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老九出現在咸福宮,給那些秀女帶來多大的衝擊。就說老九帶著顏炎回到溫郡王府,立刻就叫來了宋媽媽:「宋媽媽快瞧瞧顏炎的腰側,剛剛被踹了一腳,現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宋媽媽頓時皺起了眉頭,不解的道:「怎麼會被踹呢,慧福晉不是進宮了嗎?快讓老身看看,這腰側的地方可萬萬馬虎不得!」小梅一聽宋媽媽的話,心裡更加內疚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顏炎面前,哭道:「都怪奴婢不好,是奴婢沒有看到後面,請九爺、慧福晉責罰奴婢吧。」
顏炎頓時笑了,一把拉起小梅:「你快別在這裡往自己身上攬了,我什麼事兒都沒有,既不用宋媽媽看病,也不用你來請罪。快都休息去吧,讓我和爺好好說會兒話!」
老九卻當場就反駁了顏炎的話,直接道:「必須讓宋媽媽給你瞧瞧,小梅便下去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小梅雖然依舊很內疚,但還是謝了恩,出去了。
而顏炎則認命的讓宋媽媽看了之後,又塗抹上了活血化瘀的藥膏之後,才笑著看向老九,半晌才道:「爺瘦了。」老九坐到顏炎身邊,將顏炎圈到了懷裡,笑道:「那漠河冰天雪地的食物貧乏,不瘦才怪呢。弘政也瘦了,不過卻更結實了。」
老九提起弘政,顏炎才猛地想起來,有些焦急的攥住了老九的手臂:「弘政呢?也回府了嗎?」老九搖頭:「被皇阿瑪留下了,祖孫倆正說漠河的趣事兒呢,恐怕你想見他,最快也要明日了。」
顏炎有些不高興的撅起了嘴,嘟囔著:「這叫什麼事兒啊,自己的兒子,要見一面還得預約。」
老九揚了揚眉,笑道:「預約?這個詞到有意思,你虧了你能想得出來。」說完,老九的顏色又是一正:「這話和爺說說就算了,傳到皇阿瑪的耳朵里,可有你受的。」
顏炎立刻委委屈屈的道:「就算不傳到皇阿瑪的耳朵里,也有我受的了!」說完,顏炎氣呼呼的推開老九,走到書桌上拿了好幾張紙過來,一下子都攤在了老九的面前,沒好氣的道:「這是額娘幫爺相中的繼福晉們,還請爺大筆一揮,圈一個出來,我好去跟額娘交差!」
老九看顏炎那氣呼呼的樣子,不由得覺得一陣的好笑。故意的道:「哦?是嗎?那爺可要好好的挑選一下了。」說完,還故意壞笑的看著顏炎:「這些人你都見過了嗎?」
顏炎嗯了一聲,蜷縮在對面的椅子上,不肯去老九身邊了。
老九隨手拿起了一張紙,念道:「鈕鈷祿氏如月?這名字倒是不錯,人長得如何?」顏炎狠狠的瞪了老九一眼,抱著自己的腿,悶聲道:「額娘挑的,當然長得很好看了。就如那月亮一樣,自帶亮光的。以後爺要是娶回家,晚上都不用點蠟燭了!」
老九心裡已經笑的不成了,但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又拿了另外一張,念道:「佟佳佩蘭,這個呢?」顏炎那個氣啊,一張小臉都鼓了起來:「這個也漂亮,眼睛美得跟魚泡似得,若是扣下來踩兩腳,保證能聽到聲音。」
老九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顏炎卻是一副出離憤怒的狀態,猛地就站了起來,氣呼呼的道:「我去看孩子們,爺先睡吧!」說罷,轉身就欲離開。誰知老九眼疾手快的立刻將顏炎拽了回來,不由分說的就堵住了顏炎的唇。
顏炎有些發愣,但下一秒就瘋狂的想要推開老九。但顏炎的小力氣如何能推開老九,沒過多久,顏炎的反抗行動,就變成了共同奮鬥,讓一群在外面候著的丫頭,聽得面紅耳斥。
雖然老九說讓顏炎不用再去咸福宮,可是顏炎卻覺得就這樣連說都沒有說一聲便停止,保不齊自己以後會被宜妃更加嫌棄。所以第二天,即便是顏炎累的想要一天都窩在床榻上算了,也還是忍著腰酸背痛的爬了起來,在中午十分的時候,到了咸福宮。
今日的咸福宮安靜了許多,很多秀女都在準備著三日之後的手工展示,所以顏炎的工作也比較輕鬆。也許是因為太累,或者是因為老九終於回來,讓她一直緊繃的神情放鬆了,所以顏炎竟然在花廳里歪在床榻上睡著了。
老九和康熙議完事來到咸福宮的時候,就見到了這樣的一個場景。其實老九作為一個皇子,是不能去秀女聚集的咸福宮的。好在咸福宮的花廳就在大門之處,避免了很多麻煩。
小梅一見老九進來,忙要叫醒顏炎,卻被老九制止了。小梅輕輕一笑,便退到了外面。老九走到顏炎的身前蹲了下來,支著頭看著顏炎的睡顏,眼睛里情誼柔的可以滴出水來。
如月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了這樣的情形,不由得緊緊的咬住了嘴唇,恨不得都咬出了血跡。許是如月的呼吸太重了,老九似乎察覺到身邊,便站了起來,回頭好奇的看向如月。
如月這才猛的反應了過來,儀態萬千的福了福身子:「小女如月,見過九爺,九爺吉祥!」老九一歪頭,如月?就是顏炎形容那自帶什麼光的。老九好奇的打量了如月一番,卻絲毫沒看出來帶著什麼光。不禁無奈的笑了,這顏炎啊,也真是調皮,都不知道她那些話都從哪裡學的。
可是就是老九這一打量,讓如月本來就滿是漣漪的心,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即便是低著頭,看向老九的官靴的眼睛也是火辣辣的。
老九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如月有些緊張,但還是用自己最好聽的聲音道:「慧福晉說三日之後要交什麼手工製品,小女不會繡花,所以想來問問慧福晉有沒有打絡子的東西,小女想打個絡子呈上去。」
老九歪頭看了一眼小梅,小梅立刻道:「奴婢這便去取來。」老九這才點了點頭,對如月道:「你回去吧,一會兒會有人把東西給你送過去的。」
如月狠狠的攥了攥拳頭,才讓自己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走出了花廳。誰知道剛走出不遠的路程,就有人神神秘秘的問道:「想不想得道他,我可以幫你!」
如月好奇的回頭,只見一個只能形容為不錯的,沒有特點的女人站在那裡。如月冷聲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那女子笑道:「你聽的懂的,我知道。」
如月頓時眯起了眼睛,那女子卻已經轉身離開了,有些陰森的說著:「今日宵禁之後,依舊在這裡等我,我會讓你心想事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