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唇角的弧度深了深。
一旁,谷甜甜和阿周以及男大學生縮在角落裡,谷甜甜咬牙切齒:“臭傻逼這話什麽意思?不就是想說謝哥不是好人,是個搶人道具的混球嗎?草。謝哥要不是好人,還會把他們帶回來?早知道就該讓他們死在外頭的濃霧裡,把他們的皮都剝了做燈籠!”
男大學生也嘀嘀咕咕:“這兩人的面相看著就不是什麽好人。”
谷甜甜震驚:“你還會看面相呢?”
男大學生:“不會,但我哥會,我哥是個很牛逼的道士,專門看相算卦的。”
谷甜甜露出了更震驚的表情。
但更讓谷甜甜震驚的還在後面,男大學生吭哧吭哧從自己的口袋裡悄悄掏出了一個道具,道具寫著[恐懼]二字。過於直白,竟然也沒人讓谷甜甜看明白這道具有何作用。谷甜甜和阿周同時用狐疑的目光看他,希望得到一個解答,男大學生也沒有讓人失望。
他將聲音壓得特別低,小聲道:“我一般偷偷在玩家睡覺的時候用,可以讓他們做噩夢,夢裡有他們最害怕的東西。只要把控得當,玩家都不會發現的,也不會出現性命之憂。”
聽他這麽說,谷甜甜和阿周能確定這道具是個好東西。
但兩人也抓到了重點:“一般?你還經常把這玩意兒用在玩家身上?”
男大學生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很是理直氣壯:“對啊,誰欺負我,我就欺負他唄。光是上個副本,我就偷偷摸摸用在三個玩家身上,你們是不知道那群人有多可惡,因為道具比我們多、能力比我們強,總是壓榨我們,惡心的要死。然後我每天晚上都讓他們做噩夢。”
谷甜甜:“……好樣的。”
今天晚上就該輪到那倆臭傻逼了。
時間不早,再熬一會兒都該凌晨了。但或許是剛剛被瘸腿和臉上長志的兩個玩家刺激了一波,竟然也沒人敢睡覺 ——生怕自己一旦閉上眼睛,身上的道具都不見了。
倒是兩個罪魁禍首閉上眼睛開始休息。谷甜甜見狀,立馬戳戳男大學生的肩膀,後者手中光華一閃,隨即比了個OK的手勢。
谷甜甜甜美的臉蛋上帶上了看好戲的笑容。
三人的動靜是很小,但也輕易落入了就擠在一旁的謝祈、林溪以及桑琬耳中。三人對於他們的惡作劇沒有絲毫表示,反倒是挺期待的。
時間一晃來到早晨。
謝祈一起身,那些看似在休息實則精神緊繃的玩家們便不動聲色地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謝祈只不過走到窗口看了一眼。
片刻後,他道:“白霧的濃度好像更深了。”
話音剛落,他的身後便傳來一道可怕得幾乎可以穿透整個屋頂的尖叫。一群人驀地扭頭看去,只見瘸腿的玩家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狂奔幾米距離,直到身體撞上竹板。他大口大口喘著氣,額角有冷汗淌下來,整個人面色蒼白,模樣看著不太好。
但……無人關注他的表情和驚恐,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原先一瘸一拐的腳上。
就是剛剛,這條瘸腿比好腿還要掄得快。
“你——”男大學生沒忍住問出了聲,“兩條腿都是好的?”
“什麽?”被外界聲音影響,猝然回過神的瘸腿男人看向男大學生,當注意到對方的視線遺落的位置,他緩緩低頭看去,瞳孔不自覺地縮了縮。
被噩夢中的情景嚇得夠嗆,以至於他現在擺出了攻擊姿勢。而很顯然,在攻擊狀態下,他的那條瘸腿爆發出的力道以及鼓起的肌肉,比那條好腿還要完美。
瘸腿男:“……”
谷甜甜一看這個情況,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麽,立馬開始陰陽怪氣:“怎麽回事,你兩條腿都是好的,幹嘛要裝瘸?不會是想著裝可憐然後降下大家的防備,最後趁其不備,搶人道具吧?”
瘸腿男驀地看向她:“你胡說什麽?”
谷甜甜趕緊藏到桑琬的身後:“呦呦呦,我又沒說什麽,你那麽激動幹嘛?真不懷好意啊?”
瘸腿男一時反駁不了。
因為,他就是這麽想的。適當在遊戲裡示弱,的確會很大程度降低所有人的防備之心,到時候想做什麽都很方便。
但萬萬沒想到,就因為一個噩夢,他把一切都暴露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如今他在這麽多玩家心底的信譽度,已經降為0了。
瘸腿男咬了咬牙,沒吭聲。恰逢此時,那臉上長痣的男人也因為噩夢的恐懼而無意識的嗚咽驚叫起來。谷甜甜一行都知道這是男大學生的道具在作祟,但此時此刻,沒人出面說什麽,反倒是谷甜甜還覺得修羅場不夠修羅,張嘴便道:“哎呀呀,又做噩夢呢這是?你們該不會是平時壞事做多了,所以才會做噩夢吧?”
瘸腿男:“……”
什麽叫以牙還牙,谷甜甜表現得淋漓盡致。
尤其是當瘸腿男感受到周圍那群玩家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以後,捏緊的拳頭裡都帶著怒火。這群蠢貨到底有沒有點自己的思想,怎麽別人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
谷甜甜見他很生氣,但是氣得什麽話也沒說出來,心情終於好了點。
正好,這時候吊樓外傳來了動靜。砰砰砰的聲音接連不斷,本就靠在窗邊的謝祈垂眸一看,看到了昨日有過一面之緣的老爺子,以及老爺子旁邊站著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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