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位官爺,行行好啊,我們這是有急事兒啊。」男人腆著臉求道。
哨兵看了一眼他們的隊伍,都是男人,沒有王妃下令要找的那個女人,卻還是冷著臉罵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趕緊滾!」
話音剛落,便見那帶頭的男人驟然拔劍就要刺入那哨兵的心口,季心禾摸出一排鋼釘便直接飛了出去,其中一針正好打中了那柄劍,將那劍給打掉在了地上。
這是穆侯楚慣用的暗器,他每每出門興許不一定佩戴劍,但是這些鋼釘卻是時時刻刻的藏在腰間的,他用這些暗器的本事,季心禾是見識過的,一排鋼釘飛出去便能殺一排人,而且每一枚鋼釘都能正中眉心或者咽喉,一擊斃命,沒有一枚鋼釘浪費的。
季心禾想學,穆侯楚一開始還不怎麼同意,覺得這東西太危險怕她傷著自己,後來季心禾軟磨硬泡他才總算是教她了,但是到底學的不怎麼到家,目前一排鋼釘飛出去,額·····大概中一個。
那哨兵緩過神來,一看到地上的劍,便是怒目橫視:「好大的膽子!」
從懷中扔出了一個信號彈,大喊著道:「來人啊!這裡有狂徒要闖出去!」
這話一出,瞬間滿山上的駐紮兵都收到了消息。
那商隊也索性不隱藏了,眸中凶光盡顯,直接拔出了藏著的佩劍,便要殺出一條血路來。
小柴火立馬帶著人從草叢裡一躍而起,沖著那波人廝殺了起來。
因為名銀山比較大,這個哨兵發出了信號,援兵趕來大概也得要個半柱香的功夫,所以只有及時趕到的小柴火等人能夠跟這些「商隊」里的人拼殺。
兩方人馬交纏在了一起,尤其是那「商隊」的功夫都還不弱,顯然都是高手。
所以一時間膠著在一起,難分勝負。
季心禾看著這情勢,秀眉都緊跟著微微蹙起,若是真的是朝廷的人,朝廷為了救宋雅琳,不惜派出這麼多的頂尖高手,就為了救這麼一個原本應該用廢掉了的棋子?
她從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皇帝如此的重情重義?當初黎君顏傳出「死訊」的時候,皇帝也冷漠的可以,現在到了宋雅琳這裡,就值得他費這麼多的心思非要將人給救出去不可?
季心禾覺得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宋雅琳身上還有皇帝想要的巨大利益!這個利益大到讓皇帝覺得就算用這麼多的高手的性命給她鋪路,也要讓她平安回京。
到底是什麼利益?!
季心禾正蹙眉思索著的時候,便見那商隊之中的一個身材纖瘦的男子已經悄悄從趁亂往後山跑了。
那踉蹌的步子,一看便知道是弱女子,還真以為穿個男裝就能瞞得住她?
季心禾冷笑一聲,直接快步追上去。
宋雅琳一路發了狠的狂奔,從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想要活著!
自從進入王府之後,幾乎每一日都在瀕臨死亡的痛苦之中活著,都在沒有尊嚴的活著!終於她出來了,終於她要迎接美好的未來了,所以她跑的非常快,快的希望自己一瞬間就能立即趕往京城。
可就在她以為那些人給她掩護的很好,她可以脫身的時候,卻發現了身後緊追著的季心禾。
「啊!」宋雅琳被腳下的枯枝絆倒了,直接摔了一跤。
抬眼便看到季心禾已經追了上來,嚇的臉色發白的爬起來就要接著跑。
季心禾直接從懷中摸出了一把短刀,飛出去,正好插在她臉頰的旁邊,宋雅琳這一瞬嚇的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渾身都顫抖著。
「跑啊,怎麼不接著跑了?」季心禾冷笑著走過來。
宋雅琳驚恐的看著她,往後蹭著身子後退:「季心禾,你,你,怎麼······」
季心禾站在她跟前,冷聲道:「我怎麼來了?你以為我顧著前方戰局,就沒心思管你了是嗎?當初巴巴的費勁想要進王府當側妃,如今總算如願了,卻怎麼還想跑了?真以為平陽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宋雅琳眼眶通紅,渾然一副受盡欺辱的樣子,憤然的道:「季心禾!你為何就是不肯放過我!我都選擇離開了,我都選擇逃跑了,從此你高枕無憂不必擔心你我搶你的王妃之位,搶你的寵愛,你為何還是對我如此不依不饒?你就這般狠毒嗎?!」
季心禾卻是冷冷的掀了掀唇,蹲下身來,冷冷的看著她道:「真的不願放過人是誰?你不必跟我裝瘋賣傻,我沒你想的那麼蠢,你真以為我會信了你那一套白蓮花的作態?朝廷的人如此賣力的幫你逃跑,這背後沒有什麼利益關係,你覺得我會信?」
宋雅琳聞言,方才紅起來的眸子忽而一閃,似乎藏住了一抹驚慌之色,卻還是咬著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你逃走之後想做什麼,朝廷還有什麼任務交代給你,你卻沒有告訴我的,不然的話······」季心禾冷笑一聲:「依然是從來的老規矩。」
宋雅琳渾身抖的跟篩子似的:「季心禾,你欺人太甚!」
「我向來如此,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你別忘了,現在你在我的手上,還想玩兒什麼花樣?」
宋雅琳眸中閃過一抹狠色,直接從袖中拔出一把匕首,便沖著季心禾的心口插去,季心禾卻十分靈敏的躲了過去,順帶一腳將她踹在了地上,宋雅琳直接一口血都吐出來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季心禾厲喝一聲,便要去抓宋雅琳,誰知一支羽箭破空而來,季心禾立即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將羽箭掃開。
原來是方才那一隊商隊里的人,有人追上來了。
季心禾正打算先收拾了這幾個蠢貨再收拾宋雅琳,誰知宋雅琳忽而沖著山坡下面興奮的大喊了起來:「平陽王妃在這裡!」
季心禾往山坡下掃了一眼,秀眉微蹙,是柔夷的殘軍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