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本質來說我無疑冒犯鎮守國門的那道防線，那是第一道防線也是唯一的一道防線，只要過境那就如同泥牛入海……
此刻我的想法有些矛盾，我希望自己能夠順利通過，從而能順利的接觸到福萬年的那條線。
可從另一個層面來說我不希望太容易就能通過，甚至我想看到不一樣的一面……
車子一路飛馳不知道去哪裡，此刻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我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
在北區我還留了一個鉤子，那就是劉建軍和他的手下，還有我派出去的三個兄弟。
我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但劉建軍沉不住氣一定會打給我的，此刻拖延的時間越久越好！
做局講究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面面俱到，中間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想要糊弄灰鴿子的人並不容易，這需要詳細周密的計劃，並且要合乎情理還要符合正常人的思維邏輯。
「明哥，他們好像停車了。」小勇提醒一句，車子慢慢停了下來。
「這是哪裡？」
「一個空地，周圍沒有任何東西。」小勇的語氣有些慌張，嬈兒和小巴圖裡邊變得警惕起來。
「沒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拍了拍小勇的肩膀，先讓他沉穩下來，其實這話是說給小巴圖和嬈兒聽的。
他們今晚過來跟貨，他們一定會和外界保持聯繫，並且嬈兒在驗貨之後一直都沒有下車。
透過車窗我看到黑色商務車上下來幾個人，旁邊空地上有幾輛車，他們在這裡選擇了換車。
其中有人朝著我們走過來，手裡還拿著一些東西，不知道拿的是什麼。
「明哥，要不要我下去看看？」
「不用，在車裡坐著就行了，他們會打點好一切的。」我笑著說了句，其實我心裡也沒底。
這是我第一次出貨，心裡說不緊張是假的，人總會對未知的事情心裡沒底。
幾個人過來給我們換掉了車牌，連帶著後邊兩輛車全都換掉了車牌，看起來應該是為了方便行蹤。
前後時間差不多有十分鐘，黑色商務車被人開走，幾輛越野車調頭離開空地繼續上路。
在擦身而過的時候我看到了越野車，沒看清楚什麼牌照，但是看到了碩大的全地形輪胎。
「明哥，他們為什麼在這裡換車啊？」小勇好奇的問了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能臨時編個理由。
「一會可能要走山路，方便穿越……好好開車，專心點！」
「嗯！」
剛才我注意到一個很小的細節，那就是越野車的輪胎，幾輛越野車全都裝的那種全地形輪胎。
在公路上全地形輪胎不如子午線輪胎平順，更不如子午線輪胎舒適省油，操控也會變得差許多……
但全地形輪胎唯一的好處就是能翻山越嶺，能走很多費鋪裝路面，說白了就是能走爛路！
車子重新上路明顯顛簸了不少，這邊的道路並沒有瀝青，感覺就是一條破舊的鄉村道路。
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換車，我們這些人的車子根本就無法通過，更無法長時間的經受折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一直都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身邊一側是影子和小巴圖。
不出所料車子越來越顛簸，車窗外看不到任何的燈光，但通過大方向我能判斷，這是在朝著邊境線移動。
從小勐拉過境並不需要太長時間，每次都是找當地的摩托車，百八十塊就能翻山越嶺，專走那些無人看守的地方。
我已經記不清坐過多少次小摩的，也記不清鑽了多少次鐵絲網，但開車過境還是第一次！
以前我從沒有選擇過這種方式，但不能否認沒有這種方式，不知道老灰究竟能安排到什麼程度。
我想今晚應該是要先過境進入國內，進入國內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灰鴿子的作用，他們在境外的影響力終究是要差一截。
很快車子開到了荒山野嶺，前邊的幾輛越野車全都停了下來，我們的車也開不過去。
「明哥，沒路了，他們怎麼把我們帶到這裡來了？」
「別著急，外邊天氣冷，大家都戴上口罩。」我從賭廳裡帶了口罩過來，這是一個最簡單的偽裝。
「好的。」所有人都戴上口罩，就連小巴圖和嬈兒也不例外，他們懂江湖上的規矩。
畢竟這不是普通的過家家，這是要承受很高風險的事情，聽安排終歸是錯不了的！
幾個青年過來敲車窗，小勇降下了車窗，幾個人朝著車裡看了一眼。
「前邊沒路了，各位需要坐我們的車子，有攜帶的行李一起搬過去吧。」
青年說話很客氣，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和底細，應該是把我們當成了很重要的人。
「沒問題，但是請單獨給我們一輛車。」我笑著說了句，戴著口罩不怕他們記住我的樣子。
「可以，小劉去開一輛車過來。」青年轉頭招呼一句，另一個青年立刻去開車。
很快一輛越野車開過來，車上的人下車離開，留給我們一輛空車。
「小巴圖，你帶著嬈兒先上車，小勇和影子，你們幫忙搬行李。」
「好的。」小巴圖帶著嬈兒下了車，我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整理了一下紙箱。
「明哥，這些豆奶粉還要嗎？」小勇指著紙箱子問了句，影子也在旁邊站著。
「要，全都搬過去，留著有用處……小心點別碰壞了。」我若無其事的說了句，影子和小勇一人搬起一個紙箱子。
這些紙箱子並不重，兩個箱子裡邊也就幾十公斤，搬著應該和豆奶粉的感覺差不多。
雨哥他們全都換了車，五六個行李箱被搬上車，那些人並沒有開箱檢查。
早知道我也拿幾個行李箱過來，這樣比較方便也比較保險，不過以後能長記性。
很快所有人完成了換車，幾輛越野車繼續上路，其實已經完全沒有了道路可言。
坑坑窪窪的像是進入了農田一樣，看這樣子他們是不打算走檢查站，不知道會不會走正規途徑，現在我也被繞暈了。
我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知道距離邊境線有多遠，任由他們在前邊帶路。
一路飛馳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越野車好像開到了一片種植區，空氣中能聞到種植物的味道。
我覺得這地方有些熟悉，該不會是我第一次過境來的地方吧？
周圍黑燈瞎火的我也看不清楚，不知道現在屬於哪邊的地區，可是按照時間來算應該非常接近邊境線……
車子穿過種植區後來到一條水泥路，一路朝著北方飛馳，在不遠處已經可以看到燈火。
凌晨兩點多還亮著燈火的地方，越看越像是檢查站之類的地方，難不成他們想帶著我們大搖大擺的過境？
很快車子來到了檢查站，前邊車上有人下來去溝通，小巴圖和嬈兒都顯得有些緊張。
「明先生，咱們不會是要走檢查站吧？」
「稍安勿躁，聽安排。」我笑著說了句，並沒有解釋什麼，因為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走。
原本我以為這次出貨是要走水路的，畢竟水路沒有那麼多的檢查，唯一的缺點就是速度慢點。
走水路可以選擇湄公河也就是瀾滄江，也可以選擇穿過南海，在茫茫大海上要方便的多。
曾經我跟著邁克在海上漂泊了那麼久，我知道在海上能做什麼，也知道海路的便利。
幾分鐘后所有車子放行，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檢查這一點絕對讓我意外！
我想應該是灰鴿子的人出示了證件或者表明身份，更或者這地方本身就是灰鴿子的勢力範圍……
從出發到現在不過兩個小時，只經過了一個檢查站，然後如同進入了無人之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