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涼了，快把衣服穿上吧。」她拿了蒼色衣袍，剛想遞過去，結果拿起時就傻了眼。

她撕衣服包紮時沒想那麼多，現在牧野醒了，衣服卻被她撕爛，他根本沒法穿。

牧野起身過來，遞給她一根樹枝，樹枝上插了一隻被烤的油光漉漉的飛禽，香氣噴鼻。

「你呢？」夏秋接過樹枝，卻看向牧野，夜裡食物也不好找，他身邊更是空空如也。

「我有吃的，你不用管我。」從一旁拿出幾個青色的果子，隨便用手擦擦，牧野就向自己嘴裡送。

看著那果子就又小又青，肯定不怎麼好吃，夏秋眸光微動……

然後呼著氣，忍著燙，她把那飛禽撕成兩半，麻利的用樹枝插起，把那一半就遞給牧野。

「我也不餓，咱們一起吃。」

牧野深深看她，半晌，才點了點頭。

夜間的山裡冷，山風打著旋向山洞裡吹，讓夏秋安置在背風的石頭后，牧野自己守到了山洞口。

而看看著光著上身、在一旁靠了石壁的牧野，夏秋於心不忍，還是低聲說道。

「牧野，我冷，你過來抱抱我吧。」她低聲道。

夜風大，說起來有些難為情，夏秋在黑暗裡微紅了臉，可那邊的牧野卻還是聽到了。

他不作聲，起身過來抱了夏秋，如同抱娃娃一樣，把她圈在自己懷裡。

夏秋拉了那破爛的蒼色衣袍，向兩人身上遮了遮，衣袍上的水早已經被篝火蒸干，雖然破爛，但多少還是能擋些風，牧野的體溫很熱，但終究不是發燒的燙。

「你今天帶我到的那個地方，就是天上吧，還有你穿的衣服，也跟時下的不同。」牧野道。

篝火嗶嗶啵啵，牧野說的是靈珠空間，可事到如今，夏秋眸光動動，還是裝作不懂。

「將軍是不是做夢了……」她疑惑的問。

牧野的神色並沒有什麼波動，他醒得早，看到那一片青翠草地和山泉，眨眼又回到黑漆漆的山洞，早先的震驚已經過去，這一切太真實，哪裡像在做夢？

他探究的看著夏秋，夏秋也疑惑看他，像是渾然不知他問的什麼。

不承認，她就是於秋兒，這是誰都無法質疑的事情！

「或許是我弄錯了。」牧野轉移了話題，並沒有追問下去。

他沒有告訴面前的女人，這些日子，不時的時候他真的會做夢，在夢裡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那一幅幅畫面模糊的浮現在他腦海里，像是重複著什麼。

怯懦的女人縮在牆角，新婚之夜用一種痛恨又恐懼的眼神，驚恐的看著他，彷彿他是魔王。

他戍邊臨走，那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卻好像追隨在他身後，等他回頭卻又沒了蹤影。

而關於女人口中的河坊遊歷、赤腳大夫，牧野後來都找人去過。於家人並沒有去過河坊，而那所謂的赤腳大夫，整個聊城的人都沒見過。

如果說性格突變，可以理解成因為之前死裡逃生，那這些編織的謊言，又怎麼解釋呢？

暗中牧野其實也查了很多，如今的於秋兒像是一個謎，他想解開整個謎，可到了最後一點，卻又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