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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綜] - 69民國諜影(5)三合一字體大小: A+
     

    民國諜影(5)

    提前配出來的兩種葯,DU煙是引子,丸藥緩解痛苦,但卻是一劑催化劑,吃進去暫時無礙,但兩個小時候心臟就會慢慢停止跳動,神仙難醫。

    那麼點功夫,也不可能就制出那麼多的藥丸子。這船上可好幾百人呢。

    因為一身白大褂,帶著個藥箱子,再加上守衛各自都有些不舒服,她順利的走到了船頭,以幫著守衛檢查的名義,偷偷的將小炸藥包安放好,然後給這些人散了藥丸子。

    此時,船已經動了。

    DU煙瀰漫,便是幾名醫生,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癥狀。所以,他們會給出建議,叫船遠遠的駛向上風口。

    得抓緊了,再不抓緊,外面的情況就會被裡面探知的。

    她快速的將每層都放一點炸藥,這個時候,船在海上,凡是在船上的人,他們自認為都是RB人,防衛是最鬆懈的時候。

    放好了炸藥,然後下了船艙,給了在船上工作的幾個船員幾粒葯,叫他們化成水分著吃,因為葯不夠了。她得做皮艇返回再去取葯。

    這些人難受的上吐下瀉,肚子里翻江倒海感覺腸子抽的都打結了,這種時候一個說著地道日語又給大家吃了緩解藥丸的大夫,誰去懷疑她?還幫著把皮艇放下去,看著她順利的下去了,這才罷了。還別說,葯才喝了兩口,覺得是好多了。

    皮艇小,速度比大船快的多。林雨桐開出好幾十米遠,這才打開醫藥箱,裡面有手榴彈。拉開弦,一手抓著醫藥箱,一手奮力的扔出去。

    完美的拋物線弧度,手榴彈落到了船頭上,『哄』的一聲炸開了。手榴彈的爆炸引燃了放在船頭的炸藥包,造成了二次爆炸。這邊還沒反應上來,便如同連鎖反應一般,三炸四炸……接連而起。

    冷子秋和白雪梅正跟對方纏鬥,就遠遠的聽見了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那巨大的火光遠遠的都能看見。

    那樣的爆炸?誰能活著!

    白雪梅跟瘋了一樣,下手再不猶豫,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殺殺!管你是不是自己人!

    冷子秋手起刀落,逮住這些人看著外面震驚的一瞬,毫不猶豫的就殺!

    而後,兩人站在船頭,看著兀自有小型爆炸不時發生的遠處。

    白雪梅問:「還有生還可能嗎?」

    冷子秋動了動嘴角:這樣的爆炸,幾乎是沒有生還可能的。便是屍骨只怕也無存了。

    「那要萬一呢?」白雪梅問說:「要萬一還活著呢?」

    冷子秋看著碼頭:「那咱們只能給她爭取逃跑的時間。」

    所以,得炸了碼頭!

    是!船怎麼炸的已經不好查了,但是如果碼頭炸了,RB人會知道,這主謀還在滬上並沒有離開。注意力會被吸引過來,只顧著逮活著的了,不會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海上的殘骸上。而且他們會想,是不是船在碼頭上就被人動了手腳了。所以,去海上搜捕的可能便不大。

    而此時,被一陣陣餘震震的抱著醫藥箱飄在海里的林雨桐,才冒出頭來,就看見碼頭上爆炸驟起。

    夜色瀰漫的海上,這就是自己逃跑的契機。

    儘力的游過去,皮艇被震的飄遠了,幸運的是,沒有被震翻。重新上了皮艇,沿著海岸線一直朝北而行。

    大碼頭不敢靠,小碼頭也不敢靠。得在距離岸上不遠的地方,將這皮艇丟棄了,然後游到岸邊去。

    此時,得是凌晨四五點吧。潮漲潮落,靠著潮汐,能省很大的勁兒。

    白大褂,身上繁瑣多餘的衣服都不能要了。就是襯衫勒緊,褲子綁緊,腳上的鞋也一併不要了。醫藥箱得帶著,萬一游累了,這玩意幫助漂浮,能救命。裡面放著一些美金和法幣QIANG和子彈,另外還有少量的藥品和一套在醫院順手偷來的手術刀。

    地圖是她早就爛熟於心的,知道從那個方向走多遠,是什麼樣的情況。這裡,就是個靠海的貧瘠的小村落。因為附近的海域水淺,大型航船距離這裡都很遠,所以,這一塊很幾乎是沒有什麼兵駐守的。

    如此遊了得有一個小時,中間休息了三次,這才到了岸上。

    岸上空無一人,村落里,連雞叫聲都沒有。天還沒亮呢。

    這幅樣子不能被人看見,上了岸,左右看看,只見那不遠處一站燈亮著,那是燈塔,這黑燈瞎火的能看見的也只有它了。燈塔一般都建在高高的海崖上,林雨桐從這裡看,那下面確實黑漆漆的,如一頭蟄伏的怪獸。

    去那裡!那裡人跡罕至。

    上海崖只有一條小道,到了上面,卻見一座小小的廟宇在上面,收拾的整整齊齊,應該是有人住才是。

    才要進去,就聽到裡面一個蒼老的女聲道:「誰家的女伢子,天不亮跑上來做什麼?」

    林雨桐腳步一頓,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扶著牆摸索著走出來。

    這是個瞎眼的老太太,林雨桐不說話,一說話口音就聽出來是外地人。

    白太太就嘆氣:「半夜跑到這裡的,都是不想活的。你說你年紀輕輕,苦日子熬熬總能過去的。回去吧,想開點……男人被抓壯丁了,也不一定就都送了命……覺得一個人過不了日子呢,就去秋山的庵堂,都是女人,抱團好過活……」

    說著,老太太就坐下,坐在門墩上,對著海的方向嘆氣。

    眼睛瞎的人耳朵靈,她聽出自己是女人,還是個腳步輕盈有力的年輕女人。

    林雨桐不敢在這裡多呆,跪下磕了個頭,多謝老人家指點。也叫老人家不往別處想,再懷疑什麼。

    老太太又是一聲嘆氣,擺擺手。林雨桐迅速就下去了,也不知道秋山在哪裡。

    此時天亮了,有幾個半大的孩子在海邊撿海貨,看見林雨桐都指指點點。當初為了完成任務,把一頭的頭髮都給剃成了板寸,之前一直戴假髮。如今假髮早就掉海里去了,才過去沒多少日子,頭髮長長也有限。

    這麼著,還真像個出家人似的。

    有孩子就說:「那就是秋山的尼姑,我嬸嬸就去秋山當尼姑了。」

    林雨桐就過去,問說:「你嬸嬸叫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我嬸子叫菊花……」孩子沒啥心眼,見有人搭話,他就回了一句。

    「菊花,我想想……」林雨桐裝作想了半天的樣子,然後才搖頭:「……你大概弄錯了,我不記得誰叫菊花,你嬸嬸應該沒在秋山當尼姑……」

    「就在秋山……」那小海朝北指了指,「那座山……我們常過去玩,咋可能弄錯?」

    哦!那就是秋山呀。

    她奔著秋山的庵堂而去,那另一邊的胡木蘭,又是一晚上沒睡,等著那邊的消息。

    許麗麗沒敲門就直接進來了,手裡拿著電報念到:「任務完成,妖狐隕落!」

    胡木蘭蹭的一下站起來:「完成了?」

    許麗麗點頭:「是!」

    「妖狐隕落?」胡木蘭扶著椅子的扶手站起來,問說。

    許麗麗點頭:「……是!妖狐隕落。」

    胡木蘭將領口扣住,端正的戴上帽子:「令……其他人員馬上歸隊!」

    許麗麗猶豫了半晌才道:「上面來電,責問為何炸毀了碼頭。」

    胡木蘭皺眉,「不用理他!」然後又問,「上面的消息來了沒,當時到底什麼情況。」

    許麗麗將另外一份電文拿出來遞過去:「……看上面這信息,先是DU煙,再是海上爆炸……最後才是碼頭爆炸……應該是混上船的只有妖狐……後來碼頭爆炸應該是白和冷一手乾的……兩人目的在於為可能存活的妖狐贏得一點時間……」

    胡木蘭拿著電文:「那怎麼能確定妖狐死了?」

    許麗麗又拿出一份電文,「這是王曼麗截獲並破譯的RB電文……電文上稱,他們將附近的海域都搜了一遍,無一人生還……而且,那麼大規模的爆炸,又沒有時間做定時炸彈的情況下,爆炸的時候,妖狐一定在船上……便是僥倖下了船……那振波波及的範圍,她也逃不脫的……」

    「若有人接應,是來得及的!」胡木蘭怒道:「白雪梅和冷子秋是幹什麼吃的?」

    正說著話,電話響了。胡木蘭一把接起來,那邊暴跳如雷:「胡木蘭你什麼意思?你的人跟瘋狗一樣,我這邊折損了十二個外勤人員,他們沒死在敵人的槍口下,卻死在你的人手裡……我要去重青,咱們找局長評理去……」

    「他們是看門護院的狗,死了也是活該!」白雪梅和冷子秋肯定是遇到這些人,礙手礙腳之下,沒來得及救援,「不就是告狀嗎?告去呀!我不光要找局長,我還要找W員長!」

    這邊胡木蘭氣的扔了電話,邊上的另一部電話又響了,許麗麗過去接起來,見胡木蘭擺手,就是不想接的意思。她忙道:「您好,我們長官不在……」

    「那你轉告胡木蘭,我們中TONG這次損失了二十人,你叫她胡木蘭給我一個交代……」

    這是說那天恰好在碼頭,莫名其妙喪生於爆炸中的人員。

    電話里的聲音震天響,許麗麗不用轉告胡木蘭也聽的見。她冷笑一聲,都是去給達官顯貴看貨去的,死了便死了!她直接拔了電話,抬腿就往外走:「走!去重青!」

    兩個月後,天已經冷下來了。重青某禮堂,胡木蘭帶著冷子秋和白雪梅從外面進來。此時,整個禮堂里都已經坐滿了人。這三個人從外面進來,一臉的肅穆。後面兩個年輕的女上尉還抬著一張巨大的照片進來,然後直直的往前面去了。

    坐在中間位置上有兩個年輕的男軍官,一個探出頭想看清楚照片,一個拉著這人說話:「別看了,一會兒肯定擺上去。」

    「照片上……那誰呀?」這個探頭的年軍官面色有些蒼白,像是大病初癒,回頭就問了一聲。

    「就是來的路上跟你說的……四朵金花,為黨國捐軀的就是其中一個……狠人吶,一個人炸了一船人,還都是有些身份的RB人……就是那個九尾妖狐……」

    這軍官點點頭,轉過頭去,那照片果然已經擺在上面了。

    邊上的人還嘀咕:「別說,長的還不錯,怪可惜的。」說著,又道:「老金啊,你這次在醫院躺了兩個多月,收穫還是不小的吧,這回嘉獎下來……怎麼著也得是個中校吧。」

    被稱為老金的軍官擺擺手,只笑了笑,又盯著那照片看:「知道這個九尾狐妖叫什麼嗎?」

    「這倒是不清楚……」邊上的人就道:「那位胡長官把她這幾個高足看的很重,原本想當秘密武器用的,誰知道為了那事……折進去一個……」說著就狐疑的看他,「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老金又看了那照片一眼,誠懇的道:「長的確實不錯。」

    邊上的那個差點笑出來,「我覺得那個前凸后翹的更不錯。」

    老金笑了笑,一半的時間,都是用餘光看向那張照片的。那照片的女人一身軍裝,颯爽的很,五官分明,格外引人注意的便的是她的一雙眼睛,黑黝黝的,堅定里透著幾分看不透的深沉。

    這照片是那次體檢的時候照的,很鮮明的一張臉。

    老金的左手抓著右手的拇指,並沒有轉。心思正在翻飛,突然聽到上面報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林雨桐……」

    他的手一下子就鬆了,此人要真的是她,那她就一定沒死!

    林雨桐不知道有人已經認出她了,她這會子正在庵堂的廚房裡。花襯衫,灰褲子,黑布鞋,還沒有長起來的頭髮,這會子用一塊藍底碎花的布包著。

    這段時間,她就棲身在這庵堂里。每日里,也就是給大家做做飯,再沒別的活幹了。住在庵堂里的女人都出家的,不過是男人們被抓走了,大家搭夥過日子的意思。這裡地形險要,上山只一條小道。庵堂的後面有一股泉水,吃水沒有問題。大門一關,別的地方是上不來的。這裡又有通往後山的密道,是女人們安身自保的好地方。林雨桐一個人安頓在廚房邊的柴房裡,因為手藝好,在後山總能有點收穫,不拘是野菜還是野兔,弄回來總能打牙祭,廚房乾脆就給她管了。

    如今這世道,是吃不飽的,一天就兩頓飯,早起一頓,傍晚一頓。林雨桐大部分時間在後山裡找吃的。對她而言,逮兔子撈魚都是很簡單的事,早早把這些弄好,然後她就干自己的,找藥材,做成藥膏,晚上得塗抹在手上。手上握過QIANG的痕迹太明顯了。她得把這雙手改造成握鋤頭的手,做飯洗衣的手。還有這張臉,得微調一下。對著一塊破碎的鏡片,哪裡敢給自己大動?調整再加上化妝,叫人猛一看,只覺得像,特別像,但不能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那這就算是成功了。

    因此,她這兩個月,一邊養頭髮,一邊小心翼翼的做改變。

    這一呆就是兩個月,她還心說,再等一個月,等頭髮再養養,能梳成齊耳短髮的時候,就得走了。從這裡離開,去找四爺去。

    卻沒想到,一個意外的契機,叫她提前離開這裡。

    庵堂里的主持,在山下也有些老關係的。以前的時候,庵堂里也是靠山下的大戶人家供養的。這一日,老尼姑就吩咐了,叫林雨桐做一桌素席面,說是有貴客來。

    林雨桐就應下了,這老尼姑其實挺開明的。她自己吃素,林雨桐用小爐子只給她做素的吃。其他人老尼姑不拘著,能弄到肉就吃唄。便是沒有魚沒有兔,海貨大部分也都是葷的。她看的開,總說活著就好,什麼素的葷的,能活人就行。

    難得這麼正式的叮囑一回,林雨桐就給做了一席,四涼四熱兩湯,一樣素包子,一樣小饅頭。

    結果吃了飯了,老尼姑就叫了,說是前面的客人要見。

    之前林雨桐就聽說了,今兒來山上的是原來山下的一戶姓孫的人家。孫家兒子出息了,在平津開了一家車行。這兒子又孝順,在父親去世之後,怕老太太在老家人沒人照看,三年前連老太太一塊接去了。每年這個時候,老太太都回來祭拜老爺子。那老爺子就埋在秋山的半山腰,平時姑子幫著打理不叫長荒了。這老太太回來也不虧待,米面油各色的都往山上抬。

    今兒孫老太太吃了林雨桐的素菜,是真覺得好。

    「……我是吃齋念佛的,卻不能叫兒孫跟我這吃素。兒子說我找個做素菜的,可在那邊找了幾個,都是沒滋沒味的。難得在這裡遇到了……既然不是出家,倒不如跟我去吧……」

    在大戶人家幫工管吃管住不算,薪水夠養一家人的。

    不知道多少人眼紅。

    老尼姑哪裡有不願意的,趕緊應承:「這人儘管用,她是娘娘廟裡瞎嫂子的侄孫女,投靠來的。如今連瞎嫂子上個月也沒了,這孩子是個好的,這麼遠的路,背著瞎嫂子過來,一伺候就是一個月,那個精心喲。」

    有孝心的孩子壞不到哪裡去。

    老尼姑還推了推林雨桐:「玉娘,還不趕緊應承。」

    這個『玉娘』的叫法,是瞎子婆婆給的。林雨桐之前上了秋山,安頓下來之後,就天天往那邊跑,給瞎子老太太送飯。老人家住在上面不下來,都是村裡人,隔上十來天上去一次,給老太太送點乾糧。這麼大年紀了,那麼過活肯定不行。林雨桐就以撿海貨的名義出來,給老太太送飯。三五天之後,老太太就知道她不是附近的人了。

    但對著一個孤老婆子這麼心軟的人,會是壞人嗎?

    老太太眼睛看不見,但是心裡亮堂:「……我娘家在山後面,我弟弟一家就在那邊住,兩口子和睦,生養了個兒子,給兒子成親,生下個閨女,那孩子要是活著,也跟你差不多大了。可惜,一個村子……都被殺了乾淨……一家五口子,死的乾乾淨淨的。我去給收屍的,就葬在村頭的北坡上,姓林的一戶人家就是。那孩子叫玉娘,那時候,她還沒成年,沒立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個來處,便沒人難為你……別擔心沒人信,去收屍的時候我眼睛還沒瞎,娘家人沒認錯……我就死了男人死了丈夫,如今連娘家也死絕了,回來哭了兩天眼睛就越來越不行了……人都知道我娘家人死了,但是死了幾個也沒人知道……」

    這樣啊!

    後來,她還帶著老太太翻山去祭拜了一次,認下了地方。回來老太太的精神頭就不行了,又磨了一個月,就撒手人寰了。

    林雨桐把老太太葬到林家的祖墳,又留在庵堂里繼續過日子。因著有瞎子婆婆的這一點關係,加之她確實是做飯的一把好手,又從不偷吃,還每日里想法子給大家改善伙食,因此,誰也不拿她當外人,都道是瞎婆婆的侄孫女。

    這是再好沒有了,自己在這裡有個出處,再有由頭的從這裡離開,就算是履歷乾淨了。從現在開始,她的每一步都得有跡象可尋。

    生在小村子,家人都殺了,投靠姑婆,姑婆死了,然後寄存庵堂,遇到孫老太太,於是前往平津,每一步都經得起查證。

    從此,再沒有一個叫林雨桐的人,只有一個叫林玉娘的,活在這個世上。

    手上握QIANG的痕迹被抹去了,臉上的容貌也有了些微的變化,換成一個大戶人家丫頭的打扮,便是拿著照片對比,也不好確定的。

    於是,她謝過這裡每個人,跟著孫老太太下山,在山下盤亘了兩天便起身往平津去。

    平津是國統區,來往相對來說方便的很。坐船靠岸,上了岸便有車馬等著,直奔家裡。

    孫家有自己的院落,不是洋派的別墅。家裡的人員也簡單,孫家的兒子媳婦帶著孫子孫女住前面,老太太住後面,養著一院子花草,自己有個小廚房。以前有個李嬸子伺候,如今再加上林雨桐伺候吃喝洒掃。

    在這裡相對自由,每日里總要出去採買的,她挎著籃子進進出出。剛來,她不隨便亂跑,得觀察觀察形勢再說。

    這一日,外面有信送進來,是給孫老太太的。老太太看了信,就急了:「文兒呢?趕緊的,叫他回來……」

    李嬸兒就說:「您老別急,前院今兒沒人,太太帶著少爺和小姐去吃喜宴去了。老爺在車行呢……」

    老太太就喊林雨桐:「玉娘……玉娘……你跑一趟,去車行,叫老爺回來,就說老家送信來了……有急事……」

    林雨桐急忙就走,看老太太的樣兒是挺著急的。

    結果走到車行門口了,她覺得不對。馬路對面的修鞋的,賣香煙的,盯著的都是這邊。

    她腳步不停,微微側了臉,朝車行而去。

    車行里,夥計在大堂里,盯著門口看。見林雨桐過來了,他也不認識,「姑娘要租車?」

    林雨桐注意到他下意識的朝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

    樓上有不願意叫人知道的東西?

    林雨桐就道:「我是老太太打發來了,老爺呢?」

    夥計明顯鬆了一下:「老爺不在,談生意去了。」

    「掌柜的呢?」林雨桐多嘴又問了一句。

    夥計不自覺的朝樓上看了一眼,卻敷衍道:「有客人……掌柜的應酬呢。」

    這裡是國統區,外面盯著的人不是軍TONG的就是中TONG的,可他們能能盯誰呢?

    一是工農黨,一是RB間諜。

    按照作風,在國統區的RB間諜,一般都有體面的身份,畢竟用錢好解決問題。反而是工農黨,身份隱蔽的接近地氣。這車行接觸最多的便是拉黃包車的。這其實就是一個延伸出去的情報網。所以,她確定,這裡八成是工農黨的一個交通站。

    老太太的家事再要緊,也沒這事要緊。

    她只道:「……老太太特別著急,老爺一回來,你千萬叫老爺回家……」說著,就出門,出了門就朝對面瞪了一眼,咕噥了一聲:「進來看出來還看……看什麼看,沒見過大姑娘……」好似對對面的行為非常憤恨。

    這小夥計面色猛的一變,緊跟著就拉了門口的繩子。

    上面的掌柜的正跟一年輕戴禮帽的人說話,這鈴聲一響,掌柜的就摸出QIANG,「你趕緊走,從後面……」

    年輕人『嗯』了一聲,起身急匆匆的從後門出去了。後門外是個小巷子,小巷子側面有一家開著小門。小門上掛著鎖,但門一抬就開了,然後人蹭一下就閃到那扇門裡去了。

    林雨桐繞了一圈過來,也只看到後巷消失的一個背影。背影沒回頭,她也只用餘光看,腳下絲毫沒停頓就直接往前走了。就這麼交叉而過!

    孫家沒啥大事,就是孫老太太的弟弟去世了,老太太剛回了一趟老家回來,還沒緩過來呢,再去奔喪肯定不現實。於是老爺太太帶著孩子去了,家裡只剩下老太太李嬸和林雨桐。

    可這孫家沒大事,林雨桐卻不知道,她攤上大事了。

    平津中TONG某間辦公室里,一個留著短須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照片一張一張看:「這就是你們拍的?不是說看到疑似剛剛授勛回來的金汝清嗎?哪呢?拍到了嗎?」他狠狠的將照片往桌上一扔:「你就叫我拿這個去看吳先齋的笑話,去看軍TONG的笑話。」

    吳先齋是平津軍TONG站的站長,金汝清是他特意從上面要來的幹將。

    這位金汝清三個月前盜取了RB人的重要軍事情報,回來之後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前不久在重青嘉獎的時候被提為中校,是吳先齋專門從總部要回來的人才。

    可這個人才才到平津,就被監視疑似工農黨人員的外勤發現,跟工農黨的地下黨接觸的人疑似是他。

    這可是大事。

    中TONG和軍TONG兩家相互仇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發現了就跟緊。結果跟了幾天,什麼也沒拍到。

    還看人家的笑話,被人家知道了不看咱們的笑話就不錯了。

    王八蛋!敢謊報軍情,「下次再鬧這樣的荒唐事,斃了你們!」

    邊上的副主任陶金朝那些被訓的不敢抬頭的下屬擺擺手,示意他們先下去,這才倒了一杯茶湊過去:「主任……這次沒拍到,不一定下次就沒拍到。如今注意到了,盯著他,指不定什麼時候……」正說著呢,他就『咦』了一聲,趕緊將茶放下,挑出其中一張照片來:「這個女人……怎麼看著有些面熟呢?」

    雖然不是正面照,但這低頭偏側一點的臉還是叫他覺得眼熟。

    趙敬堂收起了怒意,看向陶金。這陶金他是知道了,當年也是他專門從上面要來的。此人長了一雙好招子,說是過目不忘也不誇張。凡是看見過的,肯定能記住。

    如今,他說瞧見眼熟,「誰?」

    陶金拍拍腦袋,盯著照片看:「見過……肯定見過……在哪裡見過了?」

    他的眼睛不會看錯,腦子也沒問題。可像是叫他這樣想辦法把照片和人對不上號的還是少數。越是急越是想不起來,在屋裡轉了兩圈之後,抬頭瞥見一邊的黨報,黨報上有一頁正是授勛的報道。

    他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他說著就急忙問,「您這裡有JUN統那邊授勛時照的照片沒?」

    趙敬堂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照片來,「是它嗎?」

    是它!就是它!

    一排授獎的,但擺在中間的,是一張遺像。

    陶金把兩張照片擺在一起:「您看……像不像?像不像?」

    像!

    側臉看著有五分像。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呀?」只五分相像而已,還能說那隻九尾妖狐又活過來了。

    陶金低聲道:「不就是要看JUN統的笑話嗎?」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找個好角度拍兩張照片……然後把人做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咱們拍到『她』的照片,相似度極高,偏找不到人了……那這疑似JUN統的英雄去哪了?」陶金冷然一笑,「說是投工農黨去了……他戴老闆有八張嘴也說不清……」

    有道理。

    「但你得去看看,這相似度到底有多高。若是不像……便別勉強了……」殺人這事,「作孽呀!」

    陶金低聲應了一聲,將這兩張照片帶走,招呼秘書進來收拾收拾。

    那邊掌柜的也問夥計呢:「……怎麼發現的?」

    夥計一身的冷汗:「我不敢離了櫃檯,外面也沒注意,之前都沒有人盯著的,誰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多虧了老太太跟前的丫頭說了一句話……」

    掌柜的聽完就皺眉,然後道:「撤吧!你先走,我去跟東家說一聲。」

    可東家不在,連夜的回老家,只留下話來,柜上全仰仗掌柜的。

    掌柜的苦笑:「實在是家裡有急事,您看這麼著成不成,二掌柜明兒就回來,叫二掌柜在柜上支應著。」

    老太太不是愛為難人的性子:「那你辦完事早些回來。」

    出來的時候叫李嬸子去送,林雨桐提了水去廚房準備燒水呢,結果就跟掌柜的走了個面對面。這掌柜在看到林雨桐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從家裡出去了。

    出了門,李嬸子就問說:「你盯著玉娘看,她有什麼問題?」

    「我看著她覺得面熟,像是在哪裡見過。」掌柜的說著,就朝里看了一眼,「你也回了一趟老家,她可有什麼不妥當。」

    李嬸子搖頭,來歷清白,爹媽都被RB人殺了,無親無故,因做菜做的好才被帶回來的。

    哦?

    可我就是覺得在哪裡見過。

    掌柜的沒多說,趁著夜色就快速的離開了。

    李嬸子回去不免就多關注了林雨桐兩分,兩人晚上一屋睡,見她手上有繭子,可那繭子的位置應該是砍柴做飯摸鋤頭留下的。手上的皮膚也不細緻,那都是農村姑娘做家務留下的痕迹。再看她給老太太做鞋,順手的很,這是做慣了家務的樸實姑娘。

    至於頭髮短,這個……鄉下的姑娘,頭上惹了虱子,剃了頭髮是最常見的辦法,這一點也不奇怪。

    這姑娘平時不大愛說話,不問不言語,是個老實孩子。

    林雨桐不是不言語,是臨時學的方言,說多了露餡。李嬸子觀察她,她當然能察覺的到,看來李嬸子也是工農黨的人。

    這一頭撞的可真好。

    她正想著,什麼時候李嬸子要是能發展發展她,這好歹也給去言安有個合情合理的借口。或者……找個合適的機會從這裡辭工,自己往言安去。

    才這麼打算呢,結果第二天一出門買菜就知道事情不對了。

    有人盯著她,跟蹤她。

    她心知壞了,肯定壞了,昨兒怕是有人看見這張臉了。這些人是被這張臉吸引來的。

    這些人盯著林雨桐,卻不知道後來跟著林雨桐出來的李嬸子恰好發現了這個跟蹤。

    ZHONG統的人跟著玉娘做什麼?難道她真有問題?

    這事不敢耽擱,萬一是敵人想滲透到自己和組織里怎麼辦?馬上出城跟掌柜的彙報,「……我回去就找老太太說說,把這個人辭了。不管是不是,小心為上。」

    掌柜的也是一籌莫展:「要是他們的人,他們盯什麼?」

    也是啊!

    掌柜的又問:「你之前不是確定她沒問題嗎?」

    是啊!真的來歷挺清白的。

    掌柜的突然眼睛就一亮,他去牆角翻,好半天終於翻出一張照片來:「這是從別的渠道得來的,你看看這張照片……」

    照片上的姑娘是:「……玉娘?」

    「是她嗎?」掌柜的急切的問。

    李嬸子拿著照片看了半晌,然後才搖頭:「像……特別像,但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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