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盤腿坐客廳的地毯上，靠著身後的沙發，喝了一口酒，看著腿上翻開的相冊，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渾身都散發著濃烈的低氣壓。

「這五年來，我們從來沒有吵過架，沒有分過心，她也從來沒有跟別的男人單獨出去吃過飯，她的每一個表情我都能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可是現在，我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夏秋靜靜地躺在江源的邊上，無奈地搖搖頭。

「長痛不如短痛，現在知道真相比起以後再知道，要好得多。」

江源突然站了起來，「她肯定是有苦衷的，我不應該在求證之前，就妄加揣測。」

夏秋聽見這話，一腦袋直接撞在地毯上，「都親眼看見了，還不相信，是應該說你們情比金堅，還是說你實在是榆木腦袋，死活不開竅啊！」

「李依，你在幹嘛？」

「沒幹嘛，跟同學一起為校慶做布置呢。」

「吃飯了嗎？」

「沒。」

江源的嗓音嘶啞著，心裡已經千瘡百孔。

「我給你送點吃的吧。」

「不用了！」

「你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跟我坦白？」

「坦白？我要跟你坦白什麼？」

李依的本來平緩的語氣突然沖了起來。

「你還——愛我嗎？」

江源喪氣地問了一句，心裡多麼期待李依說一句「當然了」，只要這一句，他就可以既往不咎，當作今天什麼都沒有看到，依舊把李依捧在手心裡。

「突然問這個做什麼？我真的不想回答這麼無聊的問題。」

李依沒有感覺到江源的不對勁，只覺得他是太久沒見自己了，在耍性子，然而李依卻不準備就這麼原諒他。

「我就是——突然，很想聽你說。」

「江源！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那隻貓送走，就再也不要來見我了！」

江源渾身冰涼地，聲音平靜地問，「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見我了？」

「對！我就是不想見你了。」

「我就這麼糟糕，讓你連見一面都覺得煩嗎？」

李依確實覺得有點煩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了，以後再說吧，我先掛了。」

「你是不是還跟汪洋在一起！」

江源越發地生氣了，呵斥道。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李依，我們結束吧！」

「你的意思是要分手？」

「不是，我們都先整理一下自己，見面的時候再好好解除我們之間的誤會吧。」

「誤會？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值得你誤會的！你自己的事情還沒有向我解釋清楚呢！就算楊秋秋在那裡躺著，不省人事，她又不是沒有家人，你為什麼就非要幫著她，甚至連她的貓惹到我了，你還是選擇護著她的貓呢？你不覺得你們之間的關係太曖昧了嗎？」

李依還是咄咄逼人，甚至翻起了之前的事情。

「我跟楊秋秋從小一起長大，你是知道的，我和她之間就像是家人一樣，並沒有你說的那麼複雜。」

「家人？你不覺得這樣一來，你們的關係比我們更加親密么？她從早到晚纏在你身邊，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