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八福晉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在場的可都是人精兒,見八福晉搪塞了過去,就都轉而去聊別的了。太後娘娘似乎並沒有發現這邊的小插曲,仍在親切的和幾個鐵帽子親王的福晉說話。
顏炎自然也沒再抬頭去看八福晉,即便是八福晉後來又冷冷的哼了一聲,顏炎都沒有興趣再投過去一個眼光。突然,顏炎只覺得身前一暗,一個穿著桃紅色旗裝的女子就在她的座位旁坐了下來,笑道:「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顏側福晉吧,我能認識認識你嗎?」
顏炎有些好奇的微微抬頭,只見面前是一個神采顧盼飛揚的女子,眉宇間還有些英氣。十三福晉在一旁笑道:「小嫂子,這是四哥府上的年側福晉。」
顏炎恍然大悟,年氏在清穿女中可是赫赫有名啊,這可一直謠傳是雍正爺的真愛啊。不過顏炎還是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年氏一番,在那些清穿女的描述中,年氏一般都是柔柔弱弱的,猶如林黛玉般的存在。但這會兒看來,這位年氏倒是很有武將之女的風采,爽朗大方。
顏炎對年氏友好的笑了笑,但是卻什麼都沒說,沒辦法對於這個時代女人們之間的寒酸,顏炎實在是太陌生了。年氏揚了揚眉:「我可以叫你顏炎嗎?」
「自然可以!」顏炎低聲道,對於年氏這樣的直來直往倒是不怎麼討厭。年氏嫣然一笑:「我叫年若蘭,你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為若蘭!」顏炎笑著點頭,心裡卻有些想笑,得,步步驚心中八阿哥的側福晉穿越成四阿哥的側福晉了,這是多麼好玩兒的一件事啊。
「你會騎馬?」年若蘭繼續問著顏炎。
顏炎揚了一下眉,有些奇怪的看著顏炎。年若蘭繼續道:「我聽說,一年前,你騎著馬去了木蘭圍場,想來你的騎術應該不錯。」
顏炎這才恍然一笑:「勉強的過得去。」
年若蘭卻有些驕傲的道:「我平日里最喜歡騎馬,等哪一日我們可以賽一場!「顏炎再遲鈍,也已經感覺到了年氏的爭強好勝之心,笑道:「那若蘭恐怕有的等了,我如今有身孕在身,自是不能騎馬了。」
年若蘭似乎這才看見顏炎隆起的小腹,笑道:「這也沒關係,我等你便是!」顏炎還能說什麼,似乎除了笑,便找不出別的表情了。倒是甜心有些不高興了,說道:「不用額娘出馬,我也可以和您比試一番。」
「甜心不得無禮!」顏炎不由得輕聲說道,倒不真的是埋怨甜心,而是怕面前這個還和孩子一般的年若蘭真的當真了。誰知道顏炎害怕什麼就來什麼,那年若蘭頓時笑道:「好,甜心格格果然有魄力,我們就來比上一場。」
甜心也頓時站了起來,小腰板挺的超直:「沒問題,時間隨便您選!」年若蘭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康熙的聲音傳來:「好,不愧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女兒,頗有八旗女兒的風範。依朕看,撿日不如撞日,你們這會兒就去校場比試一番吧!」
顏炎有些慌張的站了起來,看見康熙已經帶著一群皇子皇孫走了進來。老九和弘政、弘蟑也赫然在列。眾人忙慌都站起來行禮,康熙顯然心情非常好,叫大家起來之後,就問弘政:「弘政啊,你覺得你姐姐和你四伯的側福晉誰能贏啊。」
弘政笑道:「回皇瑪法的話,孫兒沒有見過小嬸子騎馬,但孫兒相信姐姐一定不會輸的!」康熙又看向弘蟑:「你也認為你姐姐不會輸?」
弘蟑應道:「回皇瑪法,是的。「
康熙又看向在一旁低著頭的四阿哥:「胤禛,你怎麼看?」四阿哥連看都沒看年若蘭一眼,便道:「回皇阿瑪,年氏與甜心格格年紀相差太多,即便是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老九挑了挑眉,但是卻沒有插話。倒是康熙哈哈大笑起來:「難不成讓你和老九比一場就公平了?騎馬這件事兒從來不分年紀,走走走,大家都去校場,看完年氏和甜心賽馬,咱們再來喝酒聊天!」
這時,弘時站了出來:「皇瑪法,孫兒願意代年額娘來和甜心格格比試!」康熙還沒有說話,弘政就已經道:「你比不過我姐姐的。」
弘時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弘政笑道:「我和你一起賽過馬,自然知道你的水平,所以我才這麼說。」康熙按了按弘政的肩:「和兄長說話要有禮貌,好了,弘時也是個好孩子,今日就不用你代替你年額娘了。」
眾人見康熙這麼有興緻,也都附和著去了校場。顏炎緊緊的拉著甜心的手,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輕聲埋怨著:「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瞧你鬧的這叫什麼事兒?」
甜心笑著挽住顏炎的手臂:「好啦額娘,您可真是變嘮叨了。您放心吧,我不回輸的!我的騎術您還不知道嗎?」顏炎無奈的點了點甜心的額頭,其實顏炎還真不怎麼擔心甜心的騎術的,畢竟甜心可是和弘政弘蟑一起學習的騎馬,水平應該不在兩個兒子之下。
只是顏炎又看了看一旁的年若蘭,不知道這位年若蘭到底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如此篤定的要賽馬。年氏似乎感覺到顏炎的視線,不由得也向顏炎看了過來,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顏炎不知道為何,竟然會有一種不好的念頭。但顏炎還來不及多想,老九就帶著弘政、弘蟑走了過來。弘政首先笑道:「姐姐,我已經讓他們去牽我的小黑了,一會兒你就騎我的馬,那可是皇瑪法賞給我的良駒!」
甜心首先嘲笑了弘政:「瞧你起的那名字,一點兒都不威風。」
弘政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髮,訕訕的笑了。老九這才道:「甜心不要緊張,不管輸贏都沒關係的。」甜心這才有些抱歉的看向老九:「對不起阿瑪,甜心又給您添麻煩了。」
老九笑道:「說什麼胡話,這算什麼麻煩。阿瑪馬上就要被眾人羨慕了,這是榮耀才對!」說完,老九就看向顏炎:「你又說甜心了對不對?真是不知道你怎麼開的了口,明明自己更像小孩子!」
顏炎連忙拽了拽老九的衣服,覺得老九在孩子面前這麼說她太丟了。果然三個孩子都偷笑了起來,顏炎不由得瞪了老九一眼。倒是老九笑了出來,拍了拍顏炎的手。
比起這邊的其樂融融,年若蘭和四阿哥、四福晉那邊氣氛則有些壓抑。顏炎偷偷的瞄過去,覺得年若蘭那麼一個爽朗的性格,碰到四阿哥這個悶葫蘆,可能也真是比較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