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皇子妃奮鬥史» 第53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皇子妃奮鬥史 - 第53章字體大小: A+
     
    第53章

      果然, 第二天邵箐就收到消息,明日辰初啟程。

      益州十二郡,最晚的當天下午也抵達了, 無人敢怠慢朝賀。諸郡守難得齊聚一堂, 何允當晚設了宴。眾人對「楊澤」挺好奇的, 韓熙雖寡言卻進退有度, 很順利地躋身其中。

      至於魏景和邵箐, 十二名郡守帶來的隨行人員加起來足有數百, 這一片排房很熱鬧,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一整天都沒出過屋子。

      安生過了一天一夜,翌日天濛濛亮,內間門就被敲響, 王經輕聲喚道:「郎君, 該起了。」

      這回出門, 魏景的身份是一名普通隨衛,為謹慎計各種惹人疑竇的敬稱一律不用。但讓王經等人平等稱呼魏景,對他們而言這就是對主公的冒犯,於是就折中一下喚「郎君」。

      魏景已經醒了,「唔」一聲回應後王經不再言語,他守著, 而另一個夥伴則去打水。

      邵箐一喚就醒了, 仔細收拾收拾, 四人出門和大部隊匯合。

      她乘車, 魏景騎馬,出了州牧府側門,在大門前列隊。十二郡隨行人員好幾百烏泱泱一片,二人淹沒在其中,意料中的不起眼。

      辰初,何允領十二郡守出,出發。

      出了谷城往西,走一天便抵達河陰碼頭,歇一夜,明日登大船,沿南水而下,數日後匯入長江。

      這一條橫貫神州大地的滔滔江水,四季通航,自西往東乃順流而下,如無意外十二三天出頭即可抵達新陵。再重新陵北上京城,雖冰雪季節但途徑州郡有軍士日日清理道路,預計十七八天就能抵達京城。

      倘若順利,抵達京城還能剩十天左右。

      大楚的京城,名洛京,具體位置和邵箐上輩子的洛陽差不多。

      其實,這大楚和她的故鄉有非常多的相似之處,曾經她一度篤信這就是她的故鄉,只是歷史遭遇蝴蝶翅膀拐點不同而已。但後來,又恍惚覺得不是。

      「六郎,該上船了。」

      邵箐喊魏景五哥,他就隨口稱她六郎。現在他們在平陰碼頭正要登船,魏景見她有些出神,就輕喚了一聲。

      「哦,好!」

      管它是還是不是,反正由不得她選,既然來了安心待著就是。邵箐回神應了一聲,跳上跳板,利索登上大船。

      碼頭停泊著一排九艘紅漆大官船,上下各兩層船艙,一輛輕鬆能載百餘人。最前頭一輛是何允何信父子及一眾隨行人員的,後面的兩郡守一艘共六艘,最後二艘是沿途護衛的數百州兵。

      安陽郡守楊澤資歷雖淺,但剛得何州牧青睞的他被安排在第四艘,同船的永昌郡守蔡俞乃何信心腹,陣營不同二人兩看生厭,涇渭分明一左一右安置。

      這些事情交給韓熙才處理去吧。就這麼兩三天功夫,邵箐發現韓熙真是一個各方面能力都突出的人才,難怪萬里挑一成為魏景最信重的心腹,還委以親衛營。

      她上船後,和魏景徑直往二人的艙房行去。

      官船很大,船艙很多,但由於還得安置馬匹行李,因此普通隨屬二人一間。邵箐推門一看,整潔的艙房空間不大,床勉強能躺下二人,一個大箱子裡頭放東西,闔上就發揮餐桌書案等等功能,邊上兩把椅子。

      「二位郎君,這船艙有些小,……」

      王經等人很不安,深覺主子受了委屈,邵箐笑著擺擺手:「無事,挺好的,很乾淨。」

      二人現在普通隨屬身份,當然得不起眼,不用懷疑這肯定是能安排的條件最好的艙房。

      舷窗推開,久違的陽光照在粼粼的江面上,不斷有船隻進出碼頭,岸上熙熙攘攘,近處兵卒肅立益州赴京團不斷上船,遠處小販吆喝挑夫行走,極生動的晨曦碼頭圖。

      魏景言簡意賅:「無礙。」

      他見邵箐高興,在外一貫冷肅的眉眼緩和,隨她進了艙房。

      王經等人就安置在左右艙房,見狀恭敬告退。

      艙門關上,魏景溫聲說:「很喜歡坐船麼?」

      雖有陽光,但風依舊濕寒,他取了一件厚厚的斗篷,抖開為妻子披上,兜帽也拉上去。

      「嗯,還挺喜歡的。」

      大概因為老家在大江邊,所以從上輩子開始就對船啊水啊的格外親近,就連跳過一回江都沒有打消這種好感。

      再有一個,韓熙的偽裝天衣無縫,讓邵箐原先還有的一點擔憂也盡去了,她心下輕快,自然有心情觀賞景致。

      兜帽很大,拉上去就蓋住了一半視線,但邵箐一點沒有不樂意,厚厚的斗篷擋住了江風,身上暖融融的。

      她回頭衝魏景一笑。

      「有勞夫君啦。」

      她恢復平日嗓音,湊上去僅用二人能聽見的音量笑嘻嘻地說道。

      話說,由於心理準備一直有,正常的夫妻生活打開雖沒多久,但邵箐也漸漸適應過來。魏景真很不錯的,可以說是關懷備至,待她極好。

      嗯,不錯的。

      她頂著一張陌生的臉,膚色泛黃毫不出彩,但瞳仁亮晶晶的,表情熟悉也與平時無異,魏景唇角翹起,伸出指頭輕彈一下她的額頭。

      「頑皮。」

      「哎喲,我疼。」

      她捂著被彈的地方,用很誇張的表情和肢體語言表示疼痛,魏景是最清楚自己力道的,他明知她不疼,但見她這表現還是忍不住要拉她過來,「我看看。」

      「騙你的,我不疼。」

      她一跳閃開,笑嘻嘻回頭衝他擠了擠眼睛。

      ......

      夫妻嬉鬧間,益州赴京團已悉數登船,起錨揚帆,巨大的官船一艘接著一艘,離開平陰碼頭,順流而下。

      數日後匯入長江,繼續順水往東。

      一路上都極為順利,九艘大官船規模宏偉,前頭還懸掛了州牧官徽,一路不管大船小舟,紛紛遠遠就避讓開來,暢通無阻。

      雖冬季,但長江水量充沛,沿途江景依舊壯闊。熙熙攘攘的繁華大城池,雄偉險峻的兩岸峭壁,秀麗幽深的別致叢林。邵箐目不暇接。

      「此行雖迫不得已,但賞得這般江景,當浮人生一大白。」

      邵箐有些感慨,說起來,這還是她自來此間後唯一一段能這般悠閒賞景的時光。

      魏景就坐在她身邊,擁著她為她擋去凜冽江風,聞得此言他也是憶起當初,沉重的話不想說破壞此刻氣氛,他撫了撫她的臉,輕聲道:「長江兩岸景色四時不同,各具特色,來日我再與你來可好?」

      春夏秋,到那時必不教她謹慎擔憂,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

      「好呀!」

      邵箐回頭,嫣然一笑:「那你可別給忘了哈。」

      「不會忘。」

      魏景言簡意賅,沒有說什麼豪言壯語,但他將此事暗暗記在心頭。

      邵箐倚在他的懷中,蹭了蹭調整了一下位置,江風雖冷,但斗篷夠厚,懷裡抱著一個手爐,背後還有個暖爐暖烘烘,忒愜意了。

      嗯,真心希望這十來天能過慢點。

      ......

      但實際上,邵箐的好心情並沒能維持這麼久,很快她就打臉了。

      一出益州,就進入荊州境內。

      很快的,她就真切體會到魏景當初說的天災頻頻吏治黑暗,百姓貧苦民不聊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邵箐第一次是看見一個衰敗的村落,就在大江邊,茅草蓋的屋子已開始傾塌,殘垣斷壁有燒過後的焦黑痕跡,欲墜不墜的半邊草頂在江風中搖搖晃晃。

      「村子裡的人呢?」

      好心情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瞪大眼睛,喃喃問了一句。

      再後來,船隊停泊補給,停在一個叫浦邑的城池。

      浦邑是大城,大小船隻進出港口,岸上人頭湧湧,小販叫賣聲連成一片,挑夫腳夫絡繹不絕,遠處商鋪連成一大片,望不見盡頭。

      可惜直接在陽光下就能看見黑暗,人群中混雜著不少衣衫襤褸的乞食者,臉頰凹陷瘦骨嶙峋,老幼病弱者佔據了絕大部分,艱難地挪動著,苦苦乞討。

      可惜他們並不怎麼得人憐憫,也不受人歡迎。

      益州一行提前遣快船來知會浦邑,浦邑專門騰出一片區域,供益州一行靠岸。兵卒驅趕閒雜人等,乞食者身體條件所限走得慢,其中一個伍長模樣兵卒狠狠踢了身側一乞食者一腳,怒駡道:「還不快滾!」

      這乞食者白髮蒼蒼,被踹到在地直接起不來,他的同伴是一個老婦和孩童,驚惶地欲扶起他離開。可惜後二人自己站立都吃力,如何有能力扶人,使了勁一把勁反而被帶著撲倒在地。

      周邊兵卒傳來幾聲哄笑,那伍長惱羞成怒,竟直接抽出腰刀,往老頭乞食者一捅,怒喝道:「十息內不離開,此人便是前例!」

      這一刀深深刺進老者胸腹,一抽,鮮血噴濺,老者抽搐兩下,直接咽了氣。老婦和孩童失聲痛哭,可是她們並不敢留,甚至連屍體也沒收,被另外幾個同伴扶著,連爬帶滾離開劃定區域外。

      這,這就殺了一個人?!

      驟不及防滿目腥紅,邵箐手足冰涼差點一個趔趄從跳板掉下去,被身後的魏景一把扶住。

      他眉心也微微攏起,不過聲音沉穩依舊,「小心。」

      驚怒無濟於事,反而暴露自己,邵箐再三告訴自己,閉了閉眼,努力維持鎮定,從跳板登岸。

      死者距離他們很近,大概就三四丈遠。那伍長眼見場地迅速清空,得意地哼了一聲,他回頭見益州這邊不少人面露驚色,遂解釋道:「不過是個流民,府君仁慈沒有悉數驅逐,他們倒是變本加厲了。」

      僅僅沒有悉數驅逐,便是仁慈;一個小小的伍長,五卒之首罷了,一個不高興他敢拔刀就殺。

      附近的兵卒起哄嬉笑的不少,即便沉默者也沒多少驚訝;遠處被驅趕開的小販挑夫等平頭百姓,面露不忍背過頭的有,但大部分一臉木然。

      很麻木了,可見習以為常。

      這是人,並不是雞鴨豬羊,怎麼敢說宰就宰?!

      邵箐見過死人,甚至有朝一日危及她生命了,她能親手解決,但這一刻她心臟不可控制地戰慄起來了。

      她拼命告訴自己得鎮定,不能露餡不能露餡,一步一步地踏出港口範圍,往浦邑城而去。

      邵箐下來本為活動手腳的,順帶察看一下益州外的環境,但她此刻放風心情全無,隻沉默著在熱鬧的坊市中走動。

      進了浦邑城,她才知道能出方才之事並非偶然,一路見鬧市縱馬幾起,踢翻小攤無數,頂著寒風來出攤的貧民哭聲震天,但他們甚至不敢久哭,怕再惹禍端。

      富貴者極富貴,平民乃至貧民掙扎求存,打落牙齒和血吞,也沒聽見說要上官府告狀的。

      但他們還是好的,那些流民才是真可憐。

      眾人走了一路,算大致瞭解荊州現今環境。魏景見邵箐心情不佳,就說回去。誰知剛走了兩步,王經眼尖,在一處小巷見到方才被殺老者的老伴和幼童。

      這兩人抱頭痛哭,邵箐等人將手裡的包子給了他們,二人悲喜交集,又是兩行渾濁的淚水流下。

      「……嗚嗚我們是兗州山陽郡人,世代躬耕,雖貧,但日子也能過。可惜去年逢大旱,顆粒無收,官府還要征徭役築河堤,五十以下十五以上的男丁都要征去,一個不留,嗚嗚……」

      近些年年景不好,遭災也不是頭一回,往年總有皇太子殿下努力調度賑災,日子確實還能過。可惜聽說殿下去年薨了,皇帝也崩了,換了一個新皇帝後,賑災只聞樓梯響,還雪上加霜要征徭役。

      「嗚嗚,我和老頭子兒孫七口都被征了去,只剩下幾個小的。後來實在沒吃的了,我們隨鄉親去河堤尋人,可惜沒見到人還被驅趕。只能一路南下,幾個小的生病先後沒了,最後只剩我和老頭子領著這個……」

      老婦摟著小孫子嗚嗚痛哭,「可惜老頭子,他……」

      哭聲沙啞,不大,卻有一種泣血的淒慘感覺。邵箐胸口像是被塞了把稻草,亂糟糟的難受極了。

      天殺的新帝,天殺的丁化,在其位不謀其事,不賑災修什麼河堤?!

      對比起來,劫道頻頻,吏治也不算清明的益州,簡直就是天堂。

      王經等人也眉心緊蹙,可惜的是大局勢如此,實非一人之力能扭轉,且光是這浦邑就湧入了數量眾多的流民,想幫也不知從何幫起。

      幾人有要務在身,不能露臉也不能折返益州,想了又想,最後只得掏出碎銀子和銅錢給老婦,告訴她益州安陽郡情況,讓她略略收拾偽裝後,可去港口乘船往西。

      邵箐心情低落到極點,回到大船上也沒好轉,她非內宅婦人尋常安慰也不好使,最後魏景握了握她的手,道:「不破不立。」

      「對,不破不立!」

      邵箐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上魏景略帶擔憂的眼神,勉強笑笑。

      ……

      此次赴京極其要緊,難過也無法幫助災民,如今的大楚,確實到了不破不立境地了。

      邵箐什麼都明白,所以她努力調節情緒,過得幾日終於恢復正常。

      只不過,船艙一側那扇舷窗,再沒有打開過。

      一路順水向東,七天後抵達新陵,坐了這麼久船筋骨疲乏,聽得港口人聲鼎沸,她籲了一口氣。

      「終於到了!」

      不過這回,她沒再先下船,也沒推窗,隻靜靜等待外面碼頭肅清後,再下去。

      雖有點鴕鳥心態,但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她最好的選擇只能是不看。

      其實有這樣想法的不止她一個,益州這邊大部分人都這樣。等了兩刻鐘時間,王經來稟:「郎君,船已停穩,大家開始下船了。」

      魏景回頭:「好了,我們下去吧。」

      邵箐點了點頭。

      ......

      「鏘!鏘!鏘!......」

      三人正要出往外,誰知就在這時,突然就聽得後方傳來一陣銅鑼開道的聲音。

      邵箐一詫。

      銅鑼聲由遠至近,越來越清晰,官船後面是河道,這明顯是又有一行人從後靠岸了。

      然而,由於走長江水路的朝賀者皆重新陵登岸,新陵官方早有準備,碼頭騰出過半數區域連日警戒,民船商船自然不敢湊上來的,很空曠,就這樣還需要鳴鑼開道嗎?

      益州一行就沒鳴鑼。

      這什麼人啊?

      見魏景已行至舷窗邊,推開眺望,邵箐好奇,也跟了過去。

      只見浩瀚江面,有一船隊快速馳近,紅漆船體極大,比之益州官船更甚。四五艘大船拱衛中間一艘更大的船,中間主船頂端赤紅旗幟飄揚。

      邵箐正欲眯眼仔細辨認其上字跡,魏景已緩緩開口。

      「是濟王。」

      


    上一頁 ←    → 下一頁

    龍王殿大唐貞觀第一紈 都市極品仙帝蛇王纏身:老婆,生個蛋我跟天庭搶紅包
    重生之賊行天下萬古第一神次元手機網遊之末日劍仙系統之鄉土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