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正是如此。

『破碎虛空』這個概念有沒有，姑且不提，單單從修為境界來說，金古兩位大家筆下世界，之所以沒有任何一人破碎虛空，原因無他……大環境！

從獨孤求敗、張三丰、逍遙子，到燕十三、小老頭吳明，乃至於葉孤城，天賦不缺，缺少的，只是一個進深的機緣，外加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事實上，縱然謝曉峰也達到燕十三『第十五劍』的境界，兩人相鬥，也未必便能破碎虛空。

奪命十五劍溟滅一切生機，乃死之劍道的極致，這種將一種武道發展到極致的做法，正是上窺大宗師天人之境的不二法門。

燕十三之所以控制不住十五劍，是因為他本身的修為，尚未達到天人之境，就如同三歲頑童手持利器，完全是人為器控，不能隨心所欲，劍出必殺，只是他能保證不傷自己罷了。

而破碎之境，是一種超越，絕不是走極端，而是對極端的超越！

先死而後生，也正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死的極致就是生，所以『第十五劍』之後，應該還有『第十六劍』——從死之極境迸發出生機！

這種生機，正是因為是從死之絕境中迸發而出的，它的純粹，超越一切。

奪命十六劍，正是創生之劍，也是破碎之劍！

古氏武俠不如金庸、黃易那般，時間極度模糊，但通過所穿世界以及前世記憶。他大致捋了下時間線：楚留香傳奇——小李飛刀、絕代雙驕——三少爺的劍——圓月彎刀——陸小鳳傳奇。

有了自己留下那些秘籍。燕十三、謝曉峰機緣已經不缺。只是兩人成長不同步，大抵便是仍舊未能破碎虛空的原因。

……

……

葉孤城目中流露出一種極其複雜的色彩，定定看著葉鋒，良久之後，方才輕嘆一口氣，緩緩道：「實不相瞞，我七歲學劍，三個月入門。兩年之後便在這五羊城外，偶遇一百歲老人，得其指點，所學正是『奪命十三劍』，但那老人不肯透露姓名，只知他姓『鐵』，其後多方查找，仍一無所獲，想來那人應當便是燕大俠的傳人了。」

葉鋒目中閃過一道精電。

鐵開誠！

正是燕十三『奪命十三劍』唯一的傳人！！

只是鐵開誠年輕時都極其低調，即便他鋒芒最盛時。也鮮有人知他便是燕十三的傳人，時間匆匆。再過幾十年，更是無人知曉了，縱然以葉孤城這等家世，也是無從查起。

稍稍頓了一下，葉孤城突然問道：「葉兄，現下可否告知你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了吧？」

葉鋒輕笑一聲，道：「我來此世，最主要的，自然是以戰養戰，提升自己的修為，以求抵達滿足破碎虛空條件的天人之境。除此之外，還有兩個目標，一是制霸江湖，養成當世最大的勢力，這正是我為何要重組聖天門廷；這第二，則是制霸朝廷，我幫助南王世子謀反的根本原因便在於此。」

葉孤城目中閃出一絲期待，直接道：「敢問葉兄，你所處的世界，我能去么？」

葉鋒打了個一個響指，道：「葉城主終於問到點子上了。完成這兩個任務，對我有何好處，葉城主不必知道，想必葉城主也不會關心，跟葉城主息息相關的是……只要完成這兩個任務，我便能帶三個人前往主世界！西門吹雪、葉城主都是我心目中的人選。」

當然，自然少不了小老頭吳明。

若真能實現，結成同盟，主世界的勢力將迅速擴張，自己也就擁有了跟三大名門平等對話的權力，完全是八條腿的蛤蟆——橫著走！

有了一系列大餅，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之極。

葉鋒希望葉孤城加入聖天門廷，葉孤城欣然點頭。

至於謀反事宜，葉孤城自是百分之百信任，南王世子太過謹慎，尚不能全信，只是葉孤城既然站在了葉鋒這邊，他那些微不足道的懷疑，只能吞在肚中。

諸事商量妥當，葉鋒清嘯一聲，道：「既然戰場已經開闢出來，葉城主，那咱們便痛痛快快戰上一場，你那『天外飛仙』的絕技，我也想瞧上一瞧了。」

葉孤城冷目似電，應了一聲：「正有此意！」

這時，南王世子心中反倒急了。

鬼才知道事情急轉直下，最終竟會發展成眼下這般？這兩位大仙追求武道極致，他是管不著，也不想管，他只想單純地謀個反，再單純地當上九五之尊罷了。

一念至此，南王世子不由拱了拱手，微微一笑道：「師父、葉大俠，兩位皆是世外高人，無論誰受半點兒傷害，都會造成極大損失。不妨只作簡單切磋，點到即止便好。」

葉鋒輕笑一聲：「要干就幹個痛快，哪有什麼點到即止？！」話語未消，人已憑空消失，再現身時，人已傲然立於朱雀街上。

葉孤城不發一語，白傘唰的一下，倏然展開，身形隨之一閃，人已掠至葉鋒對面。

此刻，大雨磅礴，氣勢滂沱，無情地洗刷著青石鋪就的千米長街。

兩大絕頂劍客，相對而立。

暴雨之中，葉孤城手持白傘，腰佩白劍。葉鋒身無一物。

但他全身上下卻縈繞起一層淡淡的三尺薄霧，傾盆大雨落下，雨滴撞到薄霧，就似滴在蓮葉上，噗的一下，就被彈開了。

他腳下青石街也乾淨、乾燥異常，地勢明明較低，但雨水卻怎麼也流不到此處。

既然無法阻止，那便安心看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戰。南王世子不由眯起雙眼，全神貫注地凝望著兩人。

葉孤城雙眸似電，冷喝一聲：「請！」

撐著白傘的右手，驟然逆時針旋轉起來，落於扇面，而後又順著傘骨呼嘯而出，這時噴薄而出的，已不單單隻是雨水，其中已融入了葉孤城無上內力！

小李飛刀位面，與上官金虹決戰於洞庭湖中，上官金虹也只不過將內力覆蓋在雨滴上，做到這般，已算絕頂高手，但葉孤城現下將兩者融合，更是難上加難。

更何況，上官金虹還是以手灌注，而葉孤城僅僅是通過雨傘傳遞內力，兩者之間的難度，高下立判。

單此一項，葉孤城的修為已甩了上官金虹十萬八千里。

咻！咻！咻！咻！咻——

空中登時出現一道道閃電般的劍氣，全都化作白線，呼嘯聲中，直往葉鋒而去！

葉鋒輕笑一聲：「不錯！單單從散發出的劍氣上來看，你的實力已在西門吹雪之上。」

說話之間，他右手虛空成爪，猛地運功，其身前簌簌落下的雨水，被他內力所吸，化作一條條細線，他順勢拂袖，使上武當派的絕技流雲飛袖。

那千百條水線，直接迎著葉孤城攻來劍氣呼嘯而出，兩股水箭相擊。

蓬！

炸響連連，真氣四散而出，直往青石街兩邊的民居攻去，咔嚓轟隆聲中，兩邊民居一座接著一座，轟然倒塌。

只是一招，已有七八所民居轟然倒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逐月樓。

南王世子驀地瞪大眼睛，隨即苦笑一下。

他早已料到兩人今日的對決，將產生極大的破壞，不過東南王府財大氣粗，這倒也不算什麼。

他原來的想法，是在觀戰之中，尋求修為的提升，但根本沒有料到，兩人方才交手，便產生如此巨大的破壞力，若是再留下去，恐怕這條小命也就交代在這裡了。

逐月樓尚未倒塌之前，他已立即施展身法，迅速掠出朱雀大街，逃離戰鬥現場。

ps：多謝有同學指出時間線、以及對奪命十六劍的推理，都很不錯。其中一位更是印象深刻，因為這位書友以往諸多分析都很到位，看得出來，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老白了。

與此同時，還真應了那句老話，百分之七八十的老白們，現在看書都不花錢，因為很多長篇大論，並且精闢異常的，竟全是看d的。果然，常說的話都是有科學依據的啊。

無論怎樣，多謝提建議，因為你們，這本書bug才更少。

另外，推薦《三少爺的劍》，古龍晚期作品，不是很長，但是很經典。若不是劇情太過單薄，我還真想穿一回。

這書我看了不下五遍，真心贊，謝曉峰扮沒用的阿吉那一段，更是扮豬吃老虎的絕佳典範，爽點十足。據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是從這部作品開始的，這本書真心很不錯。字數已夠，廢話不算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