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人意料的殺了個回馬槍,一進入咖啡廳就發現了不對勁!
有人已經走到了吧台旁邊,不知道在對拖油瓶說著什麼,旁邊立刻有人咳嗽提醒他。
我徑直走到座位拿起打火機,點燃香煙頭也不回的走了,甚至都沒有去看他們一眼。
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些年,我早已練就了一身反偵察的本事,一般人套路不了我。
「明先生,你去哪了?」還沒到房間就碰上小巴圖,看起來他好像是在找我。
「我去吃東西了,什麼事?」
「福老先生在等你,請你過去一趟。」
「那行,走吧。」
「剛才明先生的人說你去餐廳吃飯,可我讓人去並沒有找到……」
「我去咖啡廳吃了一些手工小點心,喝了杯咖啡,味道很不錯的!」
我並沒有隱瞞什麼,因為我在這裡的行蹤瞞不過別人,更何況我還穿著他們送的皮鞋。
「明先生喜歡喝咖啡?」
「當然!我還讓服務員每天給我送兩杯過來,味道很不錯,有時間你也試試。」
「我是個粗人不懂那些高雅的,恐怕不能陪著明先生了。」
「喝咖啡也算高雅啊?哈哈哈哈!」
我和小巴圖勾肩搭背的笑著,表面看起來親密無間,可越這樣就越代表彼此不熟!
自從小巴圖和我聯繫,福萬年這邊就讓他來做聯繫人,什麼事情都是他出面來找我。
來到頂樓的時候我故意停了一下,俯身裝作系鞋帶的樣子。
這個時間點福萬年找我,十有八九是關於昨晚的事情,或者是關於小喬。
我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一下,腦海中快速閃過了各種的可能,心裡有數臨陣不慌!
進入房間福萬年正在喝茶,他的身邊只有白狼一個人,寬大的房間內陽光很好。
「老先生,好雅興啊!這是什麼茶葉,聞起來好香啊!」
「小子,過來坐下。」福萬年用蛇頭拐杖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也是茶桌上離他最遠的一個位置。
他給我倒了一杯茶,我起身雙手接過來,以此來表示尊敬。
在場合上敬酒或者敬茶都要用雙手,單手敬酒的要麼是位高權重,要麼就是年長的長輩。
「嗯,好茶!」我輕輕抿了一口,其實壓根就喝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小子,看你氣色不錯,昨晚休息的可好?」
「一切都好。」我客氣的回答,但我就是不主動開話頭,不詢問他找我幹什麼。
其實在這裡他想找我喝茶未必不可,不一定非得有什麼事情,如果有事他自然會開口。
「你小子的心可真夠大的,昨晚出那麼大的事情,你反倒像個沒事人一樣。」
「習慣了就好,出來混難免的嘛!」我仍舊沒有開話頭,自顧自的低頭喝茶。
「今天讓你過來,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商量?老先生太客氣了,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完全用不著商量!」
我說了句客氣話,福萬年意味深長的笑了,這老傢伙還指不定憋了什麼壞水。
一般時候都是我憋著壞水去算計別人,想方設法的給別人下鉤子,可面對這老傢伙的時候我不敢。
我知道自己的城府資歷都不是他的對手,就連下鉤子做局的水平也略遜一籌,那我只能以守為攻。
「你小子油嘴滑舌,你的人老夫當然要找你商量啊!」
「我的人?誰啊?」
「那個卧底。」
「小喬嗎?需要商量什麼?」
「難道你就不好奇,昨晚抓到的那些人是怎麼處理的?」福萬年主動詢問,一聽這話我連連擺手。
「哎呀!這事我可不敢過問,畢竟這是在老先生的地方,一切都由老先生做主啊!」
「老夫把他們全都殺了。」福萬年故作深沉的說了句,可我並沒有表現的太驚訝。
「哦,老先生殺伐果斷,讓人佩服啊!」
「其實我把他們都放了。」
「哦,老先生考慮周全,眼光長遠啊!」
「你小子,怎麼兩頭都是滑頭呢?」福萬年頗有些無奈的看著我,不管怎樣我就是不上套啊!
他想怎麼處理灰鴿子那些人都行,只要我不插手就和我沒有關係,別想讓我背黑鍋!
「我並不知情,老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你說我就信啊!」
「你小子少跟我來這一套,昨晚事情處理的很麻煩,這事你脫不了關係。」
「哎,小喬是我帶來的人,可我不捨得把她弄死啊。」我神乎其神的回答一句,故意裝作聽不出來的樣子。
「誰說讓你把她弄死了?我找你過來就是找你商量一下。」
「老先生有話儘管吩咐,咱們爺倆不用商量,你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
我不聲不響的把皮球踢回去,現在他怎麼說就怎麼辦,以守為攻絕不上套!
「小子,你能確定這個女人就是代號枷鎖的卧底嗎?」
「不能。」
「那你覺得她是嗎?」
「她可能是,可能不是,任何人都有可能,江湖世界一向如此。」
我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因為模稜兩可最難猜!此刻我絕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態度。
「現在老夫有個辦法,可以替你試試這個人的真假,你覺得如何?」
「噢?怎麼試?」我好奇的問了句,心說他這又準備玩什麼套路?
「你帶她去加工廠,告訴她確切的位置,一試便知!」
「那不行啊!萬一真是她怎麼辦?加工廠被一鍋端了,我賠不起啊!」
我直接激動的跳了起來,難道這老傢伙想藉此殺價?我可不上當啊!
「哎哎,你小子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怎麼這麼魯莽呢?」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老先生你要玩火呢。」我慢吞吞的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我的意思是讓你帶她去一個假的工廠,看看會不會有灰鴿子的人找上門。」
「假的地方?這個辦法好啊!可是後果和損失,這個我可賠不起啊。」
我再次提及賠不起,直接斷了他藉此來殺價的念頭,畢竟話我都說的這麼明白。
「假的而已。」
「假的我也賠不起,提啥別提錢,提錢傷感情啊!」
「你小子就是個一毛不拔,老夫還沒這麼小氣,不會跟你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賬。」
福萬年話鋒一轉,我心說他就算是想算賬,我也得答應才行啊!
「那我就聽老先生安排。」
「今天下午兩點,我讓小巴圖帶你去加工廠,你帶上她一起過去。」
「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嗎?」我多問了一句,總覺得這事不靠譜。
「不能讓她下車。」
「噢,我明白了!」
「你小子聰明,一點就通!」
「行,穩妥!」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俗話說無利不起早,按說福萬年這種老傢伙肯定不會這麼好心,可具體哪裡又說不出來。
福萬年問了一些關於小勐拉的事情,還有一些賭場經營的事情,其實都是些沒營養的廢話。
時間一直到了中午一點多,他才讓我離開,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回到房間我立刻讓影子去通知大喬和小喬,如果只帶著一個去那未免有些太刻意了。
其實我心裡清楚知道小喬不是鷹鉤子,她是毒販培養的美女釘子,也是東北王那條線的人。
我以前想過要改變小喬做雙面卧底,可我覺得行不通,因為有一件小事就讓我看的清清楚楚!
曾經我帶大喬出來的時候,明確說過會幫她吞掉毒販留下的房產,幫助她和小喬遠走高飛。
可是我一直都沒有再提及這個事情,她們也一直都不著急,還一直跟在我的身邊。
那麼她們跟我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