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沉吟半晌正欲開口,忽而聽到一道吱呀的開門聲。三人於同一時間扭頭看去,只見隔壁的病房大門被人從裡推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風吹得木板門搖搖晃晃,但裡面卻始終沒有人走出來。
賀靜澤有點緊張,他的手裡拿著道具變化而成的砍刀,咽著喉嚨盯緊了門口。
呼吸在這一刻變得極為緩慢,就在無形的刀鋒斬下來那一刻,桑琬和刀疤臉神情驀地一變,桑琬猛地抬手,刀疤臉迅速拎起賀靜澤的後領將人往後一扔。
賀靜澤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是他在渾噩之中卻看到了看到鮮血從桑琬右手的虎口處飆濺開去。一把長刀抵著她的虎口,延伸出來的刀柄卻沒入透明的空氣。
眼見著長刀已經徹底劃破桑琬手上的血肉,即將砍下手骨,刀疤臉奪過賀靜澤的砍刀,朝著空氣就壓了過去。
透明的空氣裡傳出悶哼,殷紅的血液淌落在地,似是沾到了什麽,以至於空氣中總有一點殷紅在晃來晃去。
刀疤臉動手速度格外快,桑琬盯著看了兩秒,迅速扯下一截衣服將手上的傷口包扎住,她看了眼放在對面病房裡的拖把,毫不猶豫地拆下棍子,提起便朝著那紅點衝了過去。
就在棍子與砍刀於同一時間朝著紅點攻擊的時候,有什麽東西阻擋了桑琬和刀疤臉的進攻,手裡的武器抵過去卻又嘭一下反彈,反作用力將兩人撞飛幾步,桑琬後撤了好幾步才徹底站穩。
同一時刻,那點殷紅也逐漸露出了全部面貌。
高大的人影自空氣中一腳踏出,來人比起刀疤臉還要壯碩幾分,手裡的長刀染血,黑色的眼眸沉沉望著面前三人,他像一個只會攻擊的機器,拎著刀再次展開了進攻。
刀疤臉和桑琬見狀當機立斷地拎起手裡的武器迎了上去。
然而,賀靜澤卻莫名感受到自己的身後有奇怪的陰冷氣息撲面而來。他的身體一怔,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膚上汗毛豎起。手裡的道具卡瞬間轉化成小瓶子,想也沒想便擰開瓶口,一把扔出去。
陶瓷瓶撞到了物體,裡面的液體散落,而瓶子被反彈到了地面。
“啊——!”
歇斯底裡的尖叫自身後響起,一隻被腐蝕了大半的手仿佛從虛空中伸出來,像是掙扎著想要拽住什麽東西,賀靜澤跌坐在地上,看了眼一邊跟人對打的桑琬和刀疤臉,又看了眼面前與自己有一番距離的手,他舔了舔嘴唇,想到自己在九區的鍛煉,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踢腿狠狠踹了過去。
看似踹的空氣,但腳底卻觸碰到了實物。
隨著賀靜澤的用力,那慘叫聲越來越慘烈,隨後只聽蹬蹬蹬後退的聲音伴隨著碰撞聲,那隻被腐蝕的手吧嗒掉在了地上。
而手的旁邊,逐漸滴落了一灘血水。
於某一刻,尖叫掙扎和喘息聲消失不見。
同時,所有人的耳畔響起遊戲系統的提示音:“白方玩家減少一人,現存五人。”
桑琬抬起一腳踹在白方壯漢的胸口,手中的木棍準確無誤地砸向對方的腦門。刀疤臉配合極好,在對方準備偏頭躲過的時候,他已經提著刀前往了白方壯漢的右側,砍刀噗呲插入側腰。
白方壯漢臉色一凝,一時管不了迎難而上的桑琬,一踹刀疤臉,在右肩接到桑琬一棍後順勢滾入一側的房間。
等桑琬和刀疤臉追進去的時候,眼睜睜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空氣裡。
桑琬頓了頓:“……這裡到底什麽情況?”
刀疤臉收回刀,神情有些難看,他說了句不清楚,便回到了賀靜澤的身邊,將砍刀還回給他。
桑琬也跟上步伐,看了眼地上那隻腐爛了一半的手,笑了笑:“阿澤厲害不少。”
明晃晃的誇獎讓賀靜澤頗有幾分不好意思,他撓撓頭,靦腆道:“是我運氣好。桑琬姐,你的手沒事兒吧?”
桑琬看了眼已經被血浸透的衣服,說了句沒關系。
賀靜澤見狀趕緊道:“我給你重新包扎一下。”
或許是三人斬殺了一個白方的玩家,所以暫時還算放松。賀靜澤幫桑琬包扎的時候還跟她說了個笑話,結果桑琬唇角剛蔓延出笑容,就聽到系統提示音響起:
“黑方玩家減少兩人,現存八人。”
賀靜澤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怒罵一句:“他大爺的。”
桑琬安撫他:“正常情況,小葉他們幾乎沒有自保能力,要是遇到剛才那種情況,多半會折損。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劉明傑,再趁機殺掉白方的國王。”
只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處於弱勢。
這裡的一切對於他們而言都不算有利。
三人或坐或站在病房內,陷入沉思,不知不覺中,耳邊多了些嘈雜的聲音。賀靜澤的耳朵尖動了動,有些迷茫地抬眼看去。但這裡的每一個病房都十分封閉,沒有窗戶,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確定的問:“是不是下雨了?”
話音落罷,雷鳴轟動。
“別管下不下雨的了,再轉轉。”刀疤臉從他身後走過。
賀靜澤哦了一聲,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三人現在在四樓,往上還有一層,但走來走去也沒發現什麽,最終回到了一樓大廳。賀靜澤趴在玻璃大門上,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向門外,等刀疤臉走過來時,他一把拽住了對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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