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在雷蕭家的日子過的很舒坦，溫暖又不用餓肚子，這種安逸的生活很容易讓人心性跟著懶惰起來。 環境是需要人去適應的，所以為了不讓那些大兵就這麼安於享樂，每天總會安排二十個大兵四處巡視，從小小的雷家村巡視到鎮上。 既能鍛煉他們，也能起到一定的防患作用。

杜衡心思細膩，自從程輝從南方回來之後，從一些細微末節的地方就能看出一些變化，例如，野心。

程輝有野心，有對未來的規劃和抱負，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現在想要在這個吃人的世界立足過得好，就要學會適應如今的生存之道。 至於程輝和雷蕭的計劃中似乎並沒有自己的存在，剛開始要說心裡沒有一點想法那是騙人的。 可偏偏那人是雷蕭。 當初他為了尋找雷蕭，直接放棄中央政府開出的大好條件，寧願前途茫茫的跟著程輝。

想到這裡，杜衡忍不住泛起一絲苦笑。 突然想起曾經有個失戀的女孩在他面前崩潰大哭，對於那個劈腿拋棄她的男生，他問她後悔嗎？ 還記得那個女孩哭著說不後悔，人一輩子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劫數。 即使身邊所有人都說他是個渣，可是既然喜歡上了，是個渣也認了。

那時的杜衡無法理解，只覺得有些人一旦遇到了感情問題就傻的不可理喻毫無理智可言。 只是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更何況他喜歡的那個人還是那麼優秀的人，不苦笑著認了還能怎麼樣呢？

一個圓臉小兵雙頰紅腫微裂，明顯凍傷很嚴重，眼裡卻是不容忽視的喜悅，小心翼翼的抱著懷裡的一團湊到程輝跟前：“連長看！剛剛去鎮上換的，那個集市的負責人慕白還給我們便宜了好多，這麼多蘑菇，咱們能吃好幾天的，那人也問了一些連長的事情，我撿著不怎麼重要的事情說了一些”不過那個慕白也沒問什麼特別的問題，就是問他們過的怎麼樣，吃的東西夠不夠之類的。

程輝微微瞇眼看了小兵懷裡的蘑菇好一會兒，讓他將兩人的對話說了一遍，見沒什麼可疑的，便打發他去做飯。 雷蕭給他留了不少的東西，最多的就是糧食。 這些天他們這群大兵都沒怎麼挨餓，臉上的肉看著就豐盈了不少。 可是一點菜都沒有的日子，忒折磨人了。 能夠改善一下伙食，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杜衡則是看著他若有所思：“以前慕白從來不會直接沾手這些東西，就算想要從中撈一些油水，也會找人代理，你覺不覺得，這倒是一種暗示？”

程輝挑眉：“暗示？你指的暗示什麼？”

杜衡笑哼了一聲，眼神通達微帶笑意，之前那些介意早就自己想通了，現在真的完全無所謂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雷蕭兩人的打算，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做了哪些計劃，但對於萬安鎮，遲早是你們囊中之物”

程輝見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突然朗聲大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道：“只是還在計劃當中，這事要是有了章程你也逃不掉，想要將整個鎮子全部吃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杜衡點點頭，眉眼間有些擔心：“確實不容易，以前還好說，可是現在大米的事情爆發出來了，所有的人對於政府可謂是恨之入骨，而軍人在他們眼裡那就是國家的象徵，大米的事情沒有遷怒到我們頭上已經是萬幸了”

“整個萬安鎮在大米暴動之前有幾十萬人口，這個冬天過去之後，也不知道倖存人口有多少”

杜衡忍不住皺眉：“至少三十萬應該有吧？”在冬天之前，加上後來慢慢遷移過來的人口，總共大概有五十萬左右，大米的事情死亡少說數万，再加上熬不過這個冬天的，這還是做了最壞的預估。

程輝心裡預想的也是這麼個數：“如果操作的好，等到冬天過去，想要掌握整個鎮子的機會就來了，慕白心裡估計也清楚，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看出來的還是雷蕭跟他說了什麼，如果他能夠安分的放權，肯定是皆大歡喜，現在看來，他已經開始為自己謀後路了”

杜衡看他似乎有了計劃的樣子，笑著問道：“有計劃了？打算怎麼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罷眼裡微微有些不捨，還有更多的無奈：“到時候，恐怕再也無法穿起那一身軍裝了”

杜衡心口忍不住泛起一絲抽痛。 一身軍裝，那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的榮耀。 如今卻要將其脫下，心裡的滋味肯定是相當不好受的。 為了活著，總要從生命裡剝奪掉什麼，有捨才有得。

雷蕭並不知道程輝已經開始計劃今後的事情了，只是看著面前雕樑畫棟的古宅，四周綠意盎然，就連空氣都聞著讓人清透舒爽，心裡的震驚差點繃不住臉上鎮定的表情。

姚子清的空間在某天夜裡突然又可以用了，然而他自己都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整個人還縮在二哥的懷裡睡的迷迷瞪瞪的。 突然懷裡提供溫暖熱源的人不見了，身邊一空，愣了幾秒鐘猛地驚醒。 要不是靈光一閃差點就驚叫出聲了。 第一反應就是去空間查看。 果然精神力往空間一掃就發現了二哥。

空間可是會透支活物生命力的存在，姚子清嚇得肝膽俱裂，下一瞬身邊空掉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個大活人。 姚子清猛地撲到二哥懷裡，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二哥給摀住了嘴巴，這才意識到三哥還在旁邊呼呼大睡。

伸手將二哥摸了個遍，見他一點都沒有被空間影響也沒有透支生命力，這才鬆了口氣。 就這麼幾個呼吸的功夫，姚子清全身都汗濕透了。

雷蕭知道他嚇壞了，對於四兒空間內部的情形還沒看清楚，就被他給拉了出來。 不過現在也不是討論這些東西的時候，讓四兒拿出一條熱毛巾，將他全身的汗水擦乾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摟著他再次睡下。

洞中安靜極了，隱約能聽到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只要發出稍大一點聲響就尤為明顯，不管心中有多少疑惑，現在都不是說話的時候。 可是被這麼一嚇，姚子清和雷蕭哪裡還能睡得著。 兩人就這麼相對無言的摟著睜眼到天亮。

大清早，雷蕭就跟馬辰打了個招呼，說帶四兒出去轉轉，讓他們留在洞裡不要出去了，這才跟姚子清兩人往洞外走去。 馬辰似醒非醒，看著兩人離開，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這姚子清睡飽了睡夠了，就開始折騰他家二哥。 無奈的嘆了口氣，翻了個身抱著暖烘烘的被子繼續睡。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這時天色還是暗的，隱隱有些光亮，加上茫茫白雪，不至於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見走了有些遠了之後，姚子清這才開始尋找目標，想要找些活物扔進空間裡面試試。

昨晚睡不著之後，就用精神力在空間裡探索起來。 那個能恆定時間的儲物空間已經消失不見了，可是山谷空間裡面多出了一棟房屋。 說是一棟房屋，還不如說是一個莊園。 裡面空間相當的大，古色古香。

就算姚子清對古董完全不懂，可是用精神力觸摸著莊園裡面的擺設品也能感覺出時間沉澱後的沉重和昂貴。 只是這處莊園裡面似乎並沒有上一任主人留下的痕跡，也不知道這個空間曾經是有主還是沒住。

不過姚子清覺得這個空間以前肯定是有主人的，否則空間從何而來，空間裡面的東西又是從何而來。 但這些暫時得不到解答，他也不急​​於一時。 草草在空間裡面看了個大概，發現莊園裡面有一處地方堆放了他所有的物資，那處房屋似乎是另一個空間一樣，進了門之後，裡面變得無限大，那種時間恆定的感受又再次出現了。

看到了自己的物資，姚子清鬆了口氣。 要是那些東西全部都丟了，不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

“二哥，你昨天怎麼突然進了我的空間？是我把你收進去的嗎？”

雷蕭見四兒開始從空間裡面拿出東西試探空間是否恢復正常之後，又開始挖樹，聽到詢問忍不住挑眉：“睡迷糊了吧？”

見他很快從空間裡面取出已經枯死的草木，問道：“你自己可以進去嗎？”

“不知道，以前我想著要自己進去，可是身體進不去，反而能夠在空間裡面用精神力形成一個實體，就像是自己的身體進去了額一樣，所有的觸感都很真實，二哥，你昨天進去之後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嗎？山谷空間會透支生命力”

說著低頭看了眼手裡已經枯死的草木，進去的時候還有著綠意，可是現在已經是一把枯木了：“已經死了，還以為空間會有什麼不同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兩個空間融合在了一起而已”

雷蕭微微皺起眉頭，眼裡有著沉思：“你說空間透支生命力，那麼你的精神力在裡面沒有透支嗎？會不會這些只是普通的東西，所以生命力才會消耗的厲害，那若是換了不普通的進去會不會並不會受到空間的影響？”

“不普通的？什麼東西不普通？”

“例如，我們？”見四兒突然睜大了眼睛，甚至帶著不贊同的抗拒的神色，安撫道：“我們早就已經不能用普通人類來定義了不是嗎？而且昨天晚上在你空間裡面我真的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甚至很舒服，呼吸著裡面的空氣，就像是在充電一樣，現在四周的元素能量我們能吸收的越來越少了，並不是能量的減少，而是我們自身的原因，你明白嗎？”

姚子清早就感覺到了，以前那些能量吸收起來很舒服，但是現在能吸收的越來越少，可是並不是四周的元素能量減少，而是自身似乎到了對於這種等級能量的飽和，只有更高級的才能得到滿足。

“所以，二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再進去試試？”

雷蕭點頭：“突然多出的房子裡面肯定會有一些線索，也許是對於空間，或者濃霧的解釋，弄清楚了我們才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最終經過了一番心理掙扎，姚子清還是再次讓二哥進了空間。 既然二哥說在空間裡面猶如充電一樣，那麼就進去試試。 要是二哥真的能夠不受空間透支生命力的壞影響，那自然益處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