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
書蘭連忙道:「就在七日後了。」
「嗯我知道了,你讓人去回了父親,這宴我會去的,記得去給我查清楚那阿憐姑娘的事情。」
「是。」書蘭福了福身,這才退下了。
等著書蘭退下出去了,心禾才看向一直安靜站在一邊的小玉,牽了牽唇,這丫頭是個沉得住氣的。
她驟然將小玉從一個廚房的粗使丫鬟提到房裡伺候,接連又將她提為一等丫鬟,不說別人,書蘭心裡怕是不會太舒坦,也正是因此,她事事格外倚重書蘭一點。
再者,也是磨一磨小玉的性子。
畢竟爬的太快,也是很容易恃寵而驕。
可如今看來,對於小玉,她似乎是多慮了,小玉性子沉穩,便是一句話也不問她,她也不會搶著表現如何,便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甚至乖巧。
「侯夫人這幾日怎麼樣?在院子里過的可舒坦?」心禾隨意的道。
小玉給她又端了一盆冰放在了她的桌前,拿著扇子輕輕的扇著,涼風習習的,倒是舒爽的很。
「侯夫人那邊倒是沒什麼動靜,奴婢這幾日都盯著呢,大概也是禁足了,自然是老實了,那次的事情雖說侯爺沒有對她做什麼嚴格的處置,但是好歹也是讓侯爺心裡落下了個心結,侯夫人要想挽回,自然不敢頂風作案。」小玉道。
「嗯,她沒什麼動靜是最好,不過······」心禾頓了頓,才道:「你還是得緊盯著,尤其她若是與外人又接觸,必須來回稟我。」
單單從黑熊事件來看,孫氏背後,必然有人!
只是此人到底是誰,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玉眸光微沉:「是。」
——
悅客來已經關門了數日了。
尉遲恭這幾日情緒是越發的暴躁,這日一早起來便又摔了一套上好的茶具:「酒坊那邊什麼情況?這都過了幾日?第一批酒還沒釀出來,你們這群廢物!」
小廝跪在地上直哆嗦:「老爺,這不是小的們怠慢,是這葡萄酒按著工序走,也得半個月才行啊,不然緊趕著釀造出來的酒水不香醇,這豈不是砸了招牌?老爺若是當真拿這種酒水去賣,到時候豈不是更加讓季心禾得意了?」
尉遲恭氣的半死:「滾滾滾!老子不想看到你們這群廢物!」
小廝巴不得呢,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可小廝退下不久,便又聽到一個進門的腳步聲。
尉遲恭連來人都沒看清,便直接怒罵道:「都說了趕緊滾出去!」
「叫誰滾出去?」
尉遲恭聞言便是嚇了一跳,誠惶誠恐的轉過身來,陪著笑臉道:「原來是沈老爺大駕光臨,怎的沈老爺今日有空特意來我這小店一趟?」
沈老爺沉著臉看著他:「你說我為什麼來?你自己想想你辦的好事!」
尉遲恭連忙道:「這只是個意外·······」
「意外?」沈老爺面色都冷了:「你現在跟我說是意外?讓你整垮青禾小鋪,反倒把自己給整垮了,現在你想用這麼一句意外來搪塞我?」
「我,我自然是不敢!」尉遲恭連忙道:「沈老爺是不知,那季心禾,當真是狡猾無比,半點不饒人,這實在是,難對付啊!我起初也不曉得,她竟是這麼個人物,不然也不至於這般了。」
沈老爺冷哼一聲:「你無能就無能,還整這麼多的說辭做什麼?我讓你特意來京城,便是要扳倒季心禾,結果我是沒想到你竟無用到連一個小小女子都對付不過!」
尉遲恭臉上都滿是羞愧,他是不敢說,這女人,可不是尋常女人吶!
「沈老爺何必非要花這麼多的心思在對付季心禾上?沈老爺一心只想除掉穆相,既然沈老爺知道季心禾是穆相的心尖寵,直接那她當穆侯楚的軟肋來拿捏不就好了?何必還非要多此一舉?」
沈老爺冷聲道:「你懂什麼?這個女人可以是他的軟肋,也可以是他強大的幫手,我留著這個女人,是為了找準時機拿捏穆侯楚,不是留著她成為穆侯楚的助力!」
「她不過一個生意人,如今也不過是小本生意,有什麼可怕的?」尉遲恭訕笑著道。
沈老爺冷嗤一聲:「你以為她跟你一般無能?如今若非在她還是小本生意的時候扼殺,以後還有機會?就想現在,你都對付不了她,你以為你以後還能幹什麼?」
尉遲恭越想越害怕,且不說沈老爺的交代,若是季心禾當真把青禾發展壯大到完全壓過了悅客來的風頭,那他這尉遲家百年手藝,怕是要至此斷了。
「沈老爺放心,我一定不負沈老爺所望!」尉遲恭連忙表忠心。
沈老爺卻是神色淡漠:「你以為你到了現在,我還能對你有什麼期望?」
尉遲恭臉色都白了,沈老爺這話的意思,是要捨棄他了?
「沈老爺······我······」
沈老爺冷哼一聲:「你先消停幾日吧,待我用得上你的時候再說,連一個小小季心禾的風頭都壓不住,我要你這廢物何用?」
說罷,便是一拂衣袖,直接出去了。
尉遲恭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若是沒了沈家的支持,那他的處境,豈不是越發的困難?
沈老爺突然捨棄他,是真的對他失望了,還是有了別的路子?
可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對於尉遲恭來說,無疑都是個噩耗。
——
樂元侯府。
「大小姐,奴婢今日特意去查過了,那位阿憐姑娘,原名叫方草,年僅八歲便被賤賣到了青樓,因為容顏出色,被青樓的老鴇當成活寶貝似的調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是京城第一名妓,其實京城第一才女的身份也是有的。」書蘭說的頭頭是道。
心禾突然想起,她初來京城的時候,陳易凝當初不就是想要爭一個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呵!真是諷刺。
書蘭接著道:「她十六歲那年開始接客,初夜便被叫了天價!當時的花魁大賽更是一舉奪魁,到現在二十五了,依然是年年毫無懸念的花魁,名聲響噹噹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