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祁夜在那雲舟上等待著，見姬厭青遲遲不出來，心情也越發焦急起來。
或許是因為之前被打斷的那個吻，祁夜從來到這碧雲仙宗開始，就對到這仙宗很不爽。
現在這碧雲仙宗的宗主竟然將自家師兄單獨留在殿中，也不知正說些什麽。
他不會是要對姬師兄不利吧？
想到這點，祁夜的心神微微一震，右手已經按在了永夜劍上，準備隨時出手。
他完全忘記了，韶來的金丹是個中品金丹，就算他真的要對姬厭青不利，最後吃虧的就只會是韶來自己。
姬厭青在那殿中的時間越來越久，就在祁夜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直接衝進那碧雲殿的時候，緊閉的殿門也終於打開了，姬厭青從殿中走了出來，臉上的神情看不出絲毫情緒。
看到姬厭青，祁夜的眼睛一亮，快步迎接了上去，
“師兄。”
“離開吧。”姬厭青卻朝祁夜深深看了眼，語氣平靜地說道。
祁夜愣住了。
他注意到了姬厭青看向自己的眼神，從前姬厭青看向他的眼神或是嫌棄或是戲謔，可現在，那雙眼眸之中竟然帶上了幾分探究與審視。
師兄……是知道了什麽嗎？
是好感度系統被發現了？
對上姬厭青那樣的眼神，祁夜心裡竟然不由稍稍有些心虛。
他也從最開始的擔心姬厭青的安危，到好奇韶來到底是對姬厭青說了什麽。
……
碧雲殿之外已經停好了直接駛往黃泉島的雲舟。
這雲舟比起先前他們從碧雲城一路乘坐的雲舟要小上許多，只是一片恰好能夠兩三人小小的扁舟。
但這也正好給了祁夜坐在姬厭青的對面，找準機會朝姬厭青詢問的機會。
見姬厭青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朝自己看來，祁夜也適時開口問道：“師兄，韶來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
姬厭青剛剛也不過是稍稍往祁夜這邊稍稍偏了下頭，就被祁夜發現了自己正在看他。
這讓姬厭青不得不懷疑，祁夜是不是就在自己一直在用神識悄悄偷看他一樣，正在偷看自己？
“你那師弟對你有情。”
心裡這麽想著，姬厭青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前韶來對他說的這句話。
想著祁夜或許是真的喜歡自己，就算到目前為止姬厭青還是不能完全確定，但他的心裡有些欣喜的。
才、才不是因為他也喜歡祁夜，隻如果祁夜真的是對他有情，說明他還是很有魅力的！
姬厭青這麽告訴自己，面不改色地對著祁夜回答道：“他告訴我，碧雲仙宗不許弟子動情，所以，祁師弟要記得不要暴露我們的關系。”
‘’我們的關系’。
祁夜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按照姬厭青之前所說的設定，他和姬厭青現在還是互相有意，卻還沒說破的師兄弟呢！
回答完這句，姬厭青卻又有些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他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沒有去管祁夜的反應，他朝前方碧藍的海面看去，思緒卻不由回到了先前他在那碧雲殿中的時候。
他還記得，在韶來說出那句“你那師弟對你有情”後，他的第一反應是——
這絕不可能！
姬厭青十分清楚這麽多年自己的所作所為，處處針對祁夜，完全就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反派師兄。
而他也是眼睜睜看著祁夜從一開始對自己刻意親近，到後來的漸漸失望。
雖說自從那次宗門大比之後，祁夜對他的態度越發奇怪起來，但姬厭青一直覺得自己還維持著祁夜心目中反派師兄的形象，祁夜對他的那些好，要麽是因為祁夜本身就是個好人，要麽便是祁夜被自己成功威脅了。
姬厭青怎麽也不會想到，祁夜對他的態度變化，竟然是因為祁夜對他有情？？
不對，祁夜一定正在演戲！
姬厭青很快轉念一想，在心裡這麽告訴自己。
現在祁夜還在和自己在扮演道侶呢，所以他的表演讓韶來誤會不也十分正常。
沒錯就是這樣，真沒想到，祁夜的演技竟然已經好到騙到韶來的程度。
可韶來卻像是已經猜到了姬厭青此時心中所想，他以為姬厭青一時間太過震驚，不敢相信自己所說，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喜歡你許久了，若是你不相信，不妨注意一下他看向你的眼神。”
最後，韶來又深深歎了口氣，對姬厭青提醒道：“有的時候，碧雲仙宗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說得算，或許在世人看來，唯有站在高處也才能自由，但若是你也喜歡你的師弟，更應當遠離這些紛爭，不要像我現在這樣，就算已經結成了金丹，要等的那個人卻已經不在了。”
腦中回蕩著韶來的話，姬厭青用神識掃向一旁的祁夜，沒有出乎姬厭青的意料，祁夜正乖巧地坐在他的身邊，那雙漆黑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專注的眼神就如同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
姬厭青不由回想起了先前祁夜看向他的眼神。
似乎在來到這世界之前，祁夜就經常會用這樣的小狗眼神看向自己，只是當時他完全被反派值吸引，絲毫沒有注意到祁夜的眼神。
若不是先前韶來提醒，直到現在，他都不會注意到祁夜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是不摻帶任何虛假的，亮晶晶的愛意。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嗎？
所以，或許韶來說得沒錯，祁夜確實是……有點喜歡他的？
……
正如韶來所說，碧雲仙宗的黃泉島頗為偏遠，雲舟足足行駛了半個時辰，才在一處小島之前停下。
而在那半個時辰中，姬厭青的內心也一直在“祁夜是有點喜歡他的”和“是韶來戀愛腦看錯了”之間左右橫跳，直到最後，也依舊無法得出結論。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離開雲舟的時候，姬厭青起身離開雲舟的時候，腳下稍稍有些不穩，身形不由搖晃了一下。
“師兄，你沒事吧？”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祁夜伸手扶住了姬厭青，語氣關切地問道。
之前祁夜關心他的時候，姬厭青也隻祁夜是發揮了作為主角的優良作風，對其他人也都是這樣。
可現在仔細想想，如果不是祁夜的注意力一直在他的身上，他又怎麽會每次自己遭遇危險的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得出了這個結論，姬厭青心中的那個天平稍稍往“祁夜是有點喜歡他的”傾斜了一些。
但見姬厭青只是定定看著自己，許久沒有反應，祁夜卻有些誤會了姬厭青的意思，以為他不想讓自己抓著手，有些戀戀不舍地放開了。
“師兄，小心腳下。”
他看出姬厭青似乎正在因為什麽事情而出神，末了還不忘低聲提醒道。
看到祁夜的手放開了自己，姬厭青的卻一時間也有些不舍。
既然看出你師兄不太小心腳下又容易摔倒，那就繼續扶著啊！放開做什麽？
姬厭青在心裡恨鐵不成鋼地想著，卻也不好直接表現出來，隻得先離開了雲舟，朝這黃泉島看去。
這黃泉島雖然距離碧雲仙宗的內島郊外偏遠，但靈氣卻十分濃鬱，前方是一道蜿蜒石板路通向不遠處的洞府，再加上平時應該沒有什麽修士會來，石板路的左右都生長著各色姬厭青沒有見過的靈草，而且似乎越往裡面這靈草就越為茂密。
可姬厭青此時卻並沒有心思去看那些靈草，他現在隻想確定，祁夜是不是真的一直注意著自己。
姬厭青朝前走了幾步，身體又故意朝一邊歪了下。
“哎呀。”
為了防止祁夜注意不到自己，他故意發出了一聲哎呀，而就如姬厭青所猜想的那樣，剛剛看到自己的身體歪了下，祁夜就已經立即扶住了他，動作比他出劍的速度還要快。
祁夜這邊剛剛扶住姬厭青，他這才看清姬厭青的腳下根本就是一片平地，而等他抬起頭來，恰好又對上了姬厭青那雙滿是戲謔的目光。
姬厭青在祁夜的攙扶下繼續朝前走去，似笑非笑地朝他問道：“師弟這麽關心我的？”
祁夜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竟然，這樣就承認了嗎！？
祁夜會這麽爽快得承認正在關心自己，倒是讓姬厭青有些不知所措了。
還在這時，姬厭青與祁夜兩人也終於來到了黃泉島的洞府之外，在那洞府之外，滿是五顏六色泛著淡淡光澤，看上去就十分美味的仙果。
“這裡竟然有這麽多食材？”
看到這些仙果，姬厭青一時間也將“祁夜到底喜歡不喜歡自己”的問題暫時拋之腦後，他先是快步向前朝四周看去，確定周圍的這一切真的不是他的幻覺，這才一臉驚喜又期待地看向了身後的祁夜。
姬厭青眨巴著眼睛朝祁夜問道：“師弟，還記得你之前說了什麽嗎？變著花樣什麽的……”
之前在並蒂宮的時候，既沒有廚房又沒有食材，姬厭青只能吃著祁夜之前準備好的糕點，雖然說那栗子糖糕也十分美味，可這些食材卻十分稀有啊！
稀有的食材再配上自家師弟的廚藝，光是這麽想想，姬厭青就想要流口水了。
“我自然記得，每天都變著花樣給師兄做。”
祁夜又怎麽會不懂姬厭青眼神中的暗示，雖說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讓他覺得有些可惜，但祁夜明白，滿足師兄的口舌之欲也是他的職責之一。
“師兄先進洞府吧，我先將這些靈草仙果采集分類。”
祁夜這般說道，先前一直掛在腰間的永夜劍也已經出鞘，幾道耀眼劍光直接射向了被姬厭青看中的食材……
看著祁夜用那天級靈劍采集食材，姬厭青先是不由覺得有幾分好笑，嘴角忍不住揚起，他的心中也已經得出了些結論。
祁夜確實很關心自己，也對自己很好。
所以，祁夜應該是有點喜歡他的吧。
……
不知不覺中，姬厭青與祁夜在這黃泉島上住了十日。
祁夜除了每日為姬厭青準備各色食物，也借著在這島上無人打擾的時間，拿出了之前林悅君交給他的《有情劍訣》參悟起來。
但祁夜很快發現，這《有情劍訣》雖然招式□□無縫，威力極大，如同情之一字般讓人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卻始終差了一道精髓心法，這或許就是為何林悅君會將這劍訣交給祁夜，希望他能夠補充完畢。
而姬厭青也依舊無法確定祁夜的感情。
主要還是因為那本《仙道妖途》中根本就沒有祁夜的感情線，所以姬厭青並不知道，祁夜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樣子。
不過現在這也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的胃已經完全被滿足了。
此時姬厭青的面前就擺著一碗淡粉色的玫瑰清露，一盤淡綠色的松仁餅，一盒淡金色的桂花酥，還有一盞楓露茶……
那玫瑰清露氣香而味淡，配上各種甜香四溢的糕點，最合適不過了。
其實那些仙果並不叫這些名字，只是因為與玫瑰，杏仁，桂花的味道相近，姬厭青就乾脆在心裡給它們起了這樣的名字，畢竟是要將它們吃進肚子裡的，還是要起個名字以示對這些糕點的尊重才行。
“師弟今日怎麽做了這麽多？”
姬厭青隨手拿起了一塊松仁餅咬了一口，好半天才從這滿口酥脆再加上杏仁香味中回過神來，又朝祁夜問道。
祁夜的目光依舊定定地看向姬厭青，他回答道：“我終於明白了那《有情劍訣》中缺的哪一部分，接下來的時間裡，恐怕有段時間要專心參悟劍訣，不能每天給師兄做吃的了。”
姬厭青看向那桂花酥，心不在焉地問道：“若是師弟能參悟這《有情劍訣》，我們應當就能離開這小世界了吧，不知到時候，師弟想要什麽獎勵？”
畢竟他和祁夜來到這世界的目的，除了看看這小世界的規則是否還存在，便是補全這《有情劍訣》了，如果祁夜真的能夠做好，不但對祁夜大有益處，就連宗門也一定會好好褒獎祁夜一番，至少給他算上一萬善功點。
一萬善功點，那就是十萬塊上品靈石啊……
姬厭青不由有些羨慕了。
而就在這時，姬厭青也已經注意到了祁夜的眼神。
在自己問出那個問題之後，祁夜只是愣了下，並沒有回答，越發深沉的目光看著他正準備放入口中的桂花酥，喉頭稍稍動了動，似乎也很想吃的樣子。
姬厭青又怎麽會猜不出祁夜心裡的想法。
他故意湊到祁夜的面前，壓低聲音，用帶著些曖昧與邀請的語氣問道：“師弟這麽看著我，是不是想吃我……”
看到祁夜瞪大了眼睛，張口似乎是準備說什麽，姬厭青這才拿出了手中的糕點，塞到了他的口中，不緊不慢地繼續問道：“的糕點？”
祁夜：“……”
原來，就只是糕點嗎？
拿著那塊已經被咬掉一小塊的糕點，祁夜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失望。
看到祁夜吃癟，姬厭青卻莫名地有點開心，他又洋洋得意地繼續說道：“你想吃的話就說嘛，不然你怎麽知道我會拒絕你呢？”
原本聽到姬厭青這麽說，祁夜明白是自己誤會了姬厭青話中的意思，可再看看姬厭青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卻讓祁夜不得不覺得，師兄剛剛明明就是故意的。
他慢慢將已經被送入口中的桂花酥咽下，壓低聲音對姬厭青問道：“若是我想嘗嘗師兄的糖人，可以嗎？”
祁夜口中說著糖人，眼神卻是看向姬厭青的唇角。
姬厭青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祁夜的意思——
他想要繼續那個被打斷的吻。
其實，姬厭青也想要，只是他有點不好意思提而已。
現在祁夜主動提出來，這正好也合了姬厭青的心意。
姬厭青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先欲拒還迎一下，才顯得自己不那麽期待，卻見祁夜的臉色稍稍一變，沉聲說道：“有人來了。”
===
來的人是之前帶他們二人來到碧雲仙宗的那個內門弟子，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艘足足有三層樓那麽高的雲舟樓船，上面是碧雲仙宗的其他內門弟子。
內門弟子是單獨來到這洞府的，還沒進來，姬厭青與祁夜二人就已經在洞府之外等待。
只是不知為何，內門弟子發現這兩人的臉上似乎都稍稍有些紅。
不過他並沒有怎麽細究其中原因，見到姬厭青，便熱情地招呼道：“張師兄，這幾日在這黃泉島住的如何？”
這內門弟子已經從韶來的口中得知了姬厭青姓張，再加上姬厭青現在已經在他們碧雲仙宗，算是他們仙宗的弟子，他喊一聲師兄並沒有什麽問題。
姬厭青回答道：“挺好吃的。”
內門弟子愣了下：“……挺好吃的？”
姬厭青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小心說的心裡話，趕忙又改口：“我是說挺好的。”
短暫又不走心的寒暄後，那內門弟子也直接說出了這次他的來意。
“兩位，天火降落的地點已經確定，我們碧雲仙宗的弟子都已經乘坐雲舟樓船前往那裡。”
“只是這次天火降落的地點十分特殊，是在混沌海附近，那裡的空間紛雜十分危險，據說當年並蒂宮已經是金丹期的碧雲仙子，就是那裡隕落的。”
內門弟子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頗為惋惜的表情，他正準備繼續說什麽，又一個弟子匆匆而來，低聲又對內門弟子說了什麽。
內門弟子眉頭微微皺起，略帶歉意地道：“抱歉，雲舟之上還有點事，我很快就會回來，二位師兄不妨先考慮一下。韶宗主說了，若是你們不願前往，便繼續留在這黃泉島，碧雲仙宗從來不願強人所難。”
說完，便在那弟子的帶領下匆忙離去了。
那內門弟子剛走，姬厭青便語氣頗為堅決地對祁夜說道：“我要去那混沌海。”
姬厭青本來以為，祁夜不會拒絕自己，可在祁夜看來，這曾經有金丹宗師隕落的混沌海，卻是意味著未知和危險。
姬厭青話剛落音，祁夜便已經拉住了他的手腕，用帶著幾分哀求的語氣說道：“師兄，不要去。”
對上姬厭青有些不解的目光，祁夜解釋道：“經過這幾日的參悟，我已經對《有情劍術》頗有體會了，最多再過十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小世界了。”
“師兄又何必摻和到這兩宗門之間的鬥爭，就算你想要天火，等到他們拿到天火，再讓兩宗獻上不是更加直接一些。”
姬厭青明白了，祁夜這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心裡有些感動，最終卻也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僅僅是天火，我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經過這段時間，姬厭青意識到，無論是並蒂宮的鍾明志還是碧雲仙宗的韶來，他們都明白自己宗門在感情之事上都太過極端，但偏偏又無法改變，這讓姬厭青覺得，冥冥中像是有有一股力量讓這兩宗不得不對立。
特別是在聽內門弟子說，那韶來一心戀慕的碧雲竟然也是在那混沌海隕落的，他更是覺得有些蹊蹺，決定一定要去那混沌海看看。
但這次，祁夜也十分堅決：“我只是不希望師兄涉險。”
聽出了祁夜語氣中的決絕，姬厭青乾脆說道："若是你不願意，我就去找別人，我看那個內門弟子就不錯……"
一邊這麽說著，姬厭青一邊準備朝黃泉島外走去。
然而，祁夜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放開姬厭青的手，反倒是將他的手腕抓得更緊了一些。
“唔……”
直到姬厭青發出一聲痛呼，祁夜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力氣稍微有些大了，他趕忙放開了姬厭青的手，來到姬厭青的面前，慌忙查看姬厭青的手腕。
看到了姬厭青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個淡淡的紅色印記，關切又自責地問道：“師兄，我弄疼你了嗎？”
其實剛剛姬厭青也並沒有感覺到多痛，只是想讓祁夜跟著他一起去，才會故意發出一聲痛呼，就連那手腕上的紅色印記，也是剛剛他將祁夜握住的地方稍稍加深了一點，才會看上去明顯一些。
聽出了祁夜語氣中的自責，姬厭青也知道祁夜差不多要認輸了，他沒有回答祁夜的問題，只是看著祁夜，又朝他問了一次。
“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去？”
祁夜輕輕拉住了姬厭青的手，眼眸微微垂下，過了好一個會，他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又是可憐又是無奈地說道。
“我……和師兄一起。”
就在這時，內門弟子也已經回來了。
知道這碧雲仙宗弟子不能動情規矩，見那內門弟子出現，姬厭青第一時間就將手從祁夜的手中抽出。
他的動作很快，那內門弟子沒有看到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可透過姬厭青還沒來得及放下的袖子，他還是無意中瞥見了姬厭青手腕上的紅色痕跡。
內門弟子語氣詫異地問道：“張師兄，你手腕上紅紅的印記是什麽？”
姬厭青將袖子放了下來，笑著回答道：“應該是前幾日被蚊蟲咬的吧，這黃泉島的蚊蟲似乎有點多。”
“這裡竟然還有蚊蟲嗎？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那內門弟子一臉疑惑地問道，他在碧雲仙宗待了那麽多年，都沒有見到過一隻蚊蟲？還是因為這黃泉島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
“是啊。”姬厭青朝臉色僵硬的祁夜看了一眼，憋著笑回答道。
這內門弟子當然沒有見過，因為他說的蚊蟲又大又粘人，姓祁名夜。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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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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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將那天下共主，九五之尊——
壓在身下。
*盛靈玉（從白到黑陰暗攻）X康絳雪（被迫演戲佛系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