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能好端端的捧山羊鬍嗎?很顯然不會,可他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在賭桌上恭維別人能贏是客氣話,其實心裡都巴不得別人輸光了才好,但是心裡話永遠不會說出來。
「這位老闆,雖然我覺得你紅光滿面氣運加身,要是這把牌你輸了,那可不能怨我啊!」
「切,你以為我會輸?」山羊鬍翻了翻白眼兒,他已經中鉤子了!
「輸了就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了,好運氣用光了就只剩下厄運,所以趁著運氣好的時候你不下大注多贏一點嗎?」
「你懂什麼?這叫小富則安!」
一聽這話我差點就笑了出來,在賭桌上小富則安,他的心可真夠大的啊!
「哎呀哈,哎呀!」我猛然拍了山羊鬍一下,猝不及防他嚇的一個哆嗦,手裡的香煙都掉了。
「你幹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又覺得你印堂發黑,厄運已經來了,恐怕你要輸啊!」
「你特么什麼意思?閉上你的臭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看人一向很準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你!」
「屁!」山羊鬍罵罵咧咧的,他已經被我挑起怒火,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其實我對山羊鬍說這些話都是說給花領帶聽的,因為他現在坐莊,一會他打骰子。
「朋友,你要玩嗎?」花領帶打骰子之前問了句,我笑著擺了擺手。
「不不不,你們玩著,我那邊有朋友在下注呢,發牌吧。」我指了指影子,花領帶打完骰子之後給所有人發牌,然後開始下注。
所有人都下注但是沒有一家超過一萬籌碼,反而花領帶面前有幾十萬籌碼的樣子。
「沒人下注了?玩的這麼少,那我買一家吧。」我笑眯眯的說了句,與此同時朝著影子勾了勾手指頭,他立刻把籌碼遞過來。
「噢?你想買哪一家?你要買多少?」花領帶一連串的詢問,他的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慌亂!
「我要買哪一家與你無關吧?我要買多少好像也和你無關吧?只要不超過你的底注,有什麼問題嗎?」
我轉頭招呼中間人過來,他立刻點頭表示沒問題,賭桌上的規矩我還是知道的。
買牌是閑家的一種玩法,就是覺得哪家牌可能會贏,在所有人下注不夠莊家總數的時候,可以補籌碼下注。
補註的人沒有底牌,買哪一家的牌就用哪一家的牌去和莊家比大小。
「差不多還差三十萬的樣子,我就補一注三十萬吧,買他的牌!」我指了指山羊鬍,花領帶的眼神迅速閃過一絲詫異。
已經發出來的牌不好改變,除非他要在這裡出千,可是當面出千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如果這把牌花領帶贏了,那麼我一定會要求查牌,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來不及銷毀出千證據!
其實剛才花領帶眼神中那一瞬間的錯愕就讓我確定,這把牌山羊鬍的底牌很可能會大過莊家的牌!
「你剛才不是說我要輸嗎?你怎麼來買我的牌?你經過我的允許了嗎?」
山羊鬍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可他並不能決定什麼,因為這是牌桌上的玩法。
「我買牌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贏了我跟著贏,你輸了我跟著輸,這點規矩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此話一出山羊鬍無話可說,我壓根就沒打算從影子那邊贏回來,我選擇賭一次運氣!
這一次運氣不是賭牌面大小,而是賭套路和鉤子!
在我故意激怒山羊鬍的時候,看似與花領帶沒有任何關係,可他們是一夥的,那同伴之間沒道理讓自己人當眾出醜!
這是一個很冒險的決定,贏了可以回本,輸掉也只是多輸三十萬而已,還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
「開牌吧,難道你還想試試高空走鋼絲兒?掉了可是會死人的!」我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花領帶,這兩句江湖話他能聽得懂!
臨場出千也叫走鋼絲兒,尤其是在開牌之前臨時決定出千,那會有更高的被抓風險!
花領帶掀開了兩張麻將牌,他有用手掌遮擋的動作,這是他一個習慣性的動作,不知道他有沒有膽子敢出千……
花領帶的底牌是九點,這是單點數最大的牌,其他人一個個都面如死灰,沒有對子根本就贏不了。
我微微眯起眼睛做好抓千的準備,如果他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千而不被發現,那我算他的本事!
「哎呀呀,看來你買錯了呀!」山羊鬍調侃了一句,他掀開了兩張麻將牌,但結果讓所有人都愣了!
山羊鬍的兩張牌是一對『大蛋』,也就是一對一餅,正好能大過花領帶的九點。
「哎呀哈,你看看這事鬧的,我就說你紅光滿面要贏錢吧?哈哈哈哈,沾光沾光了啊!」
我笑呵呵的拍著山羊鬍的肩膀,這傢伙贏了卻還愣在原地,好像不敢相信的樣子。
此時此刻花領帶什麼都沒說,他立刻賠付了三十萬的籌碼,按道理來說對子是要翻倍的,但我是補註所以不翻倍。
「三十萬下注額度的規矩,我覺得應該足夠了吧?」我笑著說了句,中間人立刻點了點頭。
這小子並不知道賭桌上的恩怨,他只知道我贏了要替我高興,因為他要從我身上賺提成的!
花領帶是個明白人,他知道剛才是著了我的道,他也知道我看出了他和山羊鬍的關係。
我並沒有點破什麼,只是下了個鉤子就讓他把贏到的吐出來,還是加倍吐出來!
「我說過我看人的眼光一向都很準的,再怎麼說也是跟著你沾光,為了表示誠意,我要感謝一下。」
我笑眯眯的說了句,然後開始扒拉一堆的籌碼,專門挑選一萬一個的籌碼。
很快我手裡的籌碼已經有七八萬的樣子,山羊鬍眼巴巴的看著,最後我挑了一個五千的籌碼,他的臉瞬間綠了。
如果有二百五的籌碼,那我一定會挑一個送給他,可惜這裡最小都是五千的籌碼。
「多謝多謝啊!」我朝著山羊鬍晃了晃籌碼,他臉色鐵青什麼都沒說。
「哎呀呀哈,我想了想你也不缺籌碼,還是算了吧。」我手指翻轉把五千的籌碼丟給中間人,他立刻點頭表示感謝。
山羊鬍氣的臉色漲紅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給他籌碼是感謝,不給也是應該,賭桌上從來都沒有情分可言。
「過來。」我沖著中間人勾了勾手指,他立刻湊到我的身邊。
「老闆有什麼吩咐嗎?」
「我不喜歡玩麻將牌,有沒有玩撲克的賭桌?幫我找一找。」
「當然可以,只是不知道老闆喜歡玩什麼?」
「什麼都可以,如果德州撲克的話就最好了!」
其實德州撲克並不是我的強項,但是在我一個人單打獨鬥的時候,選擇德州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這種玩法到最後一張河牌的出現之前,誰都不知道最後的輸贏,結果變數很大!
同樣想在德州撲克中做局的話,需要有人配合,那麼配合的過程就容易露出破綻!
「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去找!可是德州撲克不一定有,船上一直都是百家樂和詐金花多一點,再小眾一點的就是二十一點。」
「詐金花也可以。」
在中國北方几乎沒有人不知道詐金花這種玩法,流傳甚廣,娛樂性強,同樣出千作弊手法也層出不窮。
我最擅長的就是玩詐金花,和其他的玩法有所不同,最大的特點就是不需要荷官來發牌,這樣就可以讓自己的千術手法有發揮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