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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妃奮鬥史 - 第159章字體大小: A+
     
    第159章

      兩岸青山如屏, 江流曲折幽深, 漁舟唱晚,猿聲隱隱,自長江上游順水而下, 遍賞旖旎風光。

      御駕一行自上而下,無不興致高漲,身心暢然。

      等到了荊州的南陵郡, 停船休整暫歇,顔明突然提出,他要告假幾日。

      這本來不是什麽大事, 但剛聞訊,邵箐却側頭,和魏景對視了一眼。

      他們想起一個人。

      衛詡。

      顔明和衛詡本是舊識,當年火牛陣前就知道了, 但危險解决後,他却不願意詳述舊事, 隻簡單說了兩句昔年一起成長學藝, 就給搪塞了過去。

      顔明脾氣古怪不想說那嘴巴比蚌殼緊, 每個人都會有不願提及的過往, 非必要情况,魏景也沒有追問。

      但他判斷,衛詡和安王有舊仇, 而且很深。然結合衛詡出山的時間點, 難免將視綫放在當年那場驚天大變上。

      魏景命人仔細查探, 竟影影綽綽指向昔年的平海侯府傅家。

      他當即皺眉,命人深挖,又去了囚禁孟氏傅芸的密室一趟。

      一詐,情緒瞬間激動的孟氏果然透露出關鍵的訊息。

      至此,魏景猜測到衛詡的真實身份,且很有幾分把握。

      「存山,怕是要去尋那衛詡吧?」

      衛詡出山前是荊州名士,當年初遇顔明也是在西南,邵箐合理推斷,他們幼時學藝的地點就是荊州。

      這是巧合途徑,順路探訪故人?

      邵箐看了魏景一眼,若猜測是真,那按血緣,衛詡該是他的大表兄了。

      魏景「嗯」了一聲。

      他神色有幾分複雜,舅舅很可能還另有血脉存世,他本該高興的,但這血脉和衛詡劃上等號,這份喜悅欣慰難免被大幅度消淡了。

      畢竟他對此人,一直是審視和防備的。

      衛詡正邪難辨,行事詭异莫測,一切隻隨心所欲,不能算敵,也絕非友。

      不過,這幾年對方毫無音訊,顯然復仇以後就不再搭理外事,也無和魏景相認的打算。

      「他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畢竟沒有確鑿證據,邵箐握住魏景的手,安慰道:「平海侯府,好歹有傅沛延續舅舅血脉了,你莫介懷。」

      說起這傅沛,救回來養了幾年,悄悄觀察也一直持續著。根據反饋這人確實是懦弱的,沒有恨怨之類的情緒。當然也可能其實是有的,但却沒敢表現出來,他懦弱是真懦弱,沉默畏縮,連收攏身邊人心的動作也沒有。

      既然如此,魏景也不需要另外處理了。

      舅舅是魏景一個執念,大齊開國後,他重新封了傅沛爲平海侯,平海侯府就在原址。若傅沛表裡如一的話,看在其父份上,他能有一輩子的安穩生活,唯一的任務就是娶妻生子而已。

      傅沛已定親了,以姑娘自願爲原則的遴選,一個父親任太府少卿的中級官宦家庭出身的少女唐氏脫穎而出。邵箐親自見過唐氏,說明白日後很可能會把孩子帶進宮養,如不願,可作罷,不責罰也無不樂。

      傅沛懦弱畏縮,但不排除藏怨在心的可能性,魏景做事,自然不會留後患。

      唐氏却表示,她很樂意。

      作爲一個和繼母不和被壓迫多年的原配嫡女,高嫁傅沛實在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她不用再擔心被繼母坑了下半輩子,日後還能掌握娘家的絕對話語權,照拂自己的親兄弟。

      各取所需,幷不是人人都對所謂情愛有憧憬的。

      很好,這唐氏頭腦很清醒,或許將來孩子讓她自己養也未必不行。

      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年初出洛京前,魏景下旨,賜婚傅沛和唐氏,婚禮正籌備當中,等御駕回京正好親迎。

      唐氏身體康健,想來婚後不久就能得孕了,傅氏血脉延續,魏景好歹能得到一些慰藉。

      邵箐眉目柔和,與他十指交握,魏景回以一笑:「你說的是。

      他幷未多談衛詡,隻允了顔明的假,很明顯,魏景也無特地和衛詡相認的意向。

      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便罷。

      ......

      顔明得了允假,當日便動身離開。

      值得一提的是,他幷未帶妻兒同行,囑咐一番,將寇月娘倆托給大舅哥寇玄照顧,自己匆匆而去。

      他去了渡口,登船往上游折返一段,在長江與支流沅水的交匯處換乘,登去往阜陵的客船,沿沅水逆流而上。

      沅水,大江支流,崇山峻嶺中蜿蜒而出,汹涌滂湃。

      阜陵,沅水衝出群山,將出未出時流經的一古城。背巍巍青山,面滔滔江水。傳聞山間曾有仙,水中曾有龍,俱不可考,然此確乃鐘靈毓秀之地也。

      顔明在三日後抵達阜陵,登上碼頭,望一眼青黑的古樸城墻,他幷未直奔阜陵而去,而是繞過城池,直接去往谷城背後的鴉青群山。

      阜陵山勢雄俊奇險,景色四時不同,游人如織,顔明也不理會,直接沿山道往上而去。

      這山勢極險,越往裡,游人越稀少,最後深入數十里,漸聽見「隆隆」的水聲。

      水聲越來越近,震耳欲聾,狹小的山道也走到了盡頭,一拐,只見前方一條青白巨瀑如練,從山崖頂端傾瀉而下,底下深湖水波劇烈翻涌,那水珠如同大雨,劈頭蓋臉拍下來,隱隱生疼。

      湖光山色,瀑布在陽關下折出耀目光芒,湖畔芳草萋萋安,野花在山風中輕輕搖曳,好一處大自然奇景,然此地却是游人能入到的最深處。

      顔明掃了眼瀑布,撇撇嘴,撑起早備好的傘,十分熟練地左穿右插,從遠處看,他竟仿佛直接從巨瀑邊緣往裡走了進去。

      原來,這巨瀑後頭竟然有路,而且還不窄。穿過前頭小段,裡頭乾燥陰凉,顔明抽出火摺子,吹燃,接著微光直接穿過山腹,從另一邊而去。

      再走一段,眼前豁然開朗,三面陡峰一面臨水,環抱的一處光潤寶地。瀑布的巨大轟鳴已聽不見,眼前清溪潺潺,花木錯落有致,近處亭臺樓閣點綴,遠處雲霧繚繞,如同仙境。

      此地也無院門,顔明三步幷作兩步穿過最前頭那片鬱葱花木,眼前是一木亭。

      棕紅色香木亭,頂部是一橫橫的鏤空,和熙的暖陽穿過橫木頂蓋,灑在同是香木制的地板上。亭子不小,約三丈見方,一邊是顔明所立之處,而另一邊則有低矮圍欄,欄下是蜿蜒而過的清溪,匯入四丈開外的澄清湖泊中。

      清溪前,欄杆後,亭內站著一頎長男子,一襲雪白寬袍廣袖,烏黑亮澤的長髮幷未束起,僅用一根銀色素緞束在腦後。

      背影挺拔飄然,不沾凡塵仿若謫仙,和記憶裡幷沒什麽兩樣,隻驟眼一看,却似多了一絲隱隱的孤寂。

      顔明恍惚一瞬,回神,那白衣人幷未回頭,不過他眼尖,見廳內方幾上已新沏了二盞清茶,他撇撇嘴,直接一屁股坐下,執起玉杯一仰而盡。

      玉杯丁點大,口乾舌燥完全不解渴,他直接提起旁邊的小壺仰首灌。可惜這玉壺也就半個巴掌大,一口就喝乾淨了。砸吧砸吧嘴,他沒好氣:「就不能整個大的壺沏茶麽?這麽一點點够誰喝?」

      那白衣人終於動了,一回頭,劍眉長目,鼻高唇紅,膚色白晰有光澤,極俊美一名男子。

      正是衛詡。

      衛詡今日才知,顔明當年墜江後未曾殞命,不過他神色也未見太多變化,淡淡道:「若是渴了,湖水有的是。」

      顔明撇撇嘴:「湖水也沒啥不好的。」

      他喝過,他也喝過,大家都喝過不少。

      這湖水清冽甘甜,味道還很不錯的,顔明也等不及沏茶,直接跨過欄杆,捧水大喝,喝飽又洗了一把頭臉。

      衛詡也不理,緩步行至亭中心木幾旁,撩袍坐下,端起玉杯,淺啜了一口。

      這一個喝水洗臉,一個垂眸喝茶。

      幾乎生離死別,多年過去後再見,這二人誰也沒有熱泪盈眶,甚至不見半絲激動,言行態度如舊時一般無二。

      仿佛這麽多年過去,只是錯覺。

      但這終究是真的,顔明洗乾淨臉上汗漬,抹了一把,這才折返,坐下揉了揉腰腿,累死他了,不會武藝果然吃虧。

      他一邊揉著,一邊掃了眼衛詡。後者出山一趟,耗了足足長達數年的時間報復安王,這點顔明早打聽清楚了,當年他咋舌,現在依然是。

      衛詡這性情,也不知道這些年發生過什麽,但可以斷定,那必是觸動靈魂的血仇了。

      嘶,莫不是尋到了離散多年的親人?然後發現……

      到底是幼年成長的夥伴,且是唯一的,顔明難免有幾分惦記,不過他更清楚,不用問,問對方也不會說。

      瞥一眼衛詡清冷依舊的眉眼,他撇撇嘴,算了,自己也管不了,反正這人只有折騰別人的,別人絕對折騰不了他。

      顔明遂將那幾分惦記丟開手,問:「藏書閣還在東邊吧?你挪沒挪裡頭的東西?」

      沒錯,他這趟過來探看小夥伴的只是順帶的,主要目的是藏書室。

      兒子一天天大的,若要學些武藝的話該提上日程了。顔明本人不愛習武,但他不是不知道强筋骨的好處的。要說將兒子送到張雍他們家學吧,不是不行,只是武將學藝方向更偏向沙場殺敵,而且看家本領啥的也不大好教,學的也不好意思。

      顔明早就想起這藏書閣了。

      藏書閣內應有盡有,包括醫毒孤本武學典籍,極珍貴的也不少,那義父和再上輩的收藏都囊括其中,隨便一本,都是外人夢寐以求的寶物。

      既有珍品,何必去蹭人家的,顔明早早就計劃要回來一趟了,這回剛好隨御駕出行。

      紅泥小爐上的泉水微微沸騰,衛詡提起注入玉壺中,葉脉舒展,茶香四溢,他垂眸盯著玉壺,淡淡「嗯」了一聲。

      行,沒動過就行,那機關顔明熟稔得很,也不用人領,站起信步往東而去。

      臨出木亭前,他終究還是停了停,回頭道:「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

      他輕嘆,舉步下了石階。

      清風拂過,亭中僅餘衛詡,他眼睫微微一顫,手一頓,

      砂瓶裡的泉水却依舊汩汩注入玉壺,拳頭大小的玉壺已滿溢,微微碧色的茶湯順著壺身淌下,沿著香木矮幾一邊傾瀉,「滴滴答答」滴落一地。

      茶湯沾濕了衛詡的衣袖,他却不覺,死寂片刻,他倏地扔下砂瓶,脚尖一點,身影已消失在清溪木亭之間。

      ……

      連連縱躍,衛詡離開那處花木環繞的亭臺樓閣,他上了北邊陡崖,最終停在一處向陽的平坦之地。

      此事乃奇峰山腰,常人絕無可能攀登的險要之地,却有一塊背山面水、花木環繞的靜謐平地。芳草萋萋,野花點點,還有近幾年人爲種植的十數種名品花卉。

      爭妍鬥艶,花香撲鼻,從此處俯瞰,還能眺見方才那一邊湖光亭台。

      一叢叢妍麗花木簇擁中,有五個幷排的墳墓,中間兩個石碑大些,邊緣三個略小。

      很熟悉的碑文,很熟悉的字迹,俱是衛詡親手一筆一劃雕琢。

      「阿娘,阿姐,我來了。」

      山風獵獵,雪白衣袖翻飛,衛詡駐足凝視片刻,緩緩上前,輕輕拂過石碑。

      那碑後的土墳時時有人清理,十分整潔,隻小草生命力頑强,一個錯眼,又見幾處冒出綠芽來。

      衛詡目光專注,俯下身體,一一將那才冒頭的野草拔了去。

      伫立久久,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粼粼的湖水夕陽下有些刺目,邊上就是他和顔明對坐過的木亭。

      能時時看見他,他想,這地方她們會喜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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