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再像是從前那樣的關係,我也不像從前那樣的傻乎乎。
當我經歷過時間和閱歷的洗禮后,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我也知道了很多的套路。
曾經二叔套路過我很多次,每一次我都是後知後覺,是這些套路讓我成長,讓我變得更加堅強!
時間一晃而過,中午時分我收拾妥當穿一身西裝,外加一件黑色風衣。
二叔也是一身黑色西裝,外面的是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就像威虎山下來的土匪一樣,非常霸氣!
俗話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我原本以為我的氣場已經夠可以了,但是當站在二叔身邊的時候,一比較什麼都不用說……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我知道自己的資歷還是太淺了,有些事情是短時間內無法改變的,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戴上這個。」二叔遞給我一副黑色的墨鏡,是圓形鏡片的墨鏡。
我曾經對這種墨鏡一點都不感冒,因為我覺得只有紈絝子弟和花花公子才會搞這種東西,戴上就像流氓一樣。
現在有二叔帶頭,他就是個典型的大流氓,而我就是一個小流氓……
不管我們穿著什麼樣的衣服,骨子裡的那股氣息是改不了的,還有身上的江湖氣,不管走到哪裡讓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十三太保精神抖擻,大兵他們整裝待發,一群人殺氣騰騰奔赴東北王的鴻門宴!
讓我沒想到的是東北王派人過來接我們,十幾輛商務車一字排開,看這個場面和架勢,這就是擺明讓我們把所有人都拉過去……
退一步說人家既然能擺這個陣勢,那就說明不怕我們!
正好印證二叔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在人家的地盤上如果談崩了,就算準備了人手那又能怎麼樣?除了拚命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是以前二叔經常對我說,人只有在沒辦法的時候才會選擇拚命,那是最無能最無用的表現,也是最沒有辦法的表現。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想辦法解決問題,用頭腦和語言來解決問題才是上策,只會用拳頭和性命做賭注的人那是莽夫!
車子一路飛馳,車裡的氣氛有些肅穆,我知道今天必定會有一場苦戰,輸贏結果不好說……
中午十二點半,車子來到了一家酒店門口,這家酒店裝修看上去比較豪華,上面印著中文英文以及俄羅斯文。
看得出來應該是比較上檔次的地方,能夠把吃飯地方定在這裡,估計也是人家的地盤。
「二叔,有把握嗎?」我最後問了一次,因為即將面對的是曾經的對手,也是勢不兩立的仇人!
可是現在彼此即將要見面,說心裡不緊張那是假的,因為誰都無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無法保證笑臉的背後是否隱藏著一把尖刀……
「有老子在這裡你怕什麼?讓你的人都安分點,一切聽我安排。」
「知道了。」
進入酒店大廳有十幾個人在等待,彼此一見面就帶著火藥味,二叔大馬金刀的走在最前邊,要多麼霸氣就有多麼霸氣!
經過一番搜身,所有不該帶的東西都被搜出來,但二叔敢帶我來就一定有他的安排!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來到酒店三層,這裡有一個寬大的空間,看上去像是宴會廳,牆壁上掛著裝飾用的中國結,裡邊擺了十幾張圓桌。
此刻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坐滿了幾張桌子,還有幾張空桌應該是留給我們的。
在大廳正中間有一張桌子,桌子上坐了幾個人,隔著很遠看不真切,桌子旁邊還站了兩個保鏢,其餘誰都沒有靠過去。
而正中間坐的那個人鬚髮皆白精神抖擻,遠遠看過去就是公園裡打太極的那種老頭,但我知道他是東北王,到他這個年紀估計是真折騰不動了。
「三明,讓你的人坐左邊這幾張桌子,阿雨,你也留在這裡。」二叔轉頭安排了一句,我點點頭示意其他人入座。
「明哥,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不用,咱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干架的。」我笑著說了句,這裡距離中間的位置有點遠,但是應該出不了大問題。
現場的人很多,真要打起來的話我們這邊不佔優勢,更何況我們也沒有攜帶火狗一類的東西,進門之前全都被搜得乾乾淨淨。
可是對方是不會被搜身的,因為這裡是他們的場子!
「跟我來!」二叔壓低聲音招呼了一句,然後他邁開步子大步流星的朝著中間的桌子走過去。
二叔走路虎虎生風非常囂張,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視著他的貂皮大氅,這氣場也真的沒誰了。
「哎呦,王爺!好久不見甚是想念,身體一切可好?」二叔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我緊緊的跟在他身後。
近距離我看清楚了東北王的樣子,看起來他一臉無害的模樣,單純看樣子一點也沒有江湖大佬的模樣,就是一個和藹的小老頭。
在東北王身邊坐了一個頭髮灰白的老頭,旁邊還有一個婦人,一左一右應該是左膀右臂。
「給王爺問好。」二叔突然單膝跪在地上,單手護在胸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而我站在他的身後傻了眼!
他的動作來得非常突然沒有任何徵兆,我根本就沒有時間作出反應……
按道理來說我應該跟著二叔一起行禮,可是現在我的膝蓋彷彿有千斤重……我跪不下去,無論如何我都跪不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到我身上,包括東北王也在盯著我,這一刻氣氛彷彿凝固了!
此刻在我身後是我的朋友,我當老大帶人做事,我要是慫了那以後怎麼帶人做事?
我學著二叔的樣子單手護胸,微微低頭朝著東北王鞠了一躬,現場所有人都在看著我。
我暗暗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穩住,這點場面不算什麼!做人一定要分清主次,不能丟了骨氣和傲氣!
如果我今天在這裡跪下了,那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做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今天談崩了,那我以後如何與東北王為敵?我如何帶人和他死磕到底?
「傻叉子!見了王爺還不趕緊過來行禮?要行大禮!」二叔甩頭招呼了一句,他這個甩頭的動作讓我感覺有些輕佻。
他朝我輕輕眨了一下眼睛,這個動作讓我瞬間明白……他不讓我跪!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任憑多少人的目光也無法讓我改變,我心無畏縱橫天涯!
「傻叉子,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呀!」
二叔起身扯著嗓子催促了一句,可是他用手勢給了我一個不要動的動作,這個意思我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瞬間我就明白了,二叔分明是在給東北王上眼藥,讓我們一唱一和的!
如果提前商量好了,那麼演的太過於自然或者太過於緊繃都會露出馬腳,而像現在這樣搞突然襲擊,一切反應都是最真實也是最自然的!
以前二叔常說沒有偽裝的偽裝才是最好的偽裝,沒有表演的表演才是最真實的表演!
「他就是熊三明吧?這小子還真是有個脾氣,不過今天到這裡來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卧著……今天王爺還要找你算賬呢!」
說話的是旁邊桌子的一個中年禿頭,肥頭大耳個頭不高,他的眼神很精明。
看起來這傢伙不像是有勇無謀的那種人,反而有點像是幕僚和軍師的感覺,應該是個動腦子的主。
一聽到熊三明這三個字,幾張桌子上的人瞬間全都站起來,密密麻麻的槍口全部對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