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很高大的青年,足足比李木高了一個頭,他的四肢很粗,宛若虯龍般,粗壯有力。
青年的**上身之上,一種奇特的紋身刻在上面,兩顆燈籠大小的眼眸下,兩條形似手臂一樣的圖案又長又粗。
那一雙冷厲的眸子,像是一隻神鷹盤旋,冰冷無情;矯健的手臂,似是一隻猿猴騰躍,猿臂輕舒。
一切都像是活的一樣,栩栩如生,給人以一種隨時破身而出的感覺。
奇特的紋身,奇特的**男子,給人以奇特的感覺。
「這樣的紋身,是。。。蠻荒大千世界的專屬紋身!」修士之中,有人低語,輕輕的聲音卻是不亞於一道驚雷。
「蠻荒大千世界被四大家族統治,東方、西門、南宮、北堂,又分別執掌劍、刀、槍、弓四種冰刃。他手持大工,難道是北堂家族強者?!」
「鷹眼猿臂,北堂持弓。他是北堂弓!」
「連蠻荒大千世界的人都被邀請來此,天星城真是好大的氣魄啊!」
「北堂弓為何要相救萊特,難道光明教廷與蠻荒城。。。。。。要聯合了嗎?」
諸多修士目光閃爍,眼神紛亂,腦海之中,各種想法層出不窮,他們在不斷猜測,有些擔憂。
「蠻荒大千世界?北堂弓?」李木心中一動,他還記得之前在洪荒中得到一座殘破城池,上面殘留的就是蠻荒大千世界的氣息,「這麼一來的話,洪荒與蠻荒莫非早就有所恩怨?」
「蠻荒,北堂弓!」背負大弓的男子冷冷的說道,「早就聽說過你的凶名,想要討教一番。」
「只是討教嗎?」李木問道。
「不錯!」北堂弓點點頭,聲音很清冷,與外表很不相符,「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如何?」
「可以!」李木沒有反對,只是面容更加嚴峻,「但是你為何要救助此人?如果僅僅是想要討教,大可不必如此。」
「沒有為什麼?」北堂弓十分淡定,只是清冷的聲音變得更加冰冷起來,「只是因為你殺他,所以我要救他,僅此而已。」
「果然是因為洪荒與蠻荒的恩怨嗎?」李木雖然已經猜到了一點,但是面對北堂弓的毫不客氣,他的心中微怒,「我要鎮壓的人,從來沒有人能夠躲避,就算他是光明聖子的親弟弟,就算你護住他,也不行!」
「我不僅要護住他,還要親手將你鎮壓!」北堂弓不以為意,拿下背後的大弓,眼神一冷,充滿了殺機,「我倒要看看,可與獸皇神逆,魔主羅睺,斬仙陸壓齊名的人祖皇天,到底有什麼通天之能?!」
「殺!」
話落,北堂弓又是一柄神箭射出,箭身之上傳來的恐怖殺氣席捲四周而去,成片的神虹在璀璨,顯出驚世之芒。
四周的諸多修士紛紛現出寶光,神力散發,抵抗著神箭的氣息,但饒是如此,依舊有一股寒氣從腳底之中透入心間,讓人的渾身寒毛都倒豎了起來,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我之身堪比靈寶,無堅不摧,你如何殺我?」李木不退反進,一拳轟出,一柄神箭被轟碎。
北堂弓面色微變,他已經動用了近乎八成的力道,可是依舊被李木一個拳頭解決,這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箭不成,那便來十箭;十箭不成,便來百箭;百箭不成,萬箭齊發!」北堂弓吶喊出聲,頗為瘋狂,他催動蠻荒力,一支又一支的神箭射出,金芒耀天,聲震天地,此片地域都快沸騰起來。
北堂弓不知道自己拉開了多少次大弓,射出了多少支神箭,直到自己精疲力竭之時,才停了下來。
此刻,圍在周邊的修士已經沒有多少了,許多人都退出去老遠,遠遠望去,整座小城都像是被覆蓋了,裡面似乎有鬼神在哭叫,佛陀在悲鳴,一片愁雲慘淡,全都色變。
「萬箭齊發,這種可怕的威勢,就算是一座小型神城都會被毀滅啊!」
「可惜了,一代英傑,人祖皇天,難道就這樣隕落了嗎?」
「蠻荒大千世界真的如此可怕嗎?隨便走出一個人物,就能有如此戰力?!」
觀望的修士們紛紛無言,感嘆萬分。
萊特躲在遠處,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嘴角一咧,眉頭一揚,心中十分暢快;可是,他看到北堂弓高大的身軀時,又不由自主的冷了下來,冰藍色的雙眸中,儘是玄冰。
「轟!」
萊特嘴唇微微動了一番,潔白光華的額頭上忽然升起一道白光,聖光無量,祥和神聖,像是一方信仰的國度,信徒祈禱,天使飛舞,神祇不死,光明永恆。
一個面色模糊的男子從信仰的國度中走出,十八道乳白色的光環圍繞周身,他一腳踏出,衝天的聖光瀰漫四野,鋪天蓋地,充斥著一股狂霸的氣息,猶如驚濤拍岸般向北堂弓襲去。
「噗!」
北堂弓反應很快,但終究晚了一步,雖然側過身子,躲過必殺一擊;但胸口處卻被直接洞穿,他被打到了高天上,穿破雲層,足有數百里,最終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砰!」
北堂弓的身子骨架幾乎被打散,胸口之處,聖光繚繞,不時炸裂,血肉與碎骨四濺,十分凄慘;但蠻荒修身煉體,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北堂弓卻依然能夠掙扎的站了起來。
「唳!吼!」
一聲鷹鳴,一聲猿嘯,北堂弓胸口處閃閃發光,似真似幻,一隻神鷹盤旋而出,仰天唳鳴,振翅欲飛;一隻凶猿躥跳而來,捶胸頓足,暴怒非常。
「嘩!」
但是,神鷹與凶猿很快又漸漸消失,彷彿只是黃粱一夢,剛才的一切似乎是錯覺。
萊特怔了怔,看著漸漸恢復如初的北堂弓,不可置信的連連退後了幾步,雙目失神,只是嘴中呢喃,連連不信,「不可能,不可能!這可是我大哥的全力一擊,你怎麼會沒事?!不可能,不可能的。。。。。。」
許多修士眺望而來,看到這一樣的情景,眼神狂跳,張大嘴巴,半天都合不攏。
「這是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一點都看不懂?」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是北堂弓救了萊特,然後萊特又偷襲了北堂弓,可是萊特為何如此做?」
「難道是人祖皇天沒死,以神秘的術法控制了萊特。」
「不可能!萊特眼神恍惚,但是卻十分清明,沒有一點混沌的意象,不可能被控制!」
「我曾聽聞,蠻荒與光明似乎歷來不和,難道是真的?」
北堂弓一臉的迷茫,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萊特為何偷襲於他,他不認識萊特,救他的確如他剛才所說,只是因為李木是洪荒之人。
而他是蠻荒人,兩者天生處於對立。
北堂弓的心思很複雜,十分不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刻骨的仇恨,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胸口處的紋身變淡了許多,幾乎消失不見。
「呃。。。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