用……這也好說,我不是不願意給您騰出來……放心,咱不是為難人的人,您把這個損失都包了……」

    「我也不要你現在就騰出來,等過完年……」

    「過完年就難道少了?」那邊就說,「您是不入這一行,永遠不知道這一行里的水有多深。這過年了,能回家的回家,能探親的探親,這不能回家不能探親的,這還不得給家裡寄東西呀。這世事大了,您用不上快遞,那用快遞的人多了去了……至於這些粉刷的錢我都不要了……還有我這執照之類的可都是在這邊註冊的,這回頭手續還很麻煩,得耽擱多少都不好計算……對了,我這名片……包括車上的噴繪,可都是這邊的地址,我這一個個的算下來……帶上損失,沒有個三十萬不行吧……」

    三十萬?

    你怎麼不去搶。

    「姐姐,您覺得三十萬多了?您聽說過萬事開頭難嗎?我這出來創業資金哪來的?那是欠著高利貸的……好容易鼓起勇氣創業了,好容易開頭了,且熬過了最艱難的開頭難,您一句話我就得重新再來……這就跟下的種子才發芽,您就二話不說的要給薅了……我這要是換個地兒能發芽還罷了,這要是發不了芽,那這一輩子可就毀了?我這以後靠啥生活呀?生活沒著落了,我怎麼買車買房?我要沒車沒房我上哪找媳婦去?我這要找不媳婦您拿什麼賠我?這要是沒媳婦還欠著債,再把我那沒見過世面的爹媽嚇出個好歹了,你負責嗎?萬一二老心臟不成,嘎嘣一下沒了,您說我還能活嗎?乾脆自掛東南枝好了……」

    小四被氣笑了,「叫你這麼一說,這麼會子工夫,我殺了仨人了?」也不怕晦氣!

    碰瓷沒這麼碰的呀。

    小夥子在那邊坐在老闆椅上,快遞員忙著分貨呢,前台胖胖的小妹子忙她的,他坐在老闆椅上,腳搭在檯子上趁機也歇歇,「……姐姐,您何止是殺了仨人呢?我還有個妹妹呢……我妹妹還在上大學,家裡沒錢供養了,她該怎麼辦?第一,她兼職打工賺錢,然後可能遭遇很多欺凌……第二,她直接輟學了,然後大好的前程毀了,人生從此拐了彎……第三,親人死了,她想不開,然後追著我們而去……一家四口,大年夜慘死……新聞頭條都得寫上,『大年夜一家四口遭遇了這樣的事,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合著我這又道德淪喪人性扭曲了?」小四心裡暗罵一句,我這咋就挑了這麼一個貨想不開的把房子租給他了。

    那邊差點笑出來,還故意綳著,「您怎麼還往自己身上套的。啥都有撿的,就沒聽過撿罵的。姐姐,咱不鬧了。乖,你過你的年,我做我的生意。房租會按時給您的,當時承諾您的我半點不打折扣的執行……真忙著呢,回頭有空了我陪姐姐逗悶子!」

    誰是你姐姐?

    咱倆誰大你心裡沒數嗎?一句一句的姐姐,虧的你叫的出口。

    那邊電話掛了,小四氣的要死,摁了電話狠狠的將手機摔在床上,說林雨苗,「您也聽見了吧?後面的話雖然是胡說八道,但前面的道理沒差。人家才剛開頭,萬事開頭難。打開局面不容易,這突然的變動真能叫人家的努力白費了。你要是真想干點啥,自己找鋪子不一樣呀?用我和二姐的鋪子,我也不會少算你租金。」

    這小氣勁的,我說不給租金了嗎?

    「那算了,過了年再說。」林雨苗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咕,「你怎麼找的人?哪找的人?怎麼這麼能白話呢?」

    是啊!怎麼就找這麼一能白話的。

    林雨苗出來給一家子學,一邊學一邊笑,「……我都聽的沒脾氣了……咱家租過那麼多的租客,都沒這樣的。」

    齊芬芳心說,那麼多租客里撞上了二姑爺,也算運道不錯。

    村裡還有家裡沒兒子的,也從租客里給自家孩子想淘換個招贅的女婿,結果跟自家二姑爺一比,那是一個也沒成。

    林忍讓就說,「那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小四牙尖嘴利的,都沒她說話的份。」林雨苗兀自樂呵,之前急著找鋪子的勁頭又沒了,好似就是興緻來了問一聲,興緻過了又算了。

    大過年的,齊芬芳也忍著沒說。

    這會子炸的肉丸子出鍋了,她盛出來給林陽,「給你姐夫送過去,叫他嘗嘗。」

    林雨苗就小小的說齊芬芳,「您這偏心的可厲害。只偏心你二姑爺……」

    「我二姑爺給我二閨女剪腳指甲,我大姑爺給我大姑娘剪嗎?」不剪就別廢話。

    林雨苗狠狠的咬了一口丸子,晚上回去前前後後就盯周安民,周安民被盯的發毛,「我這累一天了,你想咋你說。」

    林雨苗說不出叫周安民給她剪腳指甲的話,見閨女坐在地毯上一邊玩布娃娃一邊看電視,就道:「你閨女剛洗了澡,腳指甲得剪了吧。」

    周安民就找指甲刀,然後也坐地毯上,看見他閨女那眉眼到裂開的嘴唇都表示他很愉悅,「……叫爸爸看看,指甲長了沒?」

    「長了呀!」可可伸了腳過去,「爸爸,我想塗紅指甲……」

    「你還要上學,老師不讓的吧。」

    「輔導班老師不管,都放寒假了。」

    「那上課你的注意力都在你的手指甲上,也沒法好好聽老師講課了……乖,等大了……」

    「我塗腳指甲……」

    「臭美的,還想塗腳指甲,行,爸給你塗,別動,剪好了給你塗……」

    林雨苗就等著,等著那邊剪完了,周安民果然就問:「你的指甲油呢?」

    林雨苗把腳伸過去,「我的也長了吧……」

    「哎呀……好看還是怎麼著啊……腳怎麼老往人前深呢?」周安民朝後退了一步,「趕緊的,指甲油在哪呢?」

    林雨苗氣的變臉,「我的腳臭嗎?」

    這一變臉就是惱了,這就絕對不能惹了。他趕緊道,「現在誰還臭腳呀?不臭,你剛才嚇了我一跳。指甲長了……那你明天去叫人給修修腳,趁著長長了修出來好看……我剪出來的方不方圓不圓,影響夏天穿涼鞋。」

    哦!這還差不多。

    林雨苗指了指抽屜,「那個抽屜里的……有些指甲油不能隨便給孩子用……」

    懂懂懂!

    周安民怕這一茬過不去,還專門叮囑,「也把頭髮拾掇拾掇,做做臉,叫人按摩按摩,錢再掙的少,你該給自己投資的就不要省。」

    這話聽著就更舒服了。

    然後林雨桐就奇怪,在林家這邊,林雨苗老盯著她的腳瞧。家裡地暖開著,比較熱,襪子也穿不住,光腳在地板上熱乎乎的,沒客人過來,她就光腳在家。然後林雨苗老看,把林雨桐看的怪怪的,回去問四爺:「這腳長的不好看呀?」

    挺好的呀!

    修長,拱形也很好看,腳趾也好看。

    四爺給出結論,「沒染指甲吧?」

    懷孕了染什麼指甲呀?

    也有懷孕能染的指甲,「晚上我給你染……」

    四爺不僅會染,還會在指甲上作畫。

    然後林雨苗第二天一見就斯巴達了,老二腳趾上那像是畫的東西……也是妹夫給弄的?

    她今兒不打算脫襪子了,老二兩口子這恩愛秀的,齁的人難受。

    今年一家子都在林家過年,林雨桐的大肚子,不好路上折騰。周安民大年三十還在值班,晚上才能回來,因此也就不回老家了。

    年夜飯等周安民回來才吃的,他跟四爺私底下嘀咕:「……挑擔呀,照顧照顧我……你們新婚燕爾,我們這老不蔫的……年輕的時候怎麼看怎麼好看……現在都老豬蹄子了……真心受不了……我閨女的腳丫子啃一口都行,老婆的就算了……」

    再說了,剪不剪腳指甲跟愛不愛的,這是沒多大關係的吧。

    有些人人家兩口子用一個牙刷都不嫌棄,有些人比如自己,兩口子用一個杯子喝水,都覺得彆扭。

    這真不是說就是嫌棄……可你老比對著那膩歪的有些過分的人,那這日子當真就過不成了。

    他這邊吐槽他的,可一說話開始,四爺就招手叫可可了,給孩子壓歲錢嘛。這邊給孩子遞過去,孩子高興了,然後收了一堆紅包。小四就逗呢:「這紅包給誰收著呀?」

    「我自己收著。」

    「這是幾個了?一共多少錢呀?」

    多少錢孩子沒數,只知道個數少了兩個。她先找她爸要紅包,「爸,壓歲錢……」

    「明早給你……」自家孩子那就是拿出來叫她瞧瞧就算了。

    可可不樂意,人家都是今兒給,幹嘛明兒才給我。孩子帶著幾分促狹的一笑,「媽——」她大聲叫她媽,「我跟你說個秘密……」

    啥秘密呀?

    「剛才我爸跟我姨夫說……說你是大豬蹄子……」

    哪有在妹夫面前說妻姐是大豬蹄子的?

    林雨苗手裡的筷子就去甩周安民,四爺趕緊道:「……大姐,沒有……姐夫說醫院的事呢……」

    醫院的事有大豬蹄子?

    周安民趕緊辯解:「醫院什麼癥狀沒有……」

    林雨苗信他個鬼,他這人雖然不怎麼行,但從來不會這麼說病患。因此可以斷定,必然是說她的。

    這麼多年,你說不是就不是吧,回家了咱們再細說。

    周安民對這挑擔還挺感激的,關鍵的時候在同一陣線上。

    那邊可可卻低聲跟他姥爺說呢,「我沒聽錯……我爸就是說我媽是大豬蹄子……還說我的腳丫啃一口都行……」

    齊芬芳在邊上聽的真真的。

    這大女婿越發的不討喜了。你閨女的腳丫好看,我閨女的好看不好看,你來問問我們這親爹媽來?

    於是,吃了飯,丈母娘就說,「大振呀,桐桐不能熬夜,你倆下樓趕緊去歇著吧。」又喊周安民:「老大家的,廚房交給你了。做是我們做的,大振人家沒少給家裡跑腿,收拾廚房……沒意見吧?」

    「應該的!應該的。」周安民面上賠笑,心裡卻覺得,該抓緊自家孩子的教育了。這多嘴的毛病跟誰學的這是?

    過年就這個節奏,大年初一,林雨桐打了很多拜年的電話,然後接待了很多拜年的同事,晃晃悠悠的就過了一天。大年初二回娘家,反正這幾天一直在這邊吃飯。

    只要周安民在家,收拾廚房的活都是他的。他迫切的希望老三趕緊結婚,等蘇南住進來了,家裡的活總歸是不該叫他幹了吧。就特積極的問,「蘇南跟三妹的事,定在啥時候了?」

    林陽正在愁這個呢,「按說放在暑假我比較從容……但是這得半年呢。」

    齊芬芳白眼一翻,果然是姑娘大了留不住。

    林忍讓就道,「那就正月底二月初,選個周末就行。考慮蘇南那邊父母的具體情況,肯定也不能很鋪張……回頭我跟親家說一聲,哪怕是弄個茶話會呢,簡樸熱鬧就成……」

    十分的通情達理。

    林陽就挨著林忍讓坐了,「爸,您現在咋這麼好了呢。」

    「你不委屈就行。」齊芬芳輕哼一聲,「按說咱們家辦酒席也行,但想想蘇南那脾性,肯定不讓。他的朋友又多,偏他乾的那行,他那后爹又還是個領導,犯忌諱。咋辦都是辦,我們想的明白。」

    林陽就笑,「我不委屈……我這就給蘇南說一聲……」

    周安民特高興,「年初是老三,年底看能不能輪到咱家小四……」

    再弄一能幹活的來,他真就解放了。

    然而小四現在最煩這個了,齊芬芳被提醒了,她說小四,「明兒上午十點,你可別忘了。」

    忘不了!

    小四煩躁的起身,「我進屋補覺去了。」

    林雨苗一邊嗑瓜子就一邊問林雨桐,「誰給介紹的?咋個情況呀?」

    「我不知道呀。」林雨桐真不知道,「提了好幾個,不知道媽說的是哪個。」

    「是個在市政府做司機的小夥子,部隊複員的……」

    司機也看是哪裡做司機的,這政府部門的司機,若是機緣好,做了領導的司機,領導偏又官運亨通,那這一類又被稱為生活助理的人其實是能有一個很不錯的前程的,人家是有編製的。

    聽起來只是司機,但其實算是不錯的。

    林雨苗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就有點小嫌棄,「怎麼是個司機呀?」

    周安民就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別胡說,你知道什麼呀?司機跟司機不一樣。一樣是看門的,在小區門口這看門的,跟政府門口的看門的,能一樣嗎?」

    林雨桐卻覺得這個不好,這種的有好的機遇還好說,就怕那種倒霉的,自己難保乾淨。司機跟領導其實捆綁的很緊,人家在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拿了誰什麼東西,這些人都是目擊者。看見了就得有一份。遇上好的領導他還能幹凈,遇上……那可就想乾淨也乾淨不了。

    她就說齊芬芳,「也別誰給介紹,你覺得都得叫見。至少從你這裡得篩選一遍。小四的事,也沒那麼著急。」

    林忍讓就聽出二閨女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這個不見?」

    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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