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的燈光有些昏暗，我掃了一眼那些姑娘，看上去都屬於高高瘦瘦有氣質的那一種。
不過我可不相信這是什麼留著的，這年頭什麼花樣都能提供，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冒充的……
社會複雜套路深，其實很多套路就在我們身邊。
比如相親交友網站十個裡邊九個是托，半夜微信打招呼的基本全是小姐，主動跟你聊洗白上岸的多數是狗庄代理……
一些很簡單的套路可總是會有人上當，這個世界不是騙子太多，是總想不勞而獲的傻子太多……
「老闆看看怎麼樣？我可是把一個班的姑娘都給帶過來了呢！」蘭姐朝著我打招呼，示意讓我『驗貨』。
「什麼班？」我好奇的問了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藝術班嘛！她們都是出來做兼職的，不懂規矩說話沒有深淺，老闆們多多擔待可不能欺負她們呀！」
蘭姐笑盈盈的看著我，這反倒讓我有些好奇，別說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行行行，知道你蘭姐有好貨，趕緊的吧！」馬老闆迫不及待的招呼一句，不知道他是猴急還是知道這是套路。
「馬哥呀！我可先要說好呢，她們都是我的好妹妹，喝酒歸喝酒千萬別給我弄壞了呀！」
蘭姐嬌滴滴的叮囑一句，這話反倒讓我聽不明白了。
「蘭姐等等，什麼叫弄壞了？」我好奇的問了句，走南闖北這些年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話。
「不許胡來不許動手，不然以後不好做事……這些小姑娘的臉蛋可都值錢呢！」蘭姐小聲說了句，手指還輕輕推了我一下。
卧槽！我心說這個蘭姐套路夠深啊！她的手指隔著襯衣精準的戳在我胸口，讓我渾身一個哆嗦！
眼前這些姑娘怎麼看也不像是瓷娃娃，但這個蘭姐故意叮囑這些話，其實就是想把她們包裝成瓷娃娃！
在風月場所中瓷娃娃是一句黑話，指的是那些剛剛入行還不怎麼開放的姑娘。
一般來說大多數人喝酒都喜歡瓷娃娃，因為覺得生澀還乾淨，往往也會願意給更高的價錢。
「蘭姐，今天晚上一切都算我的，只要招呼好客人就行。」馬老闆大包大攬的拍著胸脯，擺出一副豪爽的模樣。
「馬老闆招待也得按照雙倍，不然生意沒法做的……現在這些小姑娘買個包都要一萬多呢！」
蘭姐話里話外在提及價格不菲，我知道她這不是在要價格，他這是在幫馬老闆要面子。
這些話擺明就是說給我聽的，讓我知道今晚這些姑娘價格不菲，從而顯示出馬老闆的『熱情慷慨』！
「不管多少都給我叫過來，今晚我全都包了！」馬老闆笑呵呵的說話，滿面紅光的樣子頗有大富豪的感覺。
「好嘞，就沖馬老闆的面子必須到位，先送兩打人頭馬過來……玩的開心一點！」
蘭姐一張嘴就是兩打人頭馬，這些價格可不便宜，從側面證明今晚的瓷娃娃們價格不菲！
畢竟贈送的東西不可能超過消費的東西，頂多也就是十分之一的價值，更多的只是走個形式做做樣子。
馬老闆滿面紅光笑的很開心，蘭姐踩著高跟鞋一搖三扭的離開，目測鞋跟有十三公分。
轉眼十幾個姑娘進入房間陪著，看起來年紀都差不多大，最重要的是各個都漂亮。
我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她們身高差不多髮型差不多，就連身上的氣息都差不多，別說還真有學院派的感覺……
從她們站位的樣子來看還真是不怎麼懂規矩，因為一般都是站成一排展現給客人，她們現在扎堆聚集在一起。
不排除這是故意營造的一種感覺，一種生澀又內向的感覺，往往欲拒還迎要比直奔主題更加具有吸引力！
瘋馬和南瓜迫不及待的挑了幾個，其中一個看到南瓜還不太願意，畢竟誰都不願意陪著肥頭大耳的傢伙。
不由分說南瓜拉著人家就回到沙發，左擁右抱的模樣好不快活，紅纓和葉凌雲都選了人。
出來混的社會人很少有拘謹的，也很少有沒找過樂子的，蘇玉戎沒有動作，影子在我身邊也一直都沒有動作。
「蘇玉戎！長這麼帥還不趕緊挑兩個，那個誰和誰過去。」我大手隨便比劃了一下，立刻有兩個姑娘走過去。
其實蘇玉戎這種長相帥氣又年輕的人，在會所中比較受到歡迎……畢竟小姐也是人，也有正常的審美標準。
「影子，放鬆一下。」我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就算保護安全也要適時的放鬆。
在昏暗的房間里我看不清他的眼神，我招呼了一個姑娘過來，黑燈瞎火的基本都一樣。
「馬老闆，咱們借一步說話。」
「你過來，倒酒。」馬老闆沖著一個穿白色T恤的妹子勾了勾手指頭，T恤上還有一個卡通。
在場的就只剩下她一個，除了她之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藉助昏暗的燈光打量了一眼，白體恤牛仔褲外加白板鞋，在會所里這種打扮還真是不多見。
不過我很喜歡這種打扮，給人一種乾淨清爽的感覺，還很像我記憶中的某個人……
一杯洋酒倒滿，馬老闆主動端起了酒杯，他手指粗的像是棒槌……
「以前阿東也在這裡喝過酒，那時候大家都在一起做事，一轉眼這才幾天……」
「這個場子以前是誰的？」我笑著問了句，心說馬老闆撿了這麼大的便宜，總不能還罵我二叔吧？
「以前就是我的，你別以為我是撿了便宜。」馬老闆立刻聽出話里的不對勁，我立刻笑了。
「馬老闆真會開玩笑，我啥時候說你撿便宜了啊？誰還不知道你馬哥有實力？」
「在飯店的時候，你不是說我撿了天哥便宜嗎？這便宜我寧願不撿。」
「噢？馬老闆還有難處？」我隨口問了句，順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味道和純度都沒問題。
「兄弟你不知道阿東捅了多大的簍子，他拍拍屁股走人，全都是我收拾爛攤子。」
「我替二叔賠罪了，乾杯。」
「干！」
我知道馬老闆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傢伙根本就不領情，這樣的人一般都很無恥。
幾杯洋酒下肚感覺肚子里火辣辣的，洋酒力度都比較大，不過味道很濃烈。
「老闆，需要加點飲料嗎？」小姑娘問了句，馬老闆轉過頭看著我。
「需要嗎？」
「不用，這麼喝挺好的，我喜歡純粹的味道。」我笑著說了句，其實我知道這是套路。
很多娛樂場所會賣假酒，說白了就是以次充好，喝多了之後誰也喝不出什麼滋味……這就是為什麼人在娛樂場不容易喝醉的原因。
剛開始人在清醒的時候都會上真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就會真假摻著上，最後幾乎全都是假的。
對於那些喜歡教客人用雪碧兌威士忌的小姐來說，這是一種很隱蔽的掩蓋手段，絕對不是為了什麼更好的味道或者更加時尚。
最常見的就是芝華士兌紅綠茶，金酒兌紅牛，皇家禮炮兌可樂這種套路……
永遠不要相信小姐調酒能比調酒師調的好喝，通常酒吧酒保調的雞尾酒味道會更好。
「能認識馬哥是我的榮幸，乾杯！」
「干！」
「馬哥老江湖，能在京城混到現在絕對不簡單！我再敬你一杯！」
「哈哈哈，干！」
一連幾杯洋酒下肚，肚子里火辣辣的，雖然沒有白酒那種火燒的感覺可酒精度數也不低。
絢爛的燈光混合著音樂，讓人置身於光怪陸離的世界，彼此套路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