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九天玄女的心緊張的都提到了嗓子眼，即使是神魔之戰他也沒看到過這麼兇險的戰鬥，這個極樂祖太強了，可以想象，若是在他巔峰期，石凡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石凡卻是不急，仍然不斷躲閃，同時神念穿透空間觀察著這裡的每一個空間波動，捕捉領悟著它的規則。

別忘了，他可是得到了菩提的時空之道傳承，時空時空，既是時間也是空間，只不過領悟的不精而已，此時與眼前的空間規則波動不斷對照，推演，他的空間領悟能力迅速提升。

兩人大戰轉眼又是三天過去，石凡已完全被壓著打，甚至還受了不輕的傷，因為極樂祖利用空間法則，一旦他來不及應對時，極樂祖就會趁機出手攻擊，兩者結合，屢次擊傷了石凡。

九轉玄功圓滿的強大體魄再次得到了彰顯，否則他也早死了，石凡也是為自己的決定有些后怕，他完全低估了道祖的實力，哪成想對方的規則之力如此可怕，如果是五行法則，乃至風雷規則，憑藉強悍無匹的肉身他根本就不懼，但是空間法則讓他確實疲於應對，這樣下去他還真要死在極樂祖手裡，除非他跑出院子，但是那樣不就等於認輸了嗎？還如何救小昭，他怎麼能幹？

因此他寧可受傷也在堅持。

「空間斷層！」極樂祖又要故伎重施。

石凡冷笑起來，「你以為還會管用嗎？」

「空間修復！」

肉眼可見，剛要斷層的空間又被修復了。

「你你……」極樂祖跟見了鬼一樣，「你竟然也領悟了空間法則？」

「極樂祖，認輸吧！」

「空間飄移！」

「空間浪潮！」

極樂祖哪裡甘心，再次動用規則之力，結果不是被輕鬆修復，就是被他同樣以空間規則化解。

「不可能，不可能，我在這裡領悟了幾千萬年才有所建樹，這還是我走的就是空間之道，你才多久，怎麼可能這麼快領悟的？」極樂祖吼叫著，近乎瘋狂，這特么也太打擊人了。

就好比你參加長跑，累了個屁死以為自己是第一，抬頭一看，對方只跑了幾步就在終點了，怎不讓人瘋狂。

「沒什麼不可能，是你理解不了而你。」石凡心說你特么要是有紅羅仙訣，還得到了傳承，你會領悟幾千萬年嗎？那特媽得多笨啊。

「領悟了也沒用，你不能贏我，你還是要死！」

「上蒼之手！」極樂祖又開始動用神通，剛才石凡消耗很大，已落入下風，他同樣不懼。

「拳爆雷華斬！」

「九陽盤龍柱！」

石凡以神通相對，同時也開始動用自己的空間法則。

「空間崩塌！」

「空間修復！」

「空間斷層」

「空間摺疊！」

兩個人以規則之力和神通大戰，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讓極樂祖鬱悶的是，本來他佔據上風，那小子卻不斷吞丹藥，而他又沒用丹藥可以補充，只能等著消耗，結果沒多久，那小子的氣勢又超過了他，最後打的極樂祖只有防守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只能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防守上。

即使是這樣，石凡想勝他也不容易，他終歸是大羅。

「極樂祖還不認輸嗎?你死撐著沒用的，現在這種情況你應該清楚，我就是站著讓你打你也贏不了我了。」石凡道。

「讓我認輸？你是做夢，我堂堂道祖不可能輸的。」極樂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勝了，現在他消耗太大，打人家一下，人家都不當回事，開始全力防守，乃至閃避。

不管石凡怎麼勸都不管用，極樂祖就是死不認輸，硬扛著，終歸是道祖，這樣下去，不打個一年半載都難分出勝負。

「媽的，有點麻煩啊。」石凡暗自搖頭，這個極樂祖為了面子，拚命死抗，讓他越來越著急。

他擔心的是萬一混沌魔族已全面對三界動手，對方覺得自己沒用的話，隨時可能會殺了小昭，他出來時間已經不短，必須儘快回到三界去。

「嗯？」石凡靈機一動，面露喜色。正在用時光石修鍊，參悟時間法則的分身石凡，終於有眉目了。

此時山河社稷圖內，一棵高大的綠柳樹下分身石凡虛空盤坐，綠柳經過混沌世界的滋潤，早已今非昔比，已經長到了十丈高下，晶瑩的綠條垂下，散發著濃郁的生機和清靈之韻。

在黑衣石凡的周圍是九顆散發著奇特彩光的時光石。

隨著他的感悟加深，彩光輝映形成了彩橋。這一刻石凡彷彿靜止，他的世界只剩下這片彩橋和那霞光籠罩的落日。

何為一生？

今生、來生、往生。

何為時間？

是延伸，是距離。

不不不，它不是延伸，也不是距離，它是虛無，是永恆。

落日一瞬，輝煌一生，千秋萬代，終是虛無，唯時間永恆。

虛無！！！

永恆！！！

石凡腦海里不斷傳來之音，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他的臉上不斷閃出糾結之色，似是悟了，又似乎永遠理解不了。

「刷！」一道白練閃過蒼穹，外面石凡劈出了絕世神劍，向極樂祖發出了連綿的攻勢，他要用實踐來驗證自己的感悟，而死不認輸的極樂祖無疑是最好的靶子。

而此時在黑衣石凡的腦海里浮現出了時間的滾滾長河，混沌寂滅，紀元初始，盤古開天，天地生，蠻古洪荒，巨人的腳踩過大地，天下紛爭不斷，三界崩殂，再復歸於混沌，是起點、也是終點，他仍然沒有頭緒。

驀然一道落日餘暉在他腦海中升起，在那餘暉下是一條路，他小時候上學的路，沿著路走過，餘暉浩渺，它似永遠沒有終點，這是他記憶里的一段永恆，萬古不滅。

猛然間，他的思維超脫出來，這段路卻成了滄海一瞬，瞬間消逝在歷史的長河裡，於他而言它是永恆，於時間而已，它微不足道。

這一刻他悟了，兩人本是一體，他悟了，他便悟了。

驀然！

在極樂祖眼前出現了一道彩虹跨過落日餘暉，他站在落日下，回望今生，這是他走過的路，但是現在卻走到了終點，他似乎看到自己正在老去，他對今生無限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