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咖啡店，安靜得沒有一人，不是生意慘淡，而是門外站了幾個身著黑衣的大漢，禁止客人進入！

司徒家族包場，沒有人敢說什麼，客人只能退避三舍。

葉芊沫趕來的時候，看到這種場景，更加覺得奇怪，以前不管外面多危險，司徒洛天從來不用這種方式，貌似這隻屬於司徒鷹，只有他才會這麼氣派地去哪裡都清場。

看到葉芊沫，司徒洛天勉強地笑了笑，然而當他看到葉芊沫脖頸上若隱若現的吻恨時，一直要偽裝的笑容就這麼垮在了臉上。

說好要祝福她的，說好要把她的幸福當成是他的幸福，可是心裡卻還是……

承認吧，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大方。

但是，小氣又如何，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不管她與歐慕瑄之間的關係怎樣，他都沒有資格再去用愛的心態來面對她了。

六年前，他選擇了暫時放開她的手，究竟是對，還是錯？

「洛天哥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葉芊沫剛坐在座位上，便單刀直入。

「也不是什麼大事，」司徒洛天低頭喝咖啡，「不過，琪琪說，有些事，還是告訴你比較好，隱瞞只會增加對你的傷害。」

葉芊沫更好奇，「到底是什麼事？」

「關於你的身世……」司徒洛天猛然灌了一大口咖啡，趁著苦澀的味道麻木著心臟，快速地說著，「我們是兄妹，親生的兄妹！」

「……」葉芊沫眼睛瞪得大大的，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你……你說什麼？」

「什麼？！」歐雷霆的辦公室，歐慕瑄同樣震驚，然而臉上只有一秒鐘的驚訝，之後便又恢復了平靜，「就算芊芊是司徒鷹的親生女兒，那又怎麼樣？」

不管她是葉芊沫還是司徒芊沫，都依然無法改變他要跟她一生一世走下去的心意！

歐雷霆疲憊地仰靠在椅背上，似乎在一夜之間老了許多，「瑄，你還記得你的母親么？」

「她不是死了么？」

「是死了，可是，卻是葉芊沫的母親害的，如果不是她為了幫司徒鷹，告訴那些人你母親的下落，她又怎麼會死？！」

歐慕瑄皺眉，「我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歐雷霆似乎並不打算隱瞞他，於是緩緩地說著，「你的母親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女裝設計師，是雅歐的創始人，當時，雅歐的設計師，除了你母親慕筱雅之外，還有一個設計師叫葉藍，他們情同姐妹，一起將雅歐發展成為亞洲首屈一指的服裝名牌，只是後來，葉藍喜歡上了司徒鷹，為了討好司徒鷹，她將你們的藏身之處告訴司徒鷹，才招致你們母子妻離子散，而你母親為了找你，失神跌落山崖，生死不明！」

「……」歐慕瑄靜靜地聽著，想著，嘴角斜起一抹苦笑，「所以，是你殺了葉藍？」

「她該死！」

歐慕瑄輕蔑地笑著，「爸，你有沒有覺得所有事情，都是你的錯？」

「什麼？」歐雷霆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的妻子是許氏集團的千金，許茜，而我的母親是你的什麼，情婦？」歐慕瑄冷笑，「為什麼你一直認為我是別人的孩子？」

「我……」

「如果我猜得沒錯，我的母親，當時已經另嫁他人，是你強迫了她，她懷了我，背叛了他的丈夫，所以才造成了這一切，對么？」

「我跟你母親是真心相愛，她之所以嫁給別人，是因為賭氣，並不是……」

「相愛？」歐慕瑄笑容輕蔑，「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

「你……」

「如果你真的愛我的母親，為什麼不娶她，既然你放棄了她，為什麼要來打擾她的生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不是么？」歐慕瑄站起身，冷冷地說著，「就算我跟芊芊之間有仇怨，那也是我欠她，畢竟，是你殺了葉藍，是你讓芊芊一無所有！」

「放肆！」歐雷霆大聲猛喝。

「對不起，爸，我們的世界觀不同，也沒有必要談下去，過去的事情，是你們上一代的恩怨，不會妨礙到和芊芊！」

「就算你不在意，葉芊沫也不在意么？」歐雷霆狠狠地說著，「當她知道你是她殺母仇人的兒子，即便她不報復你，還會跟你在一起么？」

「……」歐慕瑄不確定，但……

「瑄，離開葉芊沫，不然，你遲早會為她賠上自己的一生！」

歐慕瑄看著歐雷霆，琥珀色的眸子里堅定如同無所不能的天神，「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與芊芊，此生，永不分離！」說完，轉身離開。

就算葉芊沫要報復，哪怕要殺了他，他也心甘情願成為她刀下鬼！

因為，他對她的愛，早已無法自拔，如果不能在一起，那麼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咖啡廳里，葉芊沫靜靜地聽著司徒洛天說著往日的恩怨。

他說，是葉芊沫的母親出賣了慕筱雅，所以歐慕瑄才會無家可歸，慕筱雅為了找歐慕瑄，才會不小心跌落山崖，而葉藍是被歐雷霆殺死的，臨死前，葉藍唯一的要求，是一定不要讓司徒鷹報仇，所以司徒兩家才一直是對手，卻又從來沒有起過衝突。

於是，葉芊沫明白了為什麼司徒鷹一直要收養她，卻又不要她，就算她回到了A市，卻也一直想要趕她走，因為他要讓葉芊沫遠離這個充滿恩怨的地方，自由自在的過生活，因為司徒鷹覺得自己不配做她的父親。

也明白了，為什麼司徒鷹既反對她跟歐慕瑄在一起，更加反對她跟司徒洛天在一起，他們是兄妹，在一起，是亂倫！

葉藍害死了慕筱雅，而歐雷霆為慕筱雅殺了葉藍，如果父債子還的話，那麼歐慕瑄和葉芊沫是對方的殺母仇人。

這樣的關係，讓葉芊沫想要笑，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現在突然又告訴她，他們之間有仇？

開什麼玩笑？那是她孩子的父親，是從小一直保護她，愛護著她的哥哥，他們幾經分離，不可能就因為上一代的事情而分開！

可是，就算她不在意，那麼歐慕瑄呢？如果慕筱雅沒死，歐慕瑄不會進入孤兒院，不會吃那麼多苦，這些，他真的不在意嗎？